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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為夫人寸心如狂 第102節(jié)

    皇帝許久才悶聲道:“朕是有些急?!?/br>
    樂嫣聽聞,眉心漸漸舒展開來,止住他的話。

    “陛下放心處理政務(wù)便是,不要總移心到我身上,我不害怕?!?/br>
    “是真的嗎?真的不害怕?”

    他見到這般懂事的她,無比心酸起來,只能不停的吻著她。

    吻著她踮起腳來,湊上來的額頭。

    樂嫣鄭重地點點頭。

    “以往害怕,是總覺得身后無人能幫著自己了……我明白,這世上出了母親沒有人能真一遍遍的替我處理爛攤子……”

    她與他相比,身姿甚是嬌小纖細,甚至,皇帝常不敢太用力抱緊她。

    “如今不怕了?”

    樂嫣眼中含著淚,卻是笑著點點腦袋。

    “如今不怕了,便是旁人怎么說我冤枉我,我都不害怕……”

    “如今知曉,我的身后是陛下?!?/br>
    皇帝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身前委屈巴巴的小娘子主動請罪。

    “今日,妾有罪過……”

    語罷,樂嫣離他遠了些,垂著圓滾滾的腦袋,一副端正愧疚的姿態(tài)。

    告罪就該有告罪的態(tài)度,總不能嘴上一邊說著告罪的話,人還待在他懷里。

    “今日我一時著急將陛下送的玉環(huán)拿了出來。謊稱是陛下的信物,見之如陛下親臨。陛下不會生氣吧?”

    皇帝聽完,悶笑了一聲。

    “如此,鸞鸞何罪有之。反倒是叫朕欣慰?!?/br>
    樂嫣聽到這句話,眼中漸漸升起光亮來。

    “叫您欣慰?”

    皇帝頷首,他說:“是啊,朕很欣慰,你知曉如何保護自己?!?/br>
    樂嫣忍不住抬眸看他,男人面龐威冷,身量高大。眸光下斂間,眼中的愛意如何也藏不住。

    愛到滿了,便會溢出來。

    融融的愛意將她團團包圍住。

    樂嫣忽地明白過來,叫自己無所畏懼的從來不是皇帝的權(quán)勢。

    一直都是他待自己的心意。

    第79章

    “朕很抱歉?!?/br>
    “你母親去世后那些年, 是朕疏忽了你?!?/br>
    這句話,皇帝多次想說,可又多次被壓下, 而今終于說出口。

    以他的身份, 說出這等言辭, 總是叫人貽笑大方。

    可他知曉, 他無論做為什么身份, 于樂嫣而言,都顯得缺位。

    他總來遲了一步, 前些年忙著政務(wù), 長姐離世他沒有空前往, 后來幾年間,他亦是沒有抽出空來, 哪怕探聽一下她的消息也好……

    他的心中帶著說不清的惱恨, 后悔。

    當真是后悔的, 無數(shù)個夜晚,他都悵然若失。

    總覺得若是自己當年能抽出空來, 在她母親去世時親自去見一見她, 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那年, 他是真的想去的, 不過臨時又有政務(wù)拖住他。

    若是能早些見到她,只怕他早早的就會喜歡上她, 他必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嫁給旁人。

    必不會叫她吃那些苦頭。

    樂嫣卻沒有一點責(zé)怪他的意思。

    反倒是安靜又溫和的道:“您并沒有對不起我?!?/br>
    她很清楚,自己經(jīng)歷過的苦難與皇帝無關(guān), 一切本就是自己窩囊無能罷了。

    “母親在世時常說, 叫我日后有事也少去麻煩您。她總說您治國安邦一切都太忙太忙,您是明主, 遲早要一統(tǒng)中原,開創(chuàng)盛世的君主。陛下身上擔(dān)子重,您對得起天下萬民,我亦是天下萬民中的一個,本就受了您許多恩惠?!?/br>
    她當真是個嘴甜的姑娘,說起煽情的話來,生來就有無師自通的本領(lǐng)。

    皇帝聽著她的話怔忪良久,許久才道:“天下萬民是天下萬民,你是你?!?/br>
    “你與他們不一樣?!?/br>
    與任何一個人都不一樣。

    他有了她,才漸漸不能明白,不能明白祖父與父親當年出征時將女眷們棄之不顧的舉措。

    她若是不安全,自己如何能有心思做旁的事?

    樂嫣聽了他這句話,眼角眉梢都慢慢浮起笑來。

    以往她時常恨自己遇見他太晚了些,要憑白多遇到許多挫折。

    她時常沒有耐心的對待這場中途得來的愛情。

    而今想來,能遇見彼此,其實已經(jīng)是一份幸事了。

    多少人,跌跌撞撞一輩子,也沒遇見一個一心人。

    樂嫣將自己眸中閃動的淚花隱藏著,她體貼的將燭臺重新燃起,往衣柜處替他去尋身干凈的衣裳。

    葳蕤燭光下,娘子身段柔軟纖細,烏鴉鴉垂落臀間的發(fā),每走一步,燭火都要隨著她的身姿光華流轉(zhuǎn)。

    她們?nèi)缤魏我粚︵l(xiāng)野中的尋常夫妻。

    丈夫夜晚時歸來,妻子衣釵不整的挑燈,替他更衣。

    樂嫣給他換好衣裳,失神良久,久道皇帝伸出手掌往她眼前晃了晃。

    “想何事如此出神?”

    愛一個人便是這般,總會想方設(shè)法融入她的世界,理解她的心思。

    生怕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認知晚了她一步。沒有準確摸索到她的心事,與她越行越遠。

    樂嫣抬眼看他,盈盈一雙妙目萬般風(fēng)情。

    她嬌聲道:“我想起去年才見到陛下時,陛下也是如今日這般模樣,衣裳濕透了呢……”

    在這般燈火葳蕤溫情脈脈的氛圍里,樂嫣說出這等煞風(fēng)情的話來——叫皇帝升起一絲惶窘來。

    被喜歡的娘子嘲笑,總歸是不好意思的??伤謴乃脑捳Z中,隱隱生出一分竊喜來。

    她去年見到自己時便留心了自己,不是么?

    他才這般想著,便聽耳畔娘子忍俊不禁的笑。

    “那晚雷鳴電閃,我見到您時著實嚇了一跳。當時我并沒有認出您來,心中還暗罵您好幾聲,罵您是當眾解衣的登徒子呢!”

    皇帝聽聞,連忙為自己找補,“朕那時不過淋濕了雨水以為沒有旁人罷了。哪里知曉你這娘子一聲不吭躲在暗處偷看朕,當真是倒打一耙了!”

    他又不是有什么怪癖,若是知曉有女子在場,定然如何也不會脫下衣裳的。

    再說,那日他也不是赤身裸體,不過是將外袍解下來,擰干雨水罷了。

    哪有她說的那般不堪!

    樂嫣想也不想便反駁:“才沒有偷看你,我為何要偷看你?明明是你自己坐在大堂中給別人看的。再說,明明是你自己……”

    她終于說出憋了許久的話:“莫要以為我不曉得!那日你那雙眼睛直勾勾盯著我的腳瞧!不是登徒子是什么?太后總覺得是我勾引的你。當真是叫我委屈,我素來行得正坐得端,是你成日色瞇瞇的一副昏君模樣,與我何干!”

    皇帝被她戳破顏面,用不甚美好的詞形容自己,偏偏說的句句在理,簡直叫他無地自容。

    他又開始顛倒黑白:“那日誰叫你不穿鞋子,光著腳在朕面前走來走去?如今倒是倒打一耙怪起朕來。朕要真是昏君,早就那晚就將你搶過來了!何須要等這么久……”

    樂嫣一聽這般無恥的話,被羞的面紅耳赤。

    她氣急敗壞,蔥白玉指指著他恨不能往他臉上蓋上一個‘登徒子’的印記來。

    “你看吧!你自己都說漏了嘴!”

    皇帝就勢攥住她的粉指,慍怒道:“當真是無法無天!”

    樂嫣掙了掙被他禁錮在掌下的腕子,另一只手上托舉的燭臺也跟著晃蕩。

    一時不穩(wěn),竟叫一滴guntang的燭油滴落去了自己粉白半露的胸口上。

    樂嫣被燙的啼泣了一聲,雪白胸口一滴晃人眼的燭油蜿蜒攀爬,又化作凝脂停在高聳的雪山峰。

    她忍不住含哭腔罵他。

    “都是你!你好端端的搶什么搶!”

    男人的欲就是這般來的又急又快,他呼吸一下子加重,幾乎是沒有半點過渡。

    從方才那個與自己說著溫情話克制持重的君子,就開始粗手粗腳替她上下擦拭起來。

    掌心guntang。

    擦一滴燭油,竟是擦的沒完沒了,連眼睛顏色都不對了。

    樂嫣察覺不對,她咬著唇扭身去避著他,避開他溽熱的掌,藏著自己無處可藏的胸脯。

    “別碰,我不疼了……”

    皇帝氣息深重的從后面攬上她,與她的腰臀相觸,從身后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疾步跑去榻上。

    樂嫣腦中轟隆一聲,沒反應(yīng)過來之際,就被人輕車熟路的抱回了榻上,將礙事的被子掃去地上。

    樂嫣軟聲拒絕他:“今晚已經(jīng)是深夜了,陛下還是該節(jié)制點才是,早些睡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