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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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也不僅僅是猜測,他向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有些事情漸漸清楚,自他到了云州城以后漸漸連成了一條線,遮住他的網(wǎng),好像不止醉離澤這一條,一時說上來是什么心情,卻好像也沒有慌張的必要。 商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畢竟先前的事情發(fā)生了,也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依著靳殤冗的性子,現(xiàn)在沒有殺了他,當真已經(jīng)是手下留情了,糾纏爛打?qū)鶜懭邲]有半點用,畢竟這于靳殤冗而言,并不是能讓他改變主意的東西,甚至還沒有他的心情來的可能性大一些。 至于其他手段,更是沒什么用,強取豪奪只會讓事情更復(fù)雜,對解決問題也沒有半點幫助,他對靳殤冗狠一分,那人心情若是好的話,可能不會計較,若是心情不好,便會成倍的還回來,甚至還會和他比一比,誰要更狠一些,這樣的博弈,當真不劃算。 商沉輕抿了抿唇,將一個方正的小盒子放在了靳殤冗面前的桌子上,睫毛輕掩住了眸中的情緒,辨不出喜怒,只是能依稀能看出些落寞,“陛下不喜見到臣,臣也就不留在這里礙眼了,只是難得的佳日,臣祝陛下,萬世長樂?!?/br> 說完也不看靳殤冗的反應(yīng),不知是不想看還是不敢看,邁步離開了房間,房間里安靜極了,落針可知,忽而有人輕嘆了聲,不知那人在想些什么。 商沉關(guān)上門的時候,隱約能聽到房間里的人開了口,“攝政王,日月無憂。” 第九十二章 關(guān)門的手輕頓了頓,到底是沒有打開,商沉低聲笑了笑,他那冷血無情的帝王,也有心軟的時候,又怎么會讓人舍得忘卻。 天上的月色微寒,商沉輕瞇了瞇眼,有些事情瞞不過歲月,當日子漸漸流逝,總有些東西被慢慢遺忘,也有些東西,通了飄渺,似假如真,不經(jīng)意間入了人的腦海,讓人慢慢的分不清楚是夢還是現(xiàn)實,也不管人愿不愿意接受。 從前些日子開始,便有個聲音在晚上不斷的提醒著他,他或許不過是旁人的一個碎片,連做主的權(quán)力都沒有。 這種感覺,當真讓人不喜。 房間里的四方盒子突然自己打開了,靳殤冗輕嘖了聲,這些盒子,是從一個店里來的? 不過這個盒子沒有先前那么跳躍,打開以后就安安靜靜的,沒有什么異樣,里面躺著的,是一個不知道從哪兒求來的護身符,雕工精湛,不過大拇指的指甲蓋大小,不同于大多護身符,這個護身符的材質(zhì),有點特殊。 靳殤冗懶洋洋的收回了目光,他倒是能看得出來,這是人骨,只是拿人骨作護身符,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動了動手指,分出了抹內(nèi)力蓋上了盒子,內(nèi)力攜卷起來風(fēng),將盒子帶到了一旁的柜子上,同無塵拿來的那個待在了一起。 收回手指的靳殤冗稍稍沉默了一瞬,他有些不太好的預(yù)感。 不等他細想是因為些什么,房間里就傳來了一陣輕笑聲,而后才有人說話,帶著些不加掩飾的委屈和哀怨,做足了可憐的樣子,“阿余這里好生熱鬧,枉費人家還花費了半天心血想著怎么樣才能讓阿余高興一些,不曾想阿余竟然就先見了旁人,我在阿余這里好沒有地位啊,饒是之前也經(jīng)歷了幾次,可我的心也還是真的會痛的?!?/br> 靳殤冗漫不經(jīng)心的抬了抬眼,卻沒有要說話的打算。 余封在人面前坐下,撐著腦袋看著靳殤冗,眉眼微垂,說不出的惹人憐愛,只是前提是得忽略那雙眸子里不加掩飾的強勢和病態(tài)的執(zhí)著“阿余待別人都好聲好氣的,到我這里就不說話了,好歹我們也算是正經(jīng)辦過儀式的,比起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我們的關(guān)系才更名正言順不是嗎?” “發(fā)什么瘋?” 余封輕聲笑了笑,“哪有發(fā)瘋,我這說的可都是真情實感?!?/br> 靳殤冗輕嘖了聲。 余封連忙正經(jīng)了些,“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阿余不同我慶祝一下嗎?畢竟我雖然不得阿余恩寵,卻也是那深宮里唯一的人,不得盡一盡本分,同阿余一起過?” 靳殤冗本來是想說些什么的,卻又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沒什么好說的,內(nèi)心平靜似死海,也沒有要開口的打算,只是對面的人不會這么善罷甘休,即使他不開口,余封自己也能說到半夜。 靳殤冗慢條斯理的換了個舒適的姿勢,“你要做什么?” 余封揚了揚唇,從袖子里掏出來個東西,遞到了靳殤冗面前。 那是個紅色絨的小袋子,也就余封的手指那么長,三指寬的樣子,樣式算不得新奇,也稱不上精致,金線簡單的勾出了個元寶的樣式,能看得出來繡元寶的人盡力了,只是這繡工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元寶旁邊還繡了平安無虞的字樣。 靳殤冗懶洋洋的收回了目光,“什么?” “壓歲錢啊?!?/br> 回話的人說的理直氣壯的,還帶著似不易察覺的驕傲,像是絲毫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靳殤冗沉默了一瞬,是他最近過于安靜了,給了這些人他良善的錯覺,還是他周圍的這些人漸漸猖狂了? 余封彎了彎眼,全然不管對面人的反應(yīng),趁著靳殤冗還沒有回過神來,就將東西塞到了人手里,然后伸開了自己的手,“禮尚往來。” 靳殤冗抬眼看了看他。 那人眸中含著些笑意,“阿余家大業(yè)大的,不會要短了我的壓歲錢吧?雖說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只是驅(qū)邪避祟,這種彩頭也還是要的,我入了鬼道,又這么舊病纏身的,萬一那天有什么惡鬼看我不順眼,要吞了我怎么辦?我可還等著阿余下一年的壓歲錢呢,阿余也不想讓舊識就這么死于非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