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換句話說,在知更鳥看來,禁地里能找到鴿子被替換的真相。 蘇延枝權(quán)衡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去麻雀家里探探底,畢竟都叫禁地,肯定不會是什么好地方,除非走投無路,他不想冒險。 想是這么想,但這個走投無路也實在來的太快了些。 蘇延枝離了知更鳥的家就往麻雀的房子趕,大老遠就看著兩個人兇神惡煞地守在門口,身材十分魁梧。 蘇延枝不過站在原地望了幾眼,就被其中一個漢子瞪過來:“看什么看!” 蘇延枝:“……” 他扭頭就走,看了看天,日頭高懸,隨即拿出自己揣在兜里的地圖,朝禁地的方向走去。 這禁地就在小鎮(zhèn)邊上,教堂的后面,蘇延枝路過教堂時還想進去再看一看知更鳥的尸體,還沒靠近大門就被不知道為什么待在里面的法官喝退了。 他只能繞過教堂,繼續(xù)往后走,十分鐘過后,他來到了一塊石碑旁。 雖然照地圖的比例,這里就是所謂的禁地了,但石碑上刻的字卻是【精靈石窟】。 更讓蘇延枝奇怪的是,在他的前面,還站著兩個玩家,也是滿臉疑惑地望著他。 “你也是來取泉水的?” 第89章 知更鳥7 蘇延枝:“什么泉水?” 這二人是洛河、華天宇,當初分配給畫眉、云雀做工的玩家,來這兒也是應那兩位的要求,過來取泉水,說是擦棺材要用。 他倆在這里碰上有好一會兒了,但見了這塊一看名字就不正常的石碑,磨蹭半天也沒敢進。 “明明說不用干活的,偏偏又被使喚了,還說不做就不能參加葬禮……這不是趕鴨子上架么……” 嘴上是這么說,但實際上是他倆根本沒有查找線索的頭緒,索性跑去自己的老板那兒,想著能不能靠這短暫的勞務(wù)關(guān)系從游戲人物嘴里撬到點兒情報,結(jié)果情報還沒撬到,活兒倒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蘇延枝大概也猜到這一層面,畢竟不是自己主動去找,也根本不會被安排任務(wù),他看了看他二人手里的水瓶,不置可否地點頭。 其實難說給他們安排走這一遭是福是禍,畢竟里面有鴿子被換的真相,而蘇延枝要不是翻了知更鳥的家,恐怕連這個地方都不會知道。 見蘇延枝沒說話,洛河給華天宇使了個眼色,忽地熱情道:“你對這里面感興趣嗎?要不大家一起進去吧,人多也好有個照應?!?/br> 華天宇也在一旁附和。 蘇延枝滿口應下:“好啊?!?/br> 雖然基于這個游戲世界的規(guī)則,同行的玩家之間只有競爭關(guān)系,但在不涉及根本利益的情況下,想內(nèi)訌還是不容易的。 想到這兒,蘇延枝突然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卡戎。 木無秋早對他說過,卡戎是從【殺戮拼圖】世界出去的,是專門訓練出來的戰(zhàn)爭機器,【殺戮拼圖】的時間流逝與真實世界并不一致,而卡戎有近十年的時間都在接受這樣的訓練,像匹孤狼,游走在一個個生死戰(zhàn)場里,沒有伙伴可以依賴,只能通過透支生命換來強悍的戰(zhàn)力用以保命,受傷了也只會自己靜靜舔舐傷口。 就像明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不愿讓他cao心,在缺愛的環(huán)境里成長起來的人,什么都想自己扛。 記憶恢復以后,蘇延枝其實從沒深入想過自己“究竟是誰”的問題,有意回避是一方面,在忙著保命的情況下確實沒機會也是一方面。 但人對記憶和情緒的把控能力從來不像自己以為的那么完美,蘇延枝難以自抑地回想起作為軍事科學家的他和卡戎在一起時的時光,記憶并不長久,卻足以刻苦銘心。 卡戎這個人,拋去其得天獨厚的外形與令人生畏的戰(zhàn)力,在外人看來優(yōu)點實在乏善可陳,寡言少語,不善交際,秉性冷淡難得好臉色,但在望向蘇延枝的時候,一雙眼永遠平靜且溫柔。 哪怕是進到游戲里變換了相貌,以容卡身份待在記憶全無的他的身邊時,那眼神也從沒變過。 蘇延枝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選定了身份認知,那二十二年的地球生活記憶像一場夢一般,連帶著對不知身份的卡戎的恨意,都變淡模糊起來。 或許后者消弭的時間更早,說來慚愧,哪怕蘇延枝還沒恢復記憶,哪怕知道卡戎做過那些曾經(jīng)讓他恨得牙癢的事,但他還是無可避免地對這個人產(chǎn)生依賴感。 木無秋罵他戀愛腦,果然看得透徹,就算換了個人生,依舊放不開他。 這要人命的愛情?。?/br> 蘇延枝嘆了口氣。 在一旁的洛河立刻緊張地問:“怎么了?” 蘇延枝回過神,擺擺手:“沒什么?!?/br> 他們已經(jīng)進了禁地,這個禁地在地圖上并未標全大小,進來已有三五分鐘,周圍真就是一地石塊,藏在深深的草林里,稍不注意就會被絆倒。 這地方不知深淺,走得遠了怕是得出事,蘇延枝下定決心,再走五分鐘,要還發(fā)現(xiàn)不了任何東西,他就回去,頂著滿頭大漢的壓力也得從麻雀那里找突破。 不過幸好,剛冒出這個念頭,蘇延枝就聽到了水流聲,再往前,就看到個八.九平方大的小池塘,周圍被誰用石塊壘著圈了起來。 高倒沒多高,不到一米,華天宇見了就有點兒激動,抬起腳就要往里跨。 蘇延枝一把攔住他,指了指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