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埃德。生日禮物你看了嗎？”

    一邊說著，卡洛斯一邊把包裝袋團成一團，扔進床底。

    埃德文看著他熟練的動作，決定不提醒他，今天是大掃除的日子。

    太蠢了。

    怎么到現(xiàn)在還用這種方式毀尸滅跡。

    “生日禮物？”

    哦對，他離開前確實是圣誕后一天來著。

    卡洛斯眼睛一亮：“你還沒去看？”

    埃德文可有可無地點點頭。

    他對生日禮物的興趣一向不大，畢竟他想要的，都能憑自己得到。但……

    視線從卡洛斯那頭胡亂翹著的白發(fā)上掠過，埃德文眼中浮出些笑意，順著他的心思發(fā)出邀請：“要幫我拆嗎？”

    “要！”

    卡洛斯輕快地應了一句，鞋也不穿地下了床，拉起埃德文就往外走。

    “快快快快——”

    埃德文的房間在隔壁，布局和家具都和卡洛斯的差不多。一進去，埃德文就看到大大小小的禮物盒疊放在書桌上。

    他隨手拿起最上面的一個。

    卡洛斯湊過來看：“噢，是提姆送的！”

    “提姆”……？

    明明他離開前，卡爾和德雷克互相都還只是活在對話里的存在，這才幾天時間……

    卡洛斯：“埃德？”

    埃德文抿著嘴，干脆把禮物盒放到一邊：“它最后拆?！?/br>
    卡洛斯：？

    無視了卡爾腦袋上的問號，埃德文拿起下一個，扔進他懷里：“陶德的，拆吧，我想應該是書?！?/br>
    “你怎么猜出來的？”

    卡洛斯拆開后發(fā)現(xiàn)，確實和埃德文說的一樣，不過——

    “怎么是《安徒生童話》？”

    “是諷刺?！?/br>
    “什么？為什么？”

    埃德文沉默了兩秒。

    決定不告訴卡爾，他現(xiàn)在有一個把各類諷刺和地獄笑話完美融入日常對話和一切行動，并且同樣名字是“杰森·陶德”的老板。

    “沒什么。我之前不是借了他的書看嗎，他可能覺得我會喜歡這本吧?！?/br>
    卡洛斯記得這件事。

    在他復活后，埃德把杰的書都看了一遍。明明他一直不太喜歡看書的。

    “但那是一年多前的事了?！?/br>
    “陶德記性差，”埃德文面不改色抹黑|道，“別和他提這個，給他留點自尊?！?/br>
    卡洛斯覺得有點不對勁，但還是乖乖點了頭，轉(zhuǎn)頭去拿下一個。

    “接下來這個是布魯斯的。”他把賀卡拿下來，放到一邊。

    埃德文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上寫著：你可以在任何時候使用它。

    他微微一愣。

    不等他作出推測，卡洛斯已經(jīng)把盒子拆開了，里面躺著兩張薄薄的紙片：“……機票？布魯斯是想跟你去旅行嗎？這是什么地方，c-c……”

    他試著念出那個過于冗長的陌生單詞，但是失敗了。

    “是……”

    埃德文掃了一眼，正要幫小怪物擴展下他的詞匯量，目光卻在看到那個單詞的瞬間，突然頓住。

    他湊上前，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這張機票，尤其是“to”后面的那個名詞。

    ——那是去往某個海上島嶼的最短路徑上，必定會經(jīng)過的一個城市名。

    “……”

    “埃德，怎么了？”

    埃德文沒有回答。

    對他來說，想要得到一張機票的錢，大概不會比吃一頓飯困難，他如果想離開韋恩莊園，平日里也不會受到阻礙。

    但是……

    埃德文鄭重其事地把機票放回去，沉默了一會兒，說：“這是韋恩……是布魯斯給我們兩個的?！?/br>
    “哦……”卡洛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埃德文抬頭看向卡洛斯：“我打算加快計劃的進度，等我下次回來，我們就可以把它用掉了?！?/br>
    卡洛斯：“？”

    “行啊，可是我記得你馬上開學了吧？”

    去他媽的學校。

    埃德文咽下好幾年都沒再說過的臟話，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你在這拆禮物，我想起件重要的事，我去蝙蝠洞找布魯斯?！?/br>
    說完，不等卡洛斯回應，埃德文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卡洛斯站在原地，愣愣地和書架上那個陳舊的摩托車頭盔面面相覷。

    “埃德去找布魯斯……帶著槍，是不是不太好？”

    不過他都記得的事情，埃德肯定不會忘記的……吧？

    卡洛斯抓了抓頭發(fā)，不太確定地想。

    *

    “杰森，我們需要談談。”

    蝙蝠翼上，蝙蝠俠強忍著怒火，語氣嚴肅地說。

    “我以為找到親生母親后，你能丟棄那些痛苦和憤怒，但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一切讓我知道，你沒有。”

    “剛剛那個助手，你幾乎殺了他。而且這不是你第一次這么做?！?/br>
    杰森別過頭，看著外面飛速而過的云層，不耐煩地說：“你也說了，是‘幾乎’，那雜碎還活得好好的呢！他們每一個都活得好好的！和埃德那個小騙子談去吧！我打賭他絕對又惹事了！”

    蝙蝠翼一降落，杰森便一言不發(fā)跳下去，結(jié)果沒走多遠，他就注意到蝙蝠電腦居然開著。

    上面陳列著許多他沒見過的資料。

    而蝙蝠洞里，除了他和蝙蝠俠外，再沒其他人。

    第1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