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個渴膚癥同居了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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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吞吐著“嗯...”了一聲,握了握手里的手機,往前半步,小幅度地張開兩條胳膊,聲音虛虛的:“要...抱抱嗎?” 池璟昭輕輕瞇眼,眼神沒有任何驚訝。 從她敲門進來,他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不用?!背丨Z昭回答她。 黎漾有點詫異:“?。坎挥脝??” “我吃藥戒斷。”池璟昭重新?lián)炱鹇萁z包,半垂頭,拉開密封條時笑了聲,“不然你能一直抱我嗎?” 黎漾因為疑惑,眉心很輕地皺起。 一直是什么意思? 池璟昭抬頭:“只要我需要,隨時隨地,直到我病情好轉(zhuǎn)?!?/br> 直到好轉(zhuǎn)......那誰知道什么時候好轉(zhuǎn),要是一百年都不好轉(zhuǎn)呢? 黎漾展在空中的手開始沒那么堅定。 片刻后,她手收回來,看池璟昭一眼:“那你戒斷吧?!?/br> 池璟昭眼神從她臉上掃過去:“嗯。” 池璟昭說戒斷是真的戒斷,連續(xù)幾天,一直到下一周過了一半,池璟昭再也沒有找她說過擁抱的事。 不過住在一起,又是同桌,而且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故意的,總之她很能感覺到池璟昭......身體“不好”。 “你下午又請假?”周啟水一天到晚,頭就沒往前正過。 被問的人單手敲了敲桌面,另一只往后撩了頁書:“嗯?!?/br> 黎漾正在訂正剛發(fā)下來的卷子,聞言偏頭看了眼。 四月初,溫度升高,有愛??岬哪猩呀?jīng)開始穿短袖。 但,黎漾上下打量了池璟昭一遍,腦袋上扣著鴨舌帽,衣服拉鏈拉到最上面,兩只袖子都長,蓋了一半的手——繼續(xù)延續(xù)在家不穿衣服,在外面裹得像個木乃伊一樣的風(fēng)格。 “你最近怎么了?”周啟水往嘴里扔了顆清新口氣的薄荷糖,“周一到現(xiàn)在,三天下午請假了?!?/br> “身體不舒服。”池璟昭答。 “身體不舒服?”周啟水重復(fù)了一遍,眼神上下來回掃看他,“發(fā)燒了?還是什么?沒看出來你不舒服啊?” “晚上,耳鳴,頭疼,眼睛也疼,有時候像發(fā)燒,每天晚上都睡不著?!?/br> “沒藥,難受?!彼麖娬{(diào)。 正在改卷子的黎漾:............ 照以往池璟昭懶得理周啟水那個樣子,她嚴(yán)重懷疑這話是說給她聽的。 中午放學(xué),舒瑤喊黎漾去吃飯,周啟水從書包里掏了衣服往外跑,嚷嚷著自己去換衣服,讓等等他。 最近他們幾個都是扎堆一起吃飯。 反正是去學(xué)校外面吃,不用著急,黎漾慢騰騰地把卷子折好,往課本里夾,看了下正在低頭發(fā)消息的舒瑤,轉(zhuǎn)頭小聲問池璟昭:“你和我們一起吃飯嗎?” 池璟昭在翻的書是本競賽題。 因為已經(jīng)板上釘釘能去國內(nèi)的top2,很多不重要的作業(yè)他就是不寫,老師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所以他學(xué)習(xí)任務(wù)不重,大多時候都在看別的。 此時手里的書放在桌子上,往右側(cè)看。 女孩兒兩手扒在桌沿,大概是怕舒瑤看到兩人說話,看著他還要小心地瞄著舒瑤。 他眼神從她臉上掃過,接著翻書,語調(diào)虛懶:“不吃?!?/br> 黎漾哦了一聲,心里過意不去:“那要不要我給你帶點,或者你下午別回家了,下午的課還挺重要的?!?/br> “不上了?!背丨Z昭轉(zhuǎn)過來,低了點頭。 氣息一下靠近,黎漾連忙按著桌子坐直,撥了撥頭發(fā),語調(diào)低低的,帶點自暴自棄地妥協(xié):“好好好,不吃就不吃?!?/br> 成長環(huán)境的原因,黎漾這人有點爛好人,萍水相逢的人她都會竭盡所能去幫,更何況是幫過她的池璟昭。 晚自習(xí)下課,沒再和舒瑤去大自習(xí)室,而是直接回了青巖巷。 推門進家,跟還在廚房忙的趙姨打了個招呼便上了樓,二樓走廊照例是黑著,她腳步輕,從樓梯口到路過池璟昭的房間,聲控?zé)粢矝]有被她吵亮。 看了眼池璟昭緊閉的房間門,背上書包回了自己的房間,卷子和習(xí)題全部做完是晚上十一點。 四中老師作業(yè)留的不多,更相信學(xué)生的自主性。 黎漾把上午整理到一半的錯題本拿出來,翻開看到前幾頁池璟昭留下的字。 最近一周都沒怎么問過他題,來四中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她漸漸適應(yīng)了老師的講課方式和思維,不想剛來時有那么多問題。 黎漾手搓著筆桿有點猶豫,左思右想糾結(jié)了十分鐘,決定——拿著水杯先下樓接個水。 鬼知道她想出門接水,是不是潛意識想碰到池璟昭。 讓她再敲門,主動上去說“你抱我吧,可以”有點尷尬,但如果碰到了,聊著聊著,她一心軟,也不是不能妥協(xié)。 雖然池璟昭的條件確實離譜。 左手握著杯子,懷里抱了抱枕,右手剛推開門往外邁了半步,斜前方的門開了。 還真讓她碰到了。 兩人隔著寬敞的走廊對視一眼,再接著池璟昭先走,再是黎漾,兩人一前一后往樓下走。 往廚房里進的時候,黎漾腳下絆到臺階,往前栽了下,被走在她前面的池璟昭扶住。 很燙,池璟昭的手還是很燙。 “不看路?”男生松手,一如既往的刻薄。 黎漾念著他是個病號,不跟他計較,懷里的抱枕換到夾在腋下,往前走到煮水臺前。 池璟昭看她過來,往旁邊讓了讓,黎漾想應(yīng)該是讓她先接。 煮水臺上顯示的溫度是保溫60°c。 黎漾杯子里有咖啡粉,這個溫度有點低。 她伸手?jǐn)Q了開關(guān),低頭看煮水器,察覺到身邊的人往旁邊走了兩步,她重新抬頭。 男生穿了寬松的黑色t恤,背倚柜臺,左手撐在臺面,垂眼看手機,右手腕帶了根黑色編織繩。 編織繩款式簡單,想幾根細(xì)線合在一起擰了擰。 但池璟昭白,腕骨的線條也好看,手腕側(cè)面的骨頭頂在編織繩的內(nèi)側(cè),是一種清瘦,卻帶著力量感的好看。 “你中午吃飯了嗎?” “嗯?!背丨Z昭的回話有點懶洋洋。 黎漾看到水溫跳到了七十五:“那你明天還要請假?” 男生姿勢不變,還是一聲“嗯”。 黎漾放棄,轉(zhuǎn)頭盯水壺。 池璟昭放下手機,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半低著頭,左臂下夾了個白色的毛絨兔。 燒水器在工作,水壺里的水咕嘟咕嘟,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音。 黎漾聽到池璟昭說:“跟你說了在戒斷。” 她偏頭看過去。 池璟昭抱臂往后,靠在臺子上,似笑非笑地看她:“所以少跟我說話?!?/br> 黎漾哦了一聲,換了只胳膊夾抱枕,再然后提了燒好水的水壺給自己倒水,轉(zhuǎn)身,出了廚房上樓。 她覺得自己也是毛病,心太善,特別是對池璟昭。 回到房間,杯子里的水喝掉一半,瞅著自己的床對面的那面墻凝神看了五分鐘,低頭找手機,在搜索引擎上搜了一下池璟昭的病。 不負(fù)責(zé)任的瀏覽器告訴她,在對方情緒不穩(wěn)定的情況下,強行戒斷確實不好,稍有不慎,可能會加重病情,或者是讓先前已經(jīng)痊愈的心理上的疾病再次復(fù)發(fā)。 池璟昭除了這個病外,還有別的心理上的問題,這應(yīng)該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崱?/br> 黎漾手機一扔,攤在椅子上往后仰頭,凝神盯著天花板看了十分鐘。 決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畢竟是在她哭的時候捂著她的眼睛哄過的人,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難受,不管。 ...... 燒水器里的水被黎漾倒走了一半,池璟昭從冰箱里拿了礦泉水倒進水壺重新煮,所以比她晚上去兩分鐘。 雖說搜索引擎這玩意兒算是“江湖郎中”,你感個冒,到上面一查,都覺得自己像是得了絕癥,不靠譜。 但黎漾查到的信息也不算完全沒用。 強行戒斷,的確會非常難受。 從上次黎漾在他房間哭過后,今天已經(jīng)是第五天。 池璟昭手按在臥室剛進門的書架上,忍受著撕裂般的頭痛,兩側(cè)的太陽xue疼到幾乎要把頭扎開,體溫明明很高,卻覺得身體忽冷忽熱。 幻覺而產(chǎn)生的疼痛,會比真正生理上的痛,要再痛一點。 因為生理的疼有極限,但你想象的卻沒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很長時間,也可能只有一兩分鐘,池璟昭手腕頂了下前額,那股灼燒般,幾乎要把他吞噬的疼痛退去了一些。 他手從貼著的玻璃杯上拿開,手背有刺激性疼痛,他垂眸看了眼,發(fā)現(xiàn)是貼杯子太久,被燙的。 他反身靠坐在桌子上,全身卸力,緩神。 一分鐘后,輕咽嗓子,從坐著的桌子下來,往書桌前走。 桌旁的架子上放的有控制性藥物。 抵抗疼痛和控制情緒用了池璟昭太多精力,他這會兒手上沒什么力氣,眼睛看東西也模糊。 揚手從架子上拿藥時碰到右側(cè)的盒子,“砰”一聲盒子墜地,掉出一些雜物。 池璟昭右手撐著架子,頭微垂,須臾,咽了咽嗓子,抬頭,摸到架子上的藥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