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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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頸處還有商沉留下的牙印,很礙眼。 墨岑不由得想起了些什么,最后什么都沒說。 靳殤冗之前是不善喝酒的,他也不喜歡酒的氣味,這么多年過去了,竟也有了千杯不醉的能力。 “名聲這種東西朕向來不在意,要是在意朕也不會允許它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br> 他活著便只顧自己如意,自然不會迎合別人的評價,那些看不清時事,弄不出作為,只能隨外界逐流的蠢貨,怎么說便就是他們的事了。 至于死后,生前何顧身后事,死后又怎顧身后名,流芳百世也好,遺臭萬年也罷,不疼又不癢的,怎會值得他在意。 黑色的眸中終于染上了些醉意。 一眨不眨的看著墨岑。 一樣的黑眸,和他小時候的神色卻不太一樣了,墨岑蜷了蜷手指,這么多年過去了,靳殤冗有些變化也不值得奇怪。 他不該親自過來的,見到靳殤冗后,總會有太多的變故,他這般無情的人,倒也學(xué)會了不忍。 墨岑默了一瞬,猶豫了半天,還是彎腰將人抱了回去。 “墨岑,朕生來就棵歪脖子樹,不如皇兄那樣的竹柏,你掰不直,便要朕死嗎?” 第三十七章 靳殤冗事事都看的清楚,也想的明白,只是不明白為什么墨岑會想他死。 他皇兄到底死了沒,墨岑明明最清楚。 墨岑腳步一頓,懷里的人離他那么的近,卻又那么的遠,只是靳殤冗怎么會察覺? “怎么會這么想?” 靳殤冗笑了笑,不甚在意,“朕做了個夢?!?/br> “既然是夢,便當(dāng)不得真的?!?/br> 現(xiàn)在還不是能和靳殤冗挑明的時候。 “你明明可以不答應(yīng)的,為什么又同意了?” 墨岑要是鐵了心不答應(yīng)的話,靳殤冗是不會逼他的。 墨岑垂眸,“你想我拒絕?” 靳殤冗沒說話,染了醉意的眸子不似平時那般冷氣肆意,平平靜靜的多了幾分溫軟。 墨岑將人放在床上,給他蓋好了被子,準備起身出了去。 靳殤冗拽住了他的衣袖,輕笑,“其實朕當(dāng)時沒有想那么多?!?/br> 商沉造反,他終歸還是有些生氣的,墨岑那雙眼睛,像極了小時候看他的模樣,可原來這么一個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人,竟然也會為了讓他死而去日夜籌謀。 那場動亂于他而言,也算是一種折磨,那些人的惡意無孔不入,令人惡心。 他瞇了瞇眼,想起了什么,手中用力將人拉進了些。 墨岑沒有設(shè)防,冷不丁的被靳殤冗拉了一下,有些站不穩(wěn),他用手臂撐住,才不至于壓在靳殤冗身上。 只是二人還是離的近了些,殿中燈火搖曳,靳殤冗的黑眸似是多了些暖意,他唇角揚出了些笑意,眉眼生動,驚艷的不可方物,這位年輕的暴君,當(dāng)真生了一副好皮囊。 墨岑微微斂眉,從片刻的失神中恢復(fù)過來,“你又要做些什么?” “朕給你一個得愿所償?shù)臋C會好不好?” “你在說些什么?” 靳殤冗起身將人禁錮在身下,“你想讓朕的皇兄登上這個皇位?” 墨岑那雙漂亮的眼睛里終于不再那么似水平靜,隱約有些不可置信,先皇的命令便是如此,他也對這件事一直沒有自己的看法,畢竟他早在許久之前入了修仙界以后,就不再執(zhí)著這些東西了。 人生蹉跎幾十年,在他看來也不值得在意,所以登上皇位的無論是靳殤冗也好,靳澤安也罷,只是先皇最開始將皇位給了靳澤安,所以他也覺得讓靳澤安登上皇位沒有問題,畢竟這也算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只是如今看著靳殤冗,他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沒有什么本就是理所當(dāng)然的,這對靳殤冗來說,本來就不公平。 所以他們本來就是敵對的關(guān)系,過多的牽扯最后也只能落個兩敗俱傷。 靳殤冗卻不在意他在想些什么,“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不過現(xiàn)在朕給你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你應(yīng)還是不應(yīng)?” 墨岑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開了口,“什么辦法?” 靳殤冗滿意的勾了勾唇,“你留在朕身邊,這皇位如何處置隨你怎么樣?” 墨岑還沒來得及回答,房間里就出現(xiàn)了一個人,利劍有些晃眼,靳殤冗懶懶的抬眼,就見影拿劍抵在了墨岑的脖子處。 察覺到他的目光后,影將目光從劍上移開,落到了靳殤冗身上。 “主上說過,您舍不得殺的人,交給屬下處理。” “朕何時下過這樣的命令?” 房間里落下一片寂靜。 “好像確實有過,不過你應(yīng)當(dāng)是看差了,朕只是又得了個玩物罷了?!?/br> 影沉默了一瞬,收回了自己的劍。 靳殤冗又將目光落到了墨岑身上,“考慮一下,朕的提議如何?” “墨岑,你這樣的人,玩不來勾心斗角,所以還是早日放棄的好。” 銀眸精致,他要迷惑人,又何須用蠱? “靳殤冗,起開?!?/br> 墨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當(dāng)年那個孩子怎么就長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模樣。 靳殤冗隨意撿起一縷頭發(fā),“如果你覺得朕和你商量不行的話,朕也不介意換一種說法?!?/br> “十二年了,你就只學(xué)了些不入流的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