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江鴛嫌她丟臉,一邊扶著喝傻了的殿下一邊苦口婆心勸她回營帳。 夏知秋疑惑地看著江鴛姣好的容貌,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一時想不起來這是誰,提著一壺最烈的燒刀子對江鴛大著舌頭說:“這是哪家樓里的小美人啊,來給本宮喂壺小花酒嘗嘗?!?/br> 江鴛楚楚動人的臉充滿了怒意,抬手扇夏知秋一巴掌,氣惱地罵:“你他娘的喝醉了連我都認(rèn)不出來?哪家的美人,你家的!” 江鴛罵完便紅了臉。 眾人圍著火堆拍手起哄:“喂一個!喂一個!” 蕭灼華疲憊地倚著顧煜的肩,看著遠(yuǎn)處歡樂的眾人,扶著酸痛的后腰有些站不住。 “累了?”顧煜將自己的毛裘脫下,披在蕭灼華身上,張開臂膀摟住他。 “有點?!笔捵迫A用頭蹭蹭顧煜的胸口,神色懨懨地說。 顧煜將人打橫抱起來,往氈房里走。 蕭灼華就算困得閉住眼睛,還不忘伸手緊緊摟住顧煜的脖子,像一只傻乎乎的樹袋熊。 氈房中炭火燒得正旺,花燭的亮光映在懷中人臉上,讓顧煜光是看一眼都覺得心癢。 蕭灼華睡眼惺忪坐在炕沿,任由顧煜撩開他的衣襟,露出毛領(lǐng)下蔥白似的玉頸和包著白綁帶的胸膛。 星星點點的吻從脖頸一直向下,落到蕭灼華清瘦的鎖骨,吮出的斑斑痕跡宛如春三月的落紅飄零。 蕭灼華覺得又癢又不舒服,不由自主仰起頭來,雙手抓住身下的大紅被褥,攥出兩團(tuán)褶皺,身上的桃花香愈發(fā)濃郁,口中溢出情動的低喘。 顧煜伸手到蕭灼華腦后,耐心地將他纏綿糾錯的發(fā)絲解開,取下硌人的珠鏈金飾,三千青絲如飛瀑般順滑地垂落而下,與滿頭珠翠相比別有一番曖昧的風(fēng)情。 “你今日從清晨就忙碌不停,又不是沒大婚過,隨便走個過場就好,何至于如此認(rèn)真?!鳖欖辖o蕭灼華揉揉酸軟的腰,耳鬢廝磨著與他低語。 蕭灼華輕輕環(huán)住顧煜的脖子,疲乏地笑笑,軟言軟語道:“你三年前沒給過我的,我今日都要給你,我的少爺值得這世上所有好東西?!?/br> “承蒙王爺如此厚愛,本妃不把王爺伺候舒服怎么行?!鳖欖蠌馁N身的衣襟內(nèi)掏出一小罐巴掌大的藥膏,擰開之后清香撲鼻微涼,玩笑地在蕭灼華耳邊吹著氣說,“蘇云澈給我的,說是涂上就不痛了。” 顧煜撫上蕭灼華肩頭,輕而易舉將他撲倒,解開他粽子似的層層衣物,指尖從光滑的脖頸流轉(zhuǎn)而下,摸過隆起的腹部,沾取罐中藥膏,撩撥那個細(xì)窄的銷魂之地。 “嗯……少爺……啊……”懷孕后本就敏感,蕭灼華經(jīng)這么一撫弄更是嬌吟連連,面頰泛出細(xì)膩如云水的薄紅,眼下涌出氤氳的水霧,某處嫩紅早已淌出洶涌的春澗水。 北域高高在上的狼,只被他一人馴服。 頓時水聲四起,曖語不絕,各位且聽那: 千絲萬縷細(xì)柳蔭,琉璃春水破裁冰,鴛鴦雙雙入深藕,云雨風(fēng)起,只見波光粼粼皺。 萬紫千紅芳菲盡,梨花驚顫弄風(fēng)輕,黑云散鬢濕絳口,長夜初霽,卻聽嬌語聲聲漏。 雖是不痛,奈何身上人天賦異稟,終究是磨人難熬的。歡愉之外,吞吐得仍是辛苦。到了后半夜,蕭灼華已經(jīng)累得睜不開眼,顫抖的指尖撫上顧煜的腹肌,哭著連連輕語:“煜兒還沒好啊……哥腰疼……” 年輕火力壯的顧煜正在興頭上,給蕭灼華腰下墊個軟枕,雙手緊緊錮住身下人不安扭動想要逃離的腰身,語氣玩味道:“煜兒還想再來一次,哥一定不會拒絕我吧?!?/br> 隨后又是一陣更猛烈的折騰。 蕭灼華欲哭無淚,被頂?shù)脣陕曮@叫,來不及喟嘆今夜何其長,便又被顧煜卷入無邊纏綿情海,不知東方之既白。 第79章 蕭灼華作為北方二十六部的尊貴王孫,從小卻在中原受盡了苦頭,這讓律青深感虧欠。臨別時律青除了給蕭灼華置辦無數(shù)金玉琳瑯外,將一處草場割給大夏,綠茵沃野千里,盡數(shù)算作陪嫁。自此大夏與北疆不計前嫌互市往來,屯戍墾荒,相安無恙。 后來,顧煜和蕭灼華再也沒有踏上過這片遼闊的土地,但草原上早已鐫刻了他們攜手相伴的足跡。那年斜陽金華黑鴉過,秋草枯藤漫天紅,裕狄王與他的中原王妃騎馬飛策,踏遍了塞北的山高水闊。他們的故事被北狄部落世代歌頌,如同陳年的老酒,渡過歷載千年的長河,釀成一段絢爛似火的傳說。 夏軍大捷歸來,頓時舉國歡慶。圣上拍案大喜,以策勛財寶褒獎將士,此次賞賜尤為豐厚。 蕭灼華身負(fù)前朝死罪,按照夏律就算功績滔天也無法赦免,更別提封侯晉爵。君翎想破例為他去圣上面前求些功名,但蕭灼華知道這會讓顧煜為難,私下謝絕了君后一番好意,說蕭某只愿不念過往榮辱,以庶民之身伴于君側(cè),此生足矣。 中原的夜色微涼,明月初上,夜市繁華,顧煜和蕭灼華立于城樓上,共同攜手看這盛世。 為了慶祝此次大捷,大夏難得解了一向嚴(yán)禁煙火的令。重重?zé)熁ㄕ言谝鼓?,?qū)趕了初冬的壓抑灰暗,一瞬的絢麗過后,凄凄散落在涼薄的空氣中,無影無蹤。 蕭灼華指著煙花盛開的方向,笑著對顧煜說:“好看的。” 顧煜呆呆地看著他的笑顏,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