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仵作雖不知道他們兄妹在說什么,卻是佩服得看著徐有功,從來都知道徐無杖以不畏強權、鐵面無私著稱,蒲州他遠遠看過,可接近了才知道,如此剛正不阿。 可越是如此,仵作反而遲疑,似在權衡。 徐有功卻明白,再度道:“說吧,什么權力和地位都不能成為逃脫法律制裁的借口!下官也不會說是你告訴下官……” “不是這么回事,”仵作在這一行見多了生死,更見多了權貴,他好久沒有聽過這種話,律法根本像是……不存在,許有功這樣的太少了,“下官是怕您出事??墒梗倪@句話讓我點燃了心中的熱火!”仵作的眼神忽然變得堅定起來。他對著徐有功道:“嫌犯是趙梓銘!是一手遮天的許敬宗的外甥,我愿意死證!陪大人去找他!”仵作的聲音充滿了決心!他本身出身仵作就沒找到老婆,老母親也去世了,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可不等他介紹,徐有功拒絕道:“不必。地址給我,你是個好官,好好活著,有需要,我會找你!” 仵作一愣,熱淚盈眶,徐有功在拿上地址后,就一路帶著霄歸驊走。 也不用怎么問路,就來到了最繁華的地段,趙梓銘就在酒樓里。 一眾衣著華麗、花枝招展的女子簇擁著他,那場面頗為香艷。 仵作說過,這些女子都是趙大人的情婦,關系復雜,常?;ハ酄庯L吃醋。 在徐有功抵達酒樓后,那些女子起初不知道徐有功是誰,看到趙大人面不改色的喝酒不理人,才是對徐有功個個的出言譏諷,“哪里來的病癆鬼!” “哪里來的瘦鬼……我們大人可不是誰都見的?!?/br> …… 徐有功對這些嘲諷不動聲色,只給霄歸驊眼神,霄歸驊拿出蟲,一群蜈蚣出動,直接讓女子們尖叫,嚇的臉色蒼白,該躲的都躲了開。 有兩個跑到趙梓銘的懷里,趙梓銘也害怕,一把推開這些女子,站到屏風邊,臉色難看的一句:“滾下去。” 酒樓隨著鶯鶯燕燕下去,頓時變得冷清起來。 “徐有功,早聽聞你帶著個傻子和一個邪師,還真是令人惡心?!泵鎸π煊泄Φ牡絹?,趙梓銘的神情緊張,眼神厭惡。 第121章 公堂審案 和徐有功一路查一路問找到這里不同,趙梓銘早就得到了徐有功的畫像和要查案的消息,也知道會查到自己只是沒想到這么快,當然他也很快意識到,極有可能是那個洪城的兄弟,縣衙的仵作指路。 要他說……那個仵作就也該殺。 徐有功先禮后兵,拱手道:“下官徐有功,此次前來是來調(diào)查洪城和其妻子被殺一案,趙梓銘,雖不知你與洪城妻子和jian行為是否成立,但你確實有嫌疑,錯手殺了洪城?你是否認罪!” “笑話!”趙梓銘沒想這人上來就斷罪,有點虎啊。 當然了,徐有功說的是對的,可他還是矢口否認,“徐大人,你這是想公報私仇?我姑父許敬宗彈劾你,你就來欺負我是么?” 趙梓銘直接亮牌。 徐有功不卑不亢,仍舊直視趙梓銘的眼道:“爾所言者私忿,我所守者公法,不會以私害公!再說最后一次,下官是來調(diào)查洪城和其妻被殺一案,與許敬宗無關,但—— 你和這起案件有所牽連,希望你能配合調(diào)查。案發(fā)當天,你在什么地方,可有證……” 沒說完,被趙梓銘強裝鎮(zhèn)定的打斷道:“我說徐大人,你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和洪城夫婦被殺一案可沒有任何關系!這都過去多久了,就是有,也忘了,而你又從哪兒判定是我?難道……就因為我風流倜儻,器宇軒昂,女人多嗎?還是,你有什么證人?可以指認我?” “嘔。真是厚顏無恥。”霄歸驊聽得想吐,也真的嘔了一下,趙梓銘臉色一沉,但看到霄桂花半遮面的那雙異域風情的眼,心臟緊了緊,他知道這個女人,很厲害,招惹不起。 徐有功不悅的把他視線引過來:“你是否與此案有關系,我自是有證據(jù)?!?/br> 趙梓銘嗤笑:“證據(jù)?該不會是……你最擅長的,別人說一句話,還是你身邊的算傻子說了我什么就是我吧?我可告訴你,沒有足夠的證據(jù),你別以為能夠動得了我!小心我……告你!誣告我,我姑父搞死你啊!”趙梓銘硬的說完,軟的也一起上,“當然了,你要是識相,我們還是朋友,剛才的嬌妻美妾,我都可以給你,甚至……當個朋友也……” “我的證據(jù)是不是有用,一驗便知?!毙煊泄械脧U話,掏出仵作的紙,趙梓銘看了眼就心罵了句該死的仵作。 當然,面上還是沒說什么,只道:“這什么?” “殺人者的腳印?!毙煊泄o靜地說道,他屈膝蹲下,將一張白紙平鋪在趙梓銘的腳下,“踩一腳。比一下?!?/br> 趙梓銘仿佛又看到了惡心的蜈蚣,他瞬間向后跳開,臉上的驚恐與慌亂暴露無遺。 “徐有功,你!你這是胡亂給人扣罪名!我憑什么要配合你!你這是對我的污蔑!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弄一些腳印來陷害我?案件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腳印早就沒了,誰能證明這真的是當時的腳???” 面對趙梓銘的抵賴和狡辯,徐有功并沒有動怒,他淡定地直起腰,目光直視趙梓銘,“你害怕,不敢了?” 平靜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卻充滿了力量,平靜的眼神也仿佛能穿透趙梓銘的內(nèi)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