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執(zhí)太子搶婚后 第119節(jié)
男人溫聲哄她,“好了,別哭了,睡前哭鼻子,明兒個孤又要傳太醫(yī)了?!?/br> 沈靈書別過臉,帶著鼻音的聲音有些輕,“你來作甚?” 陸執(zhí)道:“我不來,難不成讓你自己躲在被子里哭?” 沈靈書擦擦淚,轉(zhuǎn)過頭瞪他,朱唇開合,“你招我,我才哭的,你不來我早都睡了?!?/br> 陸執(zhí)睨了眼更漏,“裊裊,你自己看看,幾時了?” 小姑娘有些心虛,已經(jīng)子時了,她從來沒有睡這么晚過。 心思被他拆穿,可男人心腸冷硬,又不肯多哄哄自己。 沈靈書越想越氣,連眼淚都氣回去了,素白指節(jié)漸漸屈成拳頭,酡紅軟盈的胸脯徐徐起伏著。 纖長蜷曲的羽睫,被水洗過的透亮眸子就這么巴巴的瞪著他。 陸執(zhí)眼色有些暗,喉結(jié)滑動: “裊裊,你這么看我,跟勾我有什么區(qū)別?” 沈靈書耳朵顫了顫,染上了一抹緋色。 不得不說,男人今夜能出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讓她氣消了一大半。 可她還是抵著拳,低聲道,“你別過來。” 男人啞著聲音道,“孤翻墻進來的,要攆我嗎。” 沈靈書杏眸眨了眨,縱容知道這可憐是他扮的,也抵不過這幅皮囊的欺騙。 她有點心軟。 陸執(zhí)掐過那細腰,俊臉貼了過去,濕潤的吐息在她耳邊炸開,清冽低磁的聲音帶著討好,一聲聲的磨顫她的心肝。 “裊裊,你愿意嫁便嫁,你不愿意嫁,孤便等你?!?/br> “孤再也不逼你說你不想說的話了,嗯?” 他親了親她的耳瓣,濕潤熨帖,呼吸聲愈發(fā)粗重。 這樣昳麗的夜里,這意味著什么,即將嫁做人婦的林二不知道,可給陸執(zhí)生過一個孩子的沈靈書當(dāng)然清楚。 她臉上瞬間染了薄紅,食指抵著他的唇,有心推脫,“歲歲睡了?!?/br> 男人低頭去吻她的唇,清冽的龍涎香將她包裹,情不自禁的喘息著:“我女兒覺深,聽不見。” 而歲歲一如陸執(zhí)的夸獎一般,軟乎乎的小身子平穩(wěn)起伏,睡得呼呼的。 攻勢迅猛的舌頭抵著她的,小姑娘忍不住閉眼,方寸大亂間,城池失手,嬌音放輕道,“聽得見……” “那你輕點喊,嗯?” 面對男人壞壞的調(diào)笑,小姑娘羞惱的掐了他一下,卻被他傾過來的身子壓得徹底失去了平衡。 纖細手腕被按在發(fā)頂,被衾被扯得松散褪下了幾分,露出雪白圓潤的肩頭,他的眼神毫不吝嗇的欣賞為他而紅的蜜桃。 鶯啼婉轉(zhuǎn),隨著動作淺淺的低音幾不可聞,沈靈書手捂著唇,又怕吵到歲歲,又有些承受不住,起伏的間隙里,她偷偷瞥了眼陸執(zhí)。 男人玉冠歪斜,額上浮著一層薄薄的汗,清冷的眼尾一點點漫上了摻雜欲.望的紅。 似是怕她害羞,他薄唇緊抿,抑著喉中g(shù)untang,燭光疊映,光線昏黃,清冷俊美的不可方物。 這是她未來的夫君,同她糾纏了兩輩子的男人。 少女心思一旦被撩撥起來,便如燎原之火,經(jīng)久不息。 她輕輕閉上眼,指節(jié)緊緊攥著床被一角,任那浪潮推.入海岸,掀起層層乳白色浪花。 事畢后,沈靈書想到明日教引姑姑還要來,三推四推的將人推出了屋。 夜色籠罩,那被她攆的身影有些狼狽。 她低頭看了看,掌心里還殘留著他那灼人的溫度。 心底里的煩悶不安竟統(tǒng)統(tǒng)消失了。 沈靈書咬了咬唇,扯了扯脖領(lǐng)間的燥熱,他什么時候比太醫(yī)開得藥還管用了。 —— 轉(zhuǎn)瞬,六月二十八的婚期杳然而至。 天還沒亮,林府從上到下已經(jīng)忙乎了一個時辰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安排聲從支摘窗下不斷傳來。 沈靈書蹙眉,抬頭瞥了眼,更漏落在卯時。 鄴朝婚嫁向來都是在黃昏時分,這才五更。 她困懨懨的自顧自呢喃了句:“天還沒亮呢?!闭f完,便又倒頭睡了下去。 一炷香的功夫,便有人忍不住推門進來了。 采茵壯著膽子過來喊姑娘起床,身后林氏,王老夫人,還有林府其他房的女眷都跟著過來。 林氏看著滿桌的琳瑯翠目,轉(zhuǎn)頭問身側(cè)婢女,“鳳冠可拿過來了?” “回夫人,拿過來了?!?/br> 王老夫人叮囑道,“左右時間還早,讓她再多睡兒。” 林氏眼底的喜氣都快藏不住了,“老太太,您不知道,這時間看著長,其實一會兒就過去了,待會兒您可要舍不得了?!?/br> 眾人你一嘴我一言,沈靈書困意全無,被采茵扶起來梳妝。 出去后她彎身依次見禮,林氏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滿目春風(fēng),唇角都合不攏,祖母則是一如既然的慈愛的看著她,眼底有些不舍。 沈靈書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挪向窗外,這一看,看得她下意識抬手遮了下眼。 “???”小姑娘忍不住驚訝出聲。 她甚至數(shù)不清院子里究竟擺了多少抬嫁妝。 記憶中母親出嫁時是一百二十八抬,可院子里那大紅綢緞綁著的箱子數(shù)不勝數(shù),密密麻麻,氣勢恢宏龐大,幾乎平鋪了整個院落。 要知道,林府府邸乃是御賜,這一座院子可頂上旁人幾個家那么大了,說是十里紅妝也不為過。 林氏拉著她的手,笑盈盈道,“除去你祖母,還有我添置的,東宮昨夜命人又抬了許多箱子都添到了你的嫁妝單子里。書兒,太子殿下事事都替你著想,真真是好郎君呀!” 沈靈書抿唇,一縷薄紅悄然爬上了眼角眉梢。 林氏又說了會兒話便去外面應(yīng)酬客人了,今日林府府門大開,幾乎半個朝廷的官員都來道喜了,前廳忙得腳不沾地,后院只剩下女眷,倒顯得安寧從容些。 過了一會兒,門外有聲音傳來,“昭景公主到!” 一屋子人頓時都彎身行禮。 太子的親jiejie都來了,林家今日真真是登閣那日還要風(fēng)光體面。 環(huán)珮叮當(dāng),天家公主的鳳儀讓這本就喜慶的屋子更加光華耀眼。 陸月菱走過去扶起了王老夫人,這才柔聲道,“快起來。” “菱jiejie?!鄙蜢`書走過去來著她的手,甜甜的喚了聲。 她以為jiejie同陸執(zhí)在宮中等著,實在沒想到她會提前來。 陸月菱拉著她的手走到榻前坐下,鳳眸看了眼窗外,“七弟也來給你撐場面了,只是他為男子,不能入內(nèi)院,等要出閣時,便讓他做接引使,迎你入宮。這是阿弟昨兒向父皇要的恩典?!?/br> 沈靈書驚詫的說不出話,朱唇翕合,“寧、寧王殿下做接引使,菱jiejie,這不合規(guī)矩吧?!?/br> 陸月菱食指抵了抵她的腰際,沈靈書脊背倏地挺直。 小公主提高音量道,“裊裊,挺起腰板來,你很好,你值得被這樣對待,記住了么?” 沈靈書頓時老實道,“jiejie,我記住了。” 陸月菱轉(zhuǎn)頭讓盼煙遞上來一個錦盒,“眠眠今日不來了,她最近病了,托我給你帶一份賀禮?!?/br> 沈靈書知道眠眠和寧王的事,忍不住好奇多問了一句,“jiejie,眠眠是真的病了還是——” 陸月菱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知道瞞不過她,有些無奈,“她染了風(fēng)寒,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今日你出嫁,阿弟娶親,七弟自然是在的,她不知道怎么面對他,便躲了?!?/br> 沈靈書略感惋惜,她一度覺得,陸瀾和眠眠男才女貌,站在那兒,仿佛就是天生一對的。 只是造物弄人,抵不過前塵往事。 她記得,從驪山回來后,寧王便再也沒有登過相府的門。 “好啦,過來,我再叮囑你幾句,若是阿弟以后敢欺負你,你就把這個給……?!?/br> 前院迎來送往,后院熙熙攘攘,不知不覺,外面光線柔和昏暗,酉時到了。 院外倏然響起喜慶的鑼鼓和儐相的歡呼聲,喜慶和熱鬧,團團籠罩著林府。 沈靈書鼻尖一酸,望向祖母,這是要催她出嫁了。 待她出嫁后祖母就回老家了,這一去,便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屋子里的氣氛頓時壓抑下來。 小姑娘正傷心著,外頭采茵驚喜的聲音傳來:“凌大人?” 隨后,便瞧見一身黑衣,手持佩劍的凌霄進了門。他沖沈靈書行了個禮,隨后遞過一封長箋:“娘娘,殿下怕您遲遲不出屋,特做了催妝詩一首?!?/br> 說到這兒,連凌霄都感慨殿下料事如神,娘娘眼下愁態(tài)竟真和他出宮前殿下猜的一樣。 沈靈書一怔,連傷心也忘了,頓時接過那信箋。 軟軟酥人的小聲,淺淺念道。 “嚴妝應(yīng)在繡閨中,似斗春芳拆曉風(fēng)?!?/br> “試問夭桃臨碧沼,何如艷質(zhì)對青銅” 她臉小,眉梢間頓時擠上幾抹霞色。情怯之余不免感動,他好像能洞悉她所有的情緒,生怕她有一點點難過。 王老夫人也頗為動容,她從沒想過太子能對書兒做到這般。不能親自到場,卻能命人把催妝詩帶來。 采茵瞧這架勢,心底忍不住笑,殿下不禁送來了催妝詩,他昨夜還親自來過。 大家心知肚明,自古大鄴的太子妃就是一個職位,只是太子賦予了不同的意義。 除了當(dāng)今圣人還是太子時娶的那位林家太子妃進宮后還捧在手心里外,歷任帝王的皇后哪一位不是賢良淑德,面前寬厚一個妃子又一個妃子的納進去,背地里估計牙根都咬碎了。 這下倒好,下任太子妃又出自林家,林家一門兩皇后,還都得寵的不得了,這投胎真是個技術(shù)活! 倏然,外頭宮人喜慶的喊道:“太子妃出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