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鐵門邊緣殘留著大面積生銹的痕跡,一個老式鎖落在門栓上,門縫中隱隱傳來一陣怪異的味道,這種味道隋昭昭很熟悉。 “能想辦法弄開這個鎖嗎?”隋昭昭的目光若隱若現(xiàn)的瞥向老王掛在腰邊的槍。 “什么年代了?!崩贤踵托Φ?,一邊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粉色的針狀發(fā)卡,“掛鎖還用不上子彈?!?/br> 隋昭昭盯著黢黑粗糙滿是繭的大手上那一枚亮得逼人的粉色發(fā)卡,眼神有些詭異。 “他女兒的?!毙±钫驹谏砗笥挠牡馈?/br> 隋昭昭恍然大悟。 鐵漢柔情。 ——嘭! 門被小李一腳踹開。 灰蒙蒙的塵埃洋洋灑灑的落在空中。 鐵門里一股難聞的腥味宛如潮水一樣排山倒海的涌入三人的口鼻之中,讓人瞬間感覺到干燥而沉澀的窒息。 幾人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情況。 ——嘭! 又是一道巨響。 隋昭昭警惕的抬起頭,那聲響正是從上面?zhèn)鱽淼模o接著就是無數(shù)雜亂的腳步踏在天花板上的聲音。 “上面出事了?”老王神色一凝,“那聲音像是什么信號彈?!?/br> “仁波切在通知占巴一伙人?”隋昭昭瞬間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難道是周隊突襲被發(fā)現(xiàn)了?” 小李皺起眉頭:“那佛塔上也沒有窗戶,他是怎么……” 他話音戛然而止,一陣陰風(fēng)擦著耳朵吹過,窒息的腥臭味瞬間溢滿了鼻腔,有個影子朝著離門內(nèi)最近的小李撲了過來。 即時眾人的注意力都在上面混亂的信號彈上,手電筒不自覺的下垂著,這地方看上去又像是被封閉了許久的樣子,不像是還能有活物,竟然忽略了這東西的移動。 “小心——!” 幸好隋昭昭眼尖,一把狠狠拽過小李,兩人都順著這力道往后退了好幾步。 小李感覺到干澀腥臭的布料擦著自己手臂上的肌膚,一陣雞皮疙瘩瞬間就翻涌了起來。 “臥槽!”老王驚懼之下迸發(fā)一句國粹,“這是他娘的什么玩意兒?” 手電筒的光線打在地上那一坨看不清的生物上面,只見灰蒙蒙的似乎還發(fā)紅的布料上長著一顆亂七八糟的毛發(fā)胡子交雜在一起的腦袋,壓根看不清臉,只有一雙渾濁赤紅帶著血絲的眼睛,詭異而充滿攻擊性。 “是人是人?!崩贤醢胩炜辞宄啪従彴参孔约嚎裉男⌒呐K,“這里怎么還關(guān)著一個人?” “你是誰?”小李上前一步,試圖發(fā)問。 那人只是肌rou無力的蹲在地上盯著他們,一言不發(fā),毛發(fā)上似乎還沾著什么暗紅的血絲rou塊。 隋昭昭好似突然驚醒,瞬間調(diào)轉(zhuǎn)手電筒。 鐵門后面的屋子空間很大,看上去像一間廢棄了的倉庫,角落一塊堆疊成山的皮毛被一塊塑膠布罩了起來,四周還四散了很多塊處理粗糙的皮毛,血跡順著地上墻上零零散散的十幾處拖痕。 “他餓狠了,就找皮子底下沒剃干凈的rou吃?”就連老王這種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警察,都不由得感覺到一陣的犯惡心,“這皮子不是都有一年多了?” 他又喃喃道:“溫度低,也不是沒可能。” 小李更是直接面如土色,跑到一邊捂著嘴彎腰干嘔。 隋昭昭一張臉煞白:“別說了,東西找到了,人你們帶回去審吧。” “這不是占巴?”老王扭曲著臉色問道。 他只在納河聽說過這么一號鼎鼎有名的人物,從來沒見到過真面目,但他記得這次跟納河保護(hù)站合作的行動,最高指令是逮捕國際通緝犯占巴。 “他不是,占巴跑了?!彼逭颜焉裆獪y的蹲在地上,“剛剛的信號彈就是給他發(fā)的?!?/br> 下一秒,她也干嘔起來。 索性這倆小年輕早上都沒吃飯,倒也不算太丟臉,至少沒有背上一個破壞現(xiàn)場的罪名。 老王找人下來把這個疑似占巴但不是占巴的人捆住手腳抬了上去,他好像很久沒見到光線了,眼睛痛苦的閉了起來,一聲不吭,似乎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 整個人大白于天下的時候,隋昭昭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穿著的那件不是什么灰蒙蒙的布料,而是一件沾滿灰塵的紅袍子,跟廟里的人身上的貌似看上去像一種。 “仁波切!”被警察照看著坐在一邊的小僧人的視線陡然聚焦到那人脖子上的念珠上,驚懼的大喊著奔過來,“你們把仁波切怎么樣了!” “什么意思?這小孩認(rèn)識?” “不是,你們幾個仁波切啊?” “這才是你們的仁波切?”隋昭昭面色一凝,目光驟然看向佛塔,“周隊呢?” 有人遲疑的回應(yīng)道:“周隊好像還沒出來,對講機(jī)能聽到一點,周隊似乎跟其他人走散了?!?/br> “把你槍借我使使?!彼逭颜讯挷徽f就摸走了小李腰間別著的槍。 他還神色恍惚著,這一下瞬間驚醒了,但隋昭昭人已經(jīng)沖進(jìn)佛塔里去了。 “哎!你這人??!停下!”小李也不惡心了,驚懼著追了上去,不顧形象的怒吼道,“我實習(xí)期還沒過!” 留下老王伸手碰了碰別在腰間的槍,訕訕道:“還挺機(jī)靈,知道挑傻子的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