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黑蓮花 第72節(jié)
賀歲安探出腦袋,往下看。 “怎么了,鐘大哥?” 知道鐘良叫什么名字后,賀歲安就喊他鐘大哥了。祁不硯還握著她的頭發(fā),也看了下去,他生性涼薄,但長相沖淡了那抹涼薄。 鐘良看著歲數(shù)不大的他們,三十多歲的他頓感難以啟齒。 因為這間樹屋很少用。 所以鐘良放了一本看完的書進去,今天才記起,想過來拿走,又不知道怎么跟他們解釋。 請人幫忙拿下來,他們肯定會看到的,書的名字就很露骨。請他們先離開樹屋,讓他自己找? 也不太好。 樹屋里有他們的包袱,他上去找東西多少有點不方便。 鐘良是個成年男人,有那方面的需求,長得太丑,娶不到媳婦,以前便看這種書紓緩一下。 自他阿爹身體不舒服以來,忙著照顧人的鐘良就沒看過了。 這不,才會忘記樹屋有書。 不然早拿走了。 看他們的樣子又不像是發(fā)現(xiàn)了那本書,那本書是放在角落里的,既然住了一晚都沒發(fā)現(xiàn),那接下來應該也不會發(fā)現(xiàn)了吧。 鐘良糾結。 賀歲安見鐘良喊他們,又遲遲不說話,不由得重復一遍自己的話:“怎么了,鐘大哥?” 祁不硯幫賀歲安編完辮子了,他撫過長發(fā)辮,接過她遞來的絲絳,綁住發(fā)尾,打了個蝴蝶結,對鐘良來找他們的原因不感興趣。 鐘良忙改口道:“沒事了,你們早些歇息吧?!?/br> 他快步走了。 頗有點落荒而逃的味道。 “?。亢玫摹晴姶蟾缒阋苍缧┬??!辟R歲安縮回探出去的腦袋,對鐘良突然來找他們、又突然走了的事一頭霧水。 祁不硯漠不關心。 賀歲安躺下,拿起垂在身前的長辮,認真看,像是想學習如何編好看,總不能以后都讓祁不硯幫編辮子,她要學會自己編。 經(jīng)過祁不硯的同意,賀歲安拿他的頭發(fā)來試了一下。 換成祁不硯的頭發(fā)落到她掌心了,賀歲安一點一點地編著,他能準確地捕捉到她手指落在他發(fā)間哪里,很癢,鉆心的癢意。 祁不硯垂下眼,略有些看不進蠱書上面的字、圖了。 他指尖壓著書頁。 注意力卻被身后的那雙手牽引著,祁不硯知道自己在看書時分神了,卻也沒選擇收回來。 理想是美好的,現(xiàn)實是骨感的,賀歲安編出來的辮子還是一言難盡,反正不好看,她趕緊解開了,有些事不該勉強自己學習的。 “不學編發(fā)了?”他問。 賀歲安:“不學了?!?/br> 時辰不早了,可賀歲安目前還沒有困意,覺得編發(fā)太難,不學編發(fā),卻折蝴蝶折到上癮了。 主要是在這里待著太無聊了。 不找點事做會悶死的。 她趴在樹屋里折蝴蝶,雙手手肘撐在前面,雙腳向后抬起,時不時地搖晃著,裙裾滑落到腳踝處,踝骨精致,腳特別的小。 祁不硯看賀歲安折了一會兒的蝴蝶,放下蠱書,躺到她身側(cè),不知為何,一旦和賀歲安待在一起,他便難以自控地想同她親近。 想時刻聞到屬于她的氣息。 觸碰她,或被她觸碰。 “送你的蝴蝶?!辟R歲安推十幾只紙蝴蝶過去給祁不硯,眼睫低垂著,小手還在折著另外一只。 送。 所以這是禮物么。 祁不硯碰過紙蝴蝶,忽地低頭,吻了吻她臉頰。 賀歲安手里的那只紙蝴蝶被捏皺了,他們沒試過吻對方的臉頰,明明都接過吻了,吻臉頰的程度更輕點,可就是感覺不太一樣。 她抬眼看祁不硯。 祁不硯稍微離開了一下:“賀歲安,我記得你說過的,親吻代表雙方是很親密的關系?!?/br> 他指尖緩緩描繪著賀歲安的五官:“我也問過你,我們可不可以變得更親密一點,你還沒回答我呢,賀歲安,你回答是什么?!?/br> 賀歲安呆了幾秒。 “嗯……”她似不知所措眨眼,思考時無意發(fā)出了個音節(jié)。 聽到賀歲安發(fā)出的嗯字,祁不硯輕笑了一聲。 少年埋首到她頸窩,吻落在她鎖骨:“比親吻更親密一點的應該是親吻身體,賀歲安,我想親吻你的身體,同你變得更親密?!?/br> 溫熱薄唇輕輕抿過鎖骨。 果然。 祁不硯感覺他們變得更親密一點了,因為他獲得的愉悅感更多了,仿佛即將觸碰到極致的快樂,于是含住鎖骨,像接吻般吮吻。 吻漸漸下移。 第46章 潮濕的氣息散開, 賀歲安心里升騰起一股熱氣。 熱氣將她四肢百骸燒得酥癢,指尖都是麻的,呼吸有溫度,祁不硯的溫度異于常人, 灼燙, 叫人忽視不得, 思緒隨著他走。 賀歲安的肩頭、鎖骨變得略潮濕, 身上的齊胸襦裙生了些褶皺, 少年頎長的身軀覆蓋著她。 但他的手支在她身側(cè),撐起自己, 不會壓著她。 呼吸相碰。 唇與皮膚摩擦, 賀歲安只覺愈發(fā)地燙, 不知道為什么, 沒有立刻出聲解釋,因為身體似乎也在享受這種粘稠的接觸,令她驚訝。 也有可能與感情無關, 是生理性的享受, 純粹是身體感受到快意,自主做出了接受的反應——她腦海里忽然冒出這句話。 像以前在哪里接受過類似的知識,留存在潛意識中。 還有—— 生理欲望并不可恥。 想到接下來可能會發(fā)生的事,賀歲安心臟撲通撲通跳, 她也說不清自己的真正感覺是什么。 好像并不排斥。 她一向是不排斥和祁不硯的親密接觸,可更進一步的事呢。 不知道。 還沒考慮清楚。 在祁不硯還要往下親吻之時, 賀歲安捧起他的臉,與他接吻, 唇齒間水漬聲起,她羞紅了臉, 含糊道:“今晚先這樣吧。” 祁不硯被賀歲安親吻著,便也就隨她了,抬手托住她的后腦勺,五指插進了她的發(fā)間,泛白的手指與她烏黑的發(fā)形成鮮明對比。 賀歲安的手環(huán)住祁不硯的脖頸,張嘴,給予他想要的親密。 * 翌日一早,朝陽初升時。 賀歲安來到鐘良阿爹住的那間小木屋,心系阿爹的鐘良早早在屋外候著,他們進去,他就出來,絕不過問、打擾他們做事。 木屋的門是關閉的,外面的鐘良只能聽到少許的動靜,不能覷見里面的場景。他也沒這個打算,既然選擇相信,那便相信到底。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鐘良讀過兩年書,識得這個道理。 然而,他還是有點緊張。 鐘良頻頻往緊閉的房門看。 意外無處不在,他不僅擔心自己的阿爹,也擔心賀歲安、祁不硯。雖是一場交易,但鐘良認定了他們就是愿意幫助自己的好人。 不清楚外邊的鐘良在想什么的賀歲安按照昨日的步驟,去烤熱匕首,遞給祁不硯。 他熟練地解下護腕,撩起袖口,露出一截手腕。 蝴蝶銀鏈有時會滑下來。 賀歲安過去替扶住祁不硯手腕處的蝴蝶銀鏈,蝴蝶銀鏈本該是冰涼的,被他的體溫暖和,變得不那么冰涼了,還帶有他的氣息。 她看了一眼蝴蝶銀鏈。 天水寨的蝴蝶銀鏈很美,誰能想到竟可以定一個人的生死。 美又危險。 賀歲安發(fā)現(xiàn)今天的小木屋沒了之前那股濃重藥味,一看就是被人仔仔細細地清理過了。清理小木屋的人,不難猜是鐘良。 鐘良自知藥味熏人,昨天沒來得及收拾小木屋,昨晚連夜收拾了一遍,還用了一些花草去味,確定沒太重的藥味才回去休息的。 祁不硯對味道很敏感,自然也能感受到小木屋的味道變化。 他能更專心做事了。 祁不硯要在老人的手腕割出第二道傷口,與之相對應的,他也會用天蠶絲在自己的手腕割一道新傷口,以血喂養(yǎng)尚未完全生效的蠱。 割舊的傷口容易傷到筋骨,不利于恢復,萬一遇到需要殺人才能解決的事,會產(chǎn)生一定的阻礙,他會減少這種情況的發(fā)生。 匕首劃破老人干癟、色澤暗沉的皮膚,似能發(fā)出聲音。 賀歲安轉(zhuǎn)開頭。 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