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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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祁空都沒了,這小東西竟還有念力在身嗎? 花神打量著木偶,殊不知木偶亦在打量著祂。木偶眨了眨黑曜石鑲嵌的眼睛,忽地說道:“這位大……jiejie,我曾見過的。” 花神猜它原是察覺到自己的氣息,想稱呼“大人”,又覺這個稱呼不好,不方便套近乎,這才臨出口給換掉了。 “嗯,”祂溫聲像是鼓勵,“你說說?!?/br> 木偶皺著眉頭想了許久,小心翼翼地道:“jiejie前些天才來過的,可眼下與往日不同了,修為甚是精進,想必大有所悟?!?/br> 回歸神位,花神覺得勉強也算大有所悟吧。 “唔,”木偶絞盡腦汁地回憶,擠出一句,“jiejie身上有天道喜歡的味道?!?/br> ——原來身邊的小東西還是慣常稱呼她為天道,花神暗自覺得好笑,問它:“什么味道?” “忘川河邊的彼岸花!”這題木偶會答,驕傲地挺起了胸脯,“天道原先每回從陰間回來身上都有這種味道?!?/br> 它歪了歪頭,很疑惑似的:“可天道又好像不喜歡,每次都會用念力遮蓋住?!?/br> 未等花神有所反應,木偶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拍手笑道:“是啦,自從jiejie來過小店,天道身上便一直留著這種味道,jiejie是忘川河邊的彼岸花嗎?” 花神無言以對,祂覺得自己不是野花。 可天道從未真正說過祂喜歡彼岸花的香氣,哪怕第八識都剝?nèi)チ耍€是會留戀忘川河畔的風——卻又避嫌似的掩蓋掉。天道大抵不會知曉自己的心思連一只小木偶都看得一清二楚,可真算得上一樁妙事。 木偶絮絮叨叨說了這許多,卻兀地開始犯困,哈欠連天將自己鬧得眼角泛了生理性淚花。花神這才想起用以供給它念力的主人已經(jīng)不在了,眼下維持著的不過殘存的念力,成了這一會兒也該沒了。 祂嘆了口氣,伸出手在木偶的頭頂摸了一下。 木偶眨眨眼,說:“我好像又充滿了精力!” 花神失笑,又見它抬起手聞了聞自己的木頭手臂:“有彼岸花的香氣從我的身體里鉆出,難道jiejie就是傳說中的……” 它抬頭尋找花神的蹤跡,卻見火紅的影子已經(jīng)隱入半掩的珠簾。 花神在二樓天道居住的房間找到了一應俱全的生活用品,珍貴的典籍隨意擺放在書柜里,桌上還有尚未關機的筆電。 祂發(fā)誓自己絕不是故意要偷看,可筆電似乎被天道改造過,感應到花神念力的氣息便自動解鎖,word文檔里顯示出下半部分的空白——上半部分是寫到一半的套辭郵件。 花神:“……” 祂后知后覺地意識到祁空才大二。 祂自己倒是在不同的世界線上拿了各不相同的專業(yè)學位,可祁空卻只有這一條線。 照理來說大三有學年論文的要求,等到那個時候再開始著手找導師也不遲。不過天道顯然是在專業(yè)課上劃水期末也能拿a的類型,提前聯(lián)系導師做學術(shù)項目倒是未嘗不可…… 不知出于何種心理,祂忽然想保留這條線了。 至少在這條線上,尚未有大量怨氣的來源,而保留下來之后,有祂在,她們也只會度過尋常的一生。 這是與其他線都不同的,至高存在所認定的真實。 當?shù)k真正決定在人道三千世界的其中之一度過一生時,這條線上的一切都將發(fā)生質(zhì)變。這是受神明眷顧的一條線,并非為著它本身,而是為著另一位神明于此。 花神偶爾也會有想要偏私的對象。 與此同時,與這一條時間線相交而構(gòu)成時空悖論的,即所有與“宋晚”有著重合時間的世界,皆已從根本上消失。 祂不會為了“顧依”而感到哀傷,因為從此刻開始——亦或者并不存在一個起點,而是在永恒的意義上來說,它從未存在過。 珠簾再次掀起,花神瞥見木偶坐在竹籃里呆呆地看祂。它身上的念力波動穩(wěn)定下來,卻沒有了先前的活力。 祂頓了下,走到收銀臺邊看它:“怎么了?” “天道還會回來嗎?”它抬起頭問。 它在方才的間隙里想明白了什么,譬如為何這次為它補充念力的不是熟悉的天道,而是這位念力是彼岸花香味的jiejie,譬如雜貨鋪中的生機好像都淡下來。 可花神又摸了摸它的頭,說:“會的。” “真的嗎?”它滿懷希望地問道。 “真的,”花神很輕的笑了一下,“我向你保證。” 祂在人道留下一縷意識,替代自己繼續(xù)上學去了。至于祁空的事,祂做不了主,只能暫時請了病假。 好在宗教學系還有無念這個人證幫忙打點,處理起來比祂想象的要快。 說起來還是湊巧,祂是在從校醫(yī)院出來的路上遇見無念的。他撥著念珠念念有詞往食堂的方向走,身上的僧袍格外顯眼。 “……紅砂巖……馬圖拉地區(qū)……”他太過專注,是以未曾注意到前方有人,就這樣與同樣走神的花神撞上了。 “嘶——”他忙退后兩步,雙手合十,“抱歉抱歉,這位施主……” 但他的智力還沒退化到連花神都認不出來。他第一眼瞧見的也是本質(zhì)——這倒是有些特別,是以他怔怔盯著花神看了片刻,喃喃道:“花神?” 花神糾正他:“是宋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