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2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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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雪云皺起眉頭,這聽著也不像強詞奪理。 “說不定,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舅父才能活著。”嚴嵩也想給這父子撇清關系。 他們沒關系,自己就沒關系。 “毛夫人,倒是應該去瞧瞧盛家的那個掌柜?!?/br> 徐雪云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條,展開在桌子上,“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此人昨天在回去的路上就已經(jīng)死了。” 屋中三個男人聽完更加揪心。 “而且,對方做事,不輸我家老爺,滴水不漏是基本功夫。徐掌柜可能不知道、也可能知曉,一般而言,這種吃不準的時候當然是一并殺了了事。而且,徐掌柜本身就被我家老爺抓了,對方會想,如果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抓他干啥?” “所以,不殺徐掌柜是看在嚴侍從的面子上,因為這么多人當中,只有你可以直接到圣前陳奏。” 徐雪云已經(jīng)不算毛語文了,在她看來,以這位皇帝的聰明肯定會對毛語文有些懷疑。 但嚴嵩不明白,“斬草不除根,還不如不斬。做這種不干不凈的事,還留一個人,有什么意義?” “這就是賭。人的命運,有的時候就要看一些運氣的。嚴侍從不這么覺得嗎?”徐雪云一直在看徐有銘的臉色,他確實焦躁得不像裝的,于是只能略微嘆氣,“看來,對方賭對了?!?/br> “對方是誰?” 嚴嵩沒有拿到想要的答案。 徐雪云只是在說:“如果不知道,徐掌柜接下來要吃大苦頭了。我一個婦道人家雖然可以在老爺面前說幾句話,但情勢緊急,他不一定聽我的。所以……” “……哪怕是將徐掌柜的牙一個一個敲掉,他也一定要敲出東西來?!?/br> 徐有銘一聽,瞬間腿都軟了,哆哆嗦嗦的給跪了下來,“毛夫人,饒命啊!小的真不知道詹秀山平日里和什么人聯(lián)系!” 嚴嵩也幫勸:“毛夫人,陛下有過明旨,錦衣衛(wèi)不得允許是不可以用酷刑的?!?/br> “是不可以,但可以去請旨。一個客棧掌柜、一個朝廷大案,孰輕孰重,陛下也是分得清的!” 嘩! 房門被打暴力打開,出現(xiàn)的正是毛語文,月光之下,他的表情分外恐怖。 這個殺神,哪怕是嚴嵩也心有余悸,匆忙起來行禮。 毛語文有些奇怪徐雪云也在,不過他也是有腦子的,看到這里都是活人,心中略松一口氣。 “老爺?” 徐雪云看到他緊肅的面容微微搖頭,心里最后的希望被掐滅,牟斌果然是拼命了。 “見過毛同知?!?/br> “不必多禮。”毛語文把腰間的彎刀抽下往桌子上‘咔’得一放。 三個男人全都眼神一顫,大氣也不敢出。 “事情,想必各位都已經(jīng)知道了。” 徐有銘又開始求饒,“大老爺在上,小的真的不知道詹秀山還和什么人聯(lián)系?。 ?/br> 毛語文直接打斷他說話,“淮,是什么意思?” “什么淮?”徐雪云一聽竟然有線索。 “我不知道。” 啥叫不知道。這話你自己說的。 “淮?”徐有銘怔怔的重復。 “什么淮,或者淮什么,給我一個詞。你活命。這是詹秀山最后說的一個字?!?/br> 嚴嵩一聽也催促起來,“快點說,淮什么?” “淮、淮、淮……淮啥,淮什么呢……”徐有銘大急,忽然一個狠狠拍手,“懷孕?!詹秀山有個小妾懷了孕!” “懷孕?” 毛語文和徐雪云對視一眼。 這他娘的有個屁用。 難道詹秀山在臨死之前念想著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倒也……可以解釋得通。但對他們而言這似乎沒什么意義? 倒是嚴嵩眼神一震,大拍桌子,“是淮!” 然而話說到一半,他也不敢講了。 后面那個字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江西有個淮王!難道和淮王有關! 但涉及宗藩,他是萬萬不敢講得,萬一講的不對,就是陷害。 毛語文眼睛瞇了瞇,“是淮什么?嚴侍從怎么不說了?” “沒……沒什么,也許是我講錯了?!?/br> “是講錯了,還是不敢說?”徐雪云彎嘴笑了笑,“老爺,應當感謝嚴侍從?!?/br> 能有什么是他都不敢說的。 順著這個邏輯往下想,其實已經(jīng)不難猜了。 毛語文心領神會,“謝過嚴侍從,告辭!” 說完話,這幫錦衣衛(wèi)的便風風火火離開了這座宅院。 木門在在月色下靜靜地晃動,嚴嵩已經(jīng)傻了眼。 啪?。?/br> 這是他自己給自己的一巴掌! 他是懊悔。 他已經(jīng)小心小心再小心了,但朝堂上這幫人真是渾身上下都長了心眼。 毛語文讓牟斌來找他,是心眼。牟斌不上他的道、選擇反攻也是心眼。今天毛語文這句感謝嚴侍從還是心眼! 這話一說,淮王二字就是他嚴嵩講得了! 不行,他也不能這么被動。 新進進士嚴嵩在朝堂老狐貍面前略顯稚嫩,但要人認命這也是不可能的。當初,皇帝給他的命令,是帶著那個方文去救人,然后進入內(nèi)部,把這幫人一鍋端了。 現(xiàn)在情況急變,他沒人可帶、也沒人可救了。 其實對他來講,反而不必再去糾結于要不要當王華那樣的官員,畢竟當過一次臥底、就再也沒有朋友了。 但似乎,此時他應該立馬向皇帝稟報。 他的理由也很充分,差事辦不下去了,當然要稟報。 不過他要不要奏明皇帝錦衣衛(wèi)的這幫人在私下爭斗的事? 這又是個考驗。 嚴嵩臉上豆大的汗珠開始往下落,老實說,他已經(jīng)有些后悔了。真的就是他命苦嗎? 那個謝丕肯定就不會有這樣的事,即便有,有謝閣老穩(wěn)著,有什么關系? 可他不行,踏錯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這幾日的經(jīng)歷讓他越來越明白,朝堂看似平靜,但內(nèi)里風急浪高,太過勢單力薄肯定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改變這種狀況,至少要找到靠山。 第二百七十六章 南贛巡撫 天亮了。 今日的京師與往日有些不同,城門一開后,陸陸續(xù)續(xù)的就有各地的官員入城。 月余之前,朝廷有圣旨,陜西、湖廣、江西、廣東、貴州五省的巡撫并三司,入京述職,并朝見皇帝陛下。 朱厚照當了皇帝以來,還不怎么熟悉這幾個省份的省級官員,這是他不太能夠接受的。所以哪怕會有些折騰,也要讓他們過來一趟。 而新皇帝也通過這一道圣意向天下人展現(xiàn)出意圖勵精圖治的銳氣。 因為以往時候,新君并不會以如此方式召見臣子。 況且,當今圣上召見臣子之頻繁,涉足政務之深刻,都遠遠超過以往時候。哪怕是有仁君之名的孝宗皇帝,也有不如。 在此之前,詹事府里楊廷和、王華任過山東布政司,費宏現(xiàn)任四川布政使。侍從室里,豐熙已到福建赴任,郭尚坤則去了應天府。 京官出去,地方官進京。 怎樣看,禮部說的所謂省級官員培訓班都不是一般的流程性事務。 哪怕政治敏感性再低,看到朝廷這么多的動作也該知道,這其中是體現(xiàn)了皇帝對這一層級的官員特別重視。 所以說這次進京,還不知多少人的命運將會改變。他們這些見皇帝的機會實在不多,這次肯定是要好好珍惜的。 至于北鎮(zhèn)撫司是抓人也好、死人也好,都影響不了現(xiàn)在朝堂朝氣蓬勃的氛圍。 所以實際上這些人入京,都帶著振奮的勁頭,想著新朝初立之時,能夠簡在帝心、有所作為。 于是隨之而來的就是各種‘跑官’現(xiàn)象的集中爆發(fā)。 入京的官員自己有隨從人員,此外進京一趟老師要送禮、各部的堂官也不能忽視,所以大馬車、小馬車幾十輛,搞的這年頭的大明還來了個堵車的奇觀。 嚴嵩早晨開門便收了帖子,打開一瞧,他已心領神會。便是一直欣賞且照顧他的南贛巡撫趙慎到了。 嚴嵩十九歲中舉人。這種資質(zhì),一般都會有人愿意培養(yǎng)他。 明朝官員之間這種師徒關系大部分時候是要超越所謂的同鄉(xiāng)的。 所以趙慎到,嚴嵩怎樣也要去拜會一下。 趙慎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官員,在整個大明官員的清流體系中,他不是特別出名,只是原先熬年頭去當過江西的按察使,因為特別擅長辦案,所以又被推薦到南贛巡撫這個位置上。 江西這個地方有些特別。本身就是有巡撫的,全稱叫巡撫江西都御史。 弘治八年的時候,朝廷又設南贛巡撫,全稱是巡撫南贛汀韶等處地方、提督軍務。當時設置這個職務的目的,是因為南贛實在太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