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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憑實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 第145節(jié)

    傅朝瑜驚訝于他的敏銳,淮陽王裝得很,之前在吐谷渾被他那般打臉,當著外人依舊對他客套十足,至于從前對待三個小皇子,亦是禮數(shù)周到,不想在他小外甥這兒裝模作樣的功力卻還沒有到家,被徹底看穿了。

    傅朝瑜道:“他即便再不喜歡,如今也奈何不了咱們。同樣的,你便是再不喜歡他,有時候也必須得借助對方做點事,譬如陽關(guān)那種地方,淮陽王在此處經(jīng)營許久,換了別的人未必有他得心應手。人討不討喜,跟他的能力沒有任何關(guān)系。當然,若是他有貳心,那就另當別論了。用是得用,防也得防?!?/br>
    周景淵重重地點點頭,小臉上滿是慎重。用是得用,但是一邊用著一邊還得慢慢打壓分權(quán),權(quán)柄太大并不是什么好事,況且還是個野心勃勃的主。

    這淮陽王可是他父皇一手提拔上來的,想必父皇如今也很苦惱吧。

    自從傅朝瑜獲勝回來之后,整個西北都沉浸在一股巨大的喜悅之中,這回與吐谷渾一戰(zhàn),他們終于直觀感受到大魏的強大了,再不似從前那般好欺負。

    聽聞明年春上朝廷還要南征,屆時他們的疆域還能再擴大許多。領(lǐng)土多少與尋常百姓看似沒什么關(guān)系,但若是國家強盛,外敵不敢欺辱,那百姓們也能過上幾十年的安穩(wěn)日子,尤其是邊境的百姓。

    又過了一月,淮陽王才不緊不慢地帶著人回了陽關(guān),許是心里有氣,他直接繞過了常樂,并未與傅朝瑜打過一聲招呼。

    傅朝瑜是無所謂,反正也不必跟淮陽王接觸,慘的是崔狄。他的互市監(jiān)就在陽關(guān)附近,免不了要跟淮陽王打交道。

    傅朝瑜造的孽,卻要他來償還,每次在淮陽王那邊吃了癟,崔狄都會寫信抱怨傅朝瑜不厚道。

    這兩人血緣也算親厚,可卻從來都處不到一塊兒去,淮陽王看不上崔狄,崔狄還嫌淮陽王煩呢。崔狄如今就盼著淮陽王早點失勢,日后他若是能上位頂替對方,便再不用受這份窩囊氣了。

    傅朝瑜收多了他的信,卻也不能幫他什么,他這邊事兒也挺多的,不僅要時常安撫吐谷渾遷過來的百姓,還得準備明年的春耕。

    今年紅薯豐收,明年剪苗插植,常樂附近不少百姓應該都能分到。再過兩年,土豆也能在西北普及,屆時西北就真的能成x大魏糧倉了。

    入了年關(guān)之后,崔狄再次留守在西北,可家中妻子meimei都在京城,不能團聚,于是他轉(zhuǎn)頭便跑去了傅朝瑜那兒,跟傅朝瑜舅甥倆一起過年。

    守歲時,崔狄一邊瞅著犯困的小孩兒,一邊跟傅朝瑜交流互市監(jiān)最新的動向。

    官署已經(jīng)修建好了,人員也配備齊了。最近西北與吐谷渾所需的人手有些多,原先不少沒得授官的人都得了差遣,饒是如此都還不夠,于是年底前又開了恩科,不少讀書人算是走了運。若是錯過這次,按照正常的科考興許還要再等上三年。

    也正因為恩科讓人得了實惠,所以讀書人對于南征這事兒也頗為關(guān)注,就希望這仗趕緊打完,朝廷缺人便能再開一次恩科,這種開科選士再來多少次他們都不嫌多。

    這話說遠了,總而言之,多虧了這些人,互市監(jiān)才能建得起來。

    另有朝廷發(fā)的互市文書也傳去各國了,提起這個,崔狄還笑著道:“先前吐谷渾商賈鬧事,大魏派兵前去鎮(zhèn)壓,西域那兒有不少人都在埋怨吐谷渾沒事兒找事,生怕大魏徹底關(guān)了西北,不與他們做茶葉生意。這回有了朝廷的文書,知道大魏每年有兩回互市后,他們比咱們還要積極。這一個月來,我便已經(jīng)收到好些書信,都在詢問明年究竟幾月開互市。”

    崔狄這兒自然沒收到具體的消息,他問傅朝瑜:“你那兒可有明確的消息沒有?”

    傅朝瑜搖搖頭,飲了一口熱茶暖暖身子:“不過我猜測,最快也得等到四五月?!?/br>
    他們還得提前聯(lián)系大魏的商賈,讓他們備好樣品。如今主要是茶馬互市,官府先從民間收購茶葉,再與胡人交易馬匹。但是既然能賺錢,再多賺一點也不是什么壞事兒,別的生意若是能湊上一湊,譬如絲綢瓷器什么的,真有了買賣自然也不虧。

    不僅西域的商賈急著做這門生意,大魏的商賈也著急趕上這一趟,至于如何挑選,便得互市監(jiān)多費心了,崔狄估摸著自己年后有的忙。

    年后朝廷也忙,現(xiàn)如今大軍已整裝待發(fā),糧草也先行運往南邊。

    安南一帶頻頻惹事,云貴地區(qū)也不太平,皇上早有南征之意,這回既決定出兵,便是打著必勝的準備。

    整個年節(jié),三省六部眾人都沒過幾日安生日子,無不忙得暈頭轉(zhuǎn)向。

    這回皇上南征,照例是太子監(jiān)國,不過皇上放了不少心腹在東宮附近,三位丞相帶了呂相隨行,反而將安分守己的韓相等丟在京城。

    安排是做足了,可是皇上尤嫌不夠。

    若是太子再年幼些就好了,曾經(jīng)他跟太子也有過一段父子相合的時光,那會兒太子年歲尚小,也沒這么多花花腸子。如今便不行了,他在外征戰(zhàn)還得擔心太子是否會篡位。

    雖說皇位從來都是能者居之,但若是太子當真敢從他手里搶,那他們的父子之情也算徹底走到頭了?;噬想m忌憚,可太子羽翼都被剪得差不多了,他也不覺得太子一個人能有這樣孤注一擲的魄力。

    臨行前,皇上給了一隊人馬給皇貴妃,

    這是他的親衛(wèi),宮中若有動靜,這些人可日行千里赴前線稟報。宮中的妃嬪各有心思,唯獨無子的皇貴妃還能信任。

    皇貴妃待他一向忠心且用心,這樣的人合該賞賜。于宮中女眷來說,最好的賞賜便是子嗣了,但皇帝始終覺得,妃嬪有了子嗣便有了私心,相處起來便不純粹了,他還是不愿意打破自己跟皇貴妃之間的默契。這回依舊得委屈貴妃,大不了日后給她過幾個公主就是了,子嗣一事不可滿足,皇上遂轉(zhuǎn)而畫起了別的餅:“你們兄妹二人一向忠心耿耿,待朕得勝歸來,必定加封程家子侄,厚賞程家上下?!?/br>
    程闌靜靜地回望著他。加封子侄還不如加封她,給她個爵位日后必定能青史留名。

    幸好皇上沒說什么生不生孩子的事兒,否則程闌都不知該擺出什么樣的表情來搪塞。生孩子這等事兒還是交給其他人吧,她就不摻合了,這輩子孤身一人挺好的。

    二月初八,大軍開拔。

    出征那日動靜大到傅朝瑜在西北都聽說了。傅朝瑜記得上輩子似乎也有這件事,最后的確獲勝了,不過因在戰(zhàn)場中受了傷皇上的身子骨也徹底垮了。這輩子有拋石車,朝中又準備齊全,應當不會舊事重演。

    等到了四月,互市監(jiān)便徹底忙了起來。

    互市開在四月初,一直持續(xù)到五月,各地商賈都云集于此,西域胡商也早早地通過互市監(jiān)核驗,迫不及待地想趕緊訂著新貨。

    如今一年也就只有兩次機會,大魏卡人卡得特別緊,誰知道下回他們還有沒有機會在入境做生意。所有商品之中,茶葉是最受歡迎的,自從他們將茶葉帶回本國之后,飲茶之風便在他們那兒漸漸傳開。這玩意兒不僅祛油解膩,口味還獨特,也確實對身體好,無論男女老少飯后都會飲上一盞。

    就連東.突.厥也派了人前來做生意,他們訂購的茶葉一點兒不比其他人少。

    互市監(jiān)的事大多交給崔狄,傅朝瑜只派了人著重盯著東.突.厥的人,其他得也沒多管。只因他剛得了消息,沙州那兒貌似有人得了怪病。

    染病的是當?shù)匾晃皇考潱邿煌?,并且伺候的仆從也陸續(xù)發(fā)起了高熱。

    互市這樣敏感的時節(jié)出了事,傅朝瑜自然要親自去看一看的。

    他將小外甥送去涼州,自己則帶著幾個小吏直接去了沙州。

    第160章 鼠疫

    瓜州與沙洲相鄰, 傅朝瑜抵達城門處后,立馬看到了早就等待此處的劉知州。

    沙州靠近陽關(guān),如今的互市監(jiān)正在沙州北段, 距離主城并不遠, 若是沙州出事勢必會影響互市監(jiān),甚至還直接影響大魏互市的口碑。西北好容易起來了,誰愿意看著它再落寞下去?劉知州盼來了傅朝瑜后, 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 連忙上前問安:“大人,您總算來了。”

    雖只等了半日,可他卻度日如年。

    傅朝瑜顧不得其他, 直接問:“病人如何?”

    劉知州面色凝重:“才剛傳來消息,人已經(jīng)沒了。大夫前去看過,那人身上還有大塊的黑斑, 才剛斷氣兒便已有尸臭, 且給他治病的大夫也起了高熱?!?/br>
    傅朝瑜心里一突, 烈日當頭,可他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暖意,這回究竟是天災, 還是人禍?皇上南征, 各方商賈齊聚于此, 最不能出事的時候偏偏出事了, 思及北邊的互市監(jiān),哪兒外族商賈魚龍混雜,未必沒有趁機作亂的。

    傅朝瑜深吸了一口氣, 再次追問:“與他接觸過的人都得了這怪???”

    “目前來看,確實如此。” 正因這病癥太厲害了, 凡是去過的都中招了,所以衙門才沒人敢去。

    “約莫幾天發(fā)???”

    劉知州也是做足功課的:“快得很,兩三天便開始發(fā)病,那些個丫鬟仆從都是如此,高熱不止,頭痛劇烈,眼膜充血,無論吃什么藥都退不了燒。病逝后嘴唇跟全身紫紺,皮膚有黑斑,甚是駭人。衙門的人都沒去過,只有一個小吏去看了,虧得他暫時還沒有中招,如今也被安置在家中靜養(yǎng)。”

    癥狀都對得上,只怕是遭了。傅朝瑜原本只是猜測有鼠疫,聽完他的描述之后,越發(fā)篤定這回沙州的怪病就是鼠疫了。大魏開國以來還從未有過鼠疫,前朝中期倒是有一次瘟疫,只這一次,便足足有數(shù)萬百姓為之喪命,直到冬日將近,疫癥自己平息了下去。眼下離冬日還有早,且這病癥傳播太快,致死又高,一旦瓜州失陷便會牽連整個西北,若是傳到中原,后果不堪設(shè)想!

    傅朝瑜的臉色太不同尋常了,劉知州看著心里也沒底:“大人,這莫不是……瘟疫?”

    劉知州原本也沒當一回事,不過是高熱而已,只是尋常病癥,直到他聽說死了人之后才發(fā)覺這事兒只怕不好,火速稟明了傅都護。

    傅朝瑜滿臉凝重地點點頭,隨即追問:“那戶人家可看守起來了?”

    “早就封了,如今除了大夫沒有人能進去,也不許旁人出來。但是那府里人多,除了一半兒染病的,還有一半兒如今精神還好,里頭的人鬧得慌,整日鬼叫連天,連累整條街也跟著惶惶不安?!?/br>
    傅朝瑜本想立即去看看,但是想到小外甥,x硬生生停下腳步,先讓人準備紗布面罩,里外雙層,內(nèi)置一塊吸水藥棉。

    戴上了面罩,傅朝瑜才親自去了城內(nèi)的竹枝巷子,那汪老爺?shù)恼诱诖颂帯?/br>
    周圍百姓知道官府來人了,依舊門窗緊閉,惟恐自己也被牽連。還有那等人,嫌棄竹枝巷子晦氣,今兒一大早就搬去了親戚家。

    傅朝瑜聽劉知州提起這件事,眉頭都皺緊了,雖然沒有出城,但是如此隨意亂躥終究不是什么好事。

    老大夫不幸染病,也被留在了汪家。他也是當?shù)赜忻拇蠓蛄?,看過汪老爺之后大概就知道是什么毛病,等到自己也染上了之后便不回家了,直接留在汪家,每日照常熬點藥,情況雖然也嚴重,但是比起其他丫鬟小廝已經(jīng)好上太多了。

    傅朝瑜前來看望時,他甚至還能坐起來,氣喘吁吁地讓傅朝瑜等趕緊出去:“此乃瘟疫,各位大人還是速速離開吧?!?/br>
    “老人家沒看錯?”

    大夫嘆了一口氣:“雖然幾十年沒碰見,但是跟醫(yī)術(shù)上記載得一模一樣,錯不了?!?/br>
    傅朝瑜打量了一眼他的臉色,心里也沉到了谷地,多說無益,傅朝瑜只安撫一句:“老大夫安心待在此處,藥材糧食這些,官府每日都會送過來,熬過這些日子就好了?!?/br>
    老大夫苦笑一聲,這可是瘟疫,哪那么容易熬得過去。他們死了便死了,若是連累其他人,那就是罪過了。他又催促傅朝瑜等趕緊離開,還讓人將他的門窗給緊閉。

    傅朝瑜卻沒同意,宅子是得封,但是門窗不可關(guān),越是密閉越容易中招。

    辭別了老大夫后,傅朝瑜又前去安撫剩下的人。

    他們被關(guān)在這里固然委屈,但是如今也不好放他們出來。傅朝瑜再三保證,這鼠疫是可控的,只要帶好面罩,每日喝些湯藥預防,便不會被感染。

    他以鎮(zhèn)西都護府的名義起誓,朝廷跟官府絕對不會放棄他們,也不會讓他們在這里自身自滅。

    西北百姓就沒有不知道傅朝瑜的大名的,聽說傅都護親自來了,汪家上上下下這才安定下來。

    他們愿意相信傅大人。

    傅朝瑜還讓人調(diào)查那位死去的汪老爺最近可曾見到什么人,然而汪老爺前些日子一直在外做生意,見到人實在太多,有些不過匆匆一見吃了一頓飯而已,實在問不出什么所以然來。

    不過傅朝瑜沒有放棄,仍叫人去查。

    面罩他已經(jīng)讓沙州的棉布廠臨時趕制一批,但是惟恐不夠,又飛鴿傳書讓西北其他幾個州也一同趕制口罩。這玩意兒好做,外頭兩層紗,中間一張藥棉罷了,掛在耳上方便不說,還能隔絕傳染源。關(guān)鍵是造價便宜,人人都能用得起。

    傅朝瑜慶幸當時發(fā)現(xiàn)了棉花,讓各地都建造棉布廠,否則這會兒未必大量制作面罩。

    劉知州也不知這輕飄飄的面罩究竟有用沒用,但是那個老大夫之前也是拿兩塊布掩著口鼻,姑且當作有用吧,不過他奇怪地是另一件事:“此處距離瓜州甚近,直接讓人傳話豈不更方便,甚至還能拿個成品給他們看看?!?/br>
    “不可。”傅朝瑜掃了一眼周圍,頃刻間便已做好決定:“沙洲乃至整個互市監(jiān)全都關(guān)閉,所有人就地休息,不許進也不許出?!?/br>
    劉知州抬眼瞅了瞅傅朝瑜:“互市監(jiān)的人,咱們能管么?”

    “為何不能?既到了大魏領(lǐng)土,便要遵守大魏規(guī)定。我會寫信給崔將軍,他知道該怎么做,衙門上下配合就是?!?/br>
    說完,傅朝瑜又讓劉知州召集眾人,將沙州劃分為塊,幾個穩(wěn)重的官員每人攜帶二十小吏負責一地,嚴控人員流動,不許進也不出。

    分派完了任務(wù)之后,所有人都下去準備。傅朝瑜一刻未停,立馬動筆給京城寫了一封奏書稟明情況,又給各州知州寫了書信,讓他們務(wù)必嚴查,盡三日將百姓約束在家中,不許外出,也不許有人進城。

    如今只愿沙州發(fā)現(xiàn)得早,沒有波及到其他地方,否則,事情便難辦了。

    他們這邊目前來看尚能控制,就是不知幾日之后會演變成什么樣子。西北倒是不缺糧食,他們?nèi)钡氖撬幉摹?/br>
    各地棉布廠制作面罩已經(jīng)用了一批藥材了,如今還不知究竟有多少人感染,傅朝瑜怕缺口太大,西北支撐不住。朝廷那邊,他也不指望了,皇上在還好說,眼下皇上不在,太子監(jiān)國,只怕會在這件事上使絆子。

    傅朝瑜深思之后,又寫信給陳淮書幾個。

    事態(tài)緊急,朝廷那邊也迅速受到了消息。如今皇上還在外頭征戰(zhàn),半月捷報頻頻,聽說已經(jīng)快要打到安南境內(nèi)了。朝中上下正一片歡欣,誰想到西北那邊反而出事兒。

    西北一帶真是不出事則已,一出事還是這般要命的大事。如今已有幾十年沒有瘟疫了,驟然聽到沙州起了鼠疫,朝中又起了一陣sao亂。

    太子凝神思索。

    前些日子他跟突厥那邊通了書信,得知對方有意擾亂南征,屆時他只要在增援上卡上兩日,便能讓父皇命喪疆場??扇缃駴]等到父皇的敗績,反而等到了西北的噩耗。這鼠疫,會是突厥人弄出來的么?若對方如此喪心病狂,太子竟不知自己是不是錯了。

    眼下這情況說不上好與不好,太子固然不喜歡傅朝瑜,但是也不能放任鼠疫橫行,真?zhèn)鞯搅司┏?,他便是坐上了皇帝怕也是受不住江山。太子立馬下令,在宿州外駐兵把守,不許鎮(zhèn)西都護府的百姓入京,若有違者,格殺勿論。

    韓相遲疑了一會兒,道:“如今最要緊的,應當是召集太醫(yī)、運送藥材入西北才是。”

    太子也好說話:“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