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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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套,整齊地放在這真正的衙門。 片刻前。 衙門。 徐有功上任以來,第一次來衙,嚇壞了一群玩忽職守正在推牌行酒令的衙差。 他們雖然不大知道山上面的事,可平時(shí)也沒有接到過徐有功會(huì)來的指令。 徐有功面無表情的進(jìn)來把他們個(gè)個(gè)嚇破了膽,眼看徐有功一言不發(fā)的只是放下官服,官帽,官印,然后,緩緩地退出去。 等人走了,衙差們才圍繞著那一堆官服,最后,有人看到下面壓著一封—— 「辭官書」。 霄歸驊元理等人過來看衣服,也在提示下看到「辭官書」。 元理愣住,林如海卻盯著目露出贊許,看向身后…身后的長街,他大約知曉,徐有功的動(dòng)向……霄歸驊則只是滿目焦灼,二哥!可別做傻事! 徐有功已動(dòng)身去洛陽。 《隋書·刑法志》記:“有枉冤,縣不理者,令以次經(jīng)郡及州;至省仍不理,乃詣闕申訴?!?/br> 《唐律·斗訟》記:“凡諸辭訴,皆從下始,從下至上?!?/br> 如今,石縣既無縣令主事,他卸任就可直奔洛陽州府,洛州府衙對徐有功可謂是……避如蛇蝎,一聽到徐有功又要說洛陽東婆案更是頭大讓他蓋了公文去上面找,徐有功要的就是他們避如蛇蝎。 因?yàn)椤?/br> 只有府衙不管,他才能去省衙!再至大理寺! 層層不受理,層層才能上。 唐律,不受理未經(jīng)縣衙審理的訴訟,但為預(yù)防地方官紳沆瀣一氣使得有冤不能申,又為民眾保留兩條越訟渠道,即:“受懲越訟”和告御狀。 只是…… “這不是徐大人嗎?您要以民眾越訟,那就要按照民眾來了,不論是否屬實(shí),需先刑罰越訟人!對越訟者施以笞刑五十……”大理寺門客與徐有功曾一個(gè)考場,有些意外,又不意外,故意挑高了聲音,“大人您可想清楚了,如果是誣告,以所誣之罪反坐之,是要在原罪基礎(chǔ)上再加等處罰。那可是要打出命來的!不過,您到底要告誰啊?” 徐有功只等對方說完才道—— “打完我自將訴狀遞交?!?/br> - 笞刑五十,徐有功受得一聲不吭。 打他的人都有些驚詫,最后都不忍下手,但即便如此,被打完出來,他也幾乎只剩下了半條命,喘息之中,遞上血淋淋的書,“務(wù)必交上去,我在……狀元客?!群颉?/br> 說完,接著信的那人,有些不忍,主動(dòng)要將他扶出,不想到門口迎接的是—— 一口黑色的棺材。 “有勞扶在下進(jìn)去……” 在徐有功的指使下,攙扶徐有功的那人愈發(fā)的目光尊敬,無論如何,敢于來此,已是半條命,而他儼然是另外半條也做好不要了的打算。 “徐兄放心,我必將此親手呈與上方!” 第71章 則天之怒 投身入棺材的徐有功,閉上眼后便頭暈?zāi)垦!?/br> 周圍紛紛擾擾的傳來霄歸驊和元理的聲音,恍惚以為是被打出來的幻覺,不想接著棺材蓋子被推開,真看到了—— 喘息不止的元理; 滿臉通紅的霄歸驊; 幾面之緣的樂師擦著汗說花月夜在馬車上已累暈過去; 林如海是唯一面不改色的,詢問他需不需要攙扶。 元理數(shù)著手指補(bǔ)充—— “跑……跑死了……五匹馬來的……你跑的是真快啊……” 徐有功腦袋昏昏沉沉,想把他們都趕走,他犯的是死罪,可人沒說,就暈了過去。 那位接信人,眼看棺材里徐有功昏迷,拿書再次行禮。 霄歸驊看著那封血淋淋的信,很想過去拿走,然而林如海對她搖頭,把她拽走,“先救人!” 徐有功皮rou粘連了一片,慘不忍睹,這次足足昏了三日。 從中秋前,到中秋后。 這三日,對他來說只是一覺,可對眾人來說,是煎熬。 無論是快樂的煎熬,還是焦慮的煎熬。 原因無外乎—— 徐有功的那封信。 在徐有功昏迷中,信最先層層遞交到了上官儀的手中。 上官儀是天子黨忠實(shí)的擁護(hù)者,看到血淋淋的“上天子書”,起初看到戶婚律等,就要怒斥,因大理寺不該受理“戶婚田土”的民事、經(jīng)濟(jì)糾紛案!只接刑事大案,關(guān)系軍國重務(wù),大貪大惡的大案、要案。正要怒斥這徐無杖當(dāng)大理寺是什么地方,給他們家里長短斷案?然而再往下看,從案件引申到武則天弄權(quán)……上官儀猛然站了起來,“這徐無杖是誰?” 那送信人回道:“回大人,蒲州有一名徐無杖,是…” “把他找來!” 上官儀不等說完就直接吩咐,他豐富的朝堂經(jīng)歷讓他意識(shí)到,這是一封足以搬倒武則天的鐵證! 只眼下中秋至,天后天子歡聚,哪怕上官儀很激動(dòng),也只能壓下—— 私下先去找徐無杖! 然任憑他狂喜了一天,那名送信人也沒有找到徐有功。 分明狀元樓,徐無杖是有這個(gè)名字的! 可尋遍全城也沒有找到蹤跡。 同景,霄歸驊正在院子中收拾給徐有功換洗的衣衫,就聽元理吃著糖葫蘆道:“三哥,今兒外有人找徐無杖,問我,我說沒見到!” 霄歸驊瞬間警惕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