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讀心后嫁給了心機男 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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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黑,白萋萋依舊保持著不變的姿勢, 坐在院子里。 婉姨娘的聲音已小了許多, 隱有幾分嘶啞。 “萋兒, 萋兒, 我可憐的萋兒……” 這些話剛開始還有些感情, 到后來越發(fā)的干巴, 像是和尚念經(jīng)一般。她一邊念著, 一邊不停窺探著周圍人的表情和臉色。一旦有人多看了一兩眼, 她的聲音便有了起伏,聽著哀切了幾分。若是無人注意她們時,她便與女兒竊竊私語。 “萋兒,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哪?” 白萋萋聽到她這聲問話,呆呆愣愣的眼珠子動了動, 下意識去看向不遠處。 屋檐下, 燈籠已起。 一桌一椅擺在臺階之上, 玉葉金柯般的少女躺在紫檀木的醉翁椅上,輕蓋著白狐毛皮的毯子, 慵懶而貴氣。 圓臉的丫頭立于桌前,正給少女沏著茶水。茶水幽香四溢,混著琉璃盤的果香一起飄飄散散,愜意而自在。 明明同處一間宅子,一個院子,境遇卻是天上地下。 白萋萋望著躺在椅子上的少女,眼底隱有些許的不甘。她咬著唇,直至將唇咬到泛白無血。五指不由得用著力,死死揪自己的衣裙。 這時一個侍衛(wèi)過來,呈上一方食盒。 那食盒雕花描金,里面的佳肴更是香氣撲鼻,一打開便讓人垂涎欲滴。 多樂將食盒里的菜出來,擺在圓桌上。櫻桃rou、蟹粉獅子頭、翠珠魚花、還有龍井蝦仁等四道葷菜,再配以茄鲞和紫紅玉菜等兩道素菜。 “這些又是小殿下愛吃的菜,蕭大人可真是貼心?!?/br> 謝姝不置可否,她深以為在拿捏人心這塊還真沒有幾個人能比得過蕭翎。蕭翎若是想用心,必能讓人在吃穿上感到舒服又妥帖。 如果照這些說來,通曉人心似乎是個極大的優(yōu)點,她也因此而受了益。 送飯菜的侍衛(wèi)剛退下,又過來一個侍衛(wèi)。只見這侍衛(wèi)不知和她說了什么,她平靜的神色中隱有一絲玩味。 就著燈火明月,這些精心烹制的佳肴更加美味。 她慢慢地吃著,無比閑適。 白萋萋眼底的不甘更甚,嘴唇都快咬出血來。 婉姨娘嘶啞的聲音有氣無力,“萋兒,萋兒,你怎么這么命苦啊……” “姨娘,……想問問章三公子,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也是世家高門里的姑娘,他怎么能如此作踐我?”白萋萋終于出了聲,凄切而悲苦。 “他為何如此,你心知肚明?!?/br> 謝姝冷冷地開口,然后在白萋萋藏不住的怨恨中到了跟前。 她微俯著身,譏誚地看著白萋萋。 “你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你實在不必在我面前裝什么世家高門里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更沒有必要擺出這副被人欺負了還無處伸冤的可憐相。” “月城公主,你對臣女全是偏見。當初因為臣女那嫡姐,你對臣女生了誤會,而今你已知道她是個什么樣的人,為何還是對臣女沒有任何改觀?” “我倒是很想對你改觀,但你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人高看不起來。你當知世間真的有不透風的墻嗎?但凡你做過什么,必會留下痕跡?!?/br> 且不說這一次的事,便是上回在王府時,她想置自己的嫡姐于死地已是惡毒至極。縱然白蓁蓁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但一碼歸一碼。 白萋萋心虛低頭,“臣女不知殿下在說什么?!?/br> 婉姨娘又哭起來,“公主殿下,我家萋兒受了這天大的委屈……” 謝姝不看她,目光不離白萋萋,“前幾日,我在一家茶樓喝茶,恰好看到你和一名男子進了那家酒樓?!?/br> 白萋萋聞言,猛地抬頭。 “你……” “若是我猜得不錯,他是不是對你許了天大的承諾?” “你……” “你不必如此驚訝,這并不難猜。能讓你如此不計清白與名聲豁出去的東西,要么是潑天的富貴,要么是無上的榮耀與權(quán)勢。他是不是告訴你,無論將來你嫁人與否,他都會兌現(xiàn)自己的諾言,讓你成為第二個敬賢皇后?!?/br> 敬賢皇后是大胤第一位皇后,也是李氏第一位攝政監(jiān)國的皇后。她的賢德名聲代代傳頌,自來被奉為天下女子表率。但最為讓世人津津樂道的并不是她的賢名,而是她二嫁女的身份。 自她以后,便打破了二嫁女不能入皇族的規(guī)矩。 “……是怎么知道的?”白萋萋的臉白的嚇人,眼中滿是驚愕之色,這是她和那個人床笫之間的私密話,旁人如何能知。 她驚疑著,愕然著,又不敢置信著。 謝姝但笑不語,“你信了?” “我……” 白萋萋當然信了。 她不信,還能如何? “他為了讓你相信他,必是將自己最重要的東西贈予你,以做信物。你等了一天,他始終未露面,也不曾捎消息給你,反倒有空回到酒樓去找東西,你猜他找的是什么?” 方才第二個侍衛(wèi)傳遞給謝姝的消息,正是有關(guān)李相仲。 李相仲悄悄回到酒樓,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當他在那雅間之中四處找尋時,被一早守在那里的蕭翎和方大人逮個正著。 當時蕭翎的手上,正拿著他要找的東西。 他一見那東西,整個人都傻了。 而今,白萋萋聽到謝姝的話,也傻了。 “不,你……們怎么知道的?” 謝姝自然不會告訴她具體的內(nèi)情,“茍合之情,豈能當真。便是信物,亦不過是陷阱里的誘餌。就算你真的算計成了,如愿賴上了章也,你真以為他將來會兌現(xiàn)承諾嗎?” “……會的,他會的,他說過我才是最適合他的女人。如果不是他處處被自己的庶弟掣肘,如果不是我的出身不夠,他一定會堂堂正正地娶我!” “他不會娶你,現(xiàn)在不會,將來就更不會。你若真想和他在一起,拋開正室的身份,眼下倒是極好的時機?!?/br> 婉姨娘顯然是知情的,聽到謝姝的這番話后,拼命地朝白萋萋使眼色。 白萋萋心猶不甘,“……為什么要聽你的?” “你可以不聽,等到對質(zhì)之時,若是我沒有料錯的話,他一定會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你頭上??丛谀阄彝瑸榕拥姆萆?,我才會好心提醒你,該怎么做,你自己好好想一想?!?/br> 說完,謝姝不再看她,轉(zhuǎn)身離開。 夜風已起,涼意漸深。 事關(guān)皇孫,勢必要捅到景元帝面前。 景元帝面沉如水,在聽完方大人的敘述之后勃然大怒。 他怒指著跪在殿中的李相仲,“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相仲被逮了一個現(xiàn)形,雖極力解釋自己確實在酒樓過了夜,卻絲毫不知隔壁發(fā)生了何事,但面對方大人說的床鋪上殘留的男女歡好的痕跡一事時,無法自圓其說。 他想說許是白天那雅間也住了人,又被方大人一句事發(fā)之后那雅間就被清風院掌控之后無言以對。 章也喊著冤,“陛下,臣不曾與那白二姑娘有約,也不曾與那白二姑娘行過茍且之事。若有半句謊言,臣愿以死謝罪!” 章相也在,道:“臣愿擔保,若這個不孝子有半句謊話,我章家滿門愿以死謝罪!” “父親……”章也雙手成拳,桃花眼中滿是悔恨。他若是再小心一些,若是再警醒一些,又何至于讓父親如此。 景元帝氣得頭昏腦脹。 他指著李相仲的手指都在發(fā)抖,忽地轉(zhuǎn)向了安王。 安王大半夜的被急召入宮,臉色也不好看,“父王,您保重龍體。事情還沒弄清楚,未必就是仲兒的錯?!?/br> 蕭翎上前,行禮,道:“陛下,可要傳白氏?” “傳!” 很快,白萋萋被帶上來,與她一起的是謝姝。 看到謝姝,景元帝愣了一下。 謝姝解釋過后,他便示意謝姝退到一邊。 經(jīng)過一天不吃不喝的煎熬之后,白萋萋看上去更加的楚楚可憐。她軟軟地跪在地上,泣不成聲,“陛下,臣女,臣女有罪,臣女有罪!” 方大人得了景元帝的眼色,問她,“白氏,你何罪之有?” “臣女最近憂心嫡女,傷心過度,腦子不時犯糊涂。昨晚不是章大人約了臣女,而是……她眼神怯怯地看向李相仲。 李相仲還想否認,就看到她用帕子抹起眼淚來,那帕子繡工精美不是凡品,但尤為令人側(cè)目的是它的明黃之色。 “臣女與大殿下兩情相悅,情到濃時失了分寸。臣女乏累之后離去,不想身體實在是有些受不住,便折返回去打算歇一歇。誰知認錯了門,進了章大人的房間,更沒想到一時暈了過去,等醒來后驚慌失…… 聽她這么一說,峰回路轉(zhuǎn)。 李相仲面色不斷地變幻著,一時青一時白一時黑,尤其是聽到她說起兩人相處的種種細節(jié)之后,臉都快掛不住了。 他先前還否認來著,這下無異于自打耳光。 不等他為自己辯白,太監(jiān)來報,說是梁國公求見。 梁國公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后還跟著他的庶女孟離。 當孟離和白萋萋一樣訴說她和李相仲相識相處的種種時,李相仲的臉面已經(jīng)掉到了地上,再也撿不起來。 “陛下,臣女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一時糊涂失了清白,若是大殿下不要臣女,臣女就只能一死!” 說完,她便要往雕龍包金的柱子上撞。 謝姝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她哭著,凄凄慘慘。 梁國公是又氣又臊,老臉通紅,“陛下,臣教女無方,臣該死!” 景元帝何嘗不是又氣又臊,他生平所求便是史書留芳,被世人稱之為明君圣賢。而今他的長孫,竟因女色被人指責,他這個當祖父的焉能好受。 安王也氣,卻不得不替自己的兒子擦屁股。 “父皇,仲兒向來穩(wěn)重,許是在情之一事上太過懵懂,這才鑄成大錯。兒臣以為,好在男未婚女未嫁,又都是兩情相悅,不如將這二女一起接進王府,也算是成全了他們的情意?!?/br> 他說的是接進王府,而非娶。 梁國公不樂意了。 他的女兒再是庶出,也萬沒有為妾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