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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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種思想,那么幾句話一出口,自然就和朱厚照不對味。 相比于程敏政的自負(fù),梁儲沒那么亮眼的經(jīng)歷,自然說話就要‘聲音’小一些,“克勤于東宮可能還尚不了解,朝中的大人們也不是沒有規(guī)勸過。不過……” “不過什么?叔厚還有什么難言之隱?” “倒也不是?!绷簝拷酥v,“就是在君前沒有辯過殿下而已?!?/br> 這個原因聽得程敏政眼睛大張,很是驚異, “殿下不過是一八歲的孩童,朝中諸公可都是飽學(xué)之士啊?!?/br> 包廂里的張?zhí)烊鹇牭竭@句都怕得要把耳朵給堵上。 劉瑾則是有些憋不住火氣,“這個程敏政簡直放肆!” “哎,小聲點兒。我還想繼續(xù)聽下去呢?!?/br> 萬歷年間的時候, 首輔高拱也曾經(jīng)這樣說過萬歷皇帝,意思那就是個十歲的孩子,治國怎么能聽他的? 事實是這樣沒錯, 但臣子這樣講話是不行的。 后來這也是高拱落馬的罪證之一。 “在下倒是覺得克勤誤解了。這和學(xué)識無關(guān),殿下建了這學(xué)宮為得是為窮苦百姓謀個活路,這是正道。正道又怎么能辯得贏?” “我倒是也聽說了東宮的仁厚之名,這確實也是朝廷之幸,百姓之幸。”程敏政話是這樣說,臉上卻是有些憂慮。 “不錯,克勤既已來了京城,往后多多了解,自會知道殿下乃圣主之象?!?/br> “叔厚也是忠厚之人?!背堂粽p輕的取笑他,“你也不想想,若學(xué)宮之事真如你所說,是辯不倒的。那朝臣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可為何不經(jīng)內(nèi)閣?不從戶部撥銀呢?” “難不成叔厚相信,為了百姓之事,陛下會阻止?劉、李、謝三位閣老會阻止?周經(jīng)周大人會阻止?” 一連三問的確道出了最為奇怪之處,問的梁儲啞口無言,他也自愧不如,要說這腦子,到底還是程敏政這樣的神童活絡(luò)些。 “克勤的意思是?” 程敏政頗為自信且有些得意的說:“我可以斷言,此事絕不簡單。而且這不是幾錠銀子就能做成的事,這錢從何處來呢?來處、去處一樣沒搞懂,可憐你梁叔厚還覺得此事尋常?” “砰!” 端茶喝水的朱厚照重重砸了一下杯子, 他不是生氣于別人聰明,看出他學(xué)宮之事的貓膩,亦或者是說他只是個孩子,這都無所謂的。他也沒想過瞞過那么多聰明人。 他是氣這些聰明人,非要一上來就先從不好的角度揣度,眼睛盯著他,翻來翻去的就想翻出一個錯處。 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就成了大功一件。 有這么一瞬間,他都覺得自己就像個魔術(shù)師,關(guān)著門苦思冥想總算憋出了‘一招兒’,出去表演的時候還得經(jīng)得住所有人眼睛的檢驗。 可他是大明朝的太子,這些人明明都應(yīng)該幫他的。 退一萬步講,今天就告訴了他這銀子是敲詐李廣的,又有什么意義?能顯出他程敏政什么能耐? 朱厚照開始有些明白,為什么和人家李東陽一起出名,一個是閣老,一個不是了。聰明也要用對了地方才好。 另外一邊,這一聲響也讓外間的程敏政和梁儲聽到了動靜, 兩人對視一眼,異樣的往這里看了看。 他們都想著里面應(yīng)該坐著哪位同僚。 “在下程敏政,”他對著包廂遙遙拱手,“兄臺若覺得剛剛在下之言有不妥之處,可出門一見,略作探討?!?/br> 朱厚照懶得去和這個家伙浪費口舌,而且傳出去后再說他一個太子和大臣當(dāng)街吵了起來。這的確不成體統(tǒng)。 為了他可犯不上。 “張?zhí)烊?,你出去。”他指著外間,雖壓著聲音但還是有些火氣,“你去問問他,他覺得本宮的錢是怎么來的。你看他敢答不敢答!” 張?zhí)烊鹗怯行殡y的,按輩分、官職,程敏政的高度他是難以望其項背的。但太子有旨,他也不敢不遵。 所以也只能硬著頭皮,把門打開。 梁儲和他同在詹事府為官,自然是認(rèn)識他的,“文祥兄?!你怎么在這里?” “叔厚兄,別來無恙。”張?zhí)烊鹩制擦艘谎鄢堂粽?,微微行禮。 程敏政一看是這么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人,便有些不喜他剛剛‘拍’桌子的行為,“剛才程某,說及修建學(xué)宮銀子來處和去處的問題,這位張大人似乎有不同意見?” 張?zhí)烊鹣胫?,他背后到底是有太子在,也不要就怕了這個人。被程大人罵幾句無所謂,回頭給太子訓(xùn)一頓那就不值當(dāng)了。 “并非有不同意見?!睆?zhí)烊鸸爸郑爸皇怯X得不重要。下官還想斗膽問一句,程大人覺得,這銀子是從何處來?” 其實程敏政心里是有答案的。 東宮也不能變出銀子。 考慮到近期的事件, 只能是李廣那邊,不然還能從哪邊來? 只是這種沒有證據(jù)的話,哪怕是他程敏政那也不敢多說。因為此事事關(guān)太子。 李廣才死了多久?墳頭還是新的呢! 張?zhí)烊鸬倪@個問題,看似平平常常。 可程敏政話到嘴邊就覺得很不對勁,隨后頗為惱怒的哼了一聲。 他本來是好好說話的,沒想到對方給他挖個這么大的坑!如此陰險的一句話,豈是君子所為? 好在他程敏政哪怕自傲也還算是聰明的人物,換做旁的蠢一點兒的人,今兒一條小命就扔在這里了。 張?zhí)烊饎t很無奈,他能有什么辦法?! 只是梁儲有些尷尬,“克勤,文祥兄并非那種意思?!?/br> “隨便吧。今日掃了興便也沒意思了?!背堂粽彩チ撕蛷?zhí)烊疬@種不是君子的人論一論的興趣。 道不同懶得與他為謀,所以竟拂了袖子離開了。 這樣梁儲也跟著告辭。 搞得張?zhí)烊鹨荒樸碌某鋈柫诉@句,又一臉懵得回來復(fù)命。 “公子……這,他們都走了。屬下還以為會和程大人爭上一番?!?/br> “你看他倒是敢!”朱厚照有些不屑,屁話那么多,一個問題也一樣噎得他不行。 只有劉瑾笑意盈盈,還是盡量撿著好話哄著說,“公子今日也算一問退是非了,奴婢佩服?!?/br> 這的確也不是虛話,畢竟跟了這么久了,不佩服都不行。 第七十七章 獻(xiàn)人 “公子,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便不要為了那樣的人壞了心情。”劉瑾安慰著說。 “壞不了?!敝旌裾論]了揮手,對張?zhí)烊鹫f:“你去做你的事吧。不必一直在跟前侯著了。” “是?!睆?zhí)烊鹄侠蠈崒嵉啬?,看著也好玩?/br> 這樣的人吶,雖然是不夠精明,你跟他說半天憋不出個響屁,但有時候也會覺得這樣的也簡單,反正你說什么,他就干什么,給不了你驚艷,卻也不會給你驚嚇。 “對了?!?/br> 朱厚照在他要出門的關(guān)口,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也是進(jìn)士出身,回去替這個學(xué)宮想個名字。另外,今天這個程敏政的話你也聽到了。為了修這所學(xué)宮,朝中免不得還要一番爭斗。你這個人呢,畏手畏腳,所以我要給你壯個膽兒?!?/br> 他指了指自己,聲音提高了幾度,“你是替我干活,我是太子。你怕個什么勁兒?大膽的去做,這天誰也翻不了!奉我的命辦差,只要你辦好了,其他都不用怕!萬事有我!” 這話太提氣了,聽得張?zhí)烊饛念^到腳的舒坦,他馬上轉(zhuǎn)身跪下,“屬下記公子教誨!公子英明!” 說完喜滋滋的離開了。 搞得朱厚照都忍不住一樂,這老實的人倒也好玩。 世間百樣人啊。 過了一會兒, 張永從外面進(jìn)來。 “公子可還記得,上次來玲瓏酒樓撞見的那位見義勇為的壯士?” 朱厚照不用想,他當(dāng)時和吳寬爭了半天女子的名節(jié),就是有紈绔當(dāng)街調(diào)戲女子,所以當(dāng)然也不會忘記當(dāng)時那個背著棍子的青年。 但他是太子,一個精壯的青年還不好找?所以也就無所謂。 沒想到今天張永來提起。 “怎么了?” “當(dāng)日,殿下令奴婢胖揍了那個渾人,奴婢與這位壯士也算是并肩作戰(zhàn)。后來,奴婢也知道殿下喜歡這樣的人才,便一直等著,給殿下引薦。” 邊上劉瑾聽了目光一閃,這事兒得癥結(jié)在于,他不知道! 投其所好,本是他的看家本領(lǐng)。 那些個棍棒刀槍、哄著孩子玩的物件前段時間剛?cè)油?。殿下的喜好他其實慢慢也掌握了些,要說殿下最大的喜好,還是精干的臣子,忠心的家奴。 但這種人并不好找,沒想到今日一出宮,倒叫張永拔得頭籌了。 劉瑾余光偷瞄了一眼太子,發(fā)現(xiàn)太子雖未露喜色,但顯然也沒有多么抗拒。 “喔?聽你的意思,是個身懷絕技的?” 張永回說:“倒也算不上絕技,不過一根棍子使得出神入化,奴婢自愧不如?!?/br> “帶過來,我見見。” 張永心喜,這事兒他籌謀了許久,這個人也給他藏了許久,今兒就是看看成效的時候。 有太子一句話, 上次那個人果然出現(xiàn),他身高八尺,很是魁梧,頭上戴了網(wǎng)巾固定發(fā)型,顯得很是干練,長得有點北人的特點,面寬臉平,側(cè)看還有些剛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