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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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瑾強笑了一聲:“你這是……” 張良忽然將她摟進懷中,禁錮著她狠狠的吻下來,淡不可聞的蘭花香在鼻尖縈繞,這熟悉的氣味讓懷瑾漲紅了臉。 她慌張的要推開,可張良似乎發(fā)了狠,肩膀都被他抓痛了。 有那么一秒鐘她感覺到一陣酥麻,可腦海中忽然閃過了那日在姜有府上看到的畫面,她快速清醒,然后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任他采擷。 過了一會兒,張良松開她,見她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怒氣妒火全都涌了上來。 “故作生疏很有意思嗎?”見她偏過頭,張良抓住她的下頜把她掰過來。 這張臉近在咫尺,可連一丁點的笑都不愿施舍給他,張良冷笑道:“趙懷瑾,我們在一起那么多年,都比不上你遇到的這個人,是嗎?” 他們要去塞外,他們要相伴一生,他們還生了一個女兒……想到這些,張良有一瞬間想捏死眼前這個女子。他質(zhì)問她:“他有哪里好?” 肩上的痛還沒散去,臉上又開始痛了,她犀利的回答:“至少,他不會像你這樣對我?!?/br> 張良像是一瞬間清醒過來,松開她,看了她許久,才淡淡道:“抱歉,失態(tài)了?!?/br> 他又回到那副風(fēng)輕云淡的從容模樣,要不是臉頰此刻麻木著,她真的懷疑剛剛是不是出現(xiàn)了幻覺。 她分析著張良為什么這么生氣,或許這是男人骨子里的毛病作祟,看不得前任當(dāng)著自己面和別人恩愛,所以他才會生氣到動粗了。 剛剛這個張良,與她認(rèn)識的那個人判若兩人,或許他也是有陰暗面的,只是直到現(xiàn)在才被自己發(fā)現(xiàn)? 腦子里一瞬間過了許多事,最終懷瑾嘆息道:“子房,人總是要向前看的,過去種種便當(dāng)一場夢。我如今過得安樂,也盼你日后一切都好?!?/br> 十多年的糾纏,即便走不到最后,也不要成仇。 她覺得自己的意思已經(jīng)表達(dá)得很清楚了,可張良卻只是悠悠的笑了一聲,目光深遠(yuǎn):“是嗎?” 輕飄飄的扔下兩個字,他往前走。 細(xì)想了一下他剛才的表情,懷瑾看不出什么,呆呆的站了一會兒,她提著燈籠跟上。 他們似乎是釣魚釣上了癮,第二天,三人又去河邊夜釣了,這回任他們釣得再晚,懷瑾也堅決不過去找人了。 白天張良上門拜訪,她也是直接避開,不愿相見。 深更半夜,桑楚在她身旁躺下,滿身的青草香味。 懷瑾嘟噥道:“每晚去釣魚,也不見你釣一條魚回來?!?/br> 桑楚不說話,只是笑著摟她入懷。 第三晚,又去河邊了,白天的細(xì)雨連綿到了晚上。 剛?cè)胍箷r,懷瑾在堂屋里一陣收拾后,然后準(zhǔn)備去隔壁睡覺。 黃公卻從外面推門進來,懷瑾愣了一下:“你不是和他們釣魚去了嗎?” 黃公搓著手,往屋里跑:“今夜有雨,我這老骨頭受不住了?!?/br> “我去給你煮碗姜湯吧?!睉谚溃⒃麓藭r已經(jīng)睡下了,總不好叫她起來,于是自己挽起袖子去了廚房。 · 薄薄的細(xì)雨無力的落下,這細(xì)雨輕得連落入河面上都濺不起漣漪。 一盞昏燈立在岸邊,桑楚和張良靜坐著,一動不動。 薄雨讓他們臉上變得濕潤,發(fā)絲上也有細(xì)小的水珠。 一個面如冠玉,貴氣逼人,他光是輕巧往這里一坐,便讓這條不知名的小河變得高深優(yōu)雅,叫萬物為他稱贊。 一個目似朗星,疏狂不羈,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眼神出塵,他有河水的清澈、有細(xì)雨的柔和、有北風(fēng)的狂悖,他仿佛天地初開時就存在在這里一般,與自然融為了一體。 各有千秋的兩個男子,卻隱有敵對之意。 幾個月的碰面,張良都維持著一種君子之交的淡然,今天仿佛將偽裝全都撕去了,濃重的殺意呼嘯著翻涌而來。 “夫春氣發(fā)而百草生,正得秋而萬寶成。夫春與秋,豈無得而然哉?天道已行矣?!睆埩嫉瞄_口,帶著一股穩(wěn)cao勝券的意氣:“這是《莊子雜篇·庚桑楚》中,庚桑楚說的話,這個人似乎與你同名。” 桑楚依然笑著,并未回應(yīng)他。 張良又道:“庚桑楚說,春日開花秋日結(jié)果,都是在遵循自然規(guī)律的變化。譬如人的生老病死,也是自然規(guī)律,那么,你為何沒有遵循自然的運行?” “小石頭說你是他見過最聰明的人,”桑楚伸了個懶腰,換了個姿勢坐在草地上,笑道:“果然是如此??!那些尋我的官吏,是你引來的?怎么不直接告訴他們我在這里?” 張良淡然笑道:“你有高世之德,雖奪我所愛,我亦尊重你。” “明白了,警告我?!鄙3α藘陕?,覺得很有意思:“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雖費了些時日和心力,卻也不難?!睆埩嫉?。 難怪他突然離開好幾個月,原來是為了他。 桑楚笑著說:“男女之事是自然之理,總是要你情我愿方才水到渠成,你即便把我逼走,她也未必會回到你身邊?!?/br> 張良嘴角輕揚:“她心里還有沒有我,似你這樣的人,難道會不清楚嗎?” “她若心里還有你,為何又跟我去塞外?”桑楚心靜如水,極少有人能影響到他,因而也只是揶揄的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