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轉(zhuǎn)涼，為了節(jié)省時間也為了少受些涼，曉頌從家里拿了個大保溫壺，早自習前接滿熱水，可以一整天都不用繞過一整個走廊排隊接水。

    “再忍這個城市一天，等我去北方上大學就有暖氣了！”

    章城語把雙手死死埋在羽絨服里，將臉蛋蹭在書本上，用力一抬頭，翻過一頁。

    曉頌對這種情景司空見慣，紅彤彤的手握筆寫字，贊同地點頭。

    “也不知道今年咱們還有沒有元旦聯(lián)歡?！?/br>
    “誰知道，高叁生不配。”

    落筆停了停，曉頌分神惦記著日期，已經(jīng)十二月末，程老師的生日又要到了。

    可是最近才出了考試安排，二十九號開始考試，元旦假期很可能泡了湯。

    “無所謂，半年之后誰都管不了我！”

    下午有一節(jié)自習，曉頌趁著難得的空余時間找物理老師分析剛做的模擬卷，出辦公室門已經(jīng)接近下課。

    挨著物理組的語文組辦公室大門恰好打開，程望舒握著手機講電話，目光對上曉頌，走近幾步一邊應(yīng)著一邊沖她微笑。

    幾句話就掛了電話，曉頌乖乖站在他身邊等待，迫不及待輕聲問他。

    “老師，今年咱們還有元旦聯(lián)歡嗎？”

    程望舒無奈推一下眼鏡，放低聲音?！坝械模珪r間比較緊，你們考完最后一門，下午正常上課，晚自習分出一節(jié)給你們放松放松?！?/br>
    有總比沒有好，曉頌真正關(guān)心的也不是幾個小時的聯(lián)歡，時間安排這么緊張，她有些不高興，輕輕拉了一下老師的袖子。

    “那我怎么陪你過生日啊。”

    “在我旁邊就好了?！?/br>
    程望舒笑著反手拉住她，放輕聲音，“如果可以，我倒真希望不過生日?！?/br>
    疑惑的目光抬起來，對上一汪深沉濃黑的視線，程望舒食指輕輕勾起她的小指，“總在提醒我的年齡，告訴我與你其實不怎么般配?！?/br>
    臉頰紅著，曉頌急忙反對，卻被下課鈴噎了回去。程望舒收回手，推推她的胳膊，催促她回教室。

    “外面冷，回去吧?！?/br>
    曉頌一步叁回頭，握著訂正好的物理試卷，心里又酸又甜。

    十二月叁十一日全市聯(lián)考結(jié)束，高叁年級松了口氣，老師看在眼里，下午的課堂安排也不算緊張，對對答案簡單講一下題，就騰出時間讓他們自己安排。

    曉頌趁著空余的一段時間又抓緊寫了改錯本，和城語頭對著頭順了一遍政治考點。

    晚自習過了兩節(jié)，廣播突然通知最后一節(jié)課元旦聯(lián)歡，本來已經(jīng)不抱希望的學生們歡呼起來，有的直接從座位上蹦跳，教學樓歡聲笑語，班主任慌忙笑著進班主持紀律。

    因為沒有提前通知，節(jié)目自然是沒有安排，各班有的放電影、打開電腦刷B站，有的搜了些游戲組織著一起玩，有的干脆湊對聊起天來，甚至一些偷偷摸摸早戀的小情侶迎著寒風去逛cao場，學校里老師走了大半，留下的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理重班搜了幾個海龜湯湯底開始玩游戲，曉頌盯著窗外黑沉沉的夜色和簌簌晃動的光禿樹枝出神，心里惦記著老師的生日。

    坐立不安度日如年的待了一會，曉頌還是借口不舒服溜了出來，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顯得輕車熟路了不少。

    程望舒：如果不過生日，歲數(shù)也不長就好了。

    包：我就喜歡年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