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為弟弟劇透頭疼中 第2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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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三郎君干的。算了,就當是三郎君干的。 魏徵睜著眼睛說瞎話:“三郎君知恩必報,你既然救過他,他當然會鼎力相助。” 翟讓心里溫暖極了。三郎君高義! 瓦崗寨有徐世勣、單雄信和翟讓這等猛將,翟讓又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將軍隊統(tǒng)帥都交給了魏徵和薛收,這支“民賊”就完全不同了。 李建成身邊都還沒個正經(jīng)謀士呢,瓦崗寨這里有兩個,整整兩個!還是青史留名的兩個! 在薛收和魏徵的指揮下,瓦崗寨輕而易舉擊潰了李建成的援軍。 魏徵是個小心眼,薛收也心疼李玄霸這個好友,他們本來打算生擒李建成,給李建成一個教訓后再放人。 誰知道他們的仗還沒打完,后方的李建成見敵軍勇猛,飛速逃回了太原郡。 薛收和魏徵得知這個消息時,李建成早就跑得沒影了。 魏徵諷刺:“他誣陷三郎君后也是跑得如此快,把三郎君打了個措手不及。” 薛收冷漠道:“看來李建成在這亂世中一定死不了。他遭遇意外的概率,比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能跟在大軍屁股上的李三郎都要小。” 魏徵翻了個白眼:“那可不是,三郎君領(lǐng)兵進退有據(jù),就是失敗了也會留在軍中收攏潰兵,不會仗沒打完,人已經(jīng)跑得沒影了。唉,我還以為能幫主公和三郎君教訓他?!?/br> 薛收笑道:“也能教訓。我們攻入了滎陽,滎陽鄭氏想要我們不sao擾他們,總該付出點代價。翟讓怕世家,我二人可不怕,主公和三郎君也不怕。讓滎陽鄭氏多出點血,滎陽鄭氏一定對這個廢物女婿很生氣?!?/br> 魏徵失笑:“聽聞李建成和鄭氏今年成婚?那就算給他一份新婚大禮了。” 薛收和魏徵相識大笑。 瓦崗寨這里大獲全勝,幾乎吸引了洛陽附近所有剿匪兵力,并堵在了楊廣回洛陽的前路上。 薛收留在滎陽繼續(xù)幫助瓦崗寨。魏徵回到王薄身邊,率領(lǐng)齊郡義軍牽制住張須陀,并派出小股勢力一起sao擾楊廣。 江淮、涿郡等地的義軍也紛紛往洛陽趕,一副多路反王會師洛陽的模樣。 楊玄感果然趁機再次舉旗起事,派李密與義軍聯(lián)盟,被推舉為盟主,二發(fā)檄文聲討楊廣。 一時間原本被撲滅的民亂也死灰復燃,義軍大火從南燒到北,從東燒到西,連隴右道都有人生事。 然后李世民露了個面,民賊納頭便拜,涕泗橫流,高喊“我多年飄零,終遇明主”。 李玄霸在心聲里為這群就奔著被招安來的心機男們補充:【我飄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棄,愿拜為義父?!?/br> 李世民早就聽李玄霸講過現(xiàn)在還沒有的《三國演義》,知道這個臺詞背后的含義,氣得在心里高喊【閉嘴】【住口】無能狂怒。 大隋民亂再次四處開花,這次大隋軍隊卻捉襟見肘,難以像楊玄感初次起兵時那樣迅速滅火。承擔主要襲擾楊廣任務的河北義軍,肩上的壓力就輕了不少。 河北義軍首領(lǐng)是高士達,但高士達這時候也如翟讓一樣很有自知之明,將軍權(quán)交給了竇建德,自己只負責后勤。 竇建德原本只是按部就班地打出“太子楊暕”的旗號sao擾楊廣,時不時裝神弄鬼嚇唬一下楊廣,搞個“廢太子楊勇”“廢太子楊暕”雙人鬼魂輪舞,把被東|突厥嚇得心有余悸的楊廣生生嚇病。 見其他義軍勢頭這么好,護衛(wèi)楊廣的隋軍的士氣又過于低落,竇建德就想冒險搞個大的。 他與高士達商議,用出的計謀恰好和他本該在大業(yè)十二年初次揚名時用出的計謀一模一樣——他和高士達裝作內(nèi)訌,高士達假裝殺掉了竇建德家屬,竇建德率領(lǐng)精銳向楊廣投降。 楊廣現(xiàn)在一心想回到東都洛陽,立刻命令接受竇建德投降,讓竇建德為先鋒攻打賊帥高士達。 與原本時空不同的是,這次竇建德不是趁著簽訂盟約的時候隋軍松懈進攻,而是忍到了戰(zhàn)場臨陣倒戈。 竇建德覺得挺奇怪的。 他本來以為自己這支軍隊可能會被打散,自己只率領(lǐng)幾百人在戰(zhàn)場上沖鋒。 奇謀都需要冒險,他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 誰知道自己帶去的人一個不動全歸自己,隋軍還給自己補了弓箭武器。 竇建德不得不說,大隋曾經(jīng)真的很輝煌,就這支被突厥人打殘的隋軍都還如此富裕。這讓他在戰(zhàn)場上反沖鋒得更有勁了。 高士達和竇建德一合流,本來士氣就很低的隋軍丟盔卸甲,還有許多人臨陣投降。 宇文述雖然是貪官,但他也是楊廣的忠臣。 他年紀一大把了,還將生病后無法縱馬疾馳的楊廣背在背上,悄悄走小路從混亂中逃走。 又有一眾老將親上戰(zhàn)場殺敵,把竇建德和高士達的攻勢壓了回去。 楊廣也是命不該絕,張須陀還是脫離了義軍的sao擾阻攔及時趕到,正好救下了楊廣和宇文述。 從草原回來的山西慰撫使李淵,和楊廣的心腹河東慰撫使堯君素也匆匆來援,高士達和竇建德遺憾撤退。 楊廣還是成功回到了洛陽。 許國公宇文述傷重不治,死前他良心發(fā)現(xiàn),當了一回忠臣,勸楊廣將楊暕認回宗室,恢復楊暕的名聲,并坐鎮(zhèn)西京大興,承諾休養(yǎng)生息。 楊廣很感動,于是宇文述死后,他的兒子宇文化及沒能繼承宇文述許國公的爵位。 第156章 宇文化及的憤怒 宇文化及原本也不能繼承宇文述的爵位。 宇文述有三個兒子, 長子宇文化及和次子宇文智及都是不法分子,只有成為楊廣駙馬的宇文士及勉強算是個懶散好人。 宇文化及曾是楊廣近衛(wèi),與楊廣算是少年朋友。所以楊廣繼位之后, 他仗著和楊廣的交情很是囂張。 宇文智及不僅囂張, 還很殘忍, 天生是個壞人。宇文述曾動過殺子的心,常說宇文智及會害了他們一家人。 但宇文士及十分愛護兄長,多次在父親和楊廣面前維護二人, 又有南陽公主從中說和,所以兄弟二人都沒得到多大懲罰,行事更加肆無忌憚。 結(jié)果在楊廣北游榆林時, 宇文化及在宇文智及的慫恿下私自與突厥人交易,終于觸怒了楊廣, 被楊廣以私|通突厥的罪名下令處死。 雖然在宇文士及和南陽公主再次說情下, 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沒有被處死,但被貶為奴隸,咳,給宇文述當奴隸。 把兩個兒子貶給親生父親當奴隸,這種事也只有楊廣能做得出來。 群臣哪看不出來, 這大概是宇文述這只老狐貍的意思。 宇文述察覺宇文化及太蠢,宇文智及太壞, 又無法親手殺子,就想了這個笨辦法。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被貶為奴隸后就不能再做官,給他做奴隸又不會吃苦, 這一輩子都是富貴閑人了。 至于自己身上的爵位, 宇文述心想, 皇帝肯定是會讓身為駙馬的宇文士及繼承的。 宇文述救駕而亡后, 楊廣十分感動,赦免了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 這一赦免,按照道理,楊廣應該把宇文述的爵位給嫡長子宇文化及繼承。 但宇文述臨終那番話惹惱了楊廣。 楊廣這一生有兩個人的名字提都不能提,一個是他兄長廢太子楊勇,一個是他兒子廢太子楊暕。 這兩個廢太子是楊廣的逆鱗,誰多夸幾句他都會震怒。 宇文述很清楚楊廣的心態(tài),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也確實是楊廣的忠臣,琢磨了一下自己的情況之后,還是說出了這個其他同僚不敢說的話。 他知道自己護駕而死,就算楊廣心里不舒服,也不會因為這句話遷怒他的后人。再者宇文士及一直深得楊廣喜愛,楊廣就算遷怒也不會針對宇文士及。 既然自己這番話不會給自家人帶來麻煩,他就在臨終之前說了這番肺腑之言。 至于長子和次子,宇文述完全不希望這兩人被皇帝想起來。自己在臨死前讓皇帝生氣,皇帝一小心眼,說不定就不會赦免自己兩個兒子,這一箭雙雕啊。 誰知道楊廣對宇文述是真的愛。他雖然很生氣,但還是赦免了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并給宇文化及封了右屯衛(wèi)將軍。 但他也很膈應,所以他把宇文述“許國公”的爵位給扣了。 楊廣想,用這個“許國公”的爵位換兩個已經(jīng)被貶為奴隸的兒子當高官,宇文愛卿一定感動死了。 至于國公的爵位,楊廣認為,宇文家應該是不在乎的。因為他的駙馬宇文士及早就因宇文述的功勞得封新城縣公。 不過這個“許國公”,楊廣也不是不給了。 楊廣是真的對宇文述很寬容,只是晚幾年給,讓自己消消氣。 他對宇文化及道:“朕雖然因為你父親的功勞赦免你,你為嫡長,理應繼承許國公的爵位。但你之前實在是太荒唐,就是你父親也不會安心讓你繼承爵位。朕給你幾年時間證明自己。如果你表現(xiàn)好,朕就把爵位給你;如果你表現(xiàn)很差,你這爵位就別要了?!?/br> 宇文化及先千恩萬謝,回頭就問宇文智及:“陛下的意思難道是想把國公的爵位給三弟?” 宇文智及搖頭:“就算陛下給三弟,以三弟的性格也不會要。我想陛下的意思是宇文家國公的爵位就沒了?!?/br> 宇文化及驚怒:“怎會如此?” 宇文智及道:“父親臨終前,只有三弟守在陛下身邊。我觀察陛下從房中出來時臉上憤怒壓過了悲傷,或許是父親臨終前激怒了陛下。何不問問三弟?” 宇文化及趕緊叫人將宇文士及請來。 宇文士及嘆氣道:“你們知道太多并不好。” 宇文化及罵道:“我們家的國公爵位都快沒了,你還說這個?!” 宇文士及道:“以我對陛下的了解,不會不給我們國公爵位,只是會遲幾年,等他消氣就好了。” 宇文智及皺眉道:“父親究竟說了什么讓陛下震怒?如果我們不知道陛下震怒的原因,下次說不定還會惹怒陛下?!?/br> 宇文士及對兄弟是掏心掏肺的好,為人又單純,兄弟這么一說,他覺得有道理,便道:“父親勸陛下為廢太子楊暕平反。” 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面色同時一僵。 宇文士及嘆息:“父親對陛下是真的忠誠?!?/br> 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對視一眼,眼中都很憤怒。 宇文智及拉了宇文化及袖口一下,率先道:“原來如此。那我們這幾年就低調(diào)些,等陛下消氣。” 宇文士及點頭:“陛下一定會消氣,相信我。還有公主為我們說情,陛下不會遷怒太久?!?/br> 宇文化及扯了一個僵硬的笑容:“要再次麻煩公主了。三弟,你消瘦了許多,就算為父親守孝,你也該保重身體。” 宇文士及道:“我還好。兩位兄長也要保重身體?!?/br> 兄弟三人隨意閑聊了幾句,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親自把宇文士及送出門。熱孝已過,宇文士及每日來靈堂后,仍舊回公主府休息,不在宇文府居住。 宇文士及離開后,宇文化及關(guān)上門破口大罵:“楊廣真不做人!” 宇文智及抱著手臂冷哼:“他什么時候做人?楊廣年少時與兄長曾是無話不談的友人,僅僅因為我們與突厥人交換了一點東西,他就要將你我處死。后來說什么赦免……” 宇文智及嗤笑了一聲:“那叫赦免?他如果真的只是因為嚴格執(zhí)法,就該把你我貶往邊疆,過幾年再赦免我們回朝。貶為奴隸……貶為奴隸……” 宇文智及咬牙切齒,心中的暴戾不斷往上涌。 他和兄長曾是大興城最風光的紈绔公子,就算見到朝中公卿都敢輕蔑對待。 楊廣居然把他們貶為奴隸,還是給父親為奴,這侮辱還不如殺了他們! 宇文化及握拳狠狠砸了一下桌面,眼中屈辱和憎恨也仿佛要溢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