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17章 人初之善 水岸邊,夕陽的余暉里,在元理飛快重復著“癢”“癢”的聲音中,霄歸驊掏出白瓷瓶,放在桌上,用筷子另一端推過去—— “是,擦上便好。” 她一面答一面給出解決辦法,徐有功只低頭吃飯,此番,他忙得厲害,都忘了提醒,配好解藥……她藥就已經配好。 就像是大哥,雖然人冷了點,可心總是好的,嘴上說著討厭他,實際上每次將自己置之死地也要……讓他活下來。 “呃——呃!??!我……我……” 突然,元理掐住了自己脖子。 “救我,徐……有……毒……” 說完,砰地一聲往后倒下去! 霄歸驊猛然站起,“不可能!”忙蹲下來,手伸出去,竟被徐有功推開…… “元理!” 大大的手掌,抓起臉色絳紅的小奶貓后,徐有功看到他憋笑的臉—— “哈哈哈哈!” 元理朝霄歸驊扮鬼臉,“三哥,你藥挺管用?。∫幌戮筒话W了!” 他說時,滿天紅霞,連帶霄歸驊的眼也是紅的。 準確說,手也微紅。 就為了一個……才謀面的小孩兒,徐有功推她? 徐有功臉色也不好。 元理的笑也一點點收斂,察言觀色不是他的強項,可也感覺到了氣氛微妙。 尤其看到霄歸驊紅的眼,元理立即道:“我,我錯了,我胡鬧!我給三哥道歉……三哥別氣啊……” 認錯歸認錯,原不原諒就是另一個說法。 徐有功看向霄歸驊,后者恢復一貫冷淡,直接走了,比起道歉,她更覺得心寒,原來,自己還抵不過這樣一個適才謀面的人。 原來,自己不過如此。 徐有功想追,“三……我不是故意……” 霄歸驊加快腳步,只身沒入人群。 徐有功只能瞪一眼那始作俑者,卻是更遠處,傳來衙差的傳喚聲音—— “徐大人!徐大人!您在這兒啊,陳夫子找您!十萬火急!” 徐有功再回頭,第一次沒有案件為主,只可惜,人群里早就沒有了霄歸驊。 沒理會元理,他跟隨那衙差回去。 藥所門前,徐有功離得很遠就聽到里頭衙差嗷嗷叫得比元理有過之無不及,“癢!癢,救命!癢死了,啊啊啊!癢死了??!??!讓我剁掉它……” 元理一直跟著,在門口扒門,縮腦袋,趕緊把藥藏好,徐有功看見了,直接拿走。 里面陳夫子一臉的惶恐的在找藥,然而這毒來的奇特,完全超出了他的范圍…… 目前只能讓幾個衙差摁著,大家紛紛說著,“大哥,你平時還是能忍著疼的,之前追犯人,腿斷了都還跳,也沒這樣?。 ?/br> “啊,不一樣!這東西……啊啊??!癢死我了……救命,殺了我吧……” 眼見斷了腿都不怕的人如此惶恐,眾差也是皺眉催促,“徐大人在哪?” “徐某在這?!?/br> 徐有功刻意觀察了一會兒,直接把藥水的配方給陳夫子,“用這個可治。” 陳夫子拿來,只聞了一下,就驚了,“這,這幾味藥是……”陳夫子沒說完,就自己捂住嘴,因為徐有功眼神冷冷,他覺得那東西不能說,于是過去上藥。 等上完,那衙差不叫喚了,陳夫子才是走到一邊來,詢問:“大人,您……這,手眼通天啊,著里頭好幾個都是宮里才有的藥,您這不是故意欺負人嗎?這我怎么配解藥?你可不許罰我啊!” 他說得徐有功目光微沉,宮中藥物?那在宮外就算是禁藥了,霄歸驊會有,他倒不奇怪,她常年游走各處山林,就算是違禁藥物,她搞到也不足為奇,但這一條卻足夠把梁惠識抓起來。 只是再略過一個念頭—— 倪秋這個江湖老方士,真是夠厲害,在千里之外就能寫出配方…… 念頭只一掠,徐有功就收回神,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辦。 藥房旁便是畫室。 徐有功直奔畫室處,可惜,前面四畫加謄抄已讓畫師們精疲力盡,徐有功進去時,不少畫師提筆坐睡。 他也實在是不好給他們喊起來,于是回別院,沒看到霄歸驊,元理到哪兒都一躺,愜意無比,徐有功也沒管他,坐下修書一封后,出門寄信——借調兵馬! 待書信寄送畢,回來已是月色朦朧。 如今,整個案件,他想要的證據(jù)其實都已具足。 物證,那把蟲不叮的刀,還有個殺手锏,不到最后他不打算用; 人證,一是元理,他并未到過梁家,只在算數(shù)中接觸過人皮,卻手癢;二是衙差是唯一去過打撈藥水……卻和元理手癢的同一種癥狀,還有陳夫子。 這些人在,就不必供出老泥鰍和霄歸驊,只需要讓陳夫子從旁作證二人是同樣癥狀以及藥水就是他家中池水。 如此人證,物證具在,徐有功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趁著背后下棋的人不察,明面查封梁醫(yī)館,暗中聯(lián)合自己借調的兵馬,從府衙里,把這個人揪出來。 他懷疑的目標是許純等人,只是不確定是誰…至于查封梁醫(yī)館這件事,他是連夜做的。 這次,他帶著兵馬來,動靜不小,只是宵禁令在,左鄰右舍亮燈卻不敢出來相看。 梁惠識深夜被從家中請出,面對諸多證據(jù),還是矢口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