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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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艾葉哭得越發(fā)厲害,心里的委屈實在是難以疏解。 這條路總歸是死路,她走不通的。 — 夜幕降臨,周艾葉一個人縮在西屋塌上的小角落里,小聲啜泣。 本以為自己長到了年歲,就能嫁人離開嬸母一家??刹辉?,自己一直以來的盼頭,竟是一處狼窟。 那涂四的惡名,哪怕是足不出戶的周艾葉,也是早有耳聞。 娘,女兒想你了。 周艾葉用薄被裹住自己,淚水決堤一般地淌過臉頰。 嬸母向來注重自己的名聲,哪怕“苛待”自己孩子,也要對小叔子家的遺孤,呵護備至。 莊戶人家出身,偏生不讓侄女下地干活,真是讓人喟嘆。 然而,只有周艾葉心里清楚,嬸母表面工夫做的是好,可內(nèi)里總是折騰辱罵她。 她一直等著十五歲之后,為自己掙個好親事,不曾想,嬸母一家竟要吸干自己最后的一滴血。 昏黃的油燈下,一點點殘影映照在窗紙上,女孩望著斑駁的屋頂,流干了眼淚。 — 主屋有兩間房,東邊的是周福生的屋,而西邊的,是周余氏和周大勇的屋。 晚飯不歡而散之后,周大勇就一直叼著煙,倚著墻,曲著一條腿坐在塌邊。 這煙,一抽就是一個時辰,根本不帶停的。 “咳,咳…”周余氏是被煙味嗆醒的。 周余氏捂著鼻子,從塌上直起了身子,抬手扇走面前的煙霧,當(dāng)即破口罵道,“你個挨千刀的,大晚上不睡,搞得滿屋子都是煙味,老娘都以為著火了!” 周大勇被周余氏一推,險些從塌上摔了下去。 半晌,男人沒說什么,只是把煙袋子收了起來。 周余氏見男人又上了塌,撇了撇嘴角,起身去支起了窗戶,散散屋里的煙味。 “淑芬?!蹦腥松硢〉亻_口喊道。 周余氏本名余淑芬。 周余氏倚著身后的大衣柜,借著夜色,看著面前的男人,“你,你多少年不這么喊我了?!?/br> “艾葉她,可是小弟唯一的…”周大勇悶聲說道。 他心里總歸是不想讓弟弟的女兒受苦。 “你個窩囊廢,你兒子媳婦兒都快娶不上了,你還在這里心疼別人,你怎么不心疼心疼你婆娘啊!狗屁你都做不了主,睡覺!再抽煙我把煙袋子給你扔了!”周余氏低聲呵斥道,“我怎么嫁給你這么個沒用的東西了。” 周大勇垂下頭,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周余氏蓋好被子,背過去身子,實在是被周大勇的窩囊氣得不行。 怎么罵都不帶給你個反應(yīng)的。 你以為沒有涂四,我就能給那小蹄子好去處了?做夢! 也不看看她那副狐.媚樣子,天天干活都越長越開,誰家敢要這樣的媳婦兒。 周余氏攏了攏被子,心里仍舊是罵罵咧咧地沒完。 — 周艾葉是住的西邊小房,聽見了周余氏一開始的罵聲。 彼時,她臉頰的霜淚已經(jīng)凝干。 十五歲的她,心里明鏡一般。 她知道,二叔定然是要為她求上一求的,可是這并不會讓她燃起一絲希望。 這個家,不論大事小事,都是二嬸的一言堂,二叔窩囊至極,根本做不了主。 思及此處,周艾葉把身子蜷縮地更加厲害,可眼淚卻根本流不出來了。 長夜漫漫,只有她是孤身一人。 她想要反抗,可終歸是沒有反抗的力氣。 作者有話說: 二更。 現(xiàn)在的女主還沒有穿越過來,不過快了。 不過本文的女主和原主的性格也是極為相似的,隨著行文的進度,會慢慢崛起的。 第3章 跳河 ◎凝望深水◎ 次日清晨,周艾葉照常早起,準(zhǔn)備給一家子做早飯。 寄人籬下,唯唯諾諾,已然是她根深蒂固的想法。 周艾葉哭了一夜,眼睛腫得像桃核一樣。她有些麻木地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一條新的棉布,慢慢裹在了自己的胸口。 十五歲的她,發(fā)育得像成親許久的婦人一般,每每思及此處,周艾葉便羞恥不已,只能用棉布裹好胸口,好顯得沒有那么扎眼。 嬌花恐懼世俗的惡意,不敢盛放。 周艾葉穿好衣服,拎著小木盆到院子里洗漱。周艾葉一抬頭,只見主屋的煙囪上飄著白煙,人不由得一愣。 這是,有人在做飯么? 周艾葉放下小木盆,推開了主屋的門,周余氏正控著灶臺的火候。 周艾葉一愣,腳步下意識退后了些許,“嬸嬸…” “艾葉起來了啊,這些日子不用起這么早了,多歇歇啊,嬸母來干就好?!敝苡嗍夏樕隙褲M了笑意,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順其自然,理所應(yīng)當(dāng)。 周艾葉有些不適應(yīng)地搓了搓手指,被裹緊的胸口泛起一陣惡寒。 自己好像就要被賣掉了。 “哎呦,別在這傻站著了,快去洗漱吧。”周余氏起身,笑盈盈地把周艾葉推了出去。 周艾葉呆滯地點頭,轉(zhuǎn)身撿起了地上的小木盆。 周余氏瞧著周艾葉還是一如既往的乖順模樣,放下了心,看來,昨個兒說的話,這丫頭聽明白了。 周艾葉紅腫的眼,周余氏不是沒看見,可她對周艾葉的脾氣秉性清楚地很。她自然是無需多想,女孩不過是哭了一宿,想的更加通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