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從水里撈到人了嗎 第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兔子精的種田養(yǎng)崽日常、成為小說中的病弱反派、點到為止、庭有武陵色、分手后前任變成小奶狗(gb)、致我那菜市場的白月光、苗疆少年是黑蓮花、信息素獨占、不起眼的Beta、豪門俏寡O,就是我!
江酌洲憤恨之余又感到無比哀涼。他做了那么多,那些人還沒有得到報應,他卻要死了。 好恨啊。 離湖面還有一米。 那就死吧,他親近的人早就死了,他也早就該死了。 江酌洲想,沒關系的,只要他的死訊一傳出,江盛會在他的安排下遭到各方狙擊,不計代價,不計得失,費盡心機圖謀它的人終將一無所獲。 哐當。 輪椅滑出路面,沉入水底,江酌洲腦內(nèi)又恢復幾許清明。 他想到了那只小水鬼。 聽說水鬼困囿于一地,只有找到替命的人才能離開。 他逃過了一次,這一次就用命來償還吧。 月色之下,湖水倒灌,冰冷寂靜的夜晚,江酌洲在下沉,下沉,毫無掙扎,像一場甘愿赴死的無聲盛宴,違背本能。 …… 澄澈清涼的湖水中,兩道落水聲打破了這里的寧靜。 有什么東西落下來了。 沉浸在其中的宴聆青倏然一怔,隨即變得興奮。還能有什么掉下來了,這種時候掉到他湖里的除了他在等的主角攻還能有誰? 他快速靠過去,一眼便看到水中高大的男人身形。 宴聆青眼睛一亮,立馬準備過去撈人,但很快他想起了上次被狠狠抓住的事,哪怕這次水里的人一動不動也要吸取教訓。 起碼……起碼要和主角攻保持一手臂的距離。 宴聆青選好了位置,一縷縷陰氣從周身溢出朝男人后背涌去。它們像一條條柔軟的黑色繩索,連著男人的臂膀一起將他一圈圈纏繞,再把他往水面拉。 很慢,除了水的阻力外還有另一股力量在阻止他。 宴聆青困惑,宴聆青試圖皺眉,沒皺起來,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阻止主角攻上去,不就是阻止他賺功德嗎? 宴聆青有些生氣,周身陰氣涌動,水中宛若精致人偶的少年一瞬間透出強烈的恐怖氣息來。他閉眼又睜開,釋放的鬼力陡然增加,阻擋的力量倏地被破開,被綁住的男人迅速順利帶上了岸。 一般來說,宴聆青是一只很平靜的鬼,高興和生氣都沒有太大情緒,這次也是一樣,破開阻力后他還記得對“主角攻”輕拿輕放。 渾身濕透的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宛如一具尸體。如果撈上來的是尸體,功德肯定不會算給他了。 瀕死之人都有死氣,鬼怪對死氣有所感應,在水里的時候“主角攻”死氣濃厚,但現(xiàn)在死氣已經(jīng)淡了。 可他不動。 宴聆青在旁邊站了會兒,然后像人類那樣給他做了檢查。 他摸了摸男人的胸口,又伸了一根手指往他鼻下探了探,有心跳,也有呼吸,不是尸體。 確定自己撈上來的不是尸體,宴聆青這才仔細往男人臉上看去,蒼白毫無血色,但俊美至極。 眼熟。 宴聆青還頂著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此時卻莫名顯得不太高興。他伸手往男人肚子摸了摸,又按了按,直到按出好幾口水來才停了手。 原本躺在地上不動的人吐了幾口水,緊接著就是不斷的咳嗽聲。 宴聆青沒管,按完肚子又去摸男人的腿。手觸上小腿時,宴聆青不動了。 怨氣,陰寒入骨。 宴聆青下意識附上鬼力,用手一捏,剎那間,隱藏在其中的怨氣潰散無蹤,躺在地上的江酌洲隱忍悶哼出聲。 同一時間,處在某棟樓中的江應遠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這是江應遠的二次重創(chuàng),僅僅一晚上,他被反噬了兩次。第一次是他在控制江酌洲時,力量突然被破開,那時江應遠就知道,江酌洲的死亡被阻止了。 有能力輕而易舉破開他道行的人絕不是普通人,誰?這個世上除了他師傅外還有誰可以做到? 江應遠臉色慘白,眼里卻陰沉得可怕??上?,湖邊的監(jiān)控早在他加強力量時就失效了。金雙湖發(fā)生了什么,他看不到。 江應遠抓起手機,正要命人去查看,就在這時,他的第二次反噬來了,這一次直接讓江應遠吐出一口血來,幾乎站不住。 江應遠緩了很久,才終于撥通了號碼,聲音沙啞陰沉:“去看看,盡一切代價,把人帶過來?!?/br> “是?!?/br> …… 宴聆青這頭,他如法炮制把男人另一只腿上陰氣驅(qū)散了,但他好像更不高興了。 他側(cè)頭朝人看去,轉(zhuǎn)眼便對上江酌洲的視線。 江酌洲手肘支地,已經(jīng)半撐著坐了起來,他眼神復雜難掩震驚,竟讓宴聆青有一瞬怔住。 宴聆青讀不懂那眼神,只是片刻便回了自己的節(jié)奏,“怎么會是你?你怎么又來跳我的湖?” 從看到男人的臉產(chǎn)生熟悉感,到摸到男人的腿,宴聆青便認出來了,這根本不是主角攻,而是主角受。 難怪當時會聽到兩道落水聲,另一道就是來自主角受常坐的椅子,那是輪椅。 宴聆青一點都不明白怎么回事,主角受還沒有悟嗎?又被主角攻傷到萬念俱灰了? 宴聆青在心里嘆了口氣,掉到湖里的東西總是要撈的,就是不知道這次還給不給他功德。 可惜,他現(xiàn)在的魂魄穩(wěn)定了五分,不像第一次那樣能敏銳察覺其中的變化。 應該給吧,付出了勞動就是要給酬勞的,這可是主角的命。 不對,魂魄穩(wěn)定了五分才不可惜。 宴聆青站了起來,不管主角受一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也不管主角受還在盯著他,突地跳進了湖里。 江酌洲一驚,猛地出聲叫道:“宴……”聆青。 江酌洲最后還是沒有叫出那兩個字,宴聆青是鬼,人鬼殊途,江酌洲對他抱有感激,也始終對他保持警惕和戒備。 一只小水鬼,他有什么需要擔心他跳湖的。 但是想起小水鬼問他怎么又是他,為什么又要來跳他的湖的樣子,江酌洲仿佛看到一個鬧情緒的孩子,什么敬畏警惕,完全升不起來。 江酌洲靜靜看著湖面,他渾身濕透,發(fā)寒發(fā)冷,身體不好受,卻又覺得很輕松。 他看向自己的腿,用力掐了下,痛感不明顯,但已經(jīng)不是毫無所覺。 是他嗎?是小水鬼做了什么? 江酌洲又去看湖面。 看了兩秒他又提醒自己,現(xiàn)在不是想什么小水鬼的時候,手機不見了,腿恢復了知覺但還不足以站起來,他要等到有人發(fā)現(xiàn)才能回去。 江酌洲思考著自己的困境,忽然聽到“嘩啦”一聲,他的輪椅冒出了水面。 熟悉的畫面。 是了,他雖然沒有問他,但垃圾是不可以往他湖里丟的。 “給你,你的椅子?!?/br> 宴聆青把輪椅放到岸上,力道有一點重,撞在地面發(fā)出“砰”的一聲響。 “謝謝?!?/br> 宴聆青這次沒有說不客氣,正當他想和主角受探討一下他的感情問題時,一輛車停在了旁邊,上面下來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大漢,二話不說,速度極快地過來把什么東西往江酌洲嘴里一塞,又把一個黑色麻袋往他身上一套,抬起就跑,連那張輪椅也沒放過。 車子一溜煙飛快開走,徒留下孤零零站在旁邊想和主角受探討感情的宴聆青。 第7章 什么人要抓走主角受? 情敵,惡毒男配或女配,很有可能,宴聆青想。 主角受的死氣還沒有完全散去,要是情敵們不知輕重,一番折騰把主角受弄沒了怎么辦? 宴聆青是看過追妻火葬場類的小說的,知道這種小說的“妻”在前期都會遭受各種磨難,有些過分的還要被挖心挖腎,也不知道人類挖了心要怎么活。 思索間,宴聆青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 江酌洲被人帶離了金雙湖,那種憤恨感又升上來了,他又想要發(fā)瘋了。 江酌洲努力壓制,他絕不能在這種時候喪失理智。他定了定神,出口的語氣透出冷淡的平靜,“江應遠派你們來的?” 沒有人理他,從上車開始這些人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江酌洲輕笑了一下,笑還沒落下就咳了起來,“咳咳咳……很明顯不是嗎?他其實不是個能忍的人?!?/br> 以前江酌洲不知道世上真有這種玄之又玄的手段,也不知道江應遠的本事,只知道他有野心,也有小動作,至于其他的,找不到證據(jù)。 但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了一樣證據(jù)。 “三年前我送過江應遠一塊手表,那塊手表后來被硬物磕了下,表盤一角有一道痕跡,現(xiàn)在在你們之中誰的手上,想必自己很清楚?!?/br> 黑西裝其中一人頓時往自己手腕看去,那里戴著一支價值百萬的手表,黑底銀面,看上去昂貴精美,只有邊緣磕掉了一點。 那是綁架江酌洲時,往他嘴里塞東西的人,江酌洲也是費了力氣才把那團東西吐出來。 “我們沒有出金雙園是嗎?”江酌洲又說道,“繞了圈,但是沒有出去,我的方向感很好?!?/br> 車內(nèi)的氣氛更沉寂了,沒有人說話,不管發(fā)生什么,他們接到的命令是把人帶過去。 江酌洲蒙在一片黑暗之中,臉色慘白,語氣卻篤定,“看來我猜對了?!?/br> 車子開進金雙園一棟別墅,江酌洲被抬下來扔到一間房間的地板上,黑西裝全部退了出去,門關上,房間里重新恢復安靜。 江酌洲躺在地上,大口喘息著恢復氣力,他無法站立,身體虛弱,那些人把他從頭蒙到腳,卻不覺得他有任何逃跑的能力,連手腳都沒有給他束縛。 事實也的確這樣,僅僅是把那個套住他的袋子取下來,江酌洲就又無力地躺下了。 他視線在房間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定在上方的攝像頭上。 江酌洲在笑,眼里的瘋狂分明又蔓延開了,“不出來見我嗎?弟弟?!?/br> 攝像頭另一端的人猛地瞇了瞇眼,心臟跟著劇烈一跳,他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一旦抓住機會,拼著自己的命沒了,也要想方設法咬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