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感情升華，不單單是愛情曲那么簡單。

    顧夜寧說：“高中畢業(yè)的人都以為自己會進入自由美好的大學生活，不一定?！?/br>
    “大學畢業(yè)的人都以為自己會進入財富自由的獨立新階段，也不一定?！?/br>
    “如果說徐若瑾前輩在合作舞臺《那棵樹》想要表達的是正面的，是“美好的未來在前方等待著各位去探索”，那么我希望《第二顆紐扣》要表現(xiàn)出的，就是和它相反的，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前途無量的世界?！?/br>
    他的大學同學們，也并不是一個個都進入了理想中的大公司，成為了準社會精英。相反，考公的考公，考研的考研，奮斗在月薪幾千的崗位，全年單休，日日夜夜出差的人也不是沒有。和入學時期的意氣風發(fā)相比，還是會暫時被現(xiàn)實打敗。

    衛(wèi)南星笑著說：“好沉重，但也很現(xiàn)實?！?/br>
    霍弋：“幸好我沒讀大學?！?/br>
    顧夜寧：“？？？”

    霍弋拍了拍顧夜寧的肩膀，又去拍衛(wèi)南星的，語重心長地說：“雖然知道二位可能都是悲觀主義者，但你們可不要變成悲觀無聊的大人啊，兩位高材生?！?/br>
    和之前的二公舞臺彩排一樣，所有的導師悉數(shù)到場。

    顧夜寧帶著自己的小組從后臺走上舞臺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一整個橫據(jù)在臺下桌子后邊的導師們，因為錄制節(jié)目的時間足夠長，顧夜寧已經(jīng)能夠非常坦然地面對他們，并不感到過分緊張了。

    哪怕是面對祝鴻亦是如此。

    而沈廉，因為《黃銅唱片機》的緣故，他也不再覺得對方是性情不好接近的嚴肅內(nèi)斂大前輩，甚至在和沈廉對上視線的時候，他還沖著對方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

    沈廉居然也抬起手，沖他揮了揮。

    在導師們的殷切注視下，他們還算完美地完成了這次彩排。從歌曲結(jié)束后，導師們身后經(jīng)久不息的，屬于練習生們的掌聲里就能窺見一二。

    待全曲表演結(jié)束，七個人紛紛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和頭發(fā)，在舞臺上站成一排，喘著氣等待著導師們的點評和指導。

    顧夜寧故意站在了靠近拿著蛋糕的工作人員的最外側(cè)。

    雖然有個驚喜需要展示給明燁看，但該做的評價還是要做，該聽的建議還是要聽。

    “夜寧，你莫非是個天才？”白肅張口就是一句。

    顧夜寧本來就因為等會兒的活動有些過于緊繃，聽到這句話差點沒跳起來，從臉一路紅到脖子，連連擺手：“白老師，你夸得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別害怕，我就是夸夸你，因為我沒想到你居然連《第二顆紐扣》這首歌都能帶給我全新的體驗?！卑酌C頓了頓，露出了一個稍顯頑劣的笑容，“不瞞你說，烏子然那小子寫完這首歌之后給我聽過，我的反應是好聽是好聽，但是又是畢業(yè)曲？畢業(yè)曲還少嗎？結(jié)果他理直氣壯和我說，是我不懂其中豐富深刻的內(nèi)涵，這不僅僅是畢業(yè)曲，是學生時代的過渡、轉(zhuǎn)折和變革?！?/br>
    “我說那后面的一堆到底是什么東西？他說我在等我的伯樂，我不和你說?！?/br>
    顧夜寧：“……”

    在場的練習生：“……”

    明燁舉起手：“老師，我能說一句嗎？”

    白肅：“你說?！?/br>
    明燁咧嘴一笑：“烏子然前輩和夜寧之前小組會議的時候說的話，真是一樣一樣的，我猜他是完全揣摩到了烏子然前輩寫歌的用意，理解了他想表達的內(nèi)容，所以能帶著我們把這首歌表現(xiàn)得這么好。”

    祝鴻不等白肅開口，就拿起了話題：“你覺得你們表現(xiàn)得很好？”

    明燁理直氣壯地：“不好嗎？完全超出大家的意料了吧？我看之前其實你沒有抱那么大的期待，現(xiàn)在明明就感覺很精彩，不要強撐著不承認了。”

    顧夜寧往導師們身后看去，坐在那里一起觀看彩排的其他組的練習生們發(fā)出了“沒錯沒錯”的歡呼聲，顧夜寧甚至能看到坐在后排的幾只手高高舉起來回搖晃，從他的角度看去，應當是《harder》組和《修身大衣》組所在的位置。

    祝鴻：“……”

    祝鴻的眉毛擰了起來：“不要驕傲自滿。”

    明燁做了個鬼臉，不去看他。

    大概是對自己的表現(xiàn)很滿意，臺上其他的練習生也紛紛跟著笑出了聲，哪怕是陳思燃，也因為導師們的夸獎而微微露出了一點笑——這是很好的，顧夜寧覺得整個組最大的變數(shù)就在對方身上。

    “還有，夜寧的頭發(fā)顏色我很喜歡?！碧m妮導師的關(guān)注重點在其他地方。

    顧夜寧趕緊道謝。

    “雖然我想你黑發(fā)應該也會很好看，但是現(xiàn)在的這個顏色，不知道為什么搭配你們的衣服，更有一種你們想要表達的，隱藏在嚴謹乖順之下的叛逆和掙扎了呢?！碧m妮又說，“隱隱約約的藍，很漂亮，很配你的臉?！?/br>
    顧夜寧又鞠了一躬。

    “你就直接說你喜歡夜寧的臉不就好了。”白肅說。

    “我是喜歡啊，漂亮弟弟誰不愛，是不是夜寧？”

    顧夜寧不知道該說什么，第三次鞠躬道謝。

    待導師們將顧夜寧的表現(xiàn)夸獎了一番之后，他終于找準了商定好的時機。

    他裝作被身上的某些佩戴的東西影響到的樣子，特地在即將對明燁的表現(xiàn)做出評價之前，小聲說了句“不好意思老師，我下去調(diào)整一下”，就轉(zhuǎn)身飛快地往后臺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