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24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在選秀奮斗的我總被迫修羅場、小海馬嬌養(yǎng)日常[七零]、殺戮拼圖、我真有這么壞嗎、八十年代順風(fēng)順?biāo)?/a>、大佬的小祖宗太兇殘了、水天一色、小糖O穿到正常世界、笨蛋美人勇闖無限流、[西幻NP]勇者今天跑路
官員們才有發(fā)聲的渠道,才不必?fù)?dān)心下一頓飯在哪兒的去斗爭,也只有官員才在朝堂上真正有力量。 朱厚照忍不住笑了笑,看來張成田在實踐中漸漸明白了輿論掌握在士大夫階層這個概念。大概是看到了即使百姓獲益再多,但個別的清流還是覺得皇帝不好。 尤其那些被朱厚照棄用的清流。 但老百姓不識字,而那些人則可以寫詩、寫文章,也許人數(shù)不多,但流傳開來似乎聲勢很大的樣子。 “官怒?”張?zhí)烊鹩行┎桓蚁胂蟆?/br> 在他看來,老百姓是山高皇帝遠,但朝廷里的官員大多接觸、了解皇帝,誰敢和皇帝發(fā)怒?反正他是不敢。說著他還略有害怕的瞄了皇帝一眼 不過沒想到朱厚照竟然贊賞了張成田的說法,道:“慢慢的,你竟也有了進步?!?/br> 張成田也有些受寵若驚,“陛下過譽了,不過勤勞王事而已?!?/br> “不,你的提醒很有必要。這次,就讓官怒?!?/br> 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朝廷里的這些事,反正也都要靠著圍繞他身邊的臣子一起商量才最好,他也省力不少,不然少說要在這里琢磨一個晚上。 …… …… 毛語文提著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北鎮(zhèn)撫司昭獄。 在來的路上,他也想了很多種可能。 牟斌確實可能如徐雪云說的那樣, 畢竟這個時候去找方文、去找嚴(yán)嵩,去跟他們說你們應(yīng)當(dāng)如何如何,這個法子,實在太蠢了。 一個堂堂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怎么會給人留下這樣的口實和破綻? 但是殺人則不同。 一來業(yè)務(wù)熟練,錦衣衛(wèi)指揮使殺個人還不容易? 二來瞬間反轉(zhuǎn)了形勢,原來是他左右為難,現(xiàn)在則是毛語文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旦事情進展不順,如何向皇帝交代? 至于說下決心殺幾個有問題的官員,對于牟斌來說并不難。 毛語文心中越想越害怕。 他馬不停蹄趕到昭獄的時候,看守的門以及門前的院子一切靜謐如常。 毛語文進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住,“有人進去嗎?” 看門的錦衣衛(wèi)單膝跪地,回說:“沒有……” 不過話說的有些膩,不是干干脆脆的,另外一邊的人說:“除了送飯的人以外,沒有人進去?!?/br> 送飯…… 壞了! 嘩的一聲,毛語文掀起了披風(fēng),邁著小步就跑了下去,噔噔噔的聲音在悠長的走廊里響起。 真的走到下面,毛語文就聽到‘啊、啊’的嚎叫聲。 他急忙跑到詹秀山的牢房之前,晚上只有墻上的一盞微弱煤燈,甚至連詹秀山的臉都看不清。 只能辨認(rèn)一個微弱輪廓捂著肚子在稻草之上翻滾,他似乎很痛苦,嘴里哼哼啊啊的,還有嘔吐聲,刺鼻的味道里多少帶著血腥。 “快去找大夫!” 這個時候再去罵這些看守人員已經(jīng)沒有意義,該怎么挽回才是最重要的。 “拿火把來!看看其他人情況如何!” 牢房里。 詹秀山還在痛苦慘叫,甚至還有隱約的沙啞之聲,“毛大人……救我!救我!” 毛語文狠狠地踩了一下地板,“讓你們早些交代,全都不說!這下被人殺人滅口,心里總算痛快了吧?!” 話音落下時,四個火把也豎了起來,四名錦衣衛(wèi)分別去兩側(cè)牢房確認(rèn),“頭兒!他們都死了!” 啪! 毛語文狠狠拍了一下木柱,著了‘老領(lǐng)導(dǎo)’的道兒,他心中自然憤怒,難道此時要說一句姜還是老的辣來認(rèn)栽嘛。 “毛大人!” “門打開!” 毛語文在火把的指引下,于詹秀山的面前蹲下,此時他嘴角兩邊都吐著黑色的血液,五官擰在一起,看起來已經(jīng)極為痛苦。 接著他檢查了一下邊上的米飯和青菜,外觀是看不出什么的,所以端起來聞了聞。 “頭兒,要不要查查誰送的飯菜?” 毛語文哪里能想不到這一點,但這個命令他沒有下,“送犯之人,幾乎不會是下毒之人。如果是他已經(jīng)死了?!?/br> 假如真的是牟斌動手, 那確實麻煩了。 一個律師犯罪,你要找人家破綻,這不是自尋苦吃? “毛……毛……我不想死!” “你已經(jīng)活不了了。如果你想為你的家族做點什么,能說什么,就說什么。這樣本官還能念在你將死之際立下的功勞,而為江西詹氏求情?!?/br> 咕、咕…… 詹秀山的胸膛不受控制的一挺一挺,血跡還是從他的嘴角流出。他的眼神已經(jīng)漸漸呆滯,抓住稻草的雙手漸漸失去了力氣, “淮……淮……” 最后的聲音落在了這兩個相同的字上。 “淮什么?!”毛語文揪著他的衣領(lǐng)晃了晃,但是人已經(jīng)離世,腦袋就這么耷拉下來。 啪! 毛語文把尸體摔在地上,怒罵一聲,“該死!” 這下真的要棘手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嚴(yán)閣老塑形記! 既然已經(jīng)死了,尸體就不能一直在牢里面放著了。 火把搖動,五月的夜里倒不冷,但做飯的、送飯的在這小小的四方院墻里跪了一地,實際上還是讓人感覺很陰森。 毛語文的臉在火光之下忽明忽暗,田二、徐鋼,他兩位得力手下這個時候也到了。 按照錦衣衛(wèi)的規(guī)矩,此刻跪著的人是活不了了。 毛語文知道下藥的不是他們,但這種地方慈不掌兵,哪怕沒有下藥,至少也有一個失察疏忽的罪名,若不懲治,其他人見了覺得沒什么,那以后隊伍就沒法兒帶了。 “先關(guān)起來?!泵恼Z氣很平靜。 他是心里很著急,但牟斌這個對手和他以往遇到的都不一樣,他不能再毛躁了,這是他在心里持續(xù)告訴自己的話。 “頭兒,饒命啊!這事兒真和我們兄弟無關(guān)!” 砰砰砰的磕頭聲打破半夜的寧靜,但其實任誰都在知道這是無用的。 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 尤其是這里錦衣衛(wèi)。 “接下來怎么辦?”田二扶著刀柄,側(cè)身站立。 “徐鋼,你再去巡視一遍這幾個犯官的宅院,看看有沒有什么異動。”毛語文覺得還是要分頭行動,“田二,我們?nèi)?yán)宅!” 有一個人肯定還沒死! 吏部文選司郎官方文他是不指望了, 但徐有銘說不定還活著,因為他至少名義上是嚴(yán)嵩的表舅。 其實,這個時候嚴(yán)宅的屋里,已經(jīng)有蠟燭點上了。 而在正屋之外的院落里,兩排站立著共六名錦衣衛(wèi)。 徐雪云已經(jīng)提前一步想到了這里,看到徐有銘還活著,她心里頭總算還有一分心安。 但其實聽了徐雪云講完的話,徐有銘父子已經(jīng)完全的嚇呆了。 說到底,這就是一個客棧掌柜和街頭潑皮,如果說原先還有參與朝堂的新鮮感,等到了真的見血的時候就開始恐懼了。 就連嚴(yán)嵩都不自覺的開始咽口水,說句不好聽的,一屋子的男人,不如徐雪云一個女人。 看著他們?nèi)齻€發(fā)白的臉,徐雪云說:“詹秀山的案子到了這個局面,不管是哪一方都已經(jīng)說不準(zhǔn)去向。死了人就是失控,我與我家老爺身不由己。你們也是一樣,只要涉身其中,誰都不能再當(dāng)無事發(fā)生。唯一的辦法,就贏得陛下的信任、漂漂亮亮的結(jié)案?!?/br> “這些話,本不該我一個小女子來說。這里有侍從室的嚴(yán)老爺,朝堂大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只不過我家老爺趕往了北鎮(zhèn)撫司。不過不管那里結(jié)果如何,想必很快都會過來?!?/br> “徐掌柜,你要看清,眼下我們是愿意讓你活的人,你應(yīng)該信任我們?!?/br> 徐有銘早已亂了方寸,而且他現(xiàn)在真的很難相信,畢竟當(dāng)初把他抓起來的就是徐雪云口中的‘我家老爺’! 現(xiàn)在又要讓他來相信,如此紛亂的局勢要他一個客棧掌柜去分辨,情急之下還真是不容易。 邊上的徐昌倒是拉了拉他的袖口,“爹,先保住小命再說。要是不答應(yīng),說不定也會有人來殺我們父子!” “閉嘴!”嚴(yán)嵩冷冽的看了他一眼。 他才是最倒霉的人。 本來朝堂里的這些風(fēng)暴再大,和他能有什么關(guān)系?都是這個該死的徐昌! 徐雪云眼睛死死盯著徐有銘。 “毛夫人,可是……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掌柜的即驚恐,又急躁。 “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徐有銘說:“小人與戶部詹秀山這些人的聯(lián)系,就是他好賭,所以便糾結(jié)了一幫狐朋狗友在小人那邊找些樂子,要么就是借些銀子。要說他干過的那些強搶民女等傷天害理的事,小人還能交代幾件。可他如果死掉,這就沒有意義了?!?/br> “至于他暗中和什么人聯(lián)系、又做了什么更加了不得的壞事,他也不會和小人講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