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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煎水作冰1V2在線閱讀 - 一枕黃粱(3)

一枕黃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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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一玩得還算好的同學里,第一個談戀愛的是徐放。

    他坐在位子上,周邊簇著幾個也躍躍欲試,眼冒精光的男同學,大談特談青春感想,無非是小姑娘頭發(fā)香香的,小姑娘嫩手軟軟的,小姑娘臉蛋紅紅的,與他們這些汗流浹背奔在cao場上的臭男生截然相反,令人神往。

    他們有幾個翻來覆去提起的女同學名字,程一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要說他神往嗎?定然也是有過。

    程一身邊跟著各式各樣的女孩子,性格模樣不同,但都大膽優(yōu)秀,她們的話難免有時候會讓人招架不住,程一就苦笑著拒絕,抱歉,我覺得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好。

    可做得成朋友嗎?又做不成。

    徐放把朋友和對象分得很開,怒斥程一明明對這種事情手拿把掐,卻偏要臭矯情。

    怒斥之間,徐放得隴望蜀,已經新歡舊愛迎來送往,程一臭矯情到高一下學期。在一個相當平靜又暗藏風波的日子里,他被一個有史以來最大膽的姑娘,沖上來抱了一下。

    眾目睽睽之下,程一甚至來不及反應,那人扭頭跑開,在他的懷中留下餅干和紙條。

    竊竊之音入耳,叁人成虎,學校里終于誕出了他談上戀愛的謠言。

    紙條上寫著,她對自己早已鐘情,想在暑假和他一起去圖書館學習,共同進步,奔往未來。

    早已鐘情?

    早已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他遇到過不少次,是程一相當排斥的一種情況。

    沒有足夠的良好互動,沒有長期的互相理解,就直接這樣轉化了無緣無故,沒有任何支撐的愛情,他認為有點淺薄。

    徐放說這是一個多么美好的開始,他不認為,程一沒有體會到徐放口中的香軟嫩,他心中是浪濤洶涌的驚怒急,程一唯記得當時他退后數步的腳,踩在了一個被人隨手扔在地上的易拉罐上,刺耳扭曲的噪音穿過了人群的起哄聲,令程一煩上加煩,討厭的很。

    他想,怎么就這么容易把感情說出口?

    好的感情,就應該像他的父親母親一樣,共同擔起生活的風雨,共同體會人生的美好……他平淡又不乏浪漫地這么想著,出了電梯,然后就看見自己家門口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有打過招呼的,其他樓層的鄰居,也有口音陌生,兇神惡煞的外地人,他們臉上有同情,有輕蔑,有唏噓,有興奮,見到了程一,他們紛紛讓開一條道。

    目光從四面八方而來,將他挾住,程一別扭極了,但這種別扭和今天在學校里的那種不一樣,程一的腳步慢了下來,明天是暑假的第一天,每個學生都不會不期待著回家,可他卻生出一種恐慌。

    好奇怪,離家越近,越能聽到一個從未聽過的尖利聲音在他們的屋子里叫囂。

    第一眼,他發(fā)現家里很亂,地上有碎了的玻璃,他們的全家福摔在了地上;第二眼,看到母親,母親呆滯地坐在沙發(fā)上,她穿著一條鮮艷的紅裙子,一如既往地化著淡妝,漂亮,但此時眼角卻模糊了,她像一枝被揉折過的鮮切花,急速地從邊緣泛起了頹敗的黃。

    而后,視線轉到那個在他家作威作福,發(fā)出尖利聲音的女人身上。

    這是一個極瘦的女人,高顴骨,薄嘴唇,像魯迅筆下的楊二嫂從書里走出來了,抱著胳膊,張著雙腳,真如細腳伶仃的圓規(guī)一般。陣陣叫囂在程一邁進家門的那一刻停止了,此時他們相互打量,女人皺著眉頭,率先開口。

    “小雜種?!?/br>
    程一從來沒聽過這種評價,愣住了。

    對于母親來說小雜種叁個字倒像是一個按鈕,那么纖薄的身子,在程一的余光里騰地一下就站起來了,隨后咬著唇,含著淚,毫不遲疑地給了那女人一耳刮子。

    現場落針可聞,一瞬間寂靜之后是更加高漲的咆哮,來自屋內,也來自外面,程一被外面的人浪擠到母親身邊,再擠到角落,過程中他見到了站在另一邊的父親,心想,原來他在啊,那他垂著頭,是不敢望,還是不想望?

    他不是傻子,看清了母親的承受、弱勢、掙扎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處在了什么樣的現實之中。

    每一個夢都有難以自恰的邏輯問題,程一早該想到,他明明姓程,卻上了謝家的戶口。這個家庭是如此標準而又不標準,他早該懷疑,自己卻仍舊被那份標準的美好蒙蔽,他以為頂天立地的父親原來是個披皮陳世美,姥姥說得沒錯,他算計、精明、無恥、卑劣,用完美的父親形象藏了十六年。

    那一耳光不止是打在那個女人的臉上,也打醒了程一,他徹頭徹尾地悟了何為身陷囹圄,當局者迷,何為一枕黃粱,大夢一場。

    鬧劇以母親拉下打紅了眼的程一落幕。

    血、唾液、淚水可以擦干凈,但少年的恨,是無法消散的,任憑風吹日曬,磨滅不了一點。他被母親帶走,宿在姥姥家那張嘎吱嘎吱作響的床上,輾轉反側,沒有想以后的日子會天差地別,只想當下,當下如何讓那個男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程家棟是做鈦白粉料生意的,工廠在北方,但這里有門面房和臨時倉庫,臨時倉庫里的粉料都是買家訂好后運來的,程一想,他可以毀了這些訂單,程家棟那么在意他的生意,那就從他最在意的點下手。

    他喊了十六年的爸爸被他打傷了,那天眼眶汩汩地冒血,現在不知道棲在何處修養(yǎng),醫(yī)院?或許曾經那個溫情脈的家里?他哼笑一聲,反正程家棟一時半會找不過來。

    程一翻身進庫,先是想方設法搗壞了倉庫內會告狀的攝像頭,然后重新設置了濕度溫度預警,再把用塑料袋裝著的,凍好的冰塊,塞進了那些個粉堆里。

    鈦白粉料遇水就廢了。

    程一一連塞了數十個粉堆,各種檔次的都照顧到了,看著杰作,這才露出了這些天來的第一個笑容,結果剛走出去一條街,就被一群地痞流氓堵住。

    就算是東窗事發(fā)也沒有這么快的。

    程一有些奇怪,這些人上來就打,儼然是帶了任務,可自己除了程家棟,還和誰有愁有怨,他咬著牙抵抗圍毆,但雙拳難敵四手,何況對面是十只手,他被壓在地上,護著頭。街頭斗毆,其實要的是對方疼,要對方求饒,不是真的要致死,為防止出什么事,都是往身上招呼,有個人卻反常地把他的臉掰正,露在陽光下,里里外外地瞧了瞧,然后再對照著手機上的照片,朝著他的右眼眶,狠狠來了一拳。

    任務似乎更具體點,不僅僅是要他痛,對方也要痛快地解氣。

    “不好意思啊,小兄弟,破壞了你這張臉,不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誰叫你打了人家的老公呢?”

    那人用膝蓋抵著他的脖子搖頭晃腦,拿手機給他拍了個照片,又喊著小弟來看,“瞧瞧,這拳到位了沒?哎,別說,打完了之后這兩個人都長得像起來,像他老子。”

    小弟在那邊吹捧,夏哥拳法松弛有度。

    痛,真的痛……拳頭落下來的一瞬間,眼睛是黑的,砸出了一片細密的星星,耳朵什么都聽不到,慢慢才是嗡鳴,最先蹦出來的感覺是暈,再開始麻,想睜眼,睜不動也睜不開,眼前的黑轉成了紅,那是直視太陽的紅,也是血的紅,骨頭裂開的痛最后冒出來,爆炸一般的火辣和細細綿綿的刺疼交織,經久不滅。

    原來被打的滋味是這樣,程一當時的那拳比這人的還狠,夠程家棟受的了,想到此處,他居然過癮地笑了起來。

    血染了頭發(fā),糊住了臉,這人居然還能呲個大牙樂,滲人,這群混混心里都發(fā)顫,有小弟猶猶豫豫地問夏哥,不會打傻了吧?

    傻?真正傻得是誰?

    聽到他們的話,程一抬了抬下巴,用那只沒受過傷的眼睛,示意他們向后看。

    除了那個叫夏哥的,四只腦袋齊齊轉向,正好和角落里的攝像頭大眼瞪小眼,他們沒想到自己的行為曝光地如此光明正大,一時間,都啞住了,任由這機器完完全全地錄下來他們的正臉。

    剛被打第一拳的時候,程一就看見了,他半個小時前還在干著搗毀攝像頭的活兒,現在走在路上,對攝像頭自然還保持著敏銳。

    在他計算著報警之后要多長時間才能抓住這群人時,眼眶就被砸了,昏天暗地之間,程一無不唏噓地想,這個程家棟何德何能啊,負了自己原配,但那個可憐的原配還要幫他,報復回來。

    他過癮的笑容變了,愈發(fā)替無依無靠的母親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