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齊箏的每個回答都不外乎不用好的。 能兩個字解決的,不用三個字。 機場的客觀距離其實挺遠,但紀懷序卻覺得很快就停了車。 在齊箏解安全帶的時候,紀懷序終于沒忍住,抓住了她的手。 齊箏,他輕聲說道,照顧好自己。 齊箏看了他許久,咔噠一聲響起,還是將安全帶解開了,隨后去拿放在一旁的包:這倒不用你說。 她原本打算直接推開車門下車,最后卻還是回了頭,頓了頓才說:齊承坤跟警察說自己是被人挑唆才犯下大錯,可那人的ip追蹤不到。 說話的同時齊箏在觀察紀懷序的面部表情。他的眼睛依舊帶著微光,似有千言萬語,此時卻隱忍不發(fā)。 警察給我看了聊天記錄,不知道為什么齊箏歪了歪頭,他字里行間總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是嗎。紀懷序聞言淺笑一下,也許人總有相似的地方。 齊箏又盯了他一會兒,離開前最后只留下一句:你也是。 毫無來源的一句話,直到齊箏消失在視線盡頭,紀懷序才反應過來,她回應的是那句照顧好自己。 飛機上施瑯沒再偷摸打趣齊箏,但卻暗示著齊箏注意李歸帆。 齊箏這才將注意力分出了一些,發(fā)現(xiàn)來時特地以座位號克他為理由要求換到她身邊的李歸帆,這次卻離得遠遠的,上了飛機便開始發(fā)呆,始終沒有說話。 齊箏自然明白這是什么信號,若是以前的她,或許會打算主動維系一下這段關系,但于現(xiàn)在的她而言,就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齊箏只看了李歸帆一眼,便將空姐遞來的毛毯慢條斯理地打開,戴上了眼罩。 思考什么都不如在這兩小時的短程中睡一覺。 畢竟一旦落地千湖,那些糟心的事又要一股腦地追上來了。 *** 第二天中午,齊箏在學校下沉廣場最盡頭的一家咖啡館和沈嘉聿見了面。 沈嘉聿并沒有繞彎子,而是直接將幾張紙質報告從桌上推了過來。 怕直接說會嚇到你,所以手機里先跟你打了個預防針,這件事可能有些嚴肅。沈嘉聿眉頭緊鎖,說得十分認真。 齊箏先瀏覽了一遍紙上的內容。許多數(shù)據(jù)和圖標她不能完全理解,但卻對結論性的文字相當敏感。 是食物中金屬過量的意思?齊箏抬眼,與沈嘉聿對視,誰的食物? 沈嘉聿微不可察地嘆口氣:晚瓔。 齊箏并沒有過分驚訝,因為她其實早有所預感,柯晚瓔的狀態(tài)看起來實在太不正常,若是中毒倒是說得通。 我把她家里的食物殘渣送去了檢測,但她本人多次檢查過身體卻沒有異常。沈嘉聿有些不解,她父母都是醫(yī)生,按理說應該查得很細才對。 齊箏繼續(xù)翻看報告,若有所思:這種家里親自烹飪的食物,幾乎不會有人懷疑,頂多是給人做全身檢查。但殘渣里檢測出的量本就少,何況她身體里的。而且她或許中毒的特殊癥狀不明顯,她父母不一定認為有必要做針對性篩查,只以為她是一般的身體不適。 沈嘉聿覺得有些道理,但目前仍有問題橫亙在他眼前:會是誰要害她? 齊箏默了片刻,才再次看向沈嘉聿:嘉聿,你都把她的食物殘渣帶走檢測了,難道不是有懷疑的根據(jù)了嗎? 沈嘉聿稍稍怔愣,最后無奈地苦笑:你還是那么聰明。 他摸著杯沿,動作卻不如他的表情看上去那么平靜:我懷疑是夏念森。你信嗎? 齊箏眨眨眼:有什么不信的。 從他喝醉那天的失言來看,齊箏猜測他在對付柯晚瓔,只是她并不清楚他用了什么方式。 沈嘉聿沒想到齊箏會答得這么快,看著她略有些失神。 而從沈嘉聿的表現(xiàn)來看,齊箏發(fā)現(xiàn)他比她想象的還要優(yōu)柔寡斷一些。但她卻似乎并不想等他進行下一輪的深思熟慮。 嘉聿,你覺得是人命重要一點,還是你其他的顧慮重要一點? 對于這個問題,沈嘉聿卻遲遲沒能回答。 齊箏雖有預料,卻也難免再次感到遺憾。 沈嘉聿的顧慮的確太多也太雜,所以他從來都不會是她需要時第一個想到的人選。 沈嘉聿看著齊箏拿起那幾張薄薄的報告,詢問他:我可以帶走嗎? 他自然點了點頭答應,而后本想緘默,卻還是問了句:你想怎么樣? 無論是出于自我保護,還是出于對沈嘉聿曾經(jīng)做的那些事的感激,齊箏并沒有明著回答,而是說道:這點證據(jù)說明不了什么,但有的人卻比證據(jù)好用多了。 *** 夜晚。 格安的女寢樓下,和其他高校也沒有太多不同。燈光下有許多重疊相擁的親密,也有漫步小道的曖昧。 齊箏繞過這些旁若無人的家伙,走向了連廊后的花圃過道。 這里離女寢不遠不近,卻遠離人群,顯得安靜。 在她走近一棵兩人合抱的榕樹時,一只手突然伸出將她拉到了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