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繩鏈
寧竹安抬起手,搖了搖食指,故意擺出副端凝的表情說道:“寧專家說她不告訴你?!彼挠字墒亲屓藰返糜^賞的幼稚,同樣的行為,若是換成別的女人來做,譚有囂大概只會覺得惡心。他看著女孩兒的臉,視線便緩緩移到她的身體,因為是趴著,寧竹安那點細(xì)腰被垂到床上的睡衣布料勾出了形,兩條流麗的小腿正翹起來慢悠悠地晃蕩,攢簇著白里透粉的腳心,讓人不由得忽視了更為顯眼的紅繩。 “是嗎?那我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闭f罷譚有囂轉(zhuǎn)過身,拿一只膝蓋支在床沿上,兩手探去撓女孩兒肋側(cè)。寧竹安不耐癢,一被撓了,立即笑起來,扭著身子試圖躲避,卻仍被控制在男人的掌心間,像軟化了的糖糕,綿綿的觸感叫他心熱地咽了口唾沫。 女孩兒很快笑得沒了力氣,連連擺手求饒道:“誒唷、誒唷……別撓了!我告訴你就是了!”等譚有囂停下,她便捂著臉坐起身來,眼角因沾了淚花而變得亮晶晶:“討厭你!”她忍不住半嗔半怪地捏起拳頭往男人粗壯的胳膊上打,被他順勢抱進懷里狠狠親了一下嘴巴:“你今天有點太亢奮了——是因為我明天一早就要走?” 寧竹安啐了一聲:“少往臉上貼金了,我開心跟你又沒關(guān)系?!彼眠^床上的手機,指著屏幕:“是我最喜歡的樂隊發(fā)了新歌,你看?!碑嬅娈?dāng)中面容略顯滄桑的男人留著頭中長發(fā),穿一件重工鉚釘風(fēng)衣,正神態(tài)自若地進行吉他演奏。 譚有囂把下巴擱在她肩上,敷衍地瞟了幾眼,隨后冷哼道:“你喜歡這款?” “什么呀,我是聽歌又不是看人,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是頭種馬……”女孩兒嘟囔著劃拉了幾下屏幕,把有關(guān)視頻挨個點贊收藏,結(jié)果環(huán)在腰間的手臂突然一個勒緊,男人咬著她的耳垂問道:“你說我是什么?” 剛剛光顧著看手機,寧竹安還真沒意識到說了什么不該說的,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把心里話給講出來了——她說譚有囂是種馬。生沒生氣的暫且不論,只是按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不管怎樣回答,他這人最后都能借題發(fā)揮,免不了要挨頓欺負(fù)。 “我什么都沒說呀,”寧竹安透棕色的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就是一個主意“項鏈我編好了,拿給你瞧瞧?”譚有囂沒吭聲,但果真松開手,于是她連忙蹦跳著下了床,走到窗邊放香爐的架子前,在一堆繩子里翻找起成品。 要說生氣,倒是錯怪了譚有囂,畢竟沒有人能比他更知道自己是什么德性,所以他只當(dāng)這是調(diào)情的一種,從最文雅的嘴里說出來粗話,讓他覺得格外真實:寧竹安不是從外到內(nèi)白到底的,她會安慰人肯定就會罵人,會耍手段肯定就會犯傻,她認(rèn)認(rèn)真真地保持著自己的喜怒哀樂——一個擁有獨立意識且活得幸福的普通人的常態(tài)。 “啊,找到了?!?/br> 寧竹安拿著東西回來,還沒走到跟前便拉直繩鏈興沖沖地給他展示起來,只等著夸獎似的:“怎么樣?”她編的是八股辮,用了黑色和金色的繩子,中段隔著幾個結(jié)串起一大一小兩顆棗紅色圓珠,完成度和質(zhì)量竟絲毫不遜于外面賣的。 譚有囂就著女孩兒的手認(rèn)真端詳了一番,很是遂她心意地贊賞道:“好看,你真舍得送我?”寧竹安垂眸一笑:“本來就是給你編的,不稀罕拉倒。”男人則陪她笑著,說:“冤枉,我可沒這么想過。來,你幫我戴上吧。” 她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將繩鏈環(huán)繞在譚有囂的脖頸上,手指劃過肌膚,能清晰感受到男人的溫度和跳動的脈搏。待好不容易把結(jié)扣上,她便被男人重新帶進懷里,緊貼的部分讓寧竹安瞬間局促起來,嫌燙似的撒開手,急急忙忙指著地上的行李箱問道:“你、你還不收拾么?” “那不重要。”譚有囂撥正了繩鏈上的珠子,用嘴唇去蹭她的小臉,一反常態(tài)地溫和起來:“我真想把你也給帶去普海市……老東西要我跟別人家的女兒在一處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這趟還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br> “難不成你要在那兒待很久嗎?”寧竹安邊問邊在心里盤算起來:她拜托周呈帶的備用手機明天就能拿著了,到時候得先聯(lián)系一下爸爸報個平安,再是問問舅媽那邊外婆的情況??傊?,她巴不得譚有囂去得越久越好——永遠(yuǎn)回不來的更好! “半個月?也有可能是一個月。我盡快?!闭f著,男人緩緩撫上了寧竹安的大腿:“做不zuoai?我現(xiàn)在特別特別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