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讀心后嫁給了心機男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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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誰的錢都要,但她可是要了蕭翎的錢哪,而且還不止一次。 【我不是說我要了誰的錢,就對誰不一樣。我的意思是我只要我該得的錢,不是我該得的我不要……】 怎么越說越說不清了呢? 還有她為什么要解釋啊? 這時蕭翎已經(jīng)過來,小聲道:“我很高興?!?/br> 他高興什么? 謝姝一臉懵。 “我很高興你要我的東西?!?/br> 【我說你沒事吧,別人要你的東西你還高興。你不是能讀心嗎?難道不知道人心有多難測,萬一碰到個貪得無厭的,什么都想要。要了你的錢,還有你的權(quán)勢,甚至想要你的一切,我看你到時候還高不高興得起來?】 這什么人哪,還高興? 謝姝眼尾瞟了他一眼。 他被這一瞟勾了魂,壓著的聲音透著難以察覺的悸動,“若你想,無論錢財還是權(quán)勢,我只會慶幸。” 謝姝莫名。 又瞟他一眼。 【慶幸什么?這有什么好慶幸的?等等,我沒說我想啊,我就是……】 “慶幸我有?!?/br> “……” 第42章 …… 暑氣正濃, 人群漸散。 一刻前的喧鬧如同泡沫,被熱氣化為虛無。 管夫子同謝家人道別,然后分道揚鑣。謝家人繼續(xù)往巷子里走, 葉氏和謝姝母女在前,謝則秀在后。 一路無言, 回到家中后劉婆子趕緊端來用井水湃過的楊梅飲和甜瓜。紫紅色的楊梅飲, 盛在白瓷杯中, 色澤十分誘人。甜瓜切得極薄,盛在白盤子里, 看著就讓人口舌生津。 謝則美眼巴巴地看著,此前他就一直惦記著, 卻也知道好東西要等一家人到齊才能享用。等到葉氏含笑遞給他一塊甜瓜, 他這才歡喜地吃起來。 謝姝喝了半杯楊梅飲, 葉氏就不讓她喝了。說是湃過的飲子雖消暑, 但寒涼之氣過重, 未生養(yǎng)的女子不宜多飲。 謝則秀沒動, 沒喝楊梅飲, 也未吃甜瓜。他抿著唇, 臉色依然緊繃著,置于膝下的雙手握著一直未曾松開。 少年郎今日受到的沖擊不少,顯然還沒有平復(fù)過來。 “秀哥兒, 今日之事,我可都看明白了?” 謝則秀聽到自家二姐的問話, 輕輕點頭。 他是家中長子, 被父親寄予厚望, 他知道自己應(yīng)該承擔(dān)什么。書中說不媚權(quán)貴方得風(fēng)骨,又說風(fēng)骨乃讀書人之脊梁, 寧可頭斷不可彎脊。但二姐說剛過易折,該屈時屈,除去性命,萬事皆小。 書里的道理他知道,二姐說的他也覺得對,該懂的道理他都懂,今日也切身體會到何為強權(quán)之下若非彎腰,必送性命的殘酷。 所以該看的他是看明白了,心里卻很是不好受。 謝姝道:“看明白了就好,不必因此而氣餒。尊卑如石階,高處不勝寒,低處萬般難。我們的父親已經(jīng)傾盡所有給我們最好的生活,不上不下處于中間,已經(jīng)足夠幸運。你只要把握住這份幸運,繼續(xù)往上爬,爬到你想要的高度便可?!?/br> “二姐,我記下了?!彼俅吸c頭,無比鄭重。 葉氏看著這一雙兒女,很是欣慰。 “無論今后如何,只要你們姐弟能相互幫助,相互扶持,娘就覺得心滿意足了。你們也不必太過擔(dān)憂,郡主是身份尊貴,但你父親也是朝廷命官,且還是言官?!?/br> 言官之職上可規(guī)諫皇帝建議良策,下可彈劾百官巡察地方,以身正風(fēng)清而立于朝堂之上,私德言行廣為人知,大胤自建朝以來,歷代君王極重接納良言,當(dāng)今圣上亦是如此。 謝十道是諫議郎,縱然僅是從七品官職,卻能近天子。所以哪怕熙和郡主再受寵,再是想堵人口舌一手遮天,只要謝十道愿意,明日便會有一紙奏折送至天子手上。 這也是葉氏并不怎么擔(dān)心的原因。 她思及今日之事,感慨道:“真沒想到蕭世子是如此公正之人,今日若不是他,恐怕我們少不得要受些委屈?!?/br> 這話倒是事實。 今天如果不是蕭翎,他們在熙和郡主那里根本討不到便宜,少不得要受些委屈和折辱。 吃了兩塊甜瓜,又喝了小半杯楊梅飲,謝則美就被劉婆子帶下去了。謝則秀也起身告辭,說是自己還要去學(xué)堂一趟。 兄弟倆剛走沒多久,王府就來了人。 王府來的是王嬤嬤,王嬤嬤滿臉笑意,尤其是對謝姝,態(tài)度十分親近熱情。她是奉老太妃之命來給謝家人撐腰,送了好些壓驚禮來。見著葉氏一口一個謝夫人,仿佛是對著謝氏的嫡系一般。 葉氏請她進屋歇一歇,被她婉拒。 她就站在門外,眼瞅著有人好奇地探頭探腦,聲音便高了好幾分,道:“我家太妃娘娘說了,她與謝諫議郎是同宗,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若再有人欺到謝家人頭上,她第一個不依。” 這話是說給別人聽的,很快傳到蘇家人耳朵里。蘇家人又氣又恨,卻也只敢關(guān)起門來在家里咒咒罵罵。 等王府的人離開巷子不久,他們聽到長公主府的馬車進了巷子里,還以為是來給自己長臉的,沒想到那馬車從蘇家門前過,去的竟然也是謝家。 謝姝和葉氏聽到長公主府來人,皆是意外。 長公主派來的人并不是尋常的嬤嬤而管事,而是最為信任的心腹向嬤嬤。向嬤嬤同王嬤嬤一樣,也沒有進謝家的門,反倒是與謝姝和葉氏站在外面說話。 向嬤嬤說:“公主殿下說了,蘇氏一門救了郡主的命,還留在身邊養(yǎng)了三年,她是感激不盡,這些年來凡蘇家人所求,她也是一一滿足。但若是日后再有人慫恿郡主做一些上不了臺面的事,休怪她不留情面!” 很顯然,這番話是說給蘇家人聽的。蘇家如果能親耳聽到最好,便是沒有親耳聽到,也自有人傳到他們的耳朵里。 然后向嬤嬤說了自己的來意,她是奉長公主之命來給謝家人賠禮道歉,并送上賠禮的,那些賠禮與王府之前的壓驚禮旗鼓相當(dāng)。 謝姝安靜地站在葉氏身后,聽著葉氏和向嬤嬤你來我往的客套。向嬤嬤的身體傾向馬車,眼神也不時看向那邊。 葉氏沒有察覺,謝姝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向嬤嬤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因為馬車上的人。馬車內(nèi)坐著一個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正是瑞陽長公主。 長公主一身常服,靠坐在馬車內(nèi)。她一手撫著額頭,眉頭深鎖著,顯然是為什么事而傷腦筋,看上去臉色不太好。 等到向嬤嬤上了馬車時,她不知和向嬤嬤說了什么,然后就看到向嬤嬤掀了一角簾子,示意謝姝上去。 “謝夫人,我家殿下有幾話讓奴婢私下說給謝二姑娘聽,還請您行個方便?!?/br> 葉氏雖疑惑她為何不在下面說,但也沒有多想。 馬車邊立著一個高大的侍衛(wèi),那侍衛(wèi)面色健康,右邊臉上還有一道清晰可見的刀疤。從他的侍衛(wèi)服看,他應(yīng)是侍衛(wèi)之首。 謝姝看了這侍衛(wèi)一眼,然后上了馬車。 進到馬車后,她在看到長公主時恰到好處地露出驚訝的表情,并沒有過多夸張的舉動,而是福了福身,在長公主的示意下坐在一旁。 “你可知本宮單獨見你,是為何?” “臣女斗膽一猜,應(yīng)是為了郡主?!?/br> 離得這么近,近到她能清楚看到長公主的臉色。蒼白中有愁容,還有一絲沮喪,與上回見到的樣子大不相同。仿佛是極有精神氣的一棵大樹,突然有了病氣,眉宇間多了些許暮氣,似是蒼老了不少。 長公主欣賞她的遇事不亂,又為她此時的大膽直言而感慨。 這樣的難得,也難怪出身不高卻入了芷娘的眼。 “沒錯,本宮正是為了那不懂事的孩子。”說著,長公主重重嘆了一口氣,“今日之事本宮已悉知,很是慚愧。” 孫女的哭聲好像還在她耳邊回蕩,那一聲聲“我也沒辦法”“誰讓他們養(yǎng)了我,我若不報答,世人會如何看我?”的喊聲揮之不去。 她聽到事情的經(jīng)過后又痛心又心疼,尤其在聽到章家那小子提起蘇家人對孫女的不敬時更是憤怒無比。 對于孫女,她既心疼愧疚,又怒其不爭。 “本宮一早便知蘇家人品性不佳,是以這些年他們多般打擾熙和,想來京城本宮都沒同意。如今熙和已長大成人,她念著養(yǎng)父母的恩情,本宮也不好再攔著,便讓他們搬到京城來住。 或許是本宮錯了,就不應(yīng)該讓他們來!今日你在場,自是聽到他們是如何對熙和呼來喝去的,想來熙和在他們身邊的那幾年過得很是艱難。一想到熙和流落在外的三年這般被人作踐,本宮就心如刀割。” 馬車內(nèi)氣氛凝重,似有什么東西沉甸甸地壓在謝姝心頭,壓得她喘過不氣來。這種感覺仿佛讓她回到病入膏肓?xí)r,層層的黑暗困住她,讓她無力逃脫,想喊都發(fā)不出聲來。 不知過了多久,長公主又嘆了一口氣,“可憐熙和在他們手底下討了三年生活,受盡苦難與折磨,我們卻還要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因為若不是他們,或許熙和連命都沒了。所以不管他們曾經(jīng)對熙和做了什么,救命之恩永遠都在。 本宮不怨他們,只怨自己。這些年無論本宮如何教養(yǎng)開異,無耐木已成舟,熙和已是這樣的性子,本宮實在無能為力了。” “殿下,您不必自責(zé)?!敝x姝艱難開口,聲音都有些發(fā)澀。 “本宮如何能不自責(zé),若不是當(dāng)年本宮讓她們母女跟去,她們就不會出事。若不是被蘇家人養(yǎng)歪了性子,本宮的熙和又怎么會……” 長公主的聲音帶了一絲哽咽,她想到了戰(zhàn)死乾門關(guān)的獨子,想到了命喪月城的兒媳。如果不是她,兒媳不會送命,她的孫女也不會成為孤兒流落在外,受了那么多的苦。 往事如山,山崩地也裂,她以為找到孫女后她就能盡力彌補,但是如今孫女這般性子,她哪里還有面目去九泉之下見兒子兒媳。 “本宮和你說這些做什么,你年紀(jì)輕輕,又如何會懂?!?/br> “殿下,臣女知道您是愛之深望之切,但臣女有一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br> “你說?!?/br> 謝姝深吸一口氣,道:“臣女的父親說過,自古名劍,需千錘百煉才能寶劍藏鋒,卻并非全仰仗于鑄造者的技藝,而是因為它們在鑄造之初用的就是世間罕見的隕鐵。您說郡主是被蘇家人養(yǎng)歪的,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原本就是那樣的性子。” “不,不可能!”長公主目光一厲,病氣頓時變成了銳氣,背也挺直了幾分,“本宮的孫女,絕非生來不堪之人??v然本宮與她分開時,她不過才百天,但本宮確信,她不可能生來就是那樣的性子?!?/br> “殿下,是臣女失言了?!敝x姝聲音漸低,“但臣女始終認為山石不能成寶劍,便是有了寶劍的形態(tài),它也不是寶劍,因為它原本就是一塊石頭?!?/br> 長公主的眼神越發(fā)銳利,仿佛要將她看穿,“本宮知道你對她有成見,她也確實為難了你,你對她有怨言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原本本宮還想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她能有你這樣的良友,或許那性子還有轉(zhuǎn)寰的余地?!?/br> 謝姝聞言,滿心的苦澀。 她慢慢垂眸,“臣女謝殿下抬舉,但臣女是個俗氣的人,也沒有改變他人的能力,只怕是要讓殿下失望了。” 一時再無話,唯有沉默。 長公主突然咳了一聲,向嬤嬤剛要拿什么被她制止,“不用了,等會就好了?!?/br> 謝姝看得分明,剛才向嬤嬤準(zhǔn)備拿的是一個瓶子,看瓶子的樣式,里面裝的應(yīng)該是藥丸一類的東西。 “殿下,您身體怎么了?” 向嬤嬤的表情明顯不對,眼眶都隱約泛著紅?!暗钕拢蛇€受得???” 長公主擺擺手,“本宮是習(xí)武之人,哪里有那么嬌氣。些許小病小痛而已,你們不必大驚小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