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7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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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尚文虛抬手臂,“誒,鄭中丞不必如此。寧逆包藏禍心已久,這事難以避免。你身為江西巡撫寧死而不從賊,并竭盡所能,奮力殺敵,這是有功當賞,皇上怎么會責罰你?” “可我畢竟有失守土之責?!编嶈ふf完,眼神也漸漸堅毅起來,“靖虜侯,此番我雖戰(zhàn)敗,但仍未放棄,我自敗出南昌城以后,以巡撫調令省內各處衛(wèi)所,并沿途收攏敗兵達六千余人。既然都是皇上的平賊之兵,你我當合力,共剿寧逆。再者,靖虜侯統(tǒng)兵之才當世無雙,你便說吧,咱們從何處反擊!” 周尚文心想,這倒是來的正好。 “不瞞鄭中丞,此番我這一部是直奔南昌,斷其根脈!不過我也收到戰(zhàn)報,寧逆正在組織水軍,所以我們打算攻九江!中丞若是覺得尚可,可與我并肩作戰(zhàn)!” “好!與靖虜侯并肩,當為人生快事!雖死,亦無憾也!”鄭瑜答應的很快,但馬上又有些不好意思,“還有一事,我這糧草……” “這個無妨,互幫互助都是應當?shù)?,也都是為了朝廷?!?/br> 糧草周尚文不擔心,皇帝都來了,還怕調不到糧么? 鄭瑜大喜,“靖虜侯高義!” 這樣一來他也有信心了,他現(xiàn)在自認是有罪之身,當然要戴罪立功,以求皇帝原諒,而且他深恨寧王。 這一撥逃出來,是他這一家逃出來了,還有不少親友、過去的同僚全都慘死在逆賊刀下!有些都是當著他的面發(fā)生的,他的侄兒更是為了護衛(wèi)他,戰(zhàn)至力竭而死。 這是國仇家恨! 只要還帶把兒,這個仇就不能不報! 十二月十一日,周尚文和鄭瑜拱手道別,他分出一個羽林左衛(wèi)給鄭瑜,和他原本所帶的殘兵合為一處,共一萬余大軍直撲九江府! 而周尚文本身則率領兩萬五千人馬繼續(xù)向南昌進軍! 官軍、叛軍,相互之間都在爭搶時間。 經過前期的各種準備以后,到十二月中旬,兩邊人馬開始漸漸遭遇。 大戰(zhàn)已然是一觸即發(fā)! 鄭瑜算是個有腦袋的官員,他身為江西巡撫這份大義是在的,而且很好用,沒有多少人想跟著寧王拼命,轉頭賣了他領一份功勞多他媽的舒服? 鄭瑜又帶著上萬人馬,一路上只要過個縣城,他就以這個身份要求對方立刻開城。 原本他那一路敗兵和乞丐似的,有些人可能不信。 但有羽林左衛(wèi)裝門面,看軍束妝容也知道是官軍,所以三五日間,就直抵九江城下。 這里是真正的叛軍了。 羽林左衛(wèi)指揮使名楊渭,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將領,他指著城墻與鄭瑜說:“鄭中丞,叛軍不降,還是直接攻城吧?” “據(jù)我所知,叛軍之中有不少是被脅從,并不是真心歸附寧逆,此番朝廷大軍已至,他們軍心必亂。楊指揮使先容我到城下叫喊一陣,然后攻城。” 楊渭眼皮一跳,“中丞,這可危險啊。而且,這等事可以找人代勞?!?/br> “不,九江府我是來過的,其中有些人怕是還認識我。一旦認出我為江西巡撫,又帶著上萬的朝廷大軍,叛軍焉能不亂?到時候楊將軍率精兵攻城,必可一戰(zhàn)而下?!?/br> 楊渭一伸手,后面有兩個士兵上前,“看護好中丞大人?!?/br> “是!” 其實不需要鄭瑜怎么叫喊,光是城下密密麻麻的大軍,九江城內已然有些sao動了。 領命攻打并駐守這里得正是朱宸濠從各地搜羅的什么江湖人士,一個都有諢名的,包括鄱陽湖大盜陳旻。 “朝廷大軍來的如此之快,太不尋常。這其中像是有什么陷阱?!?/br> “鳥陷阱,那幫老爺兵不值一提,你們準備好酒rou,待我出去殺他一陣,回來與你們享用!” “出城?” 膀大腰圓的大漢哈哈大笑,“瞧你們這幫慫樣,起兵造反本來就是瞅準了官軍殺,像你們這樣遇見官軍只知躲藏,那還造個鳥反,趁早抹了脖子,還能早些投胎!大哥,鄭瑜那鳥官我知道的,剛被我們殺得落荒而逃。這次竟敢送上門來,到手的功勞咱不能不要啊!” “好!” 這些鄱陽湖大盜,他們本就是亡命之徒,行事更加膽大無邊,從來未將官軍放在眼中,所以未打先認慫,那是不可能的。 城外的楊渭本來是在等著前面的消息。 結果他剛坐定,就聽了部下報告了這消息,他睜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叛軍出城了?” “是,末將親眼所見,千真萬確!” “來得正好!”楊渭豁然起身,“取我刀來!” 第七百九十七章 皇位本來就是打出來的 從十一月二十六日至今,叛軍與官軍之間還未正式的交過手。 雖然朱宸濠的部隊也打下了幾座城,不過那些守軍大多老弱,而且常年疏于訓練,離真正的軍隊標準尚有距離。 北邊的戰(zhàn)事傳導不到南方,江西的大盜并未見過真正的朝廷精銳,在這個信息閉塞的年代之中,每個人所能有的見識,大多就是生活區(qū)域周邊看到的一切。 而楊渭卻不一樣,他好賴都是軍學院出身,明白軍隊可不是將一群有武器的人湊在一起。 九江城下,一個粗狂大漢提著長刀氣勢頗足的駕馬而出,他的身后陸陸續(xù)續(xù)出來了不少人馬。 一時間,天地之間都仿佛充滿了戰(zhàn)火的味道,雙方都是軍旗綿延,擺下的士兵從城下而起,一直到城外樹林之間,從天空中看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黑點附著于大地之上。 楊渭只一衛(wèi)五千六百人馬,他將鄭瑜的兵馬放在后軍,將自己的精銳放在前軍,意圖使其發(fā)揮出利刃的效果。 若是反過來的話,那些人被叛軍一沖,萬一潰散,還會連帶他的部隊陷入混亂。 兩軍對壘,主將之間的互罵屬于戲劇的表現(xiàn)形式,實際上地勢開闊,雙方看都不一定能看到,更不要說‘友好交流’了。 “擂鼓!”楊渭站在城外高坡,他看了一眼九江城樓,上面隱隱約約有些人影,應是叛軍將領登樓觀戰(zhàn)。 既然他們敢出來,那就讓他們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甲級衛(wèi)。 叛軍之中,青壯很多,也不免老弱,但甲級衛(wèi)個個驍勇。 鼓聲一響,立刻依令而動! “楊指揮使!”鄭瑜在楊渭上前之前搖搖喊了一聲,然后拱手,鄭重的說:“旗開得勝!” 楊渭咧嘴一笑,右臂高舉大刀,聲音并不大,但很堅定,“羽林左衛(wèi)!” 隨后而來的就是沖天吶喊。 “威武??!威武!!威武??!” 分出了甲級、乙級之后,衛(wèi)所的名稱其實已經帶出一種集體榮譽感。有些類似于番號的感覺。 比如族里面兩兄弟,大房家的在甲級衛(wèi),二房家的在乙級衛(wèi),那就不一樣。 嘭! 嘭! 鼓聲越來越響,既然敵人要擺開陣勢對戰(zhàn),羽林左衛(wèi)便從未懼怕過。 “余千戶!” “末將在!” “命你從左側擊敵!” “是!” “孫千戶!” “末將在!” “命你從右側擊敵!” “是!” 楊渭自己夾著馬肚往前,“剩余人隨我擊賊中軍!羽林左衛(wèi),死戰(zhàn)不退!” “死戰(zhàn)不退!” “死戰(zhàn)不退!” 戰(zhàn)前的焦灼,在士兵吶喊之下轟然迸發(fā)為戰(zhàn)爭的激烈! 叛軍此時也已經沖鋒,而且也沒那么笨,分別分出了左右兩側的部隊抵擋官軍。 “放??!” 弓弩兵拉出一個箭矢簾幕。 楊渭這邊不必過多指揮,長時間的訓練已經讓士兵習慣了這種場面。舉盾牌的士兵紛紛上前,而其他人則開始有序躲避。 “弓箭手!” 來而不往非禮也。說實話,要不是為了趕路,沒把火炮帶著,不然連帶后面的城樓都一起轟! 密集箭矢過后, 楊渭一馬當先,開始沖鋒。 “殺啊!” 鐵甲撞擊,發(fā)出劇烈聲響。 平地之上,雙方士兵開始沖殺于一處。 甫一交戰(zhàn),九江城樓上,叛軍的主將陳旻頓時覺得心中一緊,而他身邊的人不敢說心中實情,以免現(xiàn)在就被砍腦袋,但一個個都還是有些震撼。 官軍,這是真正的官軍。 他們統(tǒng)一著裝、統(tǒng)一行動,勇猛無畏,一軍如同一人! 便是那等氣勢,也不是他們這連走路都歪歪扭扭的士兵能比的。 沖進敵陣之中,楊渭直接手指叛軍那主將大漢,“殺殺他的銳氣,老子看他不爽!” “是!” 霎時間,數(shù)百親兵大聲應和,久戰(zhàn)之兵,身上都有殺氣,見敵絲毫不退,而且常年訓練往往是有默契,前面的人稍有力竭,后面的士兵立馬上前補刀。 叛軍賊子雖說也都是亡命之徒,可不是軍隊的團伙始終都是順風浪、逆風投,稍遇阻力,立馬就有搖晃之危。 還算幸運的是那迎敵大漢經驗豐富,一邊高喊殺敵,一邊下令,“讓后面的督戰(zhàn)兵都給老子上!退后一步者,當場砍了他的腦袋!” 說起來,他也算是有血性的,說完之后自己也沒有腿軟,而是拖刀沖了上去。 “官軍老子殺得多了,今天再讓你們見識見識我張三爺?shù)膮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