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一色 第1節(jié)
《水天一色》作者:senorita621 簡介: 長官硬要做我老婆。 海軍某基地的小地勤被到訪的軍官點名陪床,小地勤胳膊扭不過大腿,只能從了,從此過上了豪門贅婿的生活??? 本文包含以下俗套內(nèi)容: 強制愛,但是偽裝成了倒追的模樣。 帶球跑,跑了之后發(fā)現(xiàn)不對勁干脆把老公抓到身邊。 破鏡重圓,鏡子是被炸彈炸碎的。 飛行員在海上飛行時,由于空間迷向,偶爾會分不清海和天。類似人在感情中分不清激情和愛情。 tag列表:原創(chuàng)小說、bl、長篇、完結(jié)、現(xiàn)代、雙性、破鏡重圓 第1章 太華民國東北小鎮(zhèn)琵琶島市內(nèi)一家烤rou店里,幾個年輕人正坐在一桌喝酒吃rou,他們是從市郊的軍營里出來過周末的海軍士兵。他們中有些人換了自己的私服,有些沒那么講究,穿著軍常服就出來了。從袖標(biāo)上可以看出他們來自兩個不同的部隊,袖標(biāo)上畫著一架戰(zhàn)斗機向落日發(fā)射導(dǎo)彈的是來此訓(xùn)練的vf728中隊,畫著三顆星星托著一個三叉戟的則是駐扎在當(dāng)?shù)氐牟筷牎?/br> 琵琶島西南的魯東基地是華國海軍最重要的艦載機訓(xùn)練基地之一,這里不僅是飛行預(yù)備大隊(frs)的駐地,還承擔(dān)著其他飛行隊的訓(xùn)練任務(wù)。vf728中隊的駐地在華國的西海岸,去年海軍司令部下達(dá)文件,要求不同軍區(qū)的部隊多交流,飛行隊適應(yīng)不同環(huán)境下的飛行,他們才第一次到琵琶島來訓(xùn)練。 中隊的飛機和飛行員還沒有到,地勤提前幾天先到,把運輸機帶來的零件卸下來入庫,熟悉琵琶島機場機庫和跑道的位置,為之后的訓(xùn)練做好準(zhǔn)備。他們被安排和飛行預(yù)備大隊的地勤住一棟樓,有幾間還是兩邊的人混住,一下子就打成了一片。 酒過三巡,一個728中隊的人壞笑著說:“你們說,這個基地哪個幸運兒會被看上?” “這基地這么多號人呢,你這讓我們怎么說?!?/br> “就說修j18的,管其他飛機的見到的機會少也沒啥可能?!?/br> “那不如就說咱們這里的幾個小伙計誰最有可能被看上,反正都是瞎說?!?/br> 郭建川問坐在他右邊的黎邦智說:“你們這是在說什么呢?你們飛行隊缺地勤嗎?” 黎邦智沒有回答,煞有介事地打量他一下,然后對自己的同僚說:“那我投我室友一票?!?/br> 挑起這個話頭的人說:“小郭還行,小郭在我眼里算帥哥了,夠爺們。但是洛上尉之前看中的那幾個都是可以上招兵宣傳片的,小郭跟他們比嘛,還是看起來太樸素了一點。” 郭建川莫名其妙成了話題中心,黎邦智不回答他,他又轉(zhuǎn)而去問自家中隊的一個人:“這幫人在說什么呢?” “聽說是他們飛行隊的一個軍官,每到一個基地就要找個人陪睡?!彼卮鹜旯ù?,也興致勃勃地加入到話題里:“我說一個人,不知道你們有印象不,就是住我們樓下的那個武器安全員,那個是真的帥,每次去酒吧一群富婆搶著給他買酒?!?/br> 一個728中隊的人附和道:“對,我見他第一眼就覺得他有戲?!?/br> 郭建川吐槽了一句:“一群大老爺們兒討論哪個男的帥,你們有點不對勁啊?!?/br> 眾人不以為意,反而調(diào)侃他說:“頭哥,雖然我們嘴上都夸那個武器安全員帥,但我們內(nèi)心都是支持你的,你要是傍上洛上尉了記得拉兄弟們一把?!?/br> 酒足飯飽后,一群人三三兩兩地往軍營方向走,郭建川問他的室友、來自728中隊的飛行機械師黎邦智說:“你們隊里那個洛上尉到底是什么情況?他挑中了誰,誰就要陪他睡?” “差不多吧。不是挑,別說得跟選妃一樣,就是看上了?!?/br> “有什么區(qū)別……這也太霸道了一點吧。” “我們那天說這事的時候你不在,你洗飛機去了??傊褪悄闱槲以傅氖拢瑳]什么霸道不霸道的。” 黎邦智喝了不少酒,說話顛三倒四的,也沒有平時的分寸:“那洛少爺,長得又不差,還是個稀奇的雙兒,光憑這一點,他說要找個人陪床,就一堆人上趕著。再說了,洛氏的小少爺,咱們都是跟戰(zhàn)斗機打交道的,這個分量你我心里都清楚,我再跟你說一個小道消息,這個沒實錘,但是八九不離十,開國上將陳劍友將軍,那是他的曾外祖父!” 郭建川扶了他一把,全當(dāng)他是在吹牛,順著他的話說:“那確實挺厲害的,我都不確定我能抵擋住這個誘惑。” 黎邦智哈哈大笑:“說支持你你還真期待上了?說實話,我覺得他這次應(yīng)該不會再找人陪床了。上回他在和田基地看上的那個真不是個東西,把我都惡心壞了,洛上尉也該有心理陰影了?!?/br> 郭建川聽得云里霧里,心想他被四處拉去干活的時候可能真錯過了不少話題,以后閑下來的時候再慢慢問他的臨時室友吧。 雖然被室友寄予厚望,但是728中隊的飛機轉(zhuǎn)場到琵琶島機場的那天,郭建川還是老老實實地在車間里干活,沒有第一時間去看那位來頭不小的洛上尉。 他對這位洛上尉自然是好奇的。他的家族創(chuàng)立的洛都公司是全球第一大軍火商,開發(fā)出的產(chǎn)品占據(jù)著華國空中力量的半壁江山。海軍目前的主力艦載機、運輸機和直升機全由洛都公司設(shè)計并生產(chǎn),空軍最先進(jìn)的戰(zhàn)斗機也出自洛都公司。這樣的家族送入軍隊做飛行員的子弟,想來不應(yīng)該是傳言中說的那種紈绔。 郭建川久違地花了五塊錢巨資參加了飛行隊的歡迎派對。對于每個來訓(xùn)練的飛行隊,魯東基地都會為他們舉辦一場歡迎派對,士兵可以花五塊錢買門票進(jìn)場。這一般被認(rèn)為是個福利,因為里面供應(yīng)的食物和飲料的價值遠(yuǎn)大于五塊錢。郭建川最開始經(jīng)常去薅這個羊毛,后來覺得又吵又無聊就漸漸不愛去了。 派對現(xiàn)場還是一如既往的混亂,老舊的迪斯科球晃得人睜不開眼睛,場地中央擠滿了人,軍人、家屬,還有不知道以什么身份進(jìn)來的女孩。士兵客串的dj用著劣質(zhì)的設(shè)備制造出毫無韻律可言的背景音樂,但這并不妨礙著人群伴著它狂歡。 郭建川看見這個架勢就開始心疼他的五塊錢了,不僅不太可能看到那位洛上尉,室內(nèi)污濁的空氣和吵鬧的音樂讓人胃口全無,大概率吃不回本。 黎邦智可能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軍中派對,一下子就被這熱烈的氣氛感染了,他頂著震天響的鼓點對他吼道:“你就在這坐著?。磕俏蚁热マD(zhuǎn)一圈,看到洛上尉就回來叫你!” 這人顯然是一走就再也看不到人影的,但郭建川表示理解,來都來了,如果有女孩來邀他跳舞他也會很樂意去鬧一鬧的,不過在這種場合,即使是長相再普通的女孩身邊也不會缺人。 他坐在一個飲水機邊,一邊拿牙簽叉昂貴的熱帶水果吃,一邊看著舞池里的人群,他的同事正在表演街舞,結(jié)果最后一個動作耍帥失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郭建川樂得站起來拍手叫好。 他正大力鼓掌,突然感到有人在拍他的肩,一回頭,只見一個個子不高的人湊近了問他:“這里還有一次性杯子嗎?我認(rèn)不出哪個是我的了?!?/br> 場邊的桌子上擺滿了喝了一半的飲料,相同的塑料杯中裝著深淺不一的液體,早都分不清哪杯是誰的。郭建川從飲水機的小柜子里找出一個新杯子,說:“你叫什么,我這有馬克筆,給你把你的首字母寫上去?!?/br> 那人似乎是覺得很有意思,笑著說:“洛意?!?/br> 郭建川沒太聽清,彎下腰問他:“什么?” “洛——意——。” 郭建川低頭一看,這人的肩章上是兩條寬條帶加一顆五角星,是上尉軍銜。他立刻意識到這個連紙杯都懶得彎腰去找的人就是他今晚花五塊錢的主要原因,下意識地退后一步,說:“洛長官。” 洛意對他這個反應(yīng)并不意外,上前了半步說:“縮寫是ly。” 郭建川從褲兜里摸出恰好留在身上的馬克筆,一筆一劃地在紙杯上寫ly。他整個人都很緊張,洛意離他極近,剛剛在他耳邊說的話像是有了實體,烙在他的耳朵上,并不斷發(fā)熱。他很擔(dān)心周末一起出去聚餐的人注意到洛意正和他站在一起,他們大概是不敢當(dāng)著洛意的面起哄的,但自己回去了免不了要被打趣一番。 他還沒來得及把寫好的杯子遞給洛意,另一個人就出現(xiàn)在洛意身旁,眼神不善地打量著郭建川。 那人看軍銜是個中尉,他個頭沒有郭建川高,站近了反而氣勢上弱了一截,郭建川知趣地后退一步,悄悄把紙杯放在身后的桌子上,扭頭看向其他的方向。 那個軍官瞪了郭建川一眼,問洛意說:“洛意,你不跳舞了嗎?” “不跳了,有點累?!?/br> “那我陪你坐一會兒?!?/br> “不用,我正在跟那邊那位說話呢。”他說完無視了身邊的人,對郭建川說:“我的杯子呢?” 郭建川只好把那個寫著大大的ly的紙杯遞給他,那個軍官看到了,冷笑了一聲說:“洛意,這又是什么幼稚園級別的小把戲,你為什么每次都要找些不三不四的人?” 洛意對他三番五次打攪他的大事的行為已經(jīng)有些忍無可忍了,考慮到他是他的后座,才一直沒有發(fā)作。他壓著火氣對那個人說:“吳波,我只是麻煩這位魯東基地的士兵給我倒杯水,請你不要再說有損我們中隊形象的話了?!?/br> 那位名叫吳波的軍官怪笑了一下:“如果只是想喝水,讓我?guī)湍愕共痪托辛藛???/br> 他說完神情僵硬地走了。洛意沒有管他,轉(zhuǎn)身對郭建川說:“這里面有點悶,能陪我去外面走走嗎?” 郭建川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但還是跟著他出去了。他們走到花壇旁邊站著,洛意轉(zhuǎn)著那只寫了他姓名首字母的紙杯,半天都沒有說話。 郭建川試探著說:“你剛剛說想喝水,我回去給你倒一點?很快就回來……” “不用?!甭逡庑χf,“兩個成年人從派對中途開溜,要去做什么你不會不知道吧?” 郭建川本來是不知道的,他不是什么老練的派對動物,但結(jié)合之前聽到的傳聞,他一下子就知道了。他眉頭緊縮,板著臉說:“不行?!?/br> 第2章 洛意沒想到他會拒絕得這么干脆,頗有些委屈地說:“你是不是也聽到了一些關(guān)于我的不好的傳聞?” 他這副樣子立刻讓郭建川自亂了陣腳,他意識到他可能確實犯了偏聽偏信的錯誤,蹩腳地補救道:“你想去做什么?我可能想岔了?!?/br> “你不是說不行嗎?那個不行,交換一下姓名總行吧?!?/br> 似乎沒有想岔,但郭建川已經(jīng)沒有剛剛的氣勢了,他自我介紹說:“我叫郭建川,建是建設(shè)的建。” “哪個中隊的?” 郭建川遲疑了一下:“飛行預(yù)備大隊下的j18中隊的?!?/br> 洛意點點頭,又問他說:“你還要進(jìn)去嗎?” “不進(jìn)去了?!惫ùㄕf,“你要進(jìn)去嗎,如果你要的話……” 洛意搖搖頭:“我想回去休息了?!?/br> 郭建川說:“那我跟你一起吧?!?/br> 他們一起向生活區(qū)走去,郭建川努力拿出一副好客的東道主的樣子,問洛意習(xí)不習(xí)慣魯東的天氣,習(xí)不習(xí)慣基地的宿舍和食堂,讓兩人間不至于冷場。他把洛意送到軍官的宿舍樓下,看著他刷卡進(jìn)了門,才松了口氣走回自己的宿舍。他覺得自己大概是巧妙地應(yīng)付過去了,既沒有沖撞長官,也避免了陷入一些難以啟齒的情況。 晚上他把碰上洛意的事老實跟黎邦智說了,黎邦智竟沒有調(diào)侃他,反而有些奇特地說:“你還蠻有牌面的,他親自去釣?zāi)?,前面兩個都是他看上后讓領(lǐng)導(dǎo)去通知的?!?/br> 郭建川說:“你們一個個的說話不要這么夸張好不好,他哪有你們說得那么恐怖,我看他家教挺好的。” 黎邦智說:“當(dāng)然不是派人去說‘八點鐘洗干凈到洛長官房間候著’,這也太黑暗了。他在巴林基地看上的那個跟我一樣是修起落架的,當(dāng)時我們正在機堡里干活,他們基地的軍士長突然過來,說要給他介紹一個對象,讓他下班后去見一面,然后他當(dāng)天晚上就沒有回宿舍睡覺?!?/br> “家教當(dāng)然是好的咯,上等人家養(yǎng)出的孩子?!崩璋钪锹柭柤纾皩ξ覀冞@種平頭老百姓很親切是他們的基本素養(yǎng)。那些飛揚跋扈的還在鄙視鏈的下一層。” 郭建川對黎邦智的這句話表示贊同,回到洛意的事上說:“你那同事為什么沒回宿舍,難道被下藥了?” 黎邦智說:“你自己的腦補才恐怖吧。我都說了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了。” “但是認(rèn)識的第一晚就……也太快了吧?!?/br> “一見鐘情干柴烈火懂不懂?開玩笑的。所以我們說他是找人陪睡不是找人搞對象啊?!崩璋钪菓蛑o道,“聽你這話里話外的意思,你是親眼見過他了,對他印象還不錯?你不會有點期待和他發(fā)生什么吧?” 郭建川錘了他一拳:“期待個屁,我就是聽你們說以為是個聲色犬馬的少爺,結(jié)果一見感覺還……挺乖的?!?/br> 黎邦智瞪大了眼睛:“你也是敢說啊。” “開玩笑的?!惫ùㄕf,但他心里想,不愛鬧,注意形象,說話的語氣時不時透露出一絲撒嬌的意味,這不就是很乖么。 郭建川沒有想到他會這么快再見到洛意。洛意來時他正趴在進(jìn)氣道里做檢查,從外面只能看到他撅起的屁.股。他檢查完葉片,又撅著屁.股慢慢地從進(jìn)氣道里退出來,出來后看見洛意站在一旁,心里頓時一陣尷尬,迅速從梯子上下來,連軍禮都不好意思敬了,只簡單向洛意打了個招呼。 洛意還穿著作戰(zhàn)服,似乎是剛執(zhí)行完一次飛行任務(wù),順便來機堡轉(zhuǎn)轉(zhuǎn)就碰見了他?,F(xiàn)在正是地勤換班吃飯的點兒,機堡里剩下的人不多,洛意靠近了跟郭建川搭話說:“感覺你工作好忙的。” 郭建川說:“預(yù)備隊的飛機都是老飛機了,肯定比你們中隊的地勤工作量要大一些。” “那你什么時候能忙完呀?” “還要去檢查另一邊的進(jìn)氣道,如果沒什么問題的話把表一填就可以下班了?!?/br> 洛意點點頭,沒有離開的意思,郭建川只好當(dāng)著他的面又爬進(jìn)了飛機另一側(cè)的進(jìn)氣道,他不知道洛意是不是在盯著他看,但這項工作他不敢怠慢,姿勢羞恥一點也沒有辦法了。 等郭建川從進(jìn)氣道里出來,洛意像是心理斗爭了許久,最后自暴自棄地說:“我在和田的事肯定有人跟你說了吧。那我就直說了,我想跟你睡,你愿不愿意?” 郭建川心頭有一萬只大象狂奔而過,昨天他以為他占據(jù)了兩人之間的險要關(guān)隘,進(jìn)可攻退可守,結(jié)果洛意不愧是飛行員,今天就空降到他的老巢打得他措手不及。在和田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那天黎邦智只說了一半,他還沒來得及再問。但現(xiàn)在那已經(jīng)不是重點,重點是洛意要跟他睡,他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