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從水里撈到人了嗎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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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酌洲迎著少年的眼睛,說道:“嗯,情緒是有價值的,你讓我看到了希望,也讓我覺得輕松,我已經(jīng)很多很多年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br> 當(dāng)然還有別的,那些隱晦的,他自己也不敢去深想的東西。 江酌洲又靠回了座椅上,目光透出車窗望著外面,“其實(shí)我還有瞞著你的事,一件在誰看來都很失禮的事?!?/br> “是什么事?” “在我家頂樓只要找好角度,把儀器打開就能清楚看到金雙湖,每晚睡前我都會上去從那里看你?!?/br> “你知道這種行為叫什么嗎?”江酌洲語氣算得上平靜,配上他看著窗外的神情又顯出幾分悵然,不等身邊的人開口,他已經(jīng)給出答案,“叫偷窺。” “這不是什么好行為,如果發(fā)現(xiàn)有人偷窺你,你該保持警惕,確定對方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后,再給出相應(yīng)的警告和教訓(xùn)?!?/br> 宴聆青在很認(rèn)真地聽,但他的腦袋大越來越重了,遲鈍的思維讓他很久才問出一句:“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江酌洲輕笑著,望過去的眼里全是暗沉,“是看你,一面告訴自己要遠(yuǎn)離,一面又用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手段看你,記住了,宴聆青,我從來不是什么好人,要防著我。” 宴聆青表情怔怔的,他感覺自己眼里有霧,怎么都看不清楚,又覺得主角受眼里也有霧,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為什么不是好人,為什么要防著,宴聆青一點(diǎn)沒有懂,但那雙眼睛,他看著看著,朦朦朧朧中,忽然被一股愁苦的情緒所籠罩。 那不是他的,而是主角受的。 有些酸,有些澀,還有些苦,宴聆青不太懂,只能將它們籠統(tǒng)地稱為愁苦的情緒。 這樣算是情緒價值嗎? 他想更真切體會一下這種價值,眼睛盯著江酌洲的眼睛,身體不由更近地靠了過去。 宴聆青還是說不清那是什么感覺,越來越濃烈復(fù)雜的情緒猶如一張網(wǎng)將他困住,像是要收緊,又像是要兜住他把他拉遠(yuǎn)。 宴聆青皺了下小臉,不太樂意順著這股情緒遠(yuǎn)離,他屁股已經(jīng)快離開座位,索性起身爬上了主角受的腿。 江酌洲身上一重,手下意識將身上少年摟住,“宴聆青……” 對方不理他,醉后的小水鬼意外地有些強(qiáng)勢。 他按住他的肩不讓動,臉還在朝他貼下來,眼睛眨也不眨,像是非要從他眼里看出點(diǎn)什么。 江酌洲掐在那截柔韌腰肢上的手松了又緊,對方還在不停朝他靠近,就在那雙唇瓣都幾乎要貼上來的時候,江酌洲突地側(cè)臉避了開去。 宴聆青又不滿意了,不管怎么換角度,主角受的臉始終處在陰影中,他本來就看不清楚,現(xiàn)在更看不清了。 宴聆青低下了腦袋,視線所及之處是主角受結(jié)實(shí)寬闊的胸膛,里面是一顆跳動的心臟。 想也不想的,他肅著一張臉湊了上去,還試圖往里鉆。 眼睛和心臟都是有情緒的。 不讓他看眼睛,他可以感受心臟。 “跳得很快啊,你在懼怕?!?/br> 少年模糊的聲音悶悶地從胸腔傳出來,在他還想往里湊的時候,江酌洲忽地用另一只手掐住少年肩膀一把將人壓在了方向盤上。 江酌洲盯緊了面前這張臉,目光晦暗危險,聲音沙啞發(fā)沉,“宴聆青,我跟你說過什么,我說要防著我,你就是這么防的?下去。” 宴聆青呆呆的,原本感受到的情緒已經(jīng)消失不見,他看著面前男人放大的俊美臉龐一時沒有動。 “你這么抓住我,我下不去?!?/br> 江酌洲卻沒有動,沉默和溫度都在車廂里散開,半晌,他才松開了手往后靠了回去。 沒了桎梏,宴聆青乖乖爬了回去,坐到自己座位的時候,不由小聲辯解,“我也是在體會情緒價值啊?!?/br> 他都不知道主角受好好的,為什么突然又變得很兇。 第40章 嘀咕的話語落下后,車廂里又是一片靜謐。 江酌洲緩緩?fù)鲁鲆豢跉猓匦抡{(diào)整座椅啟動車輛。 宴聆青的話他聽到了,但并不覺得兩者是一回事??吹贸鰜?宴聆青是在觀察他的表情,好奇他的情緒,這沒什么,他可以滿足他的興趣,但他不該輕易越過那條線。 太親密了,還是在他給出警告后。 無法否認(rèn),宴聆青這種親近和信賴讓江酌洲切實(shí)感到了竊喜,但竊喜過后升起的就是恐慌。 現(xiàn)在的宴聆青還不知道他很可能就是殺了他,讓他飄蕩在世間無法轉(zhuǎn)世的人。 以后知道了呢? 那現(xiàn)在所有的親近和依賴都會成為日后反射向他的利箭。 一路從停車場開到金雙園,江酌洲都沒有再出聲,到金雙湖的時候,他降低車速緩慢停了下來。 宴聆青一動不動,看上去像是睡著了。 江酌洲靜靜看了少年側(cè)臉兩秒,然后再次開動了車。 …… 江酌洲是把宴聆青抱上樓的,還是他上次住過的房間,但相比上次,房里已經(jīng)多了很多東西。 衣服鞋子、抱枕玩偶、游戲機(jī)平板機(jī)器人,一些少年人喜歡的東西,基本能在這里看到影子。 江酌洲將懷里少年放到床上,幫他洗了臉擦了手,又換了身衣服才關(guān)上了燈。 昏暗之中,宴聆青動了動,手背“咚”地一下打在床頭,江酌洲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抓住那只手看了看,見沒什么事后才給他塞進(jìn)薄被,重新走了出去。 沒人知道,另一處黑暗之中,宴聆青手背敲到床頭的同一時間,那里也發(fā)出了一聲輕響。 “咚。”很輕的一聲,是一個小小的,木制的東西撞到了棺材壁上。只是只有那么一下,那小東西再也沒有動彈過。 江酌洲出了房間去找了吳昭昭。 他過去的時候吳昭昭正在小陽臺上吹著夜風(fēng),吃著甜點(diǎn),見到江酌洲也沒有絲毫不好意思,還熱情地邀請他一起享用。 江酌洲叫了聲“吳老師”坐了下來。 確實(shí)該叫老師,付費(fèi)教學(xué)那么久,沒有拜師,不稱師傅,老師是怎么都該叫一聲的。 “有沒有什么眉目?”他問。 “有,”吳昭昭擺出一副老道的樣子,神神在在看了江酌洲幾眼才說道,“自從那日大戰(zhàn)厲鬼后,老夫就一直琢磨幕后之人的手段,近來又翻閱了些書籍已經(jīng)有了一點(diǎn)眉目?!?/br> 江酌洲等著他說。 吳昭昭:“有人想催化你成為厲鬼這是必然的,煉鬼馭鬼,不外乎是為己所用?!?/br> “怎么用?”江酌洲想到江應(yīng)遠(yuǎn)驅(qū)鬼去做的那些“好”事。 “這當(dāng)然是其中一種,”吳昭昭看出他的想法點(diǎn)頭應(yīng)道,“除此之外也有用自己養(yǎng)的厲鬼去對付惡鬼的,倒不一定都是為了作惡?!?/br> 江酌洲輕扯了下嘴角,神色冷然。其他人不好說,但一個為了煉鬼肆意cao控別人人生的人,不作惡?可能么? “但老夫猜測,那人的目的不止這些,”吳昭昭繼續(xù)說,“記得那日江應(yīng)遠(yuǎn)說過,那厲鬼跟他的命綁在了一起,他就是再有天賦也不可能短短時間做到這一點(diǎn),說不定是受到了他那師傅的指點(diǎn)?!?/br> 江酌洲:“你的意思是,那人是想在我死后跟我綁在一起?” 吳昭昭先點(diǎn)頭又搖頭,“人有人的壽命,鬼有鬼的壽命,老夫雖不會算命,但觀你周身氣運(yùn)比尋常人更為旺盛,命格必定也是極好之人?!?/br> 確實(shí)要比常人旺,記得他第一次跟這位江老板見面時,還是很普通人差不多的,看來近期諸事順利,老板精氣神回來了,氣運(yùn)也跟著在回漲了。 “所謂物極必反,遭受一次次迫害,顛覆命格之后,這人死時必定怨氣沖天,化鬼之后不論魂力鬼力也都要比普通厲鬼更盛,這樣的鬼世間難尋,想要當(dāng)然得自己造?!?/br> 江酌洲目光幽暗,眼中已經(jīng)有寒意在聚集,他沒有出聲,還聽吳昭昭繼續(xù)說道:“如果那位只是用厲鬼吊著自己最后一口氣,完全不用費(fèi)這么多力氣,只用和江應(yīng)遠(yuǎn)一樣的手段就行了?!?/br> 說到這里吳昭昭摸著下巴想了想,說:“老夫懷疑幕后之人要的是升級版?!?/br> 江酌洲:“升級版?” “嗯,”吳昭昭應(yīng)了一聲,“魂力鬼力都是一種能量,用能量供養(yǎng)自己延長壽命,這是老夫從幾本書里的蛛絲馬跡拼湊出來的,邪術(shù),怎么做到的就不知道了?!?/br> 江酌洲看向了遠(yuǎn)方空曠的黑暗中,臉上神色看不出多大變化,周邊氣壓卻逐漸低沉了下來。 這氣勢太壓人,吳昭昭沒太敢說話,高人老道的架勢都端得不穩(wěn)了。 陽臺上一時間安靜得只有簌簌風(fēng)聲,良久江酌洲才收回視線沉聲說道:“急于延長壽命,看來那人身體已經(jīng)不好了,而且……延壽延的只是壽嗎?青春呢?” “青春?”吳昭昭驚訝,但一想,“也不是沒可能?!?/br> 話音落下,江酌洲眼里的暗芒一閃而過,以前放下的懷疑,此刻再度升了上來。 …… 宴聆青早上醒來時感覺很好,具體怎么好他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好。 可能是因為喝了酒,聽說適當(dāng)飲酒有益于身心健康,可能對鬼也是一樣的。 他起了床,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衣服換了,原本的衣服被掛到一旁,他連忙過去摸了摸,重新穿上了。 這是他本體穿的衣服,他要帶著才有安全感。 等這些做完,他才打量自己所在的房間,有點(diǎn)熟悉,又有點(diǎn)不一樣,但肯定是在主角受家里。 摸了摸床上玩偶的腦袋,把自己折騰好后,他從房間走了出去。 睡過一次的地方,對宴聆青來說算不上陌生,他自己下了樓,在客廳里看到了主角受。 他打了招呼:“早上好,江酌洲。” “早上好,”江酌洲看著走過來的少年說道,“怎么不穿給你準(zhǔn)備的衣服?不喜歡嗎?” 那些衣服宴聆青看到了,都很好看,于是他誠實(shí)點(diǎn)頭,“喜歡,但我還是更喜歡穿這個?!?/br>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坐到江酌洲身邊了還要更湊近一點(diǎn)跟他小聲說:“是那件,我給你看過的,黑色古裝,我又變了一下?!?/br> 的確變了,昨天還是白襯衣,今天已經(jīng)說黑襯衣了,江酌洲雖然不知道他哪里來的,但知道他身上穿的都不是他準(zhǔn)備的。 聽著少年在自己耳邊說話,江酌洲嘴角有淺淺的輕松笑意,“不是因為錢?我說過的,不用跟我計較這個?!?/br> 宴聆青沒那么快答了,江酌洲嘴角的弧度緩緩收斂。 “好吧,我有一點(diǎn)計較,但我更喜歡身上這件也是真的,而且你昨晚說的話我還記得,不能光用錢來衡量,還要防著你?!?/br> 江酌洲:“……”話是記著了,也沒見你怎么防。 “少爺,可以用早餐了?!?/br> 一道沉穩(wěn)慈祥的聲音傳來,宴聆青立馬坐正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