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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點到為止在線閱讀 - 點到為止 第35節(jié)

點到為止 第35節(jié)

    秦嶼池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似乎在嫌棄他今天的話太多。

    陸淮之聳了聳肩,“他前段時間找我,要你回去繼承家產(chǎn),讓我勸勸你,我說我沒這個本事,不知道他在背后搗鼓的什么,我爸媽直接把我的卡給凍了?!?/br>
    秦嶼池耷拉著眼皮,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金屬材質(zhì)的打火機,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陸淮之收起不正經(jīng),“我跟你說真的,你如果沒那個意思,就別釣著慕昭,她乖成那個樣兒,你玩她,不怕遭天譴嗎?”

    頓了頓,他又加了句,“就算你不是玩,你忍心把她拉進你們家那個修羅場?”

    -

    回到宿舍后,秦嶼池又給慕昭打了個電話。

    沒有關機,可也沒人接。

    發(fā)的短信也沒有回復。

    第一次掛電話不回短信可能有事,但接二連三的沒有回復,秦嶼池就算沒追過女孩,也知道小姑娘生氣了。

    而且氣的還不輕。

    將前幾天秦書瑤挑的手鏈拿出來,秦嶼池想著等會去找她送給她,上次那個藍寶石手鏈是他親手做的,做的不太好,雖然小姑娘沒說什么,可他還是看出她眸底劃過的幾分嫌棄。

    似乎在說:糟蹋好東西。

    下樓的時候依稀飄著毛毛細雨,秦嶼池怕折回去的時間正好錯過慕昭回來,便沒拿傘,將沖鋒衣的帽子卡在頭上,抬腿走進雨中。

    好在慕昭出門時帶了把傘,三個女孩擠著一把傘往宿舍走,走在路上的路上的時候,耳邊響起激動的八卦聲:“秦嶼池居然在咱們十號樓下面站著呢,這是來找誰的啊?”

    “遠距離看帥,近距離看更帥,從頭發(fā)絲到腳后跟都長在我的審美點上,不行不行,我必須去要微信!”

    “死心吧,我剛才要了,不給,說是怕喜歡的姑娘生氣?!?/br>
    那女孩震驚:“喜歡的姑娘?秦嶼池有喜歡的人了?!”

    “……”

    偷聽到情報的葉清薏也震驚:“臥槽,哪個倒霉又幸運的女的被秦嶼池喜歡上了?”

    江琦妍疑惑:“為什么是倒霉又幸運?”

    葉清薏挑眉:“幸運的是能拿下秦嶼池,倒霉的是他的用詞是喜歡不是愛,喜歡和愛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看著江琦妍愈發(fā)懵懂的眼神,她眉梢挑的更高,“wuli嬛嬛說過,涼薄之人施舍的所謂真情,你會感動嗎?”

    江琦妍:“嗯哼?”

    “先不說生理結構上的,男生本就比女生更理智,就拿社會環(huán)境來說,現(xiàn)在這個時代能有多少癡情的男生呢,”葉清薏頭頭是道的分析,“普通家庭出身的男生都沒有幾個會真心愛人的,更何況生在豪門長在豪門的秦嶼池。”

    “對于這種人來說,權衡利弊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愛情對于他們來說可有可無,且隨時可以被拋棄。”

    “我發(fā)現(xiàn)你分析起情感話題來還挺像回事的?!?/br>
    “那是,我可是選修過戀愛心理學的?!?/br>
    “……”

    慕昭擠在她們倆中間,撐著傘出神的往前走。

    和他在一起時,她確確實實感受到些微的喜歡,哪怕只是很淡很淡,但她仍是能感覺到的。

    現(xiàn)在想想,可能只是他故意釋放給她的信號吧。

    所以收走的時候毫不猶豫。

    想到下午他打來的那通電話,慕昭長而卷曲的睫毛顫了顫,強迫自己不要再去多想。

    可剛走到宿舍區(qū),她一抬頭就看到站在宿舍門口的秦嶼池。他沒打傘,頭頂帶著帽子,發(fā)梢濕漉漉的,睫毛似乎也沾著水。

    路燈散開光暈,毛絨般的雨絲在微黃光線下飄搖。

    一個看起來明艷美麗的女孩踮起腳尖想給他打傘,但沒能近身就停下腳步,隨即拿出手機似乎在要他的號碼或是微信,他應該是沒給,因為那女孩的笑容僵住了。

    慕昭握著傘柄的手指收緊,收回視線,加快腳步往宿舍走。

    葉清薏還有些奇怪:“走這么快干嘛啊?千年難得的機會能近距離欣賞大帥逼,昭昭你居然還不抓緊機會!”

    不知道是她的聲音太大,還是心靈感應,慕昭再抬起眼時,就看到秦嶼池正在盯著她。

    眼神漆黑銳利。

    慕昭心尖顫了顫,視線交匯不過一秒鐘,她匆匆移開視線,不敢再和他對視。

    不然她這段時間的心理建設會全部崩塌。

    就在要擦肩而過時,慕昭閉了閉眼,不去在意那道越發(fā)灼熱的視線,加快腳步往里走,忽然聽到他喊她的名字:“慕昭。”

    他的聲音啞的厲害,燙的慕昭心尖又顫了顫。

    這句話的聲音不高不低,至少葉清薏和江琦妍是聽見了的,她們倆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不對勁,然后很有眼力價的把傘留給慕昭,匆匆往宿舍樓里跑去。

    慕昭撐著傘,靜靜地看著他,不知怎的,忽然想到前段時間在商場里看到的那幕,握著傘的力道加重,她收回視線,轉過身就要往里面走。

    可剛邁出腳步,手腕就被他攥住,好涼好冷,像是冰塊般,慕昭身體一抖,抬頭,猝不及防撞上漆黑如巖的眼睛。

    秦嶼池大概也意識到自己的手有多涼,立刻把她的手松開,只是那雙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帶著不可逃避的霸道和強勢。

    周圍人來人往,不少女生都在偷看他們,慕昭不想被人當成大猩猩圍觀,而且他現(xiàn)在還淋著雨,她拽著他的衣袖走到車棚。

    十號樓一樓是自習室,外面的車棚沒有人,燈光也很暗淡,不遠處是梧桐樹,風雨吹的枯枝作響。秦嶼池任由她拉著他走,站定后終于開口:“躲我?”

    說話時,他低著頭,呼吸落在慕昭的頸側,燙的脖子好癢。慕昭別過臉,干脆地問:“什么事?”

    秦嶼池斂著笑,“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他總是說這些曖昧不清的話,讓她一次又一次地自作多情,回頭才發(fā)現(xiàn)根本就是他隨口的一句調(diào)情。

    這不能全怪她,畢竟她是戀愛白癡,而他隨隨便便一句話一個動作都沾染著情/欲,沒幾個女生能抵抗的住。

    哪怕明知道他不是真心,可仍是忍不住淪陷沉溺。

    慕昭抿著唇,不知道該怎么回。

    秦嶼池看著她低頭不說話,一副乖的不行的模樣,嗓子一陣發(fā)癢,看來小姑娘比他以為的還要生氣。

    喉結滾了滾,他語氣放緩,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我這段時間太忙,沒聯(lián)系你......”

    剩下的半句“以后保證每天給你打一個電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慕昭平靜的聲音打斷:“嗯,還有事嗎?”

    話音落下,秦嶼池眸底最后一絲笑意消失,他靜靜地盯著她的眼睛,勾了勾唇:“欠我的飯,不還了嗎?”

    慕昭手指一頓,抿唇道:“你想吃什么,我給你錢?!?/br>
    “一點都不好笑?!?/br>
    “……”

    四目相對,僵持了不知道多久。

    慕昭看著他的眼睛,他眸底情緒復雜而晦暗,慕昭看不懂,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繼續(xù),努力走進他的世界,讀懂他的眼神。

    最后還是慕昭打破沉默,她不躲不避地看著他,“有些事,我需要認真想一想?!?/br>
    話音落下,她看到秦嶼池眸底最后的光仿佛被雨水澆滅。

    “認真想想?”秦嶼池自嘲地勾了勾唇,“你早不說你需要認真想想。”

    不知為何,她的心臟突然抽搐了下。

    慕昭咬著唇,看他雙手插回兜里,抬腿走進雨夜中。

    這次他連帽子也沒帶,雨水更多的沾濕他的頭發(fā),冰涼的雨落在皮膚上冷的讓人顫抖,但他像是毫無察覺一樣。

    慕昭攥緊手指,視線緊隨著他的背影,看到他忽然回過頭,雨水落在他的臉上,本就冷白的皮膚白的駭人。

    她聽到他沙啞到極致的聲音:“算了,隨你怎么想吧?!?/br>
    第20章 20

    ◎無疾而終◎

    當天晚上, 慕昭久久未能入睡,聽著外面淅瀝的雨聲,滿腦子都是秦嶼池臨離開前的眼神。

    車棚的燈偏暗, 細雨如絨毛般往下墜, 四下無人的寂靜里,狂妄囂張的少年勾唇自嘲。

    眼尾被逼到泛紅, 輕描淡寫的語氣, 像是她不要他了。

    慕昭承認, 她確實動過到此為止的念頭。

    說起來, 她也算是個極度自私的人,不少人都這么說過她, 前段時間江述白和葉清薏耳提面命讓她清醒點,慕昭不以為意,因為她很清楚, 無論和誰比,她自己最重要。

    慕士辰從小就教導她,這個世界上, 她最該愛的就是自己,其次才是伴侶父母孩子。

    如果以后談戀愛,只要她真喜歡,他支持她用盡全力去愛, 但要以取悅自己為前提, 而不是討好對方。

    和他在一起快樂, 為他耗費時間和精力讓她滿足, 便不要計較付出和得失。

    如果遇到不開心的事, 權衡妥協(xié)和放棄, 選擇對自己傷害更小的那個。

    總的來說, 要以自己為重。

    這個價值觀被慕昭奉為皋臬,并且一直運用到為人處世中。

    可是,想到秦嶼池最后的那個眼神,慕昭第一次懷疑,是不是她做錯了?她是不是應該先問問他發(fā)生了什么,那個女孩說不定不是她以為的曖昧關系,她不應該什么都不問,就直接給他判了死刑。

    眼前閃過他眼底泛起的紅血絲,他滿臉疲憊,應該剛忙完就來找她,眸底最初閃爍的是欣喜,而她上來就這么冷漠,于是少年眼底光亮被冰涼的雨水澆滅。

    【算了,隨你怎么想吧?!?/br>
    慕昭看著漆黑的天花板,想起這句話,心臟又抽搐了下。

    他說這話的意思,是不打算和她繼續(xù)了嗎?

    -

    輾轉反側不知道過了多久,慕昭才漸漸睡去,可她上床早,睡著時也不過凌晨一點,北城的夜生活還在繼續(xù)。

    和秦嶼池陸淮之一起長大的江澈從美國回來,幾人在雙子座俱樂部給他接風,包廂上方有盞暖黃方燈灑下光線。江澈拿了根煙點燃,彈了彈煙灰,看向身側的陸淮之,淡淡的問:“他怎么回事?”

    順著江澈的視線,陸淮之看過去。

    忽明忽暗的光線下,秦嶼池坐在單人沙發(fā)上,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暗色調(diào)的光線打下來,將他的輪廓襯的更加深邃。

    說是過來給江澈接風,可自從進了包廂,他就不停地喝酒,一瓶朗姆酒快被他自己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