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神不如求我 第53節(jié)
趙茂山這日下午便登門蕭府,與蕭父說起退婚之事。 蕭父并不知自己兒子做的事,登時有些不悅,他對趙盈盈這個兒媳婦不算太瞧得上,畢竟除了美貌一無是處,可無奈兒子喜歡。如今倒好,他們趙家還來退婚了? 蕭父皮笑rou不笑:“這婚事一向安然無恙,沒出過什么岔子,不知趙兄為何忽然提及退婚?” 趙茂山冷哼了聲,道:“貴公子與二女兒的婚事人盡皆知,可他卻與我三女兒珠胎暗結(jié),不知蕭兄若是我,打算如何?” 蕭父聽得此言,當(dāng)即駁斥:“胡說八道,怎么可能?” 一旁的蕭母臉色卻是變了變,蕭父不清楚,蕭母卻是知道的,她當(dāng)年便幫著兒子處置過那個內(nèi)宅有孕的女子。 她扯了扯蕭父的衣袖。 蕭父瞪她一眼:“你拉我做什么?” 蕭母沒答蕭父的話,轉(zhuǎn)向趙茂山道:“既然如此,趙大人也不必退婚,便叫三姑娘嫁給恒兒好了,左右咱們兩家為這樁婚事已經(jīng)準(zhǔn)備得差不多?!?/br> 蕭父聽著妻子的話,瞪大了雙眼,隨后也明白了,看妻子的反應(yīng),恐怕趙茂山所說大概率是真的??墒撬膬鹤右幌蛑t遜知禮,怎會做出這等事來? 趙茂山聽著蕭母的話,臉色柔和了幾分:“我也是這樣打算的,貴公子與盈盈的婚事作罷,轉(zhuǎn)娶婉妍?!?/br> 蕭母賠著笑臉,想到自家兒子從前對趙盈盈的喜歡,又問了一句:“亦或者,趙大人可愿意將兩個女兒一并嫁入我蕭家?” 趙茂山臉色沉下去:“蕭夫人此言差矣,傳出去成何體統(tǒng)?” 蕭母干笑了兩聲,道:“是我多嘴了,趙大人別放在心上?!?/br> 此事便算定了下來,蕭恒與趙盈盈的婚事作罷,蕭恒與趙婉妍結(jié)親。 送走趙茂山后,蕭父沒有好臉色地看著蕭母:“你方才為何要應(yīng)下?這不是在打我們蕭家的臉么?” 蕭母道:“你方才沒聽他說么,趙三姑娘有了恒兒的孩子,此事若鬧大了,對恒兒不好?!?/br> 蕭父愈發(fā)不解:“他說有就是真的?恒兒與他家三姑娘又不熟,兩個人怎么會有孩子?” 蕭母臉色有些難看,從前趙婉妍幾次來府里找蕭恒,她也知曉。 蕭父見蕭母沉默,聲音大了些:“什么意思?你們到底瞞著我什么事?” - 趙盈盈有些癱軟,整個人幾乎要從椅子上縮下來,好在有霍憑景扶著她。她抓著霍憑景的胳膊,大口呼吸,腦袋里還在想著方才發(fā)生的一切。天氣炎熱,不過這一會兒功夫,她身上已然出了幾層香汗,打濕了衣衫。 她……她跟霍憑景……親了? 她深吸一口氣,抬眸看向霍憑景。 霍憑景亦凝望著她,他那深邃的眼眸里倒映著她的身影。 他倒還是鎮(zhèn)定的表情,彎了彎唇角,問:“我可以親盈盈嗎?” 趙盈盈微微垂首,避開了他的視線,輕聲道:“你不是都已經(jīng)親了嗎,怎么還問……” 他剛才親得也太突然了,都沒給她任何準(zhǔn)備。 不過原來親嘴是這種感覺啊。 趙盈盈不自覺伸手碰了碰有些發(fā)麻的嘴唇,感覺有些奇怪,說不上來。 以前蕭恒想親她的時候,她總是很抗拒,可如今霍憑景親了她,她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也沒那么抗拒。 她輕輕撫著自己的唇,不禁又想到她看過的那本話本里面描繪的詞句。 雖然不討厭,可是好像也沒話本里寫的那么驚天動地。 什么人間極樂……什么渾身上下都…… 她正思索著,聽見霍憑景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再親盈盈一回么?” 第54章 陌生 趙盈盈微微睜大雙眼, 不知如何回答。這種事還問得這樣直白,叫她回答什么呢? 可以?那好像顯得她很不矜持似的。 不可以……她倒也沒覺得不可以。 她眉頭微微皺起,正猶豫著說些什么, 霍憑景已然不等她回答,再次吻上她的唇瓣。 他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嘛, 既然如此, 干嘛還非要問這么一句…… 趙盈盈微微仰著下巴, 承受著霍憑景的吻。 有了方才那短暫而淺薄的經(jīng)驗,她不再那么緊張, 心思稍稍清明了些, 可以分出一些來考慮一些旁的東西。 譬如說, 更加細(xì)致地感受到了自己柔軟的嘴唇被銜住, 軟乎乎的在他口中被搓扁-揉圓?;魬{景的唇亦是軟乎乎的, 帶著些許潮熱的氣息。 趙盈盈不由得微微合唇, 留意著他對自己銜咬的動作,試探著以同樣的動作,銜住他的唇。 趙盈盈察覺到霍憑景愣了一瞬。 她睜開眸子, 正欲去瞧他的神色,只觸到他幽深的眸子, 便被他按住后腦勺,更重地侵入唇舌之間。 趙盈盈好似驟然跌進(jìn)深水之中,心思頓時都落在嘴巴上,再顧不上瞧什么。她再一次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敲擊著胸腔,如鼓點, 如雷聲。 她沒來由地感到害怕,只好緊緊地抓住了霍憑景的手腕。 霍憑景握住她的指尖, 一點點地往上,直到分開她的五指,變作十指相扣的姿勢。 趙盈盈只覺得自己的唇舌好像都不屬于自己,她無法cao縱,只能被迫承受。舌頭被纏住,無法推拒,或者,她也不想推拒。她在昏昏沉沉的沉淪里,升起一絲絲好奇心,想要知道這一切到底如何發(fā)生,如何感受,又如何能像那話本里寫的那般…… 感受到趙盈盈的好奇,霍憑景漸漸放緩了動作,給她時間去好奇。 他輕笑了聲,低沉磁性的嗓音從他喉口穿過一雙糾纏的舌,震蕩在她耳邊。 她雙頰透出些粉色,茫然睜開眼,撞入霍憑景的視線。 趙盈盈感覺到他的動作變得很慢,從齒根處掃過,一遍又一遍。 仿佛有一根弦系在他的舌上,另一頭系在她心上,她的心隨他的動作而被撥動,顫一下,抖一下。 嘴巴里的津涎滲得更多,像漲潮的池水,仿佛下一瞬便要溢出來。趙盈盈害怕池水溢出來,下意識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而后她忽然想到,這里面也有霍憑景的口水,頓時臉色微變了變。 原本該感覺有些惡心,但又好像沒那么惡心,更多的是微妙。 趙盈盈微微眨動睫羽,濃密的睫羽在她臉頰映出一彎月牙。 還未等她繼續(xù)沉浸在方才吃口水的事中,忽地感覺自己而后被捏了捏,她頓時背脊一僵,在霍憑景懷里不再動彈。 方才那一下,她只感覺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全身躥了一遭,又躥得極快,她抓不住那是什么。 霍憑景手指停在她耳后不遠(yuǎn)處,看著她的反應(yīng),若有所思。 他緩緩?fù)顺鏊牡ご?,轉(zhuǎn)而用潮熱的舌尖在方才捏過的位置輕輕擦過,好似一片羽毛拂過。羽毛亦拂過趙盈盈的心弦,而后她心中那根弦便瘋狂地彈奏起來。 趙盈盈對這種陌生的感覺感到不安,她下意識想逃,可又被霍憑景緊緊禁錮在懷中,逃不開。她掙扎著,扭動身子,往他懷里鉆。 “你別……好奇怪……”趙盈盈嚶聲喃喃,出聲把自己嚇了一跳,慌忙用另一只手捂住嘴。 這是她的聲音嗎?這么這樣奇怪? 方才親吻之間,趙盈盈不知不覺已然坐在霍憑景腿上,她掙扎之際,在他腿上胡亂蹭著。 霍憑景眸色微深,將自己柔軟的舌頭貼在她耳后,輕輕舔|舐。 趙盈盈繃直了腰背,恍然感覺自己成了那琴上之弦,馬上就要斷掉似的。 真的好奇怪…… 心跳動得越來越快,幾乎要從嗓子眼里飛出來。 趙盈盈好看的眸中慢慢沁出些水霧,茫然地望向霍憑景。 霍憑景看著她的眼睛,想她看起來這樣可憐,可他果真一點也不想饒過她,只會想更加摧折她。 他故意在她耳畔呵氣,果真看她顫抖,像一只受了驚嚇的小貓。 趙盈盈一只手還被霍憑景扣著,他寬厚的手掌被她當(dāng)做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抓住。相貼的手心里源源不斷地沁出汗來,變得潮濕悶熱。 趙盈盈的思緒也變得混沌,仿佛停止了思考。她遲緩地感受著這一切,忽地又感覺到他的玉佩硌人。 她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你的玉佩……” 霍憑景眸中閃過一絲濁色,他們還未成婚,不能對她如何。他終于放過了她,溫?zé)岬臍庀㈦x她耳朵遠(yuǎn)了一些。 趙盈盈整個人都軟下來,癱倒在霍憑景懷里,閉上了眼睛。 霍憑景將下巴擱在她頭頂,亦闔眸稍稍緩息。 時間靜悄悄地流逝,不知過去多久,趙盈盈終于緩過神來。她從霍憑景懷中退出來,趔趄了下,扶住一旁的椅子才站住腳。 “我……我要回去了……” 霍憑景嗓音比方才啞了些:“好,我給你搬梯子?!?/br> 趙盈盈胡亂點頭,往門外走。 霍憑景跟著她。 趙盈盈看見他的身影,又快步往前拉開了些距離,手捂著心口,不行,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霍憑景搬了梯子來,扶著梯子讓趙盈盈爬上去。趙盈盈腿還發(fā)著軟,差點踩空,好在霍憑景眼疾手快將她扶住。 “小心些。” 趙盈盈嗯了聲,手腳并用爬上墻,紅棉在那邊等著她,見她過來,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扶住人。她覺得自己這架勢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待進(jìn)了屋,還捂著臉嘆氣。 紅棉不知曉她在那邊發(fā)生了什么,有些好奇發(fā)問。 “姑娘這一去還有些久呢。” 被紅棉這么一問,那些回憶再次涌上心頭,趙盈盈臉頰頓時像紅透的晚霞。她趴進(jìn)自己臂彎里,甕聲甕氣道:“就是聊了會兒天,也沒什么。” 她手心里出過汗,還黏糊糊的,并不舒服。 “紅棉,你去打盆水來,我想洗手?!?/br> 紅棉應(yīng)下,很快打了盆清水來。 趙盈盈將手泡進(jìn)其中,看著自己白皙的手,不禁想到與霍憑景十指相扣的場景。她用自己另一只手扣住自己的手,收攏,又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