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耽誤太久，終于決定鋌而走險，那就只能在其他兩王的漏洞夾層里生存。

    聽你爸媽說，他們帶你做了檢查，查不出問題來？沈嘉聿盡量溫和地問道，要不多去幾家醫(yī)院看看？

    不想動。

    柯晚瓔沙啞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連這幾個字都說得艱難。

    沈嘉聿知道她是個勸不動的人，也沒有固執(zhí)，反而是換了種方法問道：最近有見過什么陌生人嗎？

    他話題的轉(zhuǎn)換很突兀，但柯晚瓔的腦袋在長期的失眠下已經(jīng)不會轉(zhuǎn)了，只能勉強在拒絕三四遍后明白他的字面意思。

    不怎么出門，怎么見陌生人？

    沈嘉聿若有所思，隨后便在她屋子打量起來，最后目光停留在她床頭柜上幾乎沒動的飯菜和一碗見底的湯。

    這是什么湯？竟然能吊起你的胃口。沈嘉聿看似在隨口問話，實際上一直在觀察這一托盤飯菜的異常。

    不知道，本來也不想喝，但夏念森說自己得完成我們父母交代的任務(wù)，喂著我喝下去。柯晚瓔有氣無力。

    夏念森的跋扈自我沈嘉聿很熟悉，他做出這樣的行為并不奇怪。但沈嘉聿卻有種不知從哪冒出很違和的感覺。

    夏念森喂柯晚瓔喝藥？

    柯晚瓔仍舊背對著沈嘉聿躺著，一動不動，沈嘉聿在看了她幾眼后，說道：飯菜都涼了，我給你端下去換一份。

    柯晚瓔幾乎是用氣聲發(fā)出的嗯，還是被心細的沈嘉聿聽到了。

    他端起放著冷飯冷菜與殘余湯羹的托盤，慢慢走出了柯晚瓔的房間。

    第98章 心態(tài)：安全第一

    這次和展館的合作研討會，齊箏其實在來玉城之前就聽施瑯提了幾次。

    會議核心目的是為了在玉城打造一個文物藝術(shù)中心，并打通拍賣公司與高校等機構(gòu)之間的合作。

    培育更多的拍賣行業(yè)從業(yè)者是施瑯的心愿之一，因此她爭取到了和這個改頭換面的新興展館單獨談合作的機會。

    齊箏雖聽說這件事，卻并沒有過多放在心上。因為這是施瑯的心愿，不是她的。

    她更在乎的是拍賣會上記錄員的工作，而對和展館就未來藝術(shù)中心展開的合作沒有太多關(guān)心，也就更加不會注意到展館的工作人員。

    可就算在這里與紀懷序碰面，她也仍覺得是一種巧合。

    既然是一種巧合，齊箏也就沒想到，秦普在會議的后半段，竟然會當著施瑯的面非常大張旗鼓地說，因為和齊箏的交情，所以愿意在目前條件下再讓利百分之二，交個朋友。

    不僅施瑯驚訝，齊箏自己也驚訝。

    她感受著周圍來自兩個不同陣營的齊刷刷的目光，眼神詢問秦普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普也不知看沒看懂她的意思，直接招手把低調(diào)坐在后排的紀懷序薅了過來。

    這是我們的技術(shù)大牛小紀，別看年紀輕，展館程序升級靠他帶頭，能力是這個。秦普比了個大拇指，嘴角炫耀般地揚起。

    紀懷序禮貌地點點頭：您好，我叫紀懷序。

    施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與他官方地握了握手：你好?，F(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優(yōu)秀了。

    隨后紀懷序似乎想說些什么，卻在瞥到齊箏的目光后又生生住了嘴。

    秦普見他不說話立馬接過話頭：您那不也有一批優(yōu)秀年輕人？不是我偏心哈，齊箏尤其優(yōu)秀。我倆呢都是齊箏的朋友，也都算是您的晚輩了。我這人不會說花里胡哨的話，不想整虛的，就想問問您，覺得這條件怎么樣？

    施瑯果然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略一思索便清晰認清了現(xiàn)在的情況，很快從容地說道：這對我們來說當然是一件好事。不過還是要按照流程，等我們內(nèi)部達成一致，再給最后的答復(fù)。

    秦普打了個響指，十分松弛的模樣：沒問題。我等您。

    還有剩余細節(jié)要討論，會議繼續(xù)。

    秦普看一眼身邊不再準備開口的紀懷序，就見他毫不避諱地看著齊箏的方向，就差把兩人關(guān)系匪淺寫在臉上。

    而齊箏，臉色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依舊安靜地坐在原處，不時便附耳聽施瑯的低語。

    會議結(jié)束后，施瑯并沒有細問齊箏跟那兩人的關(guān)系，而是一直以一種揶揄的神態(tài)時不時朝齊箏送來兩眼。

    齊箏則保持著不多說便不錯的準則，只做自己本職的事。因為她其實心里門兒清，別看她與施瑯越來越熟悉，施瑯偶爾開她玩笑，但其實施瑯最看得上的還是公事公辦雷厲風行的風格，太多私事的露出顯然會是隱雷。

    回程時間在這天下午，秦普又一次主動聯(lián)系施瑯，說安排了人送她們一行去機場。

    幾輛車停在酒店門口，看著一輛車前的紀懷序，施瑯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打了個呵欠：我有點困，坐后面這輛寬敞的休息一下。歸帆，阿威，你們跟我一起你們，去那。

    施瑯把剩下的人安排得明明白白，唯獨剩了齊箏。

    以及站在車門邊的紀懷序。

    齊箏不愿在這點上糾結(jié)，更不想耽誤大家時間，便順其自然地坐進了紀懷序的車。

    一路上兩人并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對話，只有開空調(diào)嗎開窗嗎聽音樂嗎這類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