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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憑實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在線閱讀 - 我憑實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 第81節(jié)

我憑實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 第81節(jié)

    傅朝瑜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小孩子有小孩子的世界,他并未參與他們的討論。

    臨近傍晚,傅朝瑜等回工部稟報工作,等回去時,剛好碰到鄭、王兩位侍郎帶著方徊在討論新建的小學。

    昨兒又有商賈主動捐錢,說要投錢新建小學,甚至已經(jīng)同京兆府那邊說好了。后頭又陸陸續(xù)續(xù)有好些商人說要出資,有了這筆錢,那小學不僅能建起來,未來三五年內(nèi)的開銷也都不用愁了,即便算上飲食、算上先生的俸祿、林林總總的全都加在一塊,也盡夠了。

    圣上大喜,立即讓工部著手新建一座小學試試水,若日后成效不錯,再推廣開來。

    其實比起福田院的技校,朝廷上下更在意的是這小學,這小學可不是為了扶持福田院,而是對所有的京城百姓開放,意義重大,連禮部也摻和了進來,一舉拿到了小學的管理權(quán)。

    今兒早上朝中討論選址的問題,禮部等自然想要就近,最好直接辦在東市附近,禮部管理起來也方便。其他人也都附和,雖不知道這小學究竟能建成什么樣,但若是當真有用的話,他們還是更愿意惠及自己子孫。

    鄭王二人據(jù)理力爭,還拉著孫明達跟他們一塊兒舌戰(zhàn)群雄,最后將選址定在了南城,便是從前傅朝瑜等修路的地方。

    力壓一眾朝臣后,鄭侍郎也曾反思過自己為何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他從前可是最怕麻煩,最不愿意跟人起口舌之爭的,朝中的爭執(zhí)能躲就躲,這會兒卻連性子都變了。不僅是他,王樺也變得徹底。

    不過除了懊惱之外,更多的還是目的達成的得意。

    他們并不愿這小學淪落為從前的國子監(jiān)。

    傅朝瑜見他們討論得正起勁兒,聽了一會,原來是討論建地大小以及是否要建造學舍一事。

    傅朝瑜忍不住插了一嘴:“自然要建造學舍了,興許有人為了求學,愿意輾轉(zhuǎn)半個長安城讓自己的孩子入學讀書也不一定呢。與其讓他們早晚走讀,不如多建一些學舍,也好讓他們有住的地方。這小學本就是為了窮苦人家而設(shè)的,富貴人家的孩子在自己家里學就是了,哪里用得著來小學同旁人搶名額呢?既然是為了貧苦百姓而建的,總得多替他們想些,可不能忘了初心?!?/br>
    鄭侍郎覺得這話說到了點子上,但他最近很是看不慣傅朝瑜這伙人,雖說認同了,但是嘴上還不忘挖苦:“你又知道了?”

    傅朝瑜討好一笑,湊過來時又看到他們畫的四平八穩(wěn)的圖紙。好是好,但就是太平了,傅朝瑜指出:“之前新建福田院的時候,我們還增了一個游樂場。這個雖不好設(shè)在小學里頭,但多添一個蹴鞠場應(yīng)當還是不錯的?!?/br>
    王樺煩他煩地要命:“建那種東西不就是玩物喪志?”

    傅朝瑜友好提醒:“王大人,那叫勞逸結(jié)合,死讀書可是不對的,如今連國子監(jiān)都改了。每日早晚還會提溜著監(jiān)生出去跑幾圈,月考過后也會辦一場內(nèi)部馬球賽,聽說如今監(jiān)生們的體質(zhì)可是越發(fā)好了,不信您問問孫大人?!?/br>
    王侍郎聽他提到國子監(jiān),想到今日孫明達好歹還幫了他們,沒了言語。不過他也沒給傅朝瑜什么好臉色就是了,等他匯報了今日的進程之后,便趕緊將他趕走。

    留他在這兒別提都煩人了。

    屋子里沒了外人,方徊才又拿起圖稿問:“要不下官再改一版?”

    “改吧?!编嵤汤扇嗔巳嗝夹?。

    不改日后這家伙又得嚷嚷。這家伙別看一副聽話又好說話的樣子,實則別提有多倔了,若是不稱了他的意,保不齊他又在別的事上鬧出點什么幺蛾子來。

    翌日,修改好的圖紙呈到御前后,皇上一眼便看出了端倪:“這蹴鞠場是傅懷瑾的主意吧?”

    鄭侍郎心都跳慢了半拍,雖然早就知道圣上對傅朝瑜格外看重些,但是這兩人什么時候竟然熟悉到這個份上了?

    鄭侍郎問:“圣上是如何看出來的?”

    皇上樂道:“除了他,還有誰能這般特立獨行?”

    鄭侍郎聽出了一份微妙的親昵,這讓鄭侍郎產(chǎn)生了nongnong的不安。圣上對待朝臣,哪怕就是對待心腹,一向也都是公事公辦的,不會帶多余的情緒。如今對傅朝瑜卻格外不同,他雖不知是何緣故,卻擔心有朝一日這份特殊沒有了,屆時像傅朝瑜這樣與眾不同之人又該何去何從呢?

    帝王之心,深不可測,傅朝瑜同皇帝交好,焉知不是福禍相依啊……

    政事處理之后,皇上想到了皇貴妃昨日下令,讓宮中幾個小皇子小公主前往含章殿用膳。眼瞅著時辰不早,皇上也起身去了含章殿。

    殿中恰好準備用晚膳,幾個小家伙都已經(jīng)凈了手坐在桌前,菜還未動,皇上來得正是時候。

    程闌領(lǐng)著?;首庸靼菀娭?,引著皇上入席。

    除禮節(jié)性的問候外,兩人甚至都沒有多余的寒暄。其實昨日冊封禮時他們二人才第一回 見面,如今是第二回。兩次見面俱是公事公辦,倒不像是夫妻,反而是上下級一般。程闌私心里更喜歡這樣的相處方式,不必摻雜什么情分,反而純粹許多。

    皇上擺明了不會給恩寵,但是面子和尊重卻是給的足足的,他還指望程闌能夠給他管理好后宮呢。

    皇上問過宮務(wù),程闌對答如流,僅兩天功夫,她便將宮中的事情理清楚了,不少事上重新分派了人手,一切都井然有序。皇上暗暗慶幸自己沒看錯人,席間,這二人也都秉持“食不言”的規(guī)矩,默然用飯。

    周景成x目光飛快地劃過好似例行公事一般的父皇,又劃過不茍言笑的皇貴妃,覺得今兒的飯菜實在難以下咽。想到這兒,他反而羨慕起五弟了,五弟坐在皇貴妃身邊怎么還吃得下去?他難道就不覺得皇貴妃冷冰冰不好接近嗎?

    要是他坐在中間……咦,不能想,更吃不下去了。

    周景淵牢記舅舅的交代,當真一點不挑食。程闌給他夾了兩塊魚腹,見他吃盡了之后,仿佛感受到了投喂的樂趣。當然,她也沒有厚此薄彼,其他幾個小皇子小公主也都夾了菜,讓他們不必拘束,反正往后都是要來這兒用晚膳的。

    周景文心中不服,周景成卻暗道倒霉,他真的不想來皇貴妃這兒,在這兒吃飯一點都不痛快,而且飯前皇貴妃還會考問他們功課!

    甚至還給他們布置了作業(yè)!

    他母妃從來都不會管這些事兒的!

    周景成方才原本想要鬧的,可是皇貴妃輕輕瞥了他一眼之后,周景成便慫了。

    有些人,即便一言不發(fā),也能將人治得死死的。

    好不容易等飯吃完了,周景成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能走了,便聽到皇貴妃在跟父皇提起他們的功課。

    父皇捏了捏眉心:“老三照常跟著弘文館的先生一塊學,只是他學得比旁人差些,回頭你若能教便多管管,不能教,便罷了。老四老五這兒……”

    周景成身子一抖,耳朵豎了起來。

    “他們原本是傅懷瑾教的,只是工部這些日子著實太忙,等忙過這段時間再讓傅懷瑾進宮教他們讀書寫字就是了。反正他們年紀還小,也不指望他能學多少東西?!?/br>
    周景淵聽了舅舅的名字,輕輕地靠了過來。

    程闌捏著他的小手,又看向兩個可憐巴巴的小公主:“那公主們的功課呢,總得再請兩個女先生才是?!?/br>
    她既要處理公務(wù),又得寫文章,也沒辦法再管兩個小公主的教育。

    “那就請吧,你看著安排就是?!?/br>
    說完,皇上直接就離開了,連留宿都不曾提,也不太在乎兩個小公主是否能學到什么。

    不過為了給程闌立威,皇上之后又讓人敲打了膳房,吩咐每日給皇貴妃的例菜再足足添上一倍。

    宮中雖有人奇怪皇貴妃為何不受寵,但見皇上如此關(guān)心含章殿的事兒,也無人敢觸皇貴妃的霉頭。人家不論有寵無寵,背后站著的人可是圣上,誰能跟她較勁?

    又過了些許時日,傅朝瑜的技校建成了,工部在南城的第一所小學也落地了。剪彩當天,工部、禮部、京兆府等官員齊聚,整個南城百姓也都跑過去圍觀。

    第83章 小學(捉蟲)

    有上回剪彩的前例在, 這回諸位大人對剪彩這件事兒都接受良好。

    學校摘了牌匾,因建址在永平坊,故而便叫“永平書院”。先前關(guān)于的小學的名字朝中也是爭過一回的, 眾說紛紜, 各有心思。后來皇上怒斥眾人閑著沒事,連這種東西都能吵得起來,并力排眾議直接以“永平坊”命名, 眾人方才作罷。

    傅朝瑜他們那位工部尚書趙大人終于肯出來走走了, 同禮部尚書外加京兆尹一塊兒剪彩,三人同站一處,另兩個不論為人怎樣, 起碼外表是儒雅不凡的,唯有他們這位趙尚書老態(tài)龍鐘。

    杜寧跟吳之煥湊成一團,拉著傅朝瑜跟陳淮書偷偷編排趙尚書:“平日也不見這位趙尚書出門, 如今有了露面的差事他反而來得比誰都要急, 也不害臊?!?/br>
    他們本來是想要讓鄭大人剪彩的, 結(jié)果趙尚書不請自來,也沒有人敢說他的不是,可趙尚書先前都沒有過問過此事, 亦沒有對小學跟福田院上過半點心, 如今即便有了成績也跟他沒關(guān)系, 倒也好意思湊上來。

    真不要臉。

    傅朝瑜打量著若無其事的鄭侍郎跟王侍郎, 再瞅見已經(jīng)剪完彩、正眉飛色舞地跟眾人訓話的趙尚書,后者正大談特談工部建此學校乃是造福于社稷,還大言不慚地將工部的功勞攬在自己身上。

    傅朝瑜:“……”

    有點討厭。

    陳淮書想起來:“我們來工部已經(jīng)好些時候了, 從未聽聞工部哪位官員提起過這位趙尚書,應(yīng)當是大家都不喜歡?!?/br>
    “這么搶功勞的人, 誰又會喜歡他呢?”吳之煥對此不屑一顧。

    杜寧好奇:“我瞧著他年紀也挺大了,怎么還沒人讓他致仕?”

    陳淮書解惑:“他是兩朝老臣,同先帝關(guān)系親厚,還曾做過當今圣上的老師,雖只教了半年卻也是師父。圣上如今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他早晚都得退的?!?/br>
    不僅工部,吏部也有一位張儉也準備退下來,不知道最后會便宜了誰。

    傅朝瑜等還在說人家是非,沒多久卻被百姓跟孩子圍了起來。上回他們在這修路與周邊的百姓都熟起來了,方才那兩位尚書說的話雖然好聽,但是百姓們聽不懂,而且他倆高談闊論的也沒說到重點上。百姓們正揣著滿腹不解,他們不敢問旁人,卻知道傅大人他們從來不會說這些虛詞,故而特意過來詢問清楚。

    傅朝瑜四個被團團圍住,聽了兩句之后便明白他們在擔心什么了,百姓們擔心的是束脩。

    朝廷招收小吏要的大多是識字的人,尋常百姓自然也愿意送孩子來這小學讀書,別說是孩子,便是已經(jīng)成年了都想進去學個字,只恐束脩太高,他們花費不起。

    傅朝瑜耐心地道:“諸位不必擔心,小學束脩并不貴,也不必買束脩禮,只半年交四百文就夠了。這四百文僅是學費,若是要住學舍的話還得再加一百文。學校有膳堂,一日三餐另外花錢,早上一文,早晚各兩文,若是早晚在家用飯的話,還能更省一些。”

    眾人聽來都驚了,沒想到束脩比他們想的遠要便宜許多。

    有人盤算著家里的積蓄,問道:“交了錢就能去里頭上課嗎?”

    傅朝瑜點頭:“對,文房四寶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入學便發(fā),也在這四百文里頭?!?/br>
    家里有孩子的已經(jīng)徹底心動了。這幾個月以來他們不少人跟著工部修路,一日便能得一百文錢,京城還有那么多的路要修,所以這活還有得干,起碼年底之前是斷不了的。有些人住得近,并不需要將孩子放在學校里頭,半年四百文對他們來說也不是出不起;稍遠些的,大不了咬咬牙再出一百文錢就是了。進了學校不僅能讀書識字,便發(fā)筆墨紙硯,簡直太劃算了。

    “這膳堂的飯菜真比我們在外頭吃的還便宜呢?!?/br>
    “就是,早上便是去外頭買幾個饅頭也要好幾文錢呢,回頭我便讓孩子過去讀書!”

    趙尚書遠遠見到被眾星捧月一般的傅朝瑜,輕輕冷哼一聲。

    鄭侍郎在旁聽得真切,面無表情地掃過趙尚書后,鄭侍郎便準備邀請這回為學校捐款的五位商賈上前,以示感激。他們?yōu)樾W花費不少,總不能讓他們也隱于人后吧。

    趙尚書一聽他竟然想讓商賈站到臺前,頓時面露不悅:“你讓他們來做什么?”

    “永平學院之所以能建成,全靠他們給的錢財。”

    趙尚書仍然極盡輕蔑:“這些人給錢也不過就是圖名而已。如今讓他們過來,沒得叫百姓覺得這清貴之地沾染了商賈的銅臭之氣?!?/br>
    以往但凡是他反對,鄭侍郎都會給他面子順著他的話往下說,然而這回鄭侍郎卻一反常態(tài)地堅持:“這原是事先定好的流程,不可改動,還望大人恕罪?!?/br>
    趙尚書一臉錯愕。

    然而鄭侍郎已經(jīng)領(lǐng)著諸位商賈上臺了,當著南城百姓的面坦言永平書院之所以能建成,都是因為這幾位老板慷慨解囊。

    杜寧帶頭鼓掌。

    周圍百姓見狀,也紛紛跟著鼓掌,他們不知道這些老爺們?yōu)槭裁淳桢X,只知道自家孩子日后能上學多虧了這些老爺。還有,往后孩子們?nèi)暨€想繼續(xù)上學,也得靠這些個老爺。

    傅松楊一如既往緊跟工部步調(diào),這回他亦投了不少錢進來,與其他幾位一同站在這兒接受矚目。雖說自己從前做生意的時候也被人奉承過,但是那種奉承諂媚跟如今真情實感的感激比起來,實在是不值得一提。

    望著底下數(shù)不清的面孔,傅松楊心潮起伏,連眼睛都開始濕潤了,很沒出息。不過掃了一眼旁邊幾個,發(fā)現(xiàn)他們比自己更沒出息后,傅老板的腰板便又挺起來了。

    他不是最差的!

    熱x熱鬧鬧的剪彩儀式結(jié)束之后,永平書院還敞開大門,讓眾人進去參觀。對此,鄭尚書又有了一肚子的牢sao,但并沒有人搭理他,就連禮部的人也不搭理他。

    禮部尚書覺得教化百姓是禮部的事兒,他一個工部的尚書在這指指點點的是什么意思,難道想要越俎代庖?這學校即便是工部修的,日后也不由工部來管。

    禮部尚書全程高冷,柳照臨也對趙尚書沒什么好臉色,趙尚書嘟囔了兩回沒人搭理也就只能閉了嘴。

    今時不同往日了,鄭青州這小子如今已經(jīng)長進了,竟然敢跟他扳手腕,還沒上位就想著清算自己的上峰,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些。

    鄭侍郎還真沒有那么多的心思,全程忙著引薦眾人入校。今日不僅有百姓,有官員,更有禮部請過來的先生,其中最差也是明經(jīng)科考出來的考生,因家世低微未等到合適的差遣,正好被選進來當先生。

    小學課程設(shè)置比其他學院要簡單許多,孩童入學之后,先學音韻、訓詁和禮節(jié),等稍大一些再細分六藝,不過考慮這里頭大部分都是出身貧寒的學子,故而在課程的選擇方面還是以實用性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