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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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然否認,卻在含混不清的第一個音節(jié)出口時被人捉住了手腕。微涼的體溫覆上的瞬間,她硬生生抑住了自己寒戰(zhàn)的欲望。 冰涼的手指在她的手腕上緩慢摩挲,而她在不加掩飾的打量中無所遁形。 “別害怕我,晚晚?!?/br> ——她的體溫涼得不似常人,但皮膚觸感卻是溫柔的,不是死人的僵冷。 靜昭儀不知此時自己為何會有這般想法,事實上她并沒有真正見過已死之人。但她猜想人死之后將會陷入如永冬一般的寒冷之中,意識將沉入深淵,不會再有任何憶起生前一切的機會可言。 但那離她太遠了。 彼時她尚不知未來的命運。深宮之中死人算不上常事,但也絕不稀奇。妃嬪們勾心斗角,最容易在這場混戰(zhàn)之中成為祭品的便是無足輕重的下人。 有時候血腥味隔著幾間院子飄來,她意識模糊間惡心作嘔,卻無端意味有幾分熟悉,就好像魂魄沾染洗不清的血跡需要她永生償還。 她便從睡夢中驚醒。 夜色深處,總有一雙眼睛看著她。 “宮人們……都睡下了,”祁空坐在離床不遠的木桌邊,舔了舔嘴唇,“守夜的在打瞌睡。” 蟬鳴陣陣,靜昭儀低垂著眼睛不敢看她,方才夢魘受的驚嚇還未緩過來,呼吸、心跳,都很快。 也很燙。 她下意識覺得自己應當遠離祁空,卻不知從何說起。深夜闖入她的房間不像是良人所為,但同祁空這樣一個不受人道律法管束的存在講倫理道德又有什么用? 更何況……更何況她若在意,也不該放任祁空來去自如。 掩在夏日涼被里的手指攥緊了床單,黑夜之中二人仿若在進行一場無聲的對峙。視線逐漸模糊,眼眶發(fā)酸像是被某種瑩潤的液體溢滿。她不知自己為何會這樣,總之從遇見祁空的那一天起,一切就都亂了套。 回過神時祁空已經不在原地了。她茫然松開手,透過未鎖的窗戶,看見槐樹上坐著那個熟悉的身影,皎潔的月光披灑在她身上,除了往日的神性,竟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孤獨。 這樣說似乎是對神明的冒犯,但她下意識信了自己的說辭,就好像她真的能夠觸碰到這個每日與她共處卻來歷不明的女人。祁空身上有太多秘密,這是有分寸感的她不會主動去問的。 但太醫(yī)例行來了幾次,無論是哪一位當值,都說她身有弱癥,不宜侍寢。 她說不上來期望,大抵因為從小受的言論都是女子理應為侍奉帝王而感到榮幸。但她從未對那個據說只是遙遙見她一面便定下她后半生命運的帝王有過任何情感,甚至連他的面也從未見著。低頭叩首時不能抬眸,這是宮里嬤嬤一再強調的規(guī)矩。 湯藥一碗一碗地往房里送,好像便真應了他們的話,夏日的退去似乎將暖意也從她身上一并帶走,初秋的雨讓她染了風寒。 此時皇帝著急處理京城的事務,已經帶著皇后和幾個寵妃先行回京了。留在行宮中的沒有能夠話事的后妃,一時間沒有大夫能為她診治,宮人只照著常備的方子抓了藥。效果大抵是不好的,只有苦澀盈了滿口,讓她難以入眠。 或許是發(fā)熱讓人神智不清,靜昭儀覺得自己好像又看見祁空了。那時她已經有小半個月沒再見過對方,甚至以為她就這樣不告而別,留下破碎的疑竇永遠得不到解答。 直到微涼的手指覆上額頭,她下意識打了個寒顫,然而發(fā)熱的身體卻不自覺向冰冷的源頭靠近。 她那時病得糊涂,一定是蓬頭垢面,面色不正常的泛紅,冷汗浸透了衣衫。 但她感受到祁空僵了片刻,隨即小心翼翼地順著力道將自己攬入懷中。 祁空好像從未與她人有過如此之深的肢體接觸,所有的動作都帶著試探與不自然。 其實她也是。 涼意讓她好受許多,意識在昏沉之間有了不多的幾刻清明。她明知那人的體溫低得不正常,遠非她所能妄想的常人,卻還是忍不住離她更近一點。 再近一點。 哪怕只有夢中的短暫相擁。 身不由己,她不敢奢求太多。 【??作者有話說】 祁空你怎么忍得住…… 47 ? 無名禮 ◎“我都喜歡的?!薄?/br> 病去如抽絲,靜昭儀原先底子不好,眼下又缺好的大夫,這病自然是痊愈得不快。她清醒的時候不太多,宮人們都神色如常,屋子里也并無旁人來過的印跡。是以她不知曉那日是否只是幻覺,總也不便開口向宮女問詢這些。 她雖臥病在床,但也從宮人們零零碎碎的閑談中拼湊出當下的處境來。入秋以后,留在行宮中的妃子都被接回了皇宮,唯有她還留在這里。京城皇宮中的天潢潰冑們唯恐被她過染了病氣,皇后派人來問過幾次,一聽說是還在養(yǎng)著,后來大抵也忘了。 她好像又成了孑然一身的那個?;实蹘啄暌膊灰欢▉硪淮涡袑m,現(xiàn)下徹底將她忘了。哪怕幾年之后又回到這兒,多半也瞧不上她人老珠黃的模樣,更何況她生性自傲,也從未想過對他曲意逢迎。 身子能夠支撐著下榻的那一天,棠鵑推了她去院子里曬太陽。秋雨連綿的城市那天陽光正好,靜昭儀覺得自己精神好了不少,靠在躺椅上半瞇起眼,看見遠處其它院子里的楓葉紅得正好,總覺得少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