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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憑實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 第50節(jié)

    第51章 賣菜

    傅朝瑜那微妙的笑意, 似乎有些想法,皇上心中略有不快:“怎么,你有異議?”

    傅朝瑜端正態(tài)度:“沒有, 我亦覺得圣上是明君?!?/br>
    被當(dāng)面拍了龍屁的皇帝陛下心情甚美。

    傅朝瑜心中浮現(xiàn)萬千猜測, 但是這些也都僅僅只是猜測,暫且不能被證實。況且,是與不是對他來說并沒有什么差別。

    二人分別之后, 傅朝瑜便將這事兒給忘了。

    又幾日, 新一期《國子監(jiān)文刊》順利印好,乘船送往各地的書局。經(jīng)過前兩回的進貨之后,各地的書商直接同文豐書局簽訂了合同, 新一期《國子監(jiān)文刊》印出來后直接發(fā)給他們就成,他們按期交錢,如此也省的他們一趟一趟地往京城跑。

    來回往返, 實在不便。

    現(xiàn)如今看《國子監(jiān)文刊》, 已經(jīng)成了不少人固定的消遣之一了, 一來這上面的文章確實每篇都是精品,二來么,如今市面上可以打發(fā)時間的東西并不多, 文刊之類除了《國子監(jiān)文刊》, 便只剩下大公主她們創(chuàng)辦的《女談》了, 后者女子看的多一些, 尤其是這一期涉及到繡娘,買的大多都是女眷。

    聽聞哪些上京的繡娘回鄉(xiāng)后,所作繡品幾乎千金難求。

    言歸正傳, 待學(xué)子們翻看到手的文刊后,很快便被一篇文章所吸引。

    吳之煥的名字在這上面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并不多, 但是有心人還記得,上回那本科舉參考書上面就有他的名字。如今這篇文章是他與扶風(fēng)郡其他學(xué)子合力所作,不同于別的文章,這篇竟然是像普羅大眾介紹春闈的。

    前頭側(cè)重介紹春闈來源,后面著重記錄了京城之中與春闈有關(guān)的諸多事項。包括飲食、租房、交友、常辦的詩書宴會等,以及通過春闈之后即將面臨的種種應(yīng)酬,考試等。

    其中尤其提到,京畿以及外地的學(xué)子閑來無事時常來國子監(jiān)圖書館看書,吳之煥等推測,這一屆春闈的考生若是入京之后,多半也都會聚集在圖書館內(nèi)。若是有學(xué)生想要結(jié)交同年同鄉(xiāng),國子監(jiān)圖書館倒是個不錯的去處,且近來國子監(jiān)又在圖書館后修建幾座小亭,常有人學(xué)子在此溫書交友,討論文章。

    文章介紹得無不詳盡,哪怕是對京城一無所知的人考生,拿著這篇文章也能將自己照顧得好好的。

    外地考生們又一次感受到了國子監(jiān)的貼心。

    遠(yuǎn)赴京城的考生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怯意的,不僅僅是因為那場未知結(jié)果的考試,更是因為京城是天子腳下權(quán)貴富人無數(shù),小門小戶出身的驟然去了京城總免不了擔(dān)心懼怕,害怕自己哪兒做的不好被人瞧不上。

    可如今看到這篇文章后,那份未知的恐懼忽然削減了許多。早一步已經(jīng)趕往京城的人已經(jīng)按著上面做了,以至于這些日子國子監(jiān)不得不加派人手前去圖書館,因為每日來圖書館的人比平常足足多了一倍不止。

    國子監(jiān)外的小商販也多了起來,尤以燒餅饅頭這類最多,便宜管飽,吃著還方便。因為人多,孫明達(dá)不得不在旁邊又造了一個休憩廳,每日備好熱水,專門給學(xué)子吃飯用的。

    如今國子監(jiān)圖書館一下成了最受學(xué)子歡迎的去處,晚些到的人也紛紛都打定了主意,等他們?nèi)チ司┏且欢ㄏ热タ纯磭颖O(jiān)圖書館,說不定真能找到同鄉(xiāng)呢……

    一月時間飛馳而過,京城也從深秋轉(zhuǎn)為寒冬。

    今兒下了一場雪,外頭銀裝素裹,冰天雪地一般,出了門冷風(fēng)刮得刺骨,仿佛要將人割裂。監(jiān)生們慶幸之前戶部撥了款,讓他們趕在入冬之前將門窗都給換了一遍,新?lián)Q上的門窗可比從前的保暖多了。

    他們每日除了上課的時候出門,其余時間都恨不得一直縮在學(xué)舍里頭,連平日里最活潑、最喜歡去馬場上閑逛的一批人,如今也都消停了下來。

    傅朝瑜也怕冷,這長安城比揚州可冷多了,他恨不得一直縮在被屋子里不出門,每日看書都要抱一個暖手壺。

    其他三人也不惶多讓,杜寧直接躺在床上背書。他們學(xué)舍四個人,傅朝瑜與陳淮書鉆研進士科,楊毅恬轉(zhuǎn)投明算科,杜寧如今就在死磕明經(jīng)科,基本就是死記硬背。國子監(jiān)先生留的功課、尚書府三位大儒留的功課,杜寧都得做x。他現(xiàn)在整天忙得要死,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時候,腦子里想的還是經(jīng)書。

    這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傅朝瑜也就在學(xué)舍窩了幾天,等安叔傳話過來,說暖棚里頭蔬菜都已經(jīng)長成了,傅朝瑜便坐不住了。

    他得起來賺錢!

    暖房在并不罕見,富貴人家也能造,只是價格高些罷了,但是傅朝瑜這個造價便宜的暖棚卻鮮少有人知道。這暖棚其實建造起來一點都不難,用的是之前的高粱干做成“風(fēng)帳”將菜地圈起來,四周密閉,而后在菜地上灑滿馬糞、草木灰,發(fā)酵可生熱保溫,屆時便可以種些黃瓜、芹菜、小白菜等鮮蔬了。傅朝瑜這暖棚也不過是參照自己在后世看到的農(nóng)書取了巧,不過支起來之后卻意外的好用。

    他聽安叔帶話過來,說那些蔬菜都已經(jīng)可以拿出去賣了,暖房的花兒也開得正好,屋舍造景雖然只完成了一半兒,但是里頭已經(jīng)休憩一新,可以住人了。

    傅朝瑜抽了個空吆喝了一聲,把其余幾個人一道帶出去了。

    對傅朝瑜來說是為了賺錢做準(zhǔn)備,對他們幾個人來說則純碎就是為了撒歡。這些日子縮在學(xué)舍里,就連常年不愛出門的周文津都覺得悶,只希望冬天早點兒過去。

    一行人趕到了農(nóng)莊,安叔已經(jīng)帶著幾個木匠在那兒摘菜了。

    放眼望去,一水兒綠油油的葉子,鮮嫩的白菜跟黃瓜長勢正好,茄子冬瓜個頭也大,在冰天雪地的冬日里還能見到這樣生機勃勃的一幕,給了沒見過世面的幾個人極大的震撼。

    “原來這小棚子還真能種菜啊……”陳淮書都驚了。

    楊毅恬甚至上手捏了一下,茄子還挺飽滿的,捏了個小坑立馬彈回來了。這要是過一下油,跟rou一炒,他都不敢想象有多好吃。

    傅朝瑜招呼道:“動手幫忙的才有的吃,不動手的,一根都分不到?!?/br>
    杜寧后背一僵,默默放下了捏緊鼻孔的手。說實話,這里真的好臭啊,糞味十足……但是為了合群,他還是不得不低下高貴的頭顱,開始摘菜。

    別說,杜寧為了趕緊完事兒,手腳還怪利索的。

    中午,幾個人換了身干凈衣裳,直接留在了農(nóng)莊用午膳。

    新修好的屋舍干凈亮堂,里頭還有個特殊的床,聽傅朝瑜說那叫炕,燒柴火便會升溫。具體什么玩意兒反正他們也沒見過,不過坐在上面一點兒都不冷,坐久了甚至微微有些發(fā)熱。

    安叔下廚,炒了幾道小炒,煮了個鍋子。新鮮的時蔬在冬天本就罕見,這段時間他們吃夠了干蘿卜之類,實在是饞得慌,菜一上桌,便被幾個人瓜分得干干凈凈。

    人越多,搶得越厲害,而且傅朝瑜這里不是外頭,都是熟人,他們壓根不在意面子,一個比一個放得開,恨不得就著鍋子這里的那點湯水再泡一碗米飯。

    平日里在膳堂也沒見到他們?nèi)绱撕鍝專党た粗麄兠统缘哪莻€勁,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養(yǎng)豬。

    傅朝瑜給他們都備好了兩簍菜,又備好了車送周文津出城,至于其他三位,各回各家就是了。陳淮書那兒還多了個任務(wù),陳國公府跟崔家住得近,傅朝瑜托他給崔狄也送些。

    畢竟是小外甥的師傅,尊師重道他還是懂的。

    其他國子監(jiān)的先生也各自備好,他先生必然是最多的,柳師兄也不能忘了。

    傅朝瑜給的這菜卻扎扎實實地引起了各家轟動。

    周文津還好,周母得知這菜是他朋友種的,念叨了一下兒子好友有能耐,便趕忙將菜拿到后廚準(zhǔn)備給兒子女兒做頓好吃的,也沒別的念頭。然而其他幾家卻不缺錢,尤其是杜尚書還偏偏好吃素食,杜寧拿回來的這些菜真的送到了他的心坎兒里。

    杜尚書追問:“傅賢侄這些菜還賣不賣?”

    賢侄賢侄,叫得可真是親熱,杜寧酸溜溜地嘀咕著:“我哪兒知道,我只負(fù)責(zé)摘菜跟吃飯?!?/br>
    杜尚書沒好氣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你除了吃還能知道點什么?”

    杜尚書等不了,等打聽到傅朝瑜的莊子在哪兒時,當(dāng)天下午便讓管家?guī)еX過去買菜了。管家到那兒的時候,還碰到了早早過來已經(jīng)買好了一車菜的其他家管事。

    杜家管事拉過一個人連忙問了里頭還有沒有,對方道:“應(yīng)當(dāng)還有,只是頭一茬的菜瞧著不多了,聽說還要留一批送進宮,眼下怕是先到先得了?!?/br>
    杜家管事忙不迭地進去搶菜,心中納悶這些人消息怎么這么靈通?

    事實是,誰家還沒幾個親近的親戚啊?冬日里的蔬菜多稀罕啊,其他幾家得了之后便分了些給家中親眷,一來二去,傅朝瑜這農(nóng)莊里有菜的消息便傳開了。

    這些菜除了自家可以吃,還能送人,怎么著都得買幾車回來。眾人生怕自己來得晚了便沒了,早早地就過來搶這一茬。

    傅朝瑜的菜雖然多,但也架不住他們買得兇,這一下午就賣出去一半兒了。他趕忙先帶人將送進宮的那一撥先摘出來,再不敢耽誤,連忙叫人送去了太府寺。再晚一點兒,他外甥都沒得吃了。

    就連安叔都沒見過這個架勢,樂道:“本來還想著要不要去城里開一家鋪子專門賣菜,如今瞧著是不必了。”

    安叔是個心有成算的,見來這兒的非富即貴,于是從暖房里搬出了幾盆牡丹跟芍藥。

    寒冬臘月,姹紫嫣紅的牡丹芍藥競相開放,真乃奇景。

    眾管事不敢擅做決定,卻默默記下這事兒,回頭便跟家主稟報。

    于是沒多久,安叔搬出來的花邊賣得差不多了,甚至有人折返過來買了一盆后,又再次折返回來新添了幾盆。安叔給每盆花定的價格還都不便宜,物以希為貴,但定價高半點兒不妨礙求花心切的人愿意花高價買回去。

    傅朝瑜農(nóng)莊里頭自產(chǎn)的蔬菜與鮮花,不僅在京城掀起小范圍的熱潮,更在宮中引起不小的轟動。

    除了皇上那兒送了菜,宮中也就只剩下五皇子也得了十簍新鮮蔬菜。那菜送過去的時候不少宮人都瞧見了,菜葉上還滴著水珠子呢,鮮嫩嫩水當(dāng)當(dāng)綠油油,跟春夏見到的那些菜沒什么兩樣,重點是新鮮,才剛從菜地里摘下來便送進宮了。

    如今宮里倒是也有菜,好種的譬如豆芽韭菜,亦或是去年夏秋儲存的窖藏菜。后者雖然還算新鮮,但是耐儲存的也不過都是蘿卜之類,水分已經(jīng)流失了不少了,吃起來總還是欠缺了些味道。他們不是不知道暖房,但是暖房造價高得很,大魏這位皇帝陛下是個節(jié)儉的,不僅對自己節(jié)儉,對后妃皇子也一向節(jié)儉。

    皇上吃的蔬菜也就只吃蘿卜豆芽之類,至于花費多的蔬菜,一概沒有?;噬隙贾挥羞@樣的分例,誰還敢超過皇上?

    這樣高價的菜,五皇子的舅舅說送就送了,怎不叫人驚訝?前段時間不都說五皇子的舅舅是個窮光蛋還一無所有么,怎么如今瞧著……似乎不大像啊,真窮的話出手能這般闊綽?

    該不會是,傳言有誤?

    那幾簍子菜加上兩盆牡丹送去了翠微殿,可是惹得不少人羨慕不已。

    周景淵聽說這是舅舅送來的,歡喜得不行,掰著手指頭算自己這邊的人能吃幾天。

    賢妃那兒沾了兒子的光,也收到了翠微殿送來的一份,她叫人打聽過,說是兩位公主那兒也被秦嬤嬤送了一份,只是沒他們這兒的多。

    賢妃娘娘望著胖乎乎的傻兒子,頭一次感覺自家這喜歡當(dāng)跟屁蟲的兒子跟出了點門道來。

    起碼之前給三皇子當(dāng)跟屁蟲的時候,啥也沒撈著,這次好歹人家有了好東西還分他一份,長進了。

    后妃也就這三位沾了光,剩下的愣是沒有分到半點兒。憤憤不平的貴妃娘娘還沒有修煉成皇后、端妃那般心性,見著旁人有自己無,心中別提多慪氣了,當(dāng)下就派了人悄悄出宮打聽情況。

    然而等他們到那兒的時候,頭一茬的菜已經(jīng)賣得干干凈凈了,暖房里頭的花也只剩下了兩三盆海棠罷了。

    各宮宮人不甘心:“真的一點兒都不剩了?”

    安叔攤手:“真的沒了,今兒來了不少人,最后一點白菜都賣光了,若想買只有等下一茬了?!?/br>
    黃瓜茄子倒是有些小的掛在藤上,但是總比不能為了賣錢將這些沒長大的嫩瓜秧子都給薅了吧?

    不等他們追問下一茬是什么時候,x安叔便下一步回答:“下一茬最少得等半個月?!?/br>
    得了,各宮宮人無功而返,又惹得后妃白生了一場冤枉氣。

    怪只怪他們?nèi)サ耐恚瑬|西都被搶光了。想來也是,好東西誰不搶,他們宮里消息比人家晚到許久,便是有好東西也趕不上熱乎的。五皇子那兒的指望不上,如今宮妃們便盼著皇上能分出點兒來。

    皇上不好口腹之欲,他一個人應(yīng)該也吃不了這么多吧?不勻點兒出來?

    被眾妃惦記的皇上只分出一部分給太后,余下的直接讓人藏在地窖當(dāng)中了。

    他的確吃不了,不過可以慢慢吃。皇上不挑,對飲食更不講究,從前行軍作戰(zhàn)的時候跟著士兵同吃同睡,餓極了連野草都啃過,如今的飲食在他看來已經(jīng)很不錯了,但是,好東西誰不喜歡呢?

    比起這些菜,最讓皇上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兒,傅朝瑜不像是有錢的樣子,這些菜的成本應(yīng)當(dāng)不高,但是售價肯定不低,幾乎可以看作是一本萬利。這樣賺錢的事,傅朝瑜怎可獨享?

    不成,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賺錢。

    皇上心癢難耐,招來成安:“你明兒便出宮,問問這些菜是怎么種出來的。”

    若是可以,他必也要摻和一腳。

    晚上,傅朝瑜跟安叔算了賬,再次驚嘆于京城貴人何其多。

    菜倒是其次,那幾盆花卻是真的貴,竟也都賣出去了。光今兒一天掙的錢,便將他前期投在農(nóng)莊里頭的錢全都賺回來了。

    手里有錢,傅朝瑜心思便活泛開了。他要準(zhǔn)備春闈沒空管莊子,可是安叔不是在嗎?安叔審美也不差,最重要的是人比較靠譜,將農(nóng)莊交給他完全沒問題。

    既然如此,傅朝瑜腦中浮現(xiàn)了一個新念頭。

    所以……游樂園加上農(nóng)家樂,能否在大魏復(fù)刻一個呢?

    畢業(yè)(一更)

    傅朝瑜畫好草圖, 將自己的想法跟安叔說了一遍。

    安叔對著稿紙端詳了半天,想了想農(nóng)莊的地形,忽然問:“若是建造這些, 豈不是要將那些暖棚全拆了?”

    “拆吧, 明年春天就拆,只留下暖房跟東北角的空地就是了。到時候一邊兒種上果樹,底下套種別的, 另一邊兒種稻子跟小麥。其實這暖棚也種菜也就今年稀罕, 到了明年大家都學(xué)上,興許就不缺菜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