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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念卿卿(重生)在線閱讀 - 第62節(jié)

第62節(jié)

    唯一可惜的是,念清被帶走了。那么短的時間,她居然和梁知舟生出了情愫,被抓回來時那怕是一心尋死都不愿意拖累梁知舟分毫。

    他梁知舟憑什么?

    這輩子完全不一樣了,他早早就和厲王聯(lián)系上了,等到太子一反朝廷震蕩之際,就是厲王出手的時候。

    “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您放心就是?!绷壕懊餍α似饋?,溫和的面容下竟有那么一絲扭曲。

    楊氏則是害怕,“你的父親很看重梁知舟,你如同做什么對威脅到梁知舟的事,他肯定會出手的?!?/br>
    “他只會看重能鎮(zhèn)國公府帶來榮耀的人?!绷壕懊鲃幼魉刮牡靥鏃钍仙w上被子,聲音里透著一股詭異的平靜,“你先養(yǎng)好身體,不必太擔心我?!?/br>
    可越是這樣,楊氏越是擔心。

    鎮(zhèn)國公未必就像他說的那樣在意鎮(zhèn)國公府的前途,不然當初也不會主動上交了兵權換來徐氏的一條命,又或者說他將徐氏看得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

    她想通了其中的關節(jié)之后,眼里迸發(fā)出一股兇意,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抓住梁景明的手,“你是有打算的對吧?!?/br>
    等梁景明應承之后,她便放心地躺了回去。隔天,楊氏便生龍活虎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回娘家去找徐云濃。

    虞念清接到消息的時候,楊氏已經(jīng)出門了。

    盈月小聲說:“以前倒是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位楊夫人,之前站在夫人旁邊,就像是隱形了一般?;叵肫饋?,奴婢發(fā)現(xiàn)除了她的夫家竟然沒有半點印象?!?/br>
    但早年在虞念清和梁景明還沒有解除婚約的時候,她們和徐云濃也來往過很多次,一點印象都沒有實際上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兒。

    虞念清也沒有想到,下毒的事查來查去,居然是和楊氏娘家的弟媳有關系。

    這還要從一個叫柳條兒的丫鬟說起。柳條兒是家生子,父母雙親都是先夫人的陪嫁。但是當初先夫人遭遇過刺殺,柳條兒的雙親便為了救先夫人犧牲了。因為這層關系,府里人對柳條兒十分照應。

    再加上這個孩子生來討喜,臉圓圓的,笑起來眼睛瞇成一條直線很是可愛。她當初見到這個小女孩的時候,覺得她和阿滿相貌有點兒相似,就安排她幫忙跑腿拿拿東西。

    這本就是一個輕松的活計,柳條兒聽說時,硬要過來給她磕頭謝恩。

    這次還是盈月先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他們還沒有和正院那邊真的撕破臉,多多少少都有些來往和交集。那怕是小廚房里燒火的婆子,碰到了楊氏那邊認識的下人,都能停下來說兩句話。

    可柳條兒作為一個跑腿的丫鬟,居然和正院那邊沒有一點兒接觸。

    盈月由此上心,托世子爺身邊的下人去查,誰知道真的查出來一點兒東西。柳條兒父母親都有積蓄,在外面置辦了一個特別小的一進院,她稍微大了一些之后就時常去外面住。雨生潛入到她的住處里,在柜子底下搜到了一小包車前草的粉末。

    確定了是柳條兒下的手之后,跟著查了查她最近和什么人接觸過,結果查到了無父無母的柳條兒不知道什么時候給自己認了一個干娘,這個干娘正是徐云濃身邊的一個丫鬟。

    這個丫鬟之所以會和柳條兒搭上關系,還是因為徐云濃出身武平侯徐家的另一個旁枝,她年輕的時候還曾去徐家住過一段時間,這個丫鬟在徐云濃住武平侯府的時候和柳條兒的父母有交集。

    按照這個關系算下來,梁知舟還要稱徐云濃一聲“姨母”。

    虞念清聽盈月說的時候,只覺得迎面潑過來一盆狗血,當時就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確定了嗎?可告訴世子爺一聲了?”

    “消息就是世子爺旁邊的雨生給的,應當是真的,世子爺知不知道就不清楚了。雨生遞了消息就匆匆忙忙走了,看起來還挺忙的?!?/br>
    虞念清沒說話了,要是自己的人處理了也就處理了,可柳條兒的身份還有些特殊,她倒是不知道怎么下手。

    想到這里,她越發(fā)惱火起來。

    他們原本就為了孩子的事情有些爭執(zhí),但梁知舟回到京城之后,整個人就如同憑空蒸發(fā)了一般沒了任何蹤跡,只讓下人過來傳消息說是有事要處理。

    她本就有些不高興,當時說開了心里未必一直難受??山?jīng)過幾天沒著沒落的等待之后,原本的三分火氣現(xiàn)在也成了七分。

    想到這里,她按了按鬢角,吩咐道:“先將她關進柴房里,等過幾日再說?!?/br>
    盈月沒有在說什么旁的,得了命令之后就開始處理柳條兒的事。

    阿滿知道她最近有些不高興,晚上的時候特意添了一道酸菜老鴨湯。老鴨是早上燉上的,經(jīng)過一天炭火的煨制,鴨的骨頭和rou早就脫離。再要出鍋時,再在砂鍋里放在一把酸菜,光是聞著味兒就讓人口齒生津。

    她喝了半碗湯,又吃了幾口面條就已經(jīng)吃不下去。

    這時候,梁知舟倒是突然從外面回來了。

    他像是在外奔波了很長時間,衣擺發(fā)皺還帶著很重的灰塵,有種難以言說的疲憊之感。

    阿滿上前問,“世子爺,要不要再添兩道菜?”

    “不用了,我先去洗漱,等會再過來。”他將披風交給身邊的人,看了一眼虞念清,見她沒有說話之后,轉而去了旁邊的耳房清洗。

    沒一會兒之后,他就從耳房里直接出來坐在桌邊,沒有直接說話,只是靜靜看著虞念清。

    他像是比前幾日黑了一點,眼下有一層淤青,下頜有一層短短的胡茬,原本清俊的長相多了幾分滄桑感,仿佛仙人墮落到凡塵當中,帶著rou眼可見的疲憊感。

    虞念清不由地心軟了半分,動手盛了半碗湯遞過去,“你這幾日去哪了?”

    “去城郊那邊處理事情,這幾日才忙好?!绷褐劢舆^碗,慢慢喝了幾口,狀似不經(jīng)意地說,“伙食都不怎么好,若不是不能換人,我都不愿意過去?!?/br>
    “我以為你是躲著我呢?!庇菽钋逍笨戳怂谎邸?/br>
    “這倒是沒有?!蹦腥苏f著話,伸手過來想要握著她的手。

    她掙扎了兩下,眼角的余光看見丫鬟們都還在,漸漸就沒有動彈任由他握著。

    兩個人簡簡單單吃了一次飯,就去了屋子里休息,主要是的梁知舟想問問這幾日發(fā)生的事。

    虞念清先說了抓到柳條兒下藥,又說了說楊氏的弟媳婦徐云濃和武平侯之間的關系,只說現(xiàn)在將人關進了廚房。

    男人正拿了一把銀剪子將蠟燭上的燈芯剪短,眼眸深黑,那怕是被燭光直直照著都沒有亮光。將燒焦的燈芯用銀片撥開之后,他才將剪子放下,用帕子擦了擦手,斯條慢理道:“到時候我來處理。”

    燭光將他的影子拖得很長,身上多了股煞氣,莫名地有些滲人。

    虞念清心驚,忍不住往后坐了坐,在猜測梁知舟這幾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他察覺到她情緒的不對勁,緩步走了過來,伸手去摸女子的臉頰,“怎么了?”

    “你這幾日……這幾日是不是動過手?”她輕聲問。

    她自認為也算是經(jīng)歷過一些事,就算沒見過人親自動手,也明白動手解決一兩人是養(yǎng)不出這種煞氣來。

    男人沒有立即回答,垂下眼簾看不出任何情緒,反問了一聲,“你害怕嗎?”

    她是有些害怕的,畢竟第一次知道他在外面動過手。但是和梁知舟相處這么長時間,她倒是能摸清楚男人的一些秉性。他稱不上什么悲天憫人的圣人,但也絕對不是為非作歹的惡心。

    “我能知道原因嗎?”她仰頭問。

    倒是沒有再避開。

    梁知舟坐到她身邊去,掐住她的腰讓她跨坐在自己的身上,將頭靠了過去,放松了許多,“太子要造反,我提前過去解決掉一批人,免得京城真的亂起來?!?/br>
    “太子要造反?”虞念清不能理解,怎么都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理由。

    太子雖然已經(jīng)幫著處理朝政,培養(yǎng)了一批心腹,但是手上沒有任何兵權,是有多想不開才回去造反。

    “他也未必想走到這一步,但是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京城中這么多人看著。”

    自從幽州刺殺的事情出來,太子就終日恍恍惚惚處在隨時被廢的驚恐中,而京城中的各方勢力也在等著太子被廢?;噬蠀s在這時候表演了一把慈父,前后都沒有表現(xiàn)出要廢除太子的意圖,讓各方勢力更加sao動起來。

    剛好出了鸞鳴公主落水的事,很快就查到太子妃身上去。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皇帝原先未必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嚴加處理。但是太子妃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挾持了自己的親生兒子求到皇上面前,求皇上放過她一條生路。

    而這種威脅恰好就觸碰了皇上的雷點,天子哪里是那么容易讓人威脅的?

    于是他下令當場射殺太子妃,熱血飛濺,小皇孫被救出來時,整個人都已經(jīng)是癡癡傻傻的。

    太子妃的死讓太子更加惶恐不安,在有心人的挑撥之下,起了謀反的心思。做廢太子是死,謀反失敗也是死,但是后者好歹還有那么一點兒能活下去的希望。

    第69章

    走到這一步了, 所有人都在等著他謀反。

    “這就只是一個開始?!绷褐凵焓置纤募绨?。

    女子的骨架偏小,皮膚瑩白細膩如同邊疆最醇厚的奶酒,卻帶著涼意。

    “害怕嗎?”他問。

    女子抬頭看過來, 眼光瀲滟,抿了抿唇之后又松開, “會有危險嗎?”

    說著話的時候,落在臉頰邊的碎發(fā)微微晃動著,雙手忍不住捏緊,眼睛一錯不錯地朝著他看著。

    明明也在擔心, 卻沒有說更多的話。

    他的心卻不可避免地軟成了一片,抵著她的額頭。

    彼此的體溫交換著, 他承諾著:“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一定不會讓自己陷入到危險當中?!?/br>
    “你說不想要孩子, 是不是因為早就知道了?”

    “嗯。”他往下低頭, 就親了過去。

    所有焦躁的情緒在親吻中詭異地變得平靜下來。

    他這幾天忙著調動兵馬,還要同暗衛(wèi)一起, 找出太子一黨的重要人物。能歸順的自然好, 不能歸順的也要活捉, 做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活,每日精神都緊繃著。

    自然, 他算不上好人,親手處理了一批,在不斷涌出的鮮血中,對刀尖上的事都變得麻木起來。

    從地牢出來時,他路過院子的荷花池邊。

    無風水面如同上好的琉璃鏡。

    他冷冷瞧著水面上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玄色衣裳, 衣擺上往下滴著粘稠的液體, 他卻沒有多少反應。劍眉往后順去, 眼神冰冷地像是極地的一塊寒冰,沒有一絲波瀾,活像是從骨堆里爬出來的惡鬼。

    完全不像真人。

    那么一瞬間,他很想虞念清,那怕只是見上一面簡簡單單說句話就成。

    可見了面之后,他發(fā)現(xiàn)說話遠遠不夠。

    他的手就放在女子的肩膀上,隔著一層薄紗能明顯感覺到他掌心的炙熱。

    隨著親吻更加深入,薄紗逐漸下滑,她便被推到在一片薄紗當中,被不斷掠奪空氣。

    眼里都被逼出一層生理性的淚水,波光盈盈,泛紅的眼尾透著一絲媚意。

    涌動的情緒上來,沿著唇邊往下到了被迫抬起的下頜處,然后是最為細嫩的脖頸。

    親上去時還有一股女兒香,又或者是溫柔鄉(xiāng)。

    所有緊繃的神經(jīng)完全沉浸進去,疲憊反而上涌起。

    他反復親吻著。

    力度由輕到重,最后又成了輕輕的,直至沒了動靜。

    她疑惑地抬起頭往下看,男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趴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