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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我與師尊解衣袍在線閱讀 - 第10章

第10章

    一絲糾結(jié)在李副將臉上轉(zhuǎn)瞬即逝,他遲疑片刻,最終還是咬牙道:“將軍沐浴之時,可要將那拓跋禹送出帳外?”

    今日雨勢大得出奇,他料想將軍從外頭歸來定是渾身濕漉難挨,自然要沐浴更衣。以往將軍都是在主帳沐浴,可現(xiàn)如今北魏皇子就宿在那里,李武便有些摸不準(zhǔn)該如何處理了。

    若是將那拓跋禹放出,無形中便多了幾分戰(zhàn)俘逃脫的風(fēng)險,畢竟幾經(jīng)交手,現(xiàn)在可沒人敢小瞧北魏戰(zhàn)鷹的戰(zhàn)斗力;但若是讓大將軍換地方沐浴,又是斷然沒有這樣的道理,像是南魏有意遷就忌憚北魏一般。

    此事他思慮良久,實是無法想出萬全之策,誰知上峰壓根不在意這個,甚至還松了一口氣的模樣:“嗐,原來是這事呀!何需如此麻煩,隨意拿個屏風(fēng)遮擋一下便是?!?/br>
    “帝姬!”想要阻攔卻不知以何種理由,情急之下,李武下意識喚出自己最熟悉的稱謂。

    孟君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怎么?對你家帝姬如此不信任?放寬心,本座自有分寸,暫時不會對那拓跋禹行不軌之事?!?/br>
    李武:“?”

    什么叫暫時?不對,為何是您對他行不軌之事?

    掉入帝姬的邏輯陷阱,李武只得在心中暗暗悔恨——若是早知還有這一出,他和陳瑾無論如何都要說服帝姬住進(jìn)魏國皇宮。

    之前孟君軻不愿住進(jìn)宮廷,給出理由有二:一是父皇母后尚未入主皇宮,她不便先行占用;二是將士們被勒令不得驚擾百姓,只在內(nèi)城尋地安營扎寨,她身為統(tǒng)領(lǐng)自該以身作則、與弟兄們同甘共苦。是以,雖然整個南魏軍隊打了勝仗,如今卻還可憐兮兮住在營帳內(nèi)。

    可這帳篷內(nèi)部僅有方寸之地,這屏風(fēng)不就是個擺設(shè),何堪大用?

    但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上峰下令,李武不敢不遵,最后只得千挑萬選了個最厚實的金絲楠木屏風(fēng)給送進(jìn)去。

    回到暖烘烘的營帳內(nèi),孟君軻只覺得渾身筋絡(luò)都放松下來——這兩日她實在是太疲憊了。

    余光瞥見依舊被五花大綁的男人,孟君軻懶得同他周旋,卸去外層盔甲,只想快些沐濯。

    “帝姬似乎和傳聞中很不一樣?!?/br>
    突兀的清冽聲音于帳內(nèi)響起,孟君軻沒想到拓跋禹會主動同自己搭話。詫異了一瞬,她繞過屏風(fēng),挑眉道:“你說什么?”

    卸去盔甲后,濕漉半透的單衣緊貼在她身上,拓跋禹守禮地移開視線,注視著地面重復(fù)道:“世人皆道南魏帝姬被嬌慣得不成樣子,仗著家世和武藝恣意妄為。但帝姬比傳聞中要有勇有謀得多,是禹平生所見極為有魄力有智慧之人?!?/br>
    孟君軻嘴角微勾,饒有興致道:“拓跋將軍怎么也學(xué)起阿諛諂媚那一套來了?但你既是如此捧我了,那我便也順著你給的梯子問一句,將軍何出此言?”

    這興致倒也并不完全來自于他的奉承,而是孟君軻覺得這人被雙手反剪、縛了四肢,不得不半倚靠在方枕上才能立住軀干的模樣很有趣。

    拓跋禹抬眸與她對視,目光規(guī)規(guī)矩矩放在孟君軻脖頸之上的位置,“帝姬今日若是放過那都尉,哪怕當(dāng)場不出亂子,只怕日后難以服眾,再難管教這群士兵,遲早會失了民心;可若只是斬下他的頭顱,雖xiele私憤亦立了威嚴(yán),但將士們只懼不敬,亦難和帝姬一心,戰(zhàn)場之上帶兵打仗,最怕的就是底下人有異心。如此緊迫難解之局,帝姬憑借割發(fā)請罪一招化解,在下不該夸一句有魄力有智慧嗎?”

    帳中一時寂靜無聲,孟君軻嘴角的笑意尚未收起,眸中卻已是凝成實質(zhì)的殺意:“誰說本帥殺他是為了私憤?”

    雖是這樣問了,但孟君軻最在意的問題卻不是這個——就連李武都無法提前知曉的事情,拓跋禹一個俘虜為何會了如指掌?在她的地盤,泰然自若說出這些事情,又和挑釁有何區(qū)別?這簡直就是在明晃晃打她的臉!

    常年征戰(zhàn)之人對殺意最是敏感,拓跋禹卻不驚不懼,面上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溫和道:“我還以為,帝姬會最先詢問給我通風(fēng)報信的同黨藏匿于何處。”

    孟君軻上前兩步,欺身將他壓于身下,未干的雨水自她衣襟滴落,滲透他胸前一片。帶著潮意的手掌繞到背后握住他的手腕,孟君軻細(xì)細(xì)摩挲他手腕上的鐵鏈,“是啊,拓跋將軍的同黨為何沒能幫將軍解開這鐵鏈?”

    “因為在下不愿令帝姬不虞?!?/br>
    言下之意,若他想要離開此處,隨時都有這樣的能力。

    孟君軻簡直要被他這回答氣笑,她面上笑意更盛,手掌卻摸索著按住他的尺脈命門,做好了隨時將他絞殺的準(zhǔn)備,“那如此說來,將軍還是個憐香惜玉之人了?”

    “帝姬何需辱沒了身份自比香玉,尋常女子可不會如此將一個男子壓于身下。在下不愿令帝姬不虞,一是為了表達(dá)敬意與誠意,二則是為了……討好帝姬殿下?!?/br>
    他話中將自己姿態(tài)放得極低,現(xiàn)實亦是如此——烏發(fā)逶迤鋪滿軟塌,渾身被縛動彈不得,無助而又柔順地被孟君軻壓在身下,任誰看了都只會覺得是孟君軻在欺辱旁人。

    但只有孟君軻本人知道,這人眸中并無半分討好求饒之色,一旦自己稍稍放松警惕,這只戰(zhàn)鷹便會露出自己鋒利的爪牙,迅猛而又兇猛地狠狠抓傷她。

    不過這出戲,她倒是樂得陪他演下去。孟君軻再度欺身,幾乎將大半軀體都倚靠在他身上,兩人衣衫交融,拓跋禹胸膛前的大片衣裳徹底被浸濕。孟君軻手指看似輕佻曖昧地?fù)嵘纤鳖i處的脈搏,嬌笑道:“將軍如今戰(zhàn)俘之身,行事多有不便。若是真有誠意討好本座,不若本座給將軍一個面首名分,如此豈不徹底遂了將軍的心愿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