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陳新甲拜見
“如今趙文要登基為帝,等他登基為帝的時候,估計就會大巨攻打大明,到了那個時候,不出兩年,大明就會被趙文給拿下來。 趁著他還沒有大規(guī)模的進(jìn)兵,咱們先將咱們的誠意給趙文送過去。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不管多少次,一定要讓趙文看到咱們的誠意!” 朱純臣半瞇著眼睛,不停的說著。 “明天或者后天,我會派人去一趟宣鎮(zhèn),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的話,那我就自己去了,你要是去的話,就趕緊派人,時間一到,我可不會等你!” 張之極皺著眉頭,右手不停的敲打著身前的桌子。 張之極心里糾結(jié)萬分,他知道朱純臣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按照趙文的性格,要是京城被攻破,到時候他們這些勛貴肯定落不著好,更何況張之極之前的時候還和趙文有仇? 但是,歸順趙文真的能行得通嗎?要是行不通,到時候該怎么辦? 一時之間,張之極陷入了兩難之地。 “去不去,一句話,要是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了?!敝旒兂家荒樇痹甑目粗鴱堉畼O。 張之極長嘆一聲,右手猛然一拍桌子,“聽你的,去。雖然我和趙文有仇,大不了給他點利益,只要能保住我一家老小?!?/br>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啰嗦了,我先回去了安排了。你安排好之后,就讓人去我家通報一聲。為了表達(dá)我的誠意,這次我打算讓我的兒子親自去一趟宣鎮(zhèn)?!敝旒兂颊f著站了起來,朝著外面走去。 張之極看著走出去的朱純臣,一輛臉上滿是憂慮。 雖然朱純臣說的輕松,可是張之極覺得這件事十有八九都不可能成功。 趙文手中有人有錢,不差他們這些。他們這些人對于趙文來說,什么都不是。 可是,如果不去的話,那自己一家就徹底的完蛋了。 所以說,不管最后結(jié)果如何,張之極都選擇拼一把。萬一成了呢? 第二天早晨,崇禎坐在金鑾殿中召開大朝會,他看著站在大殿中的文武百官,憂心忡忡。 當(dāng)大殿中的官員行禮結(jié)束之后,崇禎迫不及待的說了起來,“如今宣鎮(zhèn)趙賊準(zhǔn)備登基為帝,國號為華夏,年號為啟元。不知道諸位有什么想法?” 崇禎的臉上滿是憂慮,他看著大殿當(dāng)中的官員,迫切的希望這些官員能給他想出一個辦法。 可是,這些官員能給崇禎想出什么辦法? 溫體仁作為內(nèi)閣首輔,站在文武百官的最前面。 他站了出來,沖著崇禎行了一禮,開口說道:“陛下,臣覺得,此事不必?fù)?dān)心!” 溫體仁說的四平八穩(wěn),而且臉上還滿是自信。 崇禎看著溫體仁這個樣子,還以為溫體仁有什么辦法,于是急忙開口問道:“不知道溫閣老為何這樣說?是不是溫愛卿有什么辦法?快說來聽聽!” “陛下,臣之所以這樣覺得,是因為臣覺得趙賊這個國號和年號屬實荒謬?!睖伢w仁老神在在,不急不緩的說著。 崇禎聽到這里,有些不太明白。 “溫愛卿,國號之事和趙賊登基為帝之間有什么必要的聯(lián)系嗎?一個國號和年號能體現(xiàn)出什么?”崇禎實在想不明白,溫體仁是如何覺得趙文的國號和年號不行。 “陛下,從古至今。凡是強(qiáng)盛的朝代,國號無一例外都是一個單字,而且還基本上以君王的興起之地或者故鄉(xiāng)之地的地名命名。 像趙文這種的,實在是不合規(guī)矩??瓷先ビ行┫氘?dāng)然了,國號不是鄉(xiāng)下百姓給孩子起名,不能隨意來。 趙文取得這個國號有違禮制,不合規(guī)矩,不符合天地循環(huán)。倘若趙賊真的取這個國號,那當(dāng)他登基稱帝之后,趙賊的勢力就會土崩瓦解。 究其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國號不和天道?!睖伢w仁洋洋灑灑,說著自己的想法。 崇禎聽著溫體仁的聲音,臉一陣紅,一陣白。 他還以為溫體仁能有什么好的辦法,沒想到竟然只是一些狗屁言論,都是一些沒用的廢話。 要是這種東西真的能夠?qū)崿F(xiàn),那還要軍隊干什么? 崇禎強(qiáng)忍著內(nèi)心的憤怒,破勢自己平靜下來。 “呼!”崇禎長出一口氣,旋即問道:“不知道溫愛卿此番言論可有明證?不知道溫愛卿是從哪里得到這種言論的?” “陛下,臣之所以這樣認(rèn)為可不是因為臣在胡說。 當(dāng)年黃巢造反的時候,鬧得沸沸揚揚,甚至還沖進(jìn)了當(dāng)時的都城。 可是就是因為他的年號不對,最后兵敗身死,九族被殺。”溫體仁絲毫沒有覺得自己說的有什么不對勁,他就站在大殿中央,洋洋灑灑的說著。 崇禎看著溫體仁這張臉,真想一巴掌抽過去。 崇禎雖然是藩王繼位,可是也讀過不少書,也知道黃巢的歷史。 廣明元年十二月十三日,黃巢帶領(lǐng)號稱的百萬大軍攻入長安,于含元殿即皇帝位,國號“大齊”,建元金統(tǒng),并大肆屠戮唐朝宗室百官。 在登基之后,對長安城展開了屠城之舉,將長安城屠殺成了空城。 之后,唐朝將領(lǐng)李克用、王重榮等人率領(lǐng)兵馬攻打黃巢,在中和四年六月十五日,黃巢兵敗于山東狼虎谷,最后被官軍追上,當(dāng)場殺死。 唐昭宗天復(fù)初年,黃巢侄子黃皓率殘部流竄,在湖南被湘陰土豪鄧進(jìn)思伏殺。至此,黃巢之亂被徹底平息。 崇禎實在是想不明白,黃巢之亂被終結(jié)和國號年號有什么關(guān)系?這根本毫無關(guān)系。 “這簡直就是在放…”崇禎想罵人,可現(xiàn)在是大朝會,崇禎也不得不將最后那個“屁”字憋了回去。 崇禎忍者心里的憤怒,問道:“你有什么證據(jù)?你憑什么說黃巢之亂被平定是因為他的國號問題?” 溫體仁解釋了起來,“陛下,黃巢的國號是大齊。齊地位于山東省東北和北直隸西南一代。 黃巢出生地就位于這里,按照禮法來看,黃巢登基為帝建立的國號沒有什么問題。 可是,他的年號有問題。他的年號為金統(tǒng)。金,兵戈也,殺氣太重。統(tǒng),一統(tǒng)也。 統(tǒng)這個字不錯,可是不應(yīng)該和金字連在一起。連在一起的話,殺氣太盛,而治理天下不能靠殺,要施仁政。 但是黃巢用金這個字,就表明了他不可能會施仁政。所以,從他的年號上開看,就能看出來黃巢不能持久。 如今趙賊使用華夏為國號,啟元為年號。雖然這兩個都不錯,但是太大了,大到趙文沒有辦法駕馭。 再加上國號和年號不合常理,不合禮制,所以,光是從國號和年號上看,趙賊必敗無疑?!?/br> 溫體仁這一番話完全就是在放屁,如今崇禎想要的是該如何對付趙文,可是溫體仁卻在討論趙文國號和年號的問題。 而且說的還云里霧里,一點作用都沒有。 溫體仁是翰林院編修出身,最后升為禮部侍郎以及禮部尚書,在崇禎三年成為內(nèi)閣首輔。 禮部是朝廷中最清流的清流,而清流最厲害的就是嘴皮子厲害,這點放在溫體仁的身上最合適不過。 而且禮部的這些人,對于國號和年號這種東西有著天生的敏感,所以溫體仁就有了剛才的那番話。 崇禎被溫體仁這番話氣的夠嗆,這說的和沒說一樣,完完全全都是廢話。 “一派胡言!”兵部尚書梁廷棟站了出來,他看著溫體仁,絲毫沒有給溫體仁的面子,直接呵斥了起來。 溫體仁眉頭一皺,看向梁廷棟,“你憑什么說我一派胡言?” “哼,憑什么說你心里不清楚嗎? 如果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朝廷什么都不用做,眼睜睜的看著就行了,反正趙賊會不戰(zhàn)而潰?!绷和澭劬θ缤椦垡粯?,直勾勾的盯著溫體仁。 溫體仁臉上閃過一絲憤怒,可隨后又很快的隱藏起來。 “梁大人,你憑什么說我說的都是一派胡言?那我問你,你覺得該如何對付趙賊?”溫體仁盯著梁廷棟,冷聲道。 梁廷棟死死地盯著溫體仁,態(tài)勢一下子劍拔弩張起來,朝堂上的火藥味一下子濃重了不少。 “陛下,萬萬不可聽溫體仁的廢話,要是聽信了溫體仁的廢話,恐怕會有傾覆之危啊!”梁廷棟看向崇禎,聲音尖利起來。 溫體仁一聽梁廷棟直呼自己的名字,瞬間惱怒起來,“梁廷棟,你莫要在陛下面前胡言亂語,你要是有本事,那我問你,你有什么辦法能平定趙賊?” “梁愛卿,你可有什么辦法?”崇禎知道溫體仁在放屁,可是在這個時候公然呵斥溫體仁也不太合適,所以崇禎就想引來這個話題。 梁廷棟見崇禎問到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陛下,臣,臣,臣覺得應(yīng)該,應(yīng)該,應(yīng)該將全天下所有的兵馬都調(diào)到京城來,誓死守衛(wèi)京城!”梁廷棟有些磕巴的說道。 梁廷棟也知道自己說的就像和沒說一樣,可是當(dāng)下除過這個辦法之外,好像再無其他的辦法。 “笑話!”還不待崇禎開口,溫體仁就率先喝罵了起來?!罢媸切υ?,我實在想不明白,這種話怎么能從你這個兵部尚書的口里發(fā)出? 調(diào)集全天下的兵馬?我就問你一句話,這個全天下的兵馬怎么調(diào)集?用嘴皮子調(diào)集嗎?銀子呢?糧草呢?這些東西哪一個不要銀子?如今國庫空虛,哪里還有這么多的銀子讓你去調(diào)集兵馬? 再說了,就算將全天下的兵馬都調(diào)集過來,就一定能打的過趙賊嗎?趙賊的武器當(dāng)時在校場之上你又不是沒見過,你告訴我,有那種強(qiáng)悍的武器,怎么守城?” 梁廷棟陷入了沉默當(dāng)中,溫體仁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廢話,可是現(xiàn)在說的卻非常有道理,拋開調(diào)兵時花費的銀子之外,光是趙文的武器都沒有辦法擋住。 崇禎看到這里,一臉失望的沖著大殿當(dāng)中的文武百官擺擺手,“退朝吧!” 崇禎以為這些官員能有什么辦法,可是說過來說過去,一個實用的辦法都沒有,全都是一些廢話。 崇禎心里也明白,這次,可能朝廷是真的擋不住了。 一旦趙文正式登基稱帝,那么之后就會是朝廷陷落的日子。 “退朝!”隨著高起潛尖細(xì)的嗓音,崇禎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朝著外面走去。 大殿當(dāng)中的眾多官員也退出了大殿。 臨走的時候,溫體仁瞪了梁廷棟一眼,隨后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大殿當(dāng)中的官員走出來之后,臉上或多或少的都帶著憂慮和擔(dān)心。 這種時候,不管是不是忠臣,都表現(xiàn)出了一副擔(dān)憂的樣子。 崇禎退出金鑾殿之后并沒有回到自己的寢宮中,而是來到了御書房中。 他坐在御書房中,看著面前桌子上擺放的奏折,臉上滿是灰白之色。 崇禎心里不停的回想著剛才溫體仁的那番話,越想越憤怒,越想越憤怒。 最后,他直接將書桌掀翻,咆哮起來,“真是廢物,廢物。” 御書房中的這些太監(jiān)宮女看著暴怒的崇禎,跪在地上,身體不停的哆嗦著。 就連高起潛也跪在地上,不停的勸著崇禎不要發(fā)脾氣。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官員來到了御書房的外面。 此人是右僉都御史兼兵部右侍郎陳新甲。 一般來說,陳新甲這種級別的官員,還沒有到可以隨意見崇禎地步。 要是換作其他人,根本就不會散開見崇禎,可是陳新甲卻不一樣。 這是一個膽子大的,能以舉人的身份做到兵部右侍郎這個位子,也能證明他的不凡。 陳新甲被大漢將軍攔在了外面,他跪在御書房的外面,沖著御書房大聲呼喊起來,“臣右僉都御史兼兵部右侍郎拜見陛下,臣有對敵之策!” 正在御書房中發(fā)脾氣的崇禎聽到陳新甲傳進(jìn)來的聲音,立馬止住了手中的動作。 他重新坐在椅子上,看向跪在地上的高起潛,“將御書房收拾好!” 高起潛不敢怠慢,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帶著御書房中的太監(jiān)宮女收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