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老師的是楚兆年：“犯病了吧，面部癱瘓綜合癥?！?/br>
    “……”楚老師眨巴兩下眼睛，忽然很后悔和這兩人坐一桌。

    “你們做明星的，壓力都挺大的哈?！彼樣樀馈?/br>
    上菜途中，楚兆年好幾次往上頂胳膊，就是沒把向延序的手頂開。

    他失去耐性，“撒開，再碰我我就、”

    “就怎么樣？打我？”向延序饒有趣味地打斷說。

    楚兆年毫無波瀾，“就讓你唱旦角?！?/br>
    “大可不必，美人還是得美人來唱?！毕蜓有蛞幌滤砷_手，舉過頭頂做了個投降動作。

    “吃菜吧，都是我們這邊的特色?！背蠋熣泻粽f。

    向延序低頭看，全牛宴，很是排面。

    “延序的生角練得怎么樣了？兆年剛才跟我對戲，我讓他把我當(dāng)成喜歡的人，感情一下就出來了。”楚老師夾一嘴菜，吧唧嚼完，又跟他們閑聊。

    向延序給楚兆年添菜的手一頓，筷子很快就被人撥開，牛rou又落到自己碗里。

    他埋頭看那片薄牛rou，突然轉(zhuǎn)向楚兆年，挑起眉說：“喜歡的人啊，又是那個白月光？”

    楚兆年白他一眼，懶得說話。

    向延序像是來勁了，“話說你那個白月光到底是誰啊？我認(rèn)識你那么多年也沒聽你提起過?！?/br>
    “什么時候喜歡的？我認(rèn)不認(rèn)識？”他繼續(xù)問，忽地想起早兩天那一夜試探，這人還是像那時一樣避而不談。

    有那么寶貝嗎？還藏著掖著不樂意給人知道。

    向延序心里不爽，夾起碗里牛rou塞進(jìn)嘴里，狠狠嚼成碎渣渣。

    一頓飯就這樣不愉快地過去，下午開始整套過程對戲，除去唱，手腳動作也要精準(zhǔn)到位。

    于是乎，整一個下午兩人都在挨關(guān)老師的罵。

    “不要躲不要躲，我說多少次了？小楚你要演出欲拒還迎、想要觸碰但又羞于觸碰的感覺?！?/br>
    “你們倆怎么演出強(qiáng)搶民女那味兒來？”

    “我沒有躲?！背啄暾f。

    “你是沒有躲，但你想躲，臉上每個微表情都明明白白寫著抗拒?！?/br>
    “還有小向！”關(guān)老師把戰(zhàn)火沖向向延序，“你也是，上午還好好的，現(xiàn)在怎么粗魯起來，肢體動作這么生硬?！?/br>
    她指了指對方的眼睛，“你這眼神，是見情人還是想殺人？”

    想殺人，向延序心說，想殺了那個白月光。

    “你們倆真是，要是再唱不好，晚上演出可怎么辦？”關(guān)老師頗為頭疼，她就沒見過這種有天賦又死不開竅的學(xué)生。

    “罷了罷了，”關(guān)老師也覺得心累，擺了擺手：“你們兩個，先給我好好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呆會兒我過來，不想再見到這幅不情不愿的模樣?！?/br>
    她說完就走了，去幫其他組，留下小楚和小向地站在原地，跟罰站似的。

    氣氛凝滯，誰也不愿意先開口說話。

    楚兆年是本來就不愛說話，向大少爺則是在生著莫名其妙的氣。

    既然不練，也沒必要浪費時間，楚兆年正打算走，衣角卻被人拉住了。

    向延序垂著頭、眼睛看地，說：“老師讓我們培養(yǎng)感情?！?/br>
    “怎么培養(yǎng)？”楚兆年把衣服從對方手里扯出來，抱起手移遠(yuǎn)兩步。

    “嗯……嗯……”向延序“嗯”了半晌都沒“嗯”出個所以然，楚兆年可沒那么好耐心，放下手又打算轉(zhuǎn)身走。

    這時，向延序迅速抬頭，眼睛一亮，帶著顯而易見的狡黠：“要不然……我們先親一下？”

    第15章

    豆包很甜

    事實證明，有些神經(jīng)病表面看起來再怎么正常，腦子里該有的水還是分毫不減。

    “要不然……我們先親一下？”

    話一入耳，楚兆年轉(zhuǎn)頭就走，再跟向延序說話，他怕降智。

    “誒誒誒，我開玩笑的嘛，你緊張什么?！毕蜓有驍r住他，笑瞇瞇地把人拉回來。

    好像之前生的氣都被這一岔給打消了，又變回那只沒心沒肺的傻狗：“我們再練練吧，早上鬧出了烏龍，練的時間不夠。”

    楚兆年冷冷一哂：“還不是因為你?！?/br>
    狗子噘嘴，小聲嘟嘟囔囔：“你也沒說你唱旦啊。”

    楚兆年扭脖子覷他一眼，向延序立刻舉手投降：“我的問題，我的問題?！?/br>
    排練時，又到了肢體接觸的部分，向延序摟著楚兆年的手稍微收緊了點，“我可以靠近點嗎？”

    楚兆年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向延序只好再次搬出關(guān)老師的話：“老師讓我們培養(yǎng)感情?！?/br>
    楚兆年挑了挑眉，向延序知道他這是同意了。

    于是他把人攏得更近了些，彼此的呼吸開始交錯，楚兆年略微不適地擰了下眉毛，眼神開始往側(cè)面飄。

    “看著我，可以嗎？”向延序問。

    楚兆年充耳不聞。

    “老師說要培養(yǎng)感情?！?/br>
    楚兆年不耐煩地把視線瞥回來，“你怎么這么多事！”

    向延序笑了笑，眸子含情脈脈：“我再靠近點，可以嗎？”

    這回兒，沒等楚兆年答應(yīng)，他就自顧自探頭湊上去，距離驀地縮短，鼻尖與鼻尖險些相觸。

    楚兆年瞳孔驟縮，拿掌心抵住對方胸口，語氣不善：“用不著這么近?！?/br>
    “那我這樣，”他拉開距離，手微微托在楚兆年腰后，“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