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從水里撈到人了嗎 第3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兔子精的種田養(yǎng)崽日常、成為小說中的病弱反派、點到為止、庭有武陵色、分手后前任變成小奶狗(gb)、致我那菜市場的白月光、苗疆少年是黑蓮花、信息素獨占、不起眼的Beta、豪門俏寡O,就是我!
何虞回到了何家別墅,時間已經(jīng)很晚,但他知道何家夫婦今晚是不可能睡得著覺的。 踏進(jìn)大廳,哪怕還隔著一段距離和厚重的門板,男女歇斯底里的爭吵和東西碎裂的聲音依舊清晰傳到了何虞耳里。 這一次,何虞沒有再像個影子一般悄無聲息離開。他走了過去,腳步聲混在雜亂的爭吵聲中,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何令文!何令文!你怎么敢!我真是恨不得你去死!”何太太的聲音已經(jīng)嘶啞,眼睛猩紅,里面迸出強烈的恨意,她到今天才知道,何令文居然真的在外面有兒子! 12歲,瞞了她十二年,這可真是好得很! 這段時間何氏被調(diào)查,何簡奕被調(diào)查,當(dāng)一個人被事情纏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很多東西就不再面面俱到。 何令文露出了馬腳,何太太抓住這點馬腳終于在今天窺到了全面。 “你是不是覺得兒子完了你還有個備選所以一直不上心,你是不是家里一團(tuán)糟,另一處溫柔鄉(xiāng)更能讓你放松?何令文我告訴你,你毀了我想要的,我也會毀了你的一切,誰也別想得到!” 何先生臉色鐵青,上面還有指甲劃出的血印子,他抬高了聲音,憤怒的情緒一點不比何太太少,“我不上心我怎么不上心?我到處走關(guān)系請律師送人情還不夠嗎?我是警察還是法官?我除了這些還能做什么!你能不能不要再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我要是無理取鬧早在外面就抓花你的臉而不是等到現(xiàn)在!說了這么多你怎么不說你那個兒子你那個情婦?!你說啊,你倒是解釋??!” “有什么好說的,不就是那樣!”架已經(jīng)吵過不止一次,何先生的心虛愧疚早被折騰得沒了,“當(dāng)時小奕找不回來,我生個兒子有什么錯?小奕回來后我有把心思放在別的地方嗎?沒有!” 何太太紅著眼睛看他,仿佛在看什么天大的仇人。 何先生避開她的視線拉開椅子重新坐了下來,他語氣沉下來,說的話依舊刺耳,“范容芳,不要裝得你有多愛孩子似的,你是什么樣的人這么多年過來我很清楚,你愛小奕是因為他能滿足你的虛榮,他也是你用來維系下半輩子奢豪生活的籌碼,現(xiàn)在這個籌碼靠不住了,你慌了不是嗎?” 何太太手指掐得死緊,依舊只是恨恨看著何先生。 何先生又站了起來,雙手握住何太太消瘦的肩膀,語氣溫和了幾分,“容芳,其實還沒到那個時候,現(xiàn)在最要緊的不是小奕,而是何氏,只要何氏在,小奕什么時候都是何家的大少爺,何氏完了,我們一家才是真的完了。” “你想說什么?”何太太沙啞的聲音中全是冷意,但她不得不承認(rèn),何令文說的都是對的,只有保住了何氏才能保住她付出那么多才得來的生活。 “周先生,”何先生盯著何太太的眼睛,“你和周先生私下有來往,他可以幫我們,他一定有能力做到。” 何太太一怔,掐在手心的指甲幾乎劃破皮膚,她沒有回答,畏懼的眼神卻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何先生笑著松了口氣,他從地毯撿起何太太的手機(jī)塞到她手里,“我先出去,你想想怎么說?!?/br> 何太太抓住手機(jī)甩開何先生的手臂,她是該好好想想怎么說,但不是現(xiàn)在半夜三更打電話過去。 何先生整理了下衣襟,拉開門走了出去,門口立著的高瘦身影幾乎將他嚇了一跳。等看清來人,他眉頭皺起,渾身散發(fā)不悅的威嚴(yán),“你什么時候回來的?誰準(zhǔn)許你站在這里的,像什么樣子!” 何虞沒有說話,沉默的視線和何先生對上。 剎那間,何先生背脊像是爬上一抹寒涼,再看何虞,全身濕透,褲子上還滴著水。 “你……”何先生差點脫口而出你是人是鬼,看到他腳下有影子才戛然止住話頭,但想到兩人交換身份阻止女鬼尋仇的事,何先生氣勢已經(jīng)不如之前。 “不是已經(jīng)讓你搬出去了嗎?還是你覺得何家已經(jīng)到了可以讓你放肆的地步?別忘了,我手里還握著你挪用公司資金的證據(jù),不管你聽到什么,最好閉緊嘴巴,何家出事,對你沒有任何好處?!?/br> 何先生警惕地望著他,何太太站在房間里,視線遙遙望過來,兩人的表情如出一轍。 何虞退后了兩步,退到了陰影里,他破天荒地笑了下,笑容里是冷嘲和釋然。 這就是何家。 何簡奕出現(xiàn)之前,何家多的是陰冷尖銳刻薄,何簡奕出現(xiàn)后,何家其樂融融充滿溫暖和笑語。他以為是他的原因,現(xiàn)在看來所謂和睦也只是一層虛假表象。 何家的本質(zhì)就是一團(tuán)糟糕,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何虞看著他們,在他們的視線中倒退著拉遠(yuǎn)距離,然后轉(zhuǎn)身毫不猶豫走出了何家。 他想看的已經(jīng)看到了,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第37章 “周先生,求您這次一定要搭把手,何氏如果能渡過這次難關(guān),您以后如果有用得著的地方,我一定盡心盡力?!?/br> 安靜雅致的茶室內(nèi),何先生滿面誠懇、畢恭畢敬把一份文件推了過去,“這是何氏5%股份,還請周先生收下。” 無償贈送5%股份,算是辦事前的定金了,這種禮都送得這么直接,可見何先生是真的急了。 周培柯垂眸看著自己杯中漂浮的茶葉,還未喝,茶杯又輕輕蓋上了。他把那份文件推了回去,沒有看一眼,“何先生,我向來與人為善,但也向來有原則。” “什……什么原則?” “臟的錢我不沾的。” 清清淡淡一句話,幾乎將何先生怔得臉色發(fā)白。周培柯給了見面的機(jī)會,他原以為事情有的談,可從見面到現(xiàn)在,對方的態(tài)度又分明不是那么回事。 周培柯穿了一身銀灰色剪裁合體的西裝坐在那里,看著氣質(zhì)清貴,儒雅隨和,偏偏又透著一股無法靠近的距離感。 何先生心中焦急卻也不敢冒犯,他隱晦地碰了碰旁邊妻子的腿,示意她說話。 何太太眼睫顫了顫,隨后才面色如常笑著對周培柯說道:“周先生,我知道您是個講誠信有原則的人,不該碰的東西不會碰,但是老何他……他一直想收手,只是找不到機(jī)會,這次也算是受到了教訓(xùn),就求您幫他這一次,有了這次教訓(xùn)他今后是再也不敢沾那些東西了?!?/br> “是是是,只要能渡過這次難關(guān),我以后一定好好做生意。” 話說得很好聽,但嘗過黑色地帶賺快錢的人,想要收手絕沒有那么容易。 “聽說何氏賬目查出了很多來源不明的款項,想要把這些款項抹平,何先生想過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嗎?” “我……但是……如果事情擺不平,何氏傷筋動骨都已經(jīng)是輕的啊,周先生,我這也是沒辦法?!?/br> 周培柯低頭喝了一口茶,不為所動。 何太太看了眼丈夫,掐了掐手心再次看向周培柯,“周先生,看在認(rèn)識這么多年的份上,求您再出一次手,我知道,只要您愿意出手就一定可以的?!?/br> 周培柯手指在桌上輕點了點,冷淡的眸光對上何太太的眼,“這么多年嗎?何太太是想提醒我什么?我記得我也提醒過何太太,人有時候還是要多憶一下往昔?!?/br> 何太太緊咬著牙沒有說話,憶往昔,她怎么沒憶過往昔,她至今都會繞過金雙湖,自從看到靳榮升那副被湖水泡發(fā)過的身體,午夜夢回依然會被驚醒。 就是因為這樣,就是因為她已經(jīng)付出了那么多,所以才更要保住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 何先生看了看兩人臉色,其實他知道的內(nèi)情不多,只是曾經(jīng)按照何太太的指示從周氏獲過幾次利,也因此推斷出周氏對何虞的不喜,更多的何太太不說,他也無從得知。 但她和周家有來往是必然的。 在要她向周家求助時,他甚至沒提是哪位周先生。因為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主事的人。 然而眼下的情況,不管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都抵不上用。 周培柯已經(jīng)站起了身,依舊是斯文有禮的模樣,溫和的語氣中透著幾分冷淡,“犯的錯總要有人承擔(dān)后果,何先生,與其想怎么逃避,不如接受現(xiàn)實,你不只一個兒子,何氏還有起來的機(jī)會?!?/br> 話說完,他微微點頭算作告辭,抬步離開。 “周先生。” “周先生!” 何先生起身追了兩步,周培柯沒有回頭也沒有停步,門在兩人之間關(guān)上,視線隔絕,何先生的臉陰了下來。 論年紀(jì),他怎么也算周培柯的長輩,如果能達(dá)成目的,他在他面前伏低做小、陪笑臉就算了,現(xiàn)在…… 何先生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正當(dāng)他要將火氣對準(zhǔn)何太太時,周培柯的話重新在腦海劃過。 犯的錯總要有人承擔(dān)后果……他不只一個兒子…… 這一刻,何先生仿佛在一片雜亂堵塞中找到了一條可以開辟的出路。 “沒錯,我不只有一個兒子?!彼D(zhuǎn)過身對何太太笑了下,然后像是急著去做什么事般,來不及多說便拉開門走了出去。 他沒有發(fā)現(xiàn)何太太的臉色同樣差到了極致,但那不僅是因為周培柯的拒絕,還因為何先生最后說的那句話。 不只有一個兒子。 何太太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個私生子。 何令文想要干什么?他不可能老實伏法認(rèn)罪,他只會切割干凈,斷尾求生。 那對母子那里他留了多少退路? 到了不得已的時候,被舍棄的人只會是她。 …… 何簡奕的案子從一開始就引起了不小關(guān)注,證據(jù)確鑿被正式逮捕,警方發(fā)布公告更是將這件事推上了一個高潮。 事情背后仿佛不只一個推手,有人壓熱度有人不住往上推,最后博弈的結(jié)果就是何簡奕和何氏的大名高高掛在熱搜上被大肆批判。 案件惡劣且受到廣泛關(guān)注,任何一點變動都有人發(fā)在網(wǎng)上。 比如,何簡奕經(jīng)過司法鑒定犯有精神疾病。 這個消息一出,網(wǎng)絡(luò)都炸了,沒人認(rèn)為他是真的有病,只認(rèn)為那是何家?guī)退用撟镓?zé)的方法。 網(wǎng)絡(luò)上一片喧鬧,直到官方出來才平息。 何簡奕在實施犯罪時不具有精神問題,因此依舊要負(fù)法律責(zé)任,只是會在精神病治愈后才予以執(zhí)行。 何簡奕就算要判死刑也不會那么快,他有上訴的權(quán)力,從警方逮捕到法院執(zhí)行是一段不短的時間。 宴聆青雖然已經(jīng)從白裙小姐那里領(lǐng)到了酬勞,但在知道何簡奕被抓了后,他也關(guān)注了這件事。 而且他的同事們也在關(guān)注,他想不知道都難。 回到金雙湖后,他把事情告訴白裙小姐,還拿出手機(jī)給她看,那是他花了好多時間才存下來的圖片。 兩只鬼在金雙湖另一側(cè)的大石頭后面看手機(jī)。 宴聆青指著屏幕說:“看,這是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知道是誰發(fā)到網(wǎng)上的照片,很快就被刪掉了,我還是從同事那里得來的?!?/br> 照片上的何簡奕神情慌亂,臉色蒼白,像在隨時隨地警惕什么。 “我問他要錢的時候還沒這么差,不知道被誰嚇瘋了?”宴聆青小聲嘀咕。 白裙小姐那雙黑黢黢的眼睛死死盯著屏幕上的照片,在結(jié)合宴聆青告訴她的那些話,她知道,何簡奕的罪行被曝光了,何簡奕瘋了。 她要親眼去看看他的下場! 白裙小姐倏地一下站了起來,深重的怨氣飄散在周身,沒等宴聆青弄明白怎么回事,她已經(jīng)回來了,手上還拿著五張百元鈔票。 宴聆青:“?” “酬勞?!卑兹剐〗汴帎艕诺卣f,然后把錢遞到宴聆青手里。 宴聆青收到錢眼睛都亮了一下,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問:“什么酬勞?” 白裙小姐:“帶我去找何簡奕?!?/br> 宴聆青想了想點了頭。 他拿出手機(jī)在地圖上輸入一個地址,那是同事們聊到何簡奕時提過的地方。兩只鬼都盯著屏幕,然而盯了半天,地圖上的圈還是一直在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