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3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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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怨不得旁人了。 今天他不利用,明天也會被別人利用。既然如此,又何必拱手讓于他人呢? 而這個裂縫,便在這次大朝會出現(xiàn)了。 當王炳開始感受到那種‘伸手向朝廷’要錢的氛圍時,就敏銳的意識到可以給內(nèi)閣挖這個坑。正如楊增榮所說,現(xiàn)在要錢,理由一定會很正當。 畢竟這都正德二年了,難道還會有笨蛋去建議皇上營造宮殿?地方官本就有政績壓力,皇上有愛民,那當然是為了百姓而要錢了! 而當這種要求提出來,內(nèi)閣是真正的拒不了。 “說起來,老夫也是迫不得已?!?/br> 楊增榮不理解一個堂堂的兵部尚書有什么迫不得已,“大司馬是指什么?” “指馬?!蓖醣持钢刂攸c了一下桌子,眼神之中很是深邃。 “內(nèi)閣,想要將民牧快速退出。真要如此,他們是可以青史留名、舉杯共飲了??墒O碌鸟R匹的缺口,皇帝會問太仆寺要,太仆寺歸于兵部,然而民牧少了一大塊,兵部哪里去弄這些馬?難道讓我這個尚書變戲法變出來么?” 楊增榮若有所悟的點點頭。 但如果陛下愿意推動正德二年就開始復套,那便不一樣,甚至可以說完全翻轉(zhuǎn)。 一來,為了備戰(zhàn),民牧勢必不會退得那么快,那么馬這個問題便不會出現(xiàn)。 二來,皇上自然也不會把銀子都給內(nèi)閣和清流,至少要留下一個大頭來供軍需,為了穩(wěn)妥還要留下銀子以備不測。那么內(nèi)閣和皇上的矛盾就會凸顯。 再想想當初劉健是怎么下去的?還不是因為反對皇上出兵! 按照皇上的性子,平日的小節(jié)可以忍,但碰上軍國大事,管你是四朝元老,還是開國勛貴,照樣拿下! 到那個局面之下,內(nèi)閣的位子,他們還做得穩(wěn)么? “大司馬若要穩(wěn)妥些,最好再去見一個人?!?/br> “誰?” “楊應寧?!?/br> 第四百三十一章 二哥,你得入宮! 楊應寧這個三邊總督的確很關鍵。 皇帝能以復套大業(yè)相付,心中對他的信任還是很大的。 這種抉擇的關口,要說誰能真正影響皇帝的決策,也就只有他了。 因為正德皇帝是個很理性的皇帝,如果今年復套能搞成,那就搞,搞不成,只要道理說清楚,那肯定就不會搞了。 這可不是那種把軍國大事當兒戲的昏君可以比的。 只不過…… 楊增榮能想到的事,他王炳會想不到? “你說我去見他,是該去見他。可怎么見呢?我這個兵部尚書,雖說掌全國兵事,但他是閣老,復套的事,我得聽他的。這是當初皇上安排得巧妙之處,就是許他便宜行事,不受朝堂制約。所以在公,他還是我的上司,他與陛下說什么,怎么說,輪不到我多嘴。 多了嘴,反而讓人覺得不懂事,是為了自己的私利,搭上了上司的身家性命,那以后還不知多少麻煩事。再有,他楊應寧也算是老狐貍了,屬于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能做的事,不用我去勸,他也會做。不能做的事,我開了這個口也是無用?!?/br> 楊增榮老臉一紅, 他還以為自己想到了王炳沒有想到的一茬,誰曾想,人家不僅想到,而且想得更多。這朝堂之上,誰又比誰更笨吶? “……聽大司馬的意思,倒不如想想楊閣老需要什么?” 王炳低頭轉(zhuǎn)著手中的瓷杯。左思右想之后,只能搖頭,“若真的那么好想……陛下也不會安排這么個位置給他了?!?/br> 總督加閣老。 大明大概是頭一回。 這就使得楊一清的地位有些超然,他要調(diào)動什么資源,一般人不敢拒絕,也就是所謂的邊疆戰(zhàn)事不能受掣肘。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皇帝是故意讓楊一清只需要在意圣意, “若我是楊應寧,才不會管京里怎么爭,天子以如此重任相托、又如此信任,那么便是天子怎么說,我便怎么做,只要抓住這個關鍵,京師再亂,一樣可以穩(wěn)如泰山。反而摻和進京里的事情會大大的不好?!?/br> 因為那樣,皇帝就會猜疑你這個手握軍權(quán)的邊疆大臣的用意。 不會的,王炳確認,楊一清絕對不會管這些事。 所以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 內(nèi)閣也爭取不到楊一清。 這也足夠了,反正圣意在他們這一邊。 至于結(jié)果如何,那就是看皇上要如何抉擇了。 過了一會兒,府中的下人過來稟報,說:“老爺,宮里傳出了新的旨意?!?/br> “嗯,拿來我看。” 結(jié)果王炳一看就覺得很莫名, “威寧伯?他與此事有何關系?” …… …… “楊總兵,一年不見,您又魁梧了?!?/br> 威寧伯府的老管家是當年跟隨王越的老人,老人嘛,用著順手,便一直留著了。 以往王越在的時候,楊尚義常常出入威寧伯府邸,現(xiàn)在人不在了,他只要回京也還是會來的。 吃水不忘挖井人,如果不是王越舉薦、培養(yǎng),他現(xiàn)在還在廣寧衛(wèi)那里吹冷風呢。 “孫伯說笑了。我這是一年年見老還差不多?!?/br> 老人家讓出身位,“快請進吧,老爺在呢?!?/br> “好?!?/br> 楊尚義之所以常來這里,多少還是懷念王越。 他現(xiàn)在在楊一清的手下雖然說也不錯,不過周尚文幾番征戰(zhàn)下來,顯然已經(jīng)更受重用了。 而對于新任威寧伯來說, 甘肅總兵楊尚義的上門,顯然是件大事。 王烜非常正式的接待了他,盡管兩人其實并不熟悉。 “去年十月,朝廷下旨讓我襲了威寧伯的爵位,我雖然朽木之才,但朝廷旨意不敢違抗,且,也想盡些力量,不墮祖宗的威名。” 說到這后面,他的底氣有些不足,像是害羞的男孩兒。 楊尚義看在眼里,心中嘆息,如此懦弱,想恢復祖宗威名那也不太可能了。 “若是不介意,我想去祭拜下王襄敏公和令尊?!?/br> “怎會介意?我?guī)羁偙^去?!?/br> 威寧伯府沒什么過年的氛圍,畢竟去年剛剛死了老威寧伯。府院里除了古樸的建筑,就是些梅花,相比于其他伯爵府略顯簡陋,但不失雅致。 一行人在廊檐中邊走邊說,還未注意到后面已經(jīng)有人快速跑了過來,遠遠的喊道,“老爺,圣旨到!” 威寧伯府幾乎很少有這樣一句話。 王烜一開始聽得不真切,還以為自己是幻聽,到第二遍時他嚯然愣住,然后轉(zhuǎn)身。 楊尚義也一樣側(cè)著,他聽清了,“既是圣旨,還是快快去接旨吧,這可耽擱不得。” 王烜有些恍然,他想到了年前meimei說的話,沒想到還真是如此。 “楊總兵,我去去就來?!?/br> 威寧伯府很少接圣旨,好在過去的老人還剩下,知道一些禮節(jié)什么的。 這個時候,悅園中的王芷也接到前院的消息。她難得走出悅園來,大概也是心中關心吧。 姑娘有一頭掠過腰線的烏黑長發(fā),兩縷落在胸前,大半披在身后,從背后看,身形纖細的她還真有一絲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 對于王芷來說,她大概猜得到皇帝可能會派給威寧伯一些差事,但具體是什么,這個可就難猜了。 不過想來也不會是很難的事。 到了正堂之邊,王芷躲在拐角不露頭,靜下來只聽到一句,“……欽此?!?/br> 興許是圣旨不長的原因,倒是結(jié)束的快。 之后是一番常規(guī)客套,威寧伯感謝一番太監(jiān),送上一丟丟碎銀意思意思,反正就是走個過場。 一直等到宮里的人離開,王芷才款款走了出來。 “二哥,圣上委以何事?” 王烜自是毫無隱瞞,將圣旨給她看,并道:“順天府還余幾縣沒有完全退出民牧,陛下旨意,要我統(tǒng)管改牧為農(nóng)之事,一是收攏百姓手中馬匹以為軍用,二是會同地方保鄉(xiāng)安民,勿使作亂。” 王芷快速掃了一眼圣旨, 她心中思量,皇上這個安排可稱合適。 威寧伯初任事,自然不宜太難,這件恰好。再者也與兵事有些關聯(lián)。馬匹,可是軍用物資,而且是比較重要的軍用物資。 “這原先應當是太仆寺的職責,如今圣旨落在二哥的頭上,二哥當先去拜會太仆寺卿,以及兵部堂官。一來與他們交接好諸多事項,二來,也不要以威寧伯的爵位自居,謙虛些,請教他們?nèi)绾稳プ觥T儆?,爺爺曾?jīng)任過兵部尚書,衙門里或許會有些老人,二哥借此機會待他們也客氣些。回頭仔細把事兒做好,再以爺爺?shù)娜嗣}為基礎結(jié)交些朋友,這樣,第一步走得也算穩(wěn)妥?!?/br> 如果真的按照她說的模樣去實現(xiàn), 威寧伯一個眾人好感是不會少的。 當然關鍵是事情要辦好,好向皇帝交差。 這樣上司的信任和‘群眾基礎’就都有了,這開局還不好? “好,那便依計而行。”王烜聽了也有開始信心滿滿,接著他忽然又想起來,“對了,楊總兵還在府里呢?!?/br> “楊總兵?哪個楊總兵?” “就是甘肅總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