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兄弟就做我老婆! 第16節(jié)
他正色起來,臉上沒什么表情,使桌邊的幾人覺得這好像不是在玩游戲,是在玩命。 夏婭的牌不錯,不碎,很完整,但格子言搶到了主動方,他把兩個小對子出掉之后,剩下的便全是單牌,試探著,小的大的小的大的……還剩下最后一張。 夏婭放了自己最大的a,格子言最后一張牌出掉了,是張2。 格子言呼出口氣,他覺得有點熱,試圖把裹在身上的毯子扯開一點,手肘往旁邊一頂,碰到了人。 原來是匡放早就在不知不覺間跟他緊挨在了一塊兒。 匡放捂著腰,“用完就扔,公主好狠的心?!?/br> 而另一邊的“農(nóng)民”路子陽,以及他的軍事吳棟和趙想成,他們?nèi)齻€抱在一起鬼哭狼嚎起來,“我草怎么就出了一張牌?。?!” 但也算贏,路子陽跟格子言一頭的。 但提要求的資格還是格子言,格子言的杯子遞出去,“幫我倒杯水?!?/br> “公主怎么這樣啊!這算什么懲罰!夏姐可以吃屎!”趙想成拽著格子言的毛毯,路子陽和吳棟也在撇嘴,分明都覺得格子言太偏心。 “不行不行,換一個?!?/br> “想死啊你們!” 他們沒能動搖格子言的想法,格子言把丟得亂七八糟的牌整理到一塊,“我不會洗牌,誰幫我洗一下?” “我來?!笨锓抛鄙眢w,從格子言手里把牌整沓抽走。 他洗牌的水平不比夏婭差,紙牌嘩啦啦翻得作響時帶著風,洗完,匡放把牌往桌子上一摁,“怎么樣,不比夏婭差吧?”少年下半張臉因為嘴角得意地揚起來所以看起來與平時的嘚瑟樣無差,但上半張臉的一雙眼連眼皮的寬度都沒變一下,耷著就耷著。 夏婭很快倒了水回來,“啊,水還是熱的。” “謝謝?!备褡友宰秒x桌子近了些,“繼續(xù)?!?/br> 匡放這把不能再幫格子言看牌了,他跟格子言拉開了距離,坐到了最暗的那一塊地兒。 吳棟這回還是軍師,他看了眼匡放,吐槽道:“放哥坐在那里像個殺手?!?/br> 格子言好奇地朝匡放看過去,他沒戴眼鏡,看東西或者看人花的時間比其他人要長,而且還是盯著看。 匡放不為所動,把7插在了3后面。 匡放覺得煩躁,這種感覺奇妙卻更恐怖。 格子言覺得夏婭過得很辛苦,又是女生,理所當然地偏心對方一些,從小到大都是這么過來的,所有人都見怪不怪,頂多像剛剛這樣表面上的嚎叫幾句。 但自己他媽的怎么現(xiàn)在就開始見怪了? 他想到自己發(fā)布后又刪除的帖子,網(wǎng)友說藏著別讓對方知道,但沒人跟他說要怎么藏住? 那破水非要夏婭倒不成?他不能倒? 匡放心情宕得太快,出牌就特別狠,趙想成出得慢了,還會被踹一腳。 兩分鐘就結(jié)束了這一局,格子言比趙想成的情況好點,他好歹出了一半的牌。 格子言喝了口水,誠心夸獎,“很厲害?!?/br> “放哥你怎么這樣,也不給人家和公主放放水?”趙想成試圖去掛匡放脖子,被匡放嫌棄地推走,他現(xiàn)在可不想跟別的男的挨上。 匡放一邊把牌往手里攬,一邊看向格子言,“公主,我贏了,我可以罰你了。” 格子言是玩得起的性格,他點點頭,“你說?!?/br> 趙想成比匡放先想到點子,他回頭去問路子陽,“讓公主跳支舞怎么樣?” 路子陽和吳棟還有夏婭舉手贊同。 “贏的是我又不是你們,要點臉吧,”燭光的火苗在匡放眸子里浮沉,他懶懶地抬手往格子言的方向一指,“公主,我要喝你杯子里的水。” 第17章 房間里甚至能聽見蠟燭棉線灼燒出來的聲音。 格子言有潔癖啊,對所有人無差別的一視同仁的潔癖。 “要不,換一個?”夏婭小聲開口。 格子言把自己的杯子朝匡放的方向推了過去,“喝吧,我玩得起。” 匡放動手去拿格子言的杯子,倒進去熱水之前,夏婭應該洗過,水是清澈的,但杯子里還是殘留著一股燕麥牛奶的味道。 趙想成一臉看好戲地貼著桌沿盯著匡放看,“放哥,你臉咋這么紅?” 匡放喝了一小口就把杯子放下了,“我牛奶過敏?!?/br> “這是水??!” “牛奶味過敏?!?/br> 格子言把杯子拿回來,他用指腹抹了下匡放挨過的地方,“繼續(xù)?!?/br> 匡放看見格子言這個動靜,guntang的全身和心臟直接涼下來,整個人像是被丟在了南北極漂浮在海面的冰塊上。 他以前是煩格子言的這些毛病,他現(xiàn)在是……有點難受。想死。 格子言玩得認真,但是在匡放手里,依然是輸多贏少。 玩到快十一點,匡放不再洗牌,“要睡了,都滾。” “不要嘛。”趙想成抱住匡放的手臂,“人家不要?!?/br> 格子言也覺得該睡了,他開始將身上的毛毯拉開,預備起身。 匡放在這時候甩開趙想成,“你就在我這兒睡?” 趙想成立刻就應了,“行啊,一起睡暖和?!?/br> 吳棟從地上爬起來,“我得回去,不然我媽肯定不會放過我,夏婭,你也得回去,放哥家沒你的床位。” 路子陽也要走,“我也得回去,我爸媽出去吃席了,我弟沒人帶?!?/br> 這也同樣是一件令人感到悲傷與心酸的事情,不知道是老二夾在中間不引人注目還是路子陽本身不夠優(yōu)秀的緣故,爸爸喜歡jiejie,mama喜歡弟弟,都不喜歡他,喜歡路子陽的只有在鄉(xiāng)下唱大戲的爺爺。 匡放從地毯上摸手機,“我給你媽說一聲,你今晚在我家住?!?/br> 同時撩眼看向格子言,“你一個人睡不冷?你也在我家住。” 他說得不容置疑,格子言一時間竟然沒想到怎么拒絕。因為在沒有暖氣的冬夜里,他可能整夜都無法入睡。 路子陽他媽很快就接了電話,那頭聽見路子陽今晚不回家,立刻哎呀哎呀,“那燦燦怎么辦啊?” “你兒子又不是路子陽兒子?!?/br> “哎呀哎呀,放放你這話說得……” “掛了?!笨锓艑@些人的耐心為0,能說兩句也是看在路子陽的面子上。 路子陽坐在暗處,“放哥,謝了?!?/br> 在他旁邊的格子言拍了拍路子陽的肩。 路子陽沖格子言笑了笑。 “不想笑就別笑了?!备褡友哉f。 “……好。” 路子陽看著格子言,又低下頭,再次抬頭去看格子言,感到鼻子發(fā)酸。 路家到他這一輩是“子”字輩,但三個小孩只有他叫路子陽,他爸媽覺得子字太大眾太不好聽,jiejie跟弟弟都沒用這個字起名字,jiejie叫路冉,弟弟叫路燦。路子陽的名字甚至都不是他們?nèi)〉模菭敔斎〉摹?/br> 路子陽小時候特介懷這一點,他沒有討厭自己的名字,但每每想起來,又恨又傷心。 情況好一點是在格子言來到了家屬院之后,跟他一樣,名字里也有個“子”字,但是使用了這個字的人一點都不大眾,一點也不普通,大家自然而然地叫他公主,連他爸媽都夸公主名字起得可真好聽。 他跟爸媽吵架第一次被格子言撞見他偷哭的時候,格子言安慰他說:“他們不是不喜歡子,是不喜歡你。” 公主是比匡放還要不留情面的人。 “但珍貴的不止親情,我們喜歡你,友情也同樣珍貴?!?/br> 但公主真的比匡放會說話太多了。 匡放趴在桌子上,對路子陽打了個響指,“公主有這么好看?” 格子言爬起來,“我先回去洗漱?!?/br> “等會過不過來?”匡放眼疾手快拽住格子言褲腳。 格子言指了指自己沒帶走的水杯,“我杯子還在這里。” 匡放回頭看了眼,有點不自在地松了手。 . 許萬林下班回來了,他正煮了碗面在吃,看見格子言,“回來了?” 格子言“嗯”了聲,“我今晚去匡放家里睡?!?/br> 這不是家常便飯。許萬林愣了很長時間,“你不嫌臟?” “我為什么要嫌匡放臟?”格子言往牙刷上擠了牙膏,水聲響起時他就不再說話了,手指被冷水涼得有點疼。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不是不喜歡在別人家里留宿?”可能是因為不自在,可能是因為潔癖,格子言從小就不喜歡在別人家里過夜,到現(xiàn)在為止,他能接受留宿的家庭只有姥姥和奶奶的家。小時候許萬林和格星星要是帶他出個門在別人家過個夜,都過不了,格子言能哭一整夜,但住規(guī)格高一些的酒店會哭得少一點。所以許萬林才會感到震驚,畢竟跟這幾個小伙伴玩這么多年,也沒見格子言經(jīng)常在他們家過夜。 格子言刷完了牙才回答,“家里太冷了,我跟他們一起睡?!?/br> 許萬林攪著面,“那你跟我睡也是一樣的?!彼€是挺想跟兒子親近親近的。 “你……算了?!?/br> “?” 洗完過后,格子言換上睡衣就走了,許萬林沉默地在餐廳靜坐了大半個小時。 他現(xiàn)在挺想跟兒子那幾個小伙伴取取經(jīng)的。 匡放的床前兩年換了新的,他長得快,匡晟特意給他換了張大尺寸定制床,家里沒有客房,全被拆了,成了父子倆的活動室。 但為了方便匡放的小伙伴偶爾玩到興起過夜,床鋪下邊還藏著一張床,抽出來,踢開折疊在床底的床腳,就又是一張尺寸稍小的床。 “路路你跟老趙睡下邊這張,我跟格子言睡我原來的?!笨锓虐才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