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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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合時宜地想起父親對戰(zhàn)爭的取笑,他們這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族不必沖鋒陷陣,無需擔憂戰(zhàn)火讓他們失去一切。 可是沈策呢? 她心頭一跳,為自己突如其來的悲觀感到懊悔,連忙無聲地祈求神佛。 城墻上無人在意站在一旁的蕭期,他登基三年,今年才十歲,比大權在握的長公主小了二十五歲。 蕭期默默望著離去的軍隊,面容仍然顯得稚嫩。 他是一個懦弱的皇帝,也是一個沒有才能的皇帝。 他出生時母后只是后宮里不起眼的嬪妃,在哥哥們激烈斗爭中艱難地護佑他長大。 太后總能適應各種環(huán)境,后宮處境困難她便伏小做低討好寵妃,宮變后他們要擁護她的兒子為帝,她便推著兒子坐上龍椅,之后她開始想要成為名正言順的太后,于是積極聯(lián)絡大臣。 他過于懦弱,從不敢違抗長姐的命令,不敢與她爭奪。他也太過無能,即使他不斷退讓,依舊無法保護母后,甚至連為她徹查真相都做不到。 蕭期站在蕭華身側(cè),偶爾有臣子看到他,但他們的皇帝一臉困倦,眼神渙散地打著哈欠,實在是登不上臺面。 蕭期看著蕭華游刃有余、理所當然地勉勵軍隊、命令朝臣,他并不在意,只是安靜地當著他的傀儡皇帝。 所有人都習慣了他的昏庸,正如他們習慣了皇帝身邊站著長公主,習慣了朝堂上沉默不語的帝王,習慣所有奏折都送往長公主的桌上。 第84章 塞外的風沙掛在臉上, 吹不散無際的肅殺與荒涼。一眼望去總是無邊無際的黃沙與石頭,遙遠處是千年不化的冰川。 經(jīng)歷了最初的一戰(zhàn),將士不似出發(fā)時信心高漲。倒在沙場上的尸體面容模糊, 臟污覆面, 他們將其掩埋, 總認為剛剛埋下的人從前見過。 回到營地后, 能夠休息的人躺進帳篷, 裹緊被子疲憊睡去。 主帳篷的將軍們不敢松懈, 就著輿圖又商議了許久,這次謀逆定王準備許久,他們不能輕敵。 沈策走出帳篷時,月亮已上中天,向著穹頂彌漫白色寒霜, 吐出的霧氣蒙蒙地變淡,他的身影與夜色融在一起。 他們一路行來,寒冷不變,但雪卻漸漸停了,風花雪月留在了遠處的京城,塞外只有從不停歇的風沙。 他抬頭望著這一輪難得的明月,才從亡靈的包圍中得以暫時脫身。 他下意識猜測蕭蘊齡的想法。離開前的最后一面,她已無外露的情緒, 與他道別時也只是像對一個普通故人, 不知此時她是否希望他回去。 三千里之外, 金碧輝煌的皇宮早已進入安靜夜晚,香料將寢殿熏得充斥濃郁果香, 地龍源源不斷地輸送暖流。 蕭蘊齡從夢中睜開眼,她沒有睡意, 遂披著外袍坐在窗邊,透過朦朧窗紙,她看到屋外仍在飄雪。 她心中是萬籟俱寂時的安寧,不為溫飽cao心、不為前途擔憂的日子,像溫熱的泉水一般緩緩從手中流逝。 她幾乎忘記了沈策還在戰(zhàn)場,也忘了自己身上有一樁婚約。 但白天許霜音的到來喚醒了她的煩憂。 許霜音隨她的母親進宮,蕭蘊齡在暖閣中見到了她。 上一次她聽到許霜音的消息時,她還被沈策困在山上。許久不見,許霜音的樣貌沒有變化,她依舊是大家族得體的女兒。 “從前他人說你們天生一對,我并不認同。他的情緒總是淺淡,我無法想象他愛慕一個人時的表現(xiàn),可他和你結下世俗的婚約?!痹S霜音望著無盡的長廊,眉目間攏著疑慮與糾結,“后來你失蹤了,我見他沒有悲傷的情緒,不知為何卻感到失望?!?/br> 她審視自己的情感,為自己的隱秘的期望感到羞愧,又因為沈策不符合她的想象而失落。 許霜音自顧自說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話,離開時她的憂愁消解,蕭蘊齡卻因此想起了沈策。 她想沈策果真是行事無所畏懼,他囚禁了她,卻不在外邊掩飾言行,哪怕他面上作些為她擔憂的神情,都不至于讓許霜音發(fā)覺異樣。 他總是如此,只顧自己。 周圍太過寂靜,這樣的環(huán)境容易讓她回憶混亂與荒唐的一段時光,每當她想起沈策時,在金線交織中充滿欲念的那雙眼睛總會闖入她的腦海,恐懼立即沖破其他情緒,占據(jù)她的心神。 蕭蘊齡扶著窗沿艱難呼吸,她不能再被他控制。 驛使騎快馬將捷報送來時,蕭蘊齡不知道自己應該是什么心情,她期盼戰(zhàn)爭早點結束,但她希望遲些見到沈策。 蕭華高興地笑出聲。 此時是戌時時刻,宮門已經(jīng)下鑰,但捷報仍然送了進來,可見她的重視。 他們會贏嗎?蕭蘊齡收拾書案上成堆的文書,內(nèi)心思索不斷,她不懂戰(zhàn)事,但蕭華的情緒在這些日子逐漸和緩。 蕭蘊齡抬頭往高座上望了一眼,蕭華臉上還帶著喜色。在沈策和她之間,長公主定然是偏向沈策的,如同沈策所說,她無法解決賜婚一事。 她當初看中了沈策的心存死念,不曾想他后來越來越樂意生活,因此她被沈策的生命困住了。 回去寢殿的路上,她碰到了梁妙,太后的外甥女,皇帝未來的妻子。 蕭蘊齡在佛寺時與她同住過一段時間,那時梁妙膽怯羞澀。自從太后昏迷不醒,她便入宮照料太后,有了管理一宮事宜的經(jīng)歷,梁妙待人接物更加嫻熟,佛寺中的形象已然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