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讀心后嫁給了心機男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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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可以嗎? 蕭翎眸底隱有一絲黯然, “溫故而知新,日常一問, 萬一會有不同的答案呢?” 溫故而知新是這么用的嗎? 謝姝有些無語, 扯了扯嘴角。 忽然蕭翎眉眼一低, 她下意識往后仰,在感覺到他的意圖之后別過臉去, 意料之中的溫熱并沒有落在自己的臉頰上。 時間仿佛凝固,唯有桂香在暗香浮動。 他沒有再進一步,克制而隱忍著。 良久,他說:“嬌嬌,你生辰快到了?!?/br> 謝姝神情一恍,瞬間明了。 這個生辰指的是她真正的生辰,也是熙和郡主的生辰。 熙和郡主身為長公主的孫女,每一年的生辰都會大辦,舉凡是能去賀宴的,皆是京中的達官貴人。 而這一次,謝家居然也收到了帖子。 他們受長公主之邀,在熙和郡主生辰宴這一日舉家前往。來往的街坊見了,無一不是投來羨慕的目光,感慨謝家運氣好,一是因著和南陵謝氏同宗,才有了鎮(zhèn)南王府這個靠山。二是因著姜瑜和熙和郡主曾是鄰居的關系,而攀上了長公主府。 當謝家的馬車駛離舉人巷后,還有不少人口沫橫飛。 薛氏假裝不在意地聽著,心里想的卻是他們如今和秦國公府結了親,聽說白大姑娘與熙和郡主很是交好,等白大姑娘嫁進了他們陳家,以后她應該也有機會進長公府做客。 有人看到了她,少不得有一番賀喜和巴結。她享受著,滿意著,心底那一絲絲說不出來的內疚感隨之煙消云散。 議論聲中,謝家的馬車已經遠去。 …… 長公主府內,一派熱鬧景象。 往來貴客穿梭,錦衣華服談笑風生。便是府里的家仆丫頭,也是人人著了新衣,皆是一臉喜氣洋洋。 富麗堂皇的大殿重又布置一新,珠簾華幕流光溢彩,翡翠盆景處處可見,絲竹之聲不知從何處飄來,悠揚悅耳讓人心情舒暢。 一眾世家王公之中,謝家人如同闖入的異類。幾乎是他們踏入殿中的那一剎那,立馬收獲無數(shù)詫異的目光。 謝十道在宣明殿當差,自然是認識一些人,便上前行禮打招呼。而在夫人之中,葉氏是一個都不認識。 謝姝環(huán)視一圈,除了趙芙和白蓁蓁,其他的姑娘她都沒有見過。 白蓁蓁緊隨著熙和郡主左右,因著并不出眾的容貌和素雅的衣著打扮,倒顯得身邊滿頭珠翠的熙和郡主氣色更好。 熙和郡主站在高處,神色中有著毫不掩飾的驕傲。那斜睨著謝家的目光,滿是鄙夷與不屑,還有明晃晃的嫌棄。 祖母非要請這家人來,倒是正好。今日便讓這些人親眼見識到她的尊貴與榮耀,好讓他們知道什么叫云泥之別。 白蓁蓁不知和她說了什么,然后朝謝姝走來。 “石榴姑娘,真沒想到你們會來參加郡主的生辰宴?!?/br> “長公主相請,我們豈能不來?!?/br> “長公主倒是抬舉你們,這也是你們的福氣?!卑纵栎枵f話還是輕言輕語的,“我的親事,你都聽說了吧?” “聽說了。” 她蒼白的臉上飛起一抹紅氣,“人人都說我是低嫁,為我感到惋惜,我卻不這么認為。我記得你說過的話,你說若是能得嫁良人,哪怕清苦一些,也能舉案齊眉兩不相疑,所以這門親事我心里是滿意的?!?/br> 自小她就見慣了父親后宅里的亂,還有母親的委屈,又因著她的身體和長相,她知道自己很難在高門之中覓得良緣,所以一早便知自己只能低嫁。 這門親事是舅父做的主,舅父說陳大公子才學不凡,年紀輕輕就中了舉,還是萬里挑一的解元,日后必是一個有前程的。 她在謝家門口見過陳大公子,是個長相俊秀又穩(wěn)重的男子。除了門第低了些,沒有什么讓人不滿意的地方。 何況她還有一點不為人知的心思,無端地覺得能入謝姝眼的人,定然都不會差。所以哪怕聽說了陳家和謝家有意結親的傳言,她還是應了這門親事。 人心最是復雜,她竟然還想得到謝姝的祝福。 謝姝倒也不計較,“那就恭喜白大姑娘了?!?/br> 聽到這話,她既滿意,又有些遺憾。滿意的是謝姝的態(tài)度之好,遺憾的是謝姝居然如此平靜,倒讓她忽然有些心里沒底。 “石榴姑娘,先前那事真是對不住,不過我們家確實只重人品不重門第。我聽說陳家與你家有來往,想來日后我們也會常見。” 謝姝笑了一下,笑卻不達眼底。 “白大姑娘錯了,你們家不是不重門第,而是門當戶對的人家都不愿意與你們結親,所以你們只能低嫁或是低娶。你那個庶兄如此,你亦如此。” 她聲音不大,卻也不小。 不僅白蓁蓁聽得一字不差,周圍的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石榴姑娘,我把你當朋友,沒想到你居然……” “白大姑娘又錯了,我不是你的朋友,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白蓁蓁聞言,身體晃了晃。 熙和郡主過來,睨著她,“你和這些上不了臺面的人有什么好說的,簡直是丟人現(xiàn)眼。你是本郡主的朋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和本郡主做朋友的,希望你記住自己的身份!” 她嚅嚅著,退到熙和郡主身后。 熙和郡主抬著下巴,極盡嘲弄地打量著謝姝,重重地冷哼一聲。 這時鎮(zhèn)南王府一家到了,蕭翎不方便往女眷這邊來,老太妃和王妃則直接就走到謝姝身邊,一左一右呈撐腰之勢。 “嬌嬌,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老太妃問。 王妃則直接看著熙和郡主,“方才臣婦好像聽到郡主說誰丟人現(xiàn)眼,這丟人現(xiàn)眼的人還是郡主的朋友,那豈不是郡主也是丟人現(xiàn)眼之人?” 熙和郡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可是郡主啊! 眾人驚駭之余,不少人都看出鎮(zhèn)南王府的這對婆媳對熙和郡主的不滿,以及對謝姝的看重和抬舉。 仿佛是為了印象眾人的猜測,老太妃拉著謝姝的手,一臉慈愛,“怎么又瘦了?” 葉氏趕緊小聲回道:“前些日子家里出了點事?!?/br> 她說的是一家人下了大牢的事。 老太妃點頭,“那事我也聽說了,那起子黑心爛肝的東西,紅口白牙地誣陷人,害得你們受了無妄之災。” 王妃道:“母親您可不是知道,那家人慣會耍這樣的手段害人。上回他家的兒子就想誣蔑嬌嬌的弟弟偷東西,可見一家子沒有一個好的。上梁不正下梁歪,那樣的人家養(yǎng)出來的人,又能是什么好東西?!?/br> 婆媳二人就差沒指著熙和郡主的鼻子罵,熙和郡主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更讓她難堪的是,她們自始自終沒用正眼看她,埋汰她一番后居然親親熱熱地帶著葉氏和謝姝徑直而過。 她臉色青青白白地變化著,感覺所有人都在嘲笑她,她本就是色厲內荏的性子,不敢和老太妃硬碰硬,便將所有的怒火撒到白蓁蓁頭上。 “都怪你!” 白蓁蓁瞬間紅了眼睛,面色也更白了幾分。她不能和熙和郡主頂嘴,不僅不能頂嘴,還要忍氣吞聲地繼續(xù)跟著熙和郡主。 因為自打她和熙和郡主交好以來,父親偶爾還會去母親的房里,母親的日子也比以前好過了些。那些庶妹們也有所顧忌,不再像以前一樣不把她放在眼里。所以無論是為了母親還是她自己,她都不能失去熙和郡主這個朋友。 不少人見她如此做派,不由得搖頭。 好好的嫡長女養(yǎng)成這樣的性子,難怪只能低嫁到小戶人家。還說什么只重人品,不重門第,不過是給自己遮臉面而已。 不多時,長公主到了。 長公主一來,宴會正式開始。 先是歌舞,曲樂。 曲樂正濃時,天子駕到。 眾人恭迎圣駕,長公主為首。 景元帝示意所有人不必多禮,還說這只是家宴。他是長公主的胞兄,此行無異昭告世人他對長公主的看重。 長公主謝了恩,請他上座。 曲樂又起,一派升平。 突然外面?zhèn)鱽硪魂囆鷩W,有人在哭天搶地。 “天殺的不孝女啊,居然想殺了自己全家!蘇二丫,你給我出來,我就不信了,我這個當娘的還治不了你……可別忘了,你這個郡主是怎么來的?” 聽著這樣的話,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 熙和郡主只覺得氣血往上涌,腦子頓時亂成一團,但有個念頭卻無比清晰:那就是堅決不能讓蘇家人進來。 “快,快把他們趕出去!”她氣急敗壞,指著門口的侍衛(wèi),“你們聾了嗎?你們是死人嗎?本郡主讓你們把人趕出去,你們還不快去!” 景元帝皺著眉,看向長公主。 長公主同樣緊鎖著眉,低聲對他解釋了幾句,然后對那些侍衛(wèi)道:“讓他們進來!” “祖母,不能讓他們進來!今日是孫女的生辰宴,不能讓他們壞了孫女的喜氣?!蔽鹾涂ぶ鳠o比急切,“他們這是得寸進尺,拿捏著對孫女的救命之恩為所欲為,您可不能再縱著他們……” 她話還沒說完,蘇夫人和蘇嬋娟蘇大官母子三人就被帶了進來。 蘇夫人披頭散發(fā),衣衫不整,身上還有幾星點的血跡,模樣十分狼狽,一進來就想往熙和郡主身上撲。 “你這個死丫頭!之前放火想燒死我們還不夠,居然還在路上派人追殺我們!你個沒良心的賠錢貨,你怎么能做這么喪天良的事,你別忘了,你可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 “你住口!”熙和郡主的臉色更加難看,手腳瞬間變得冰涼麻木,耳朵里全是“嗡嗡”聲,卻還能聽到別人的議論聲。 因為蘇夫人的話,無數(shù)雙震驚懷疑的目光看著她,她感覺自己這一身的華服突然變得極不合體,滿頭的珠翠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如同一個衣著錦繡的小丑,任是華服珠翠也遮不住原本的面目。 而蘇家那三個人,就是照出自己原形的那面鏡子。 她惶恐著,不安著,崩潰著,跪到長公主面前,“祖母,您都聽見了吧?他們仗著救了孫女的命,那幾年就是這么打壓孫女的。不僅說孫女是他們生的,還罵孫女是個賠錢貨。臟活累活都讓孫女干,還不讓孫女吃飽飯……” 長公主不看她,凌厲的目光直直地望著蘇夫人。 “你剛才說,她是從你肚子里爬出來的,那她到底是誰?” 蘇夫人一路殺回京中,心里憋著一股怒火,那怒火將她的理智燒得干凈,她一門心思想回來質問熙和郡主,為此壓根沒有想過其它。 眼下被長公主這一問,只感覺像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兜頭兜臉的來了一個沁心涼,一時間腦子好像清醒了一些。 “長公主殿下……婦剛才是胡言亂語的,民……一時糊涂了……” “是嗎?”長公主的聲音不辨喜怒,卻讓在場的人聽出不一樣的意思。 蘇夫人為了讓她相信,抬手就給了自己兩個巴掌,一邊臉一個,打得還挺重,兩邊臉瞬間全紅了。 “是民婦豬油蒙了……大人不計小人過,看在民婦養(yǎng)了郡主三年的份上,就饒了民婦這一回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