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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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是談攏了,老爺子快氣死了。 他拐杖點向言佩兒,“你敢!你還記得你姓什么嗎,你要是跟他走,你以后就不再是我言府的孩子,我不認你這個女兒!” 言佩兒瞪他,“你還記得你姓什么嗎,我既然姓言,那我在哪里言府就在哪里。你不認我這個女兒,我還沒有你這樣的爹呢!” “分家過,我不僅要分家過,”言佩兒說,“我還要把我睡慣了的床帶走跟你分家過!” “你敢!”言老爺子差點氣厥過去,揮起拐杖要打言配兒的胳膊。 言五從外面進來,伸手攔著,一把攥住拐杖,“老太爺,大人是朝廷三品的命官?!?/br> 不再是那個隨他打罵的孩子了。 “言五。”言佩兒一看見言五,就跟小貓找到了大貓一樣,委屈到伸手抱住她的腿,貼過去哭著跟她告狀,“這個臭老頭打我,可疼了?!?/br> 估摸著就痛,肯定青紫一片,言佩兒去擋的時候也沒想過會這么疼。 果然老爺子這些年滋補的燕窩不是白吃的。 言五連忙彎下腰,掀起衣擺看言佩兒的腿彎,果然一道紅痕格外明顯,可見老爺子動手打人的時候是下了狠勁。 梅盛垂眸看了眼,眉頭皺緊。梅小也伸頭看,眼里露出愧疚。 他剛才不該那么想言大人的,主要是少爺怎么說也是她名義上的夫郎,老爺子說落少爺,她怎么都不幫忙說句話,只忍著。 外人都說言大人如何如何好,梅小卻自私的覺得她窩囊,往上約束不了父親,往下管束不了親族。 可一想到言府是這個情況,他盲目的怪她做的不好也是對她太苛刻了一些。人哪有完人啊,哪能方方面面都處理的很好。 “疼壞了吧?”言五覺得這拐杖比打在她自己腿上還疼,替言佩兒放下褲腿的手都微微顫抖。 言佩兒猶豫一下,自己用衣擺包住腿,看著言五心疼的臉,搖頭忍著淚說,“不疼了,你一來,它就不疼了?!?/br> 言五深呼吸,看向老爺子,老爺子心虛了一瞬,板著臉說,“我那是教訓梅盛,她上趕著過去護,不打她打誰!” 言五詫異極了,這是她家嬌滴滴的大人能干出來的事情,還學會護夫郎了? 梅盛跟言五一起把言佩兒扶起來,梅盛跟言五說了分家的事情,并打算帶言佩兒一起走。 “分吧,”言五看向老爺子,“既然都到這份上了,今日便分了吧?!?/br> 她看向勻兒,“勞煩您把所有賬本都拿過來,既然是分家,總得占著個分字。” 勻兒眼皮重重一跳,手指攥緊,穩(wěn)下心神,柔聲說,“五姨,您怎么能勸分不勸和呢,一家子要是分開了,像什么話?!?/br> 最重要的是,突然查賬,他很多事情就瞞不住了啊。 言五看出他那點小心機,“您不去沒關系,我找人幫您理賬。” 梅小立馬舉手,“我會我會,我自幼跟少爺學這些,看賬整理賬目是一把好手,梅家各個鋪子里的賬房都沒我厲害?!?/br> “那勞煩你了?!?/br> 言五發(fā)話,老爺子再攔已經(jīng)攔不住了。 他跟老仆說,“去請御史臺的那些大人們過來,讓她們看看她們的御史要做什么,要跟她老父親分家啊。我這把年紀了她竟想著拋下我,這個不忠不孝的人,配得上御史一職嗎,我看她以后還有沒有臉去參別人?!?/br> 老仆神色猶豫,“老爺子不可啊,您這樣不是讓大人讓言府更沒臉嗎。” “臉?她連我這個親爹都不要了,還想要臉?!崩蠣斪庸照纫昏频兀?,“快去請!” 老仆只得下去,老爺子看向身邊宛如嚇傻了一般的勻兒,伸手拍拍他的手臂,語氣柔和不少,“好孩子放心,我知道你是個孝順的,我定不會讓你跟川可吃了虧受了委屈?!?/br> 老爺子道:“這個家,我看她怎么分,看她占幾分理?!?/br> 勻兒只露出半個虛弱的笑,垂下的眼睛里全是不安跟慌亂。 他現(xiàn)在只祈求梅小學藝不精,看不出賬本里的那點問題,要不然…… 老爺子在屋里放狠話的時候,言五已經(jīng)扶著言佩兒往外走了。 “我去給您請個大夫,然后再順路把我用慣了算盤拿過來。”梅小對言佩兒的態(tài)度比之前恭敬尊重了很多,抬手跟她福了禮才離開。 梅盛跟言佩兒并肩走,只是中間隔了一人的距離。 言五看了看梅盛,又看了看言佩兒,笑著在她耳邊說,“大人開竅了啊,如今都知道維護夫郎了?!?/br> 成親三年來,這還是頭一回。尤其是她如今這個軟綿綿的性格,能頂著老爺子的威嚴干出這般勇敢的事情,當真是有出息了。 言五語氣欣慰,神色慈愛,一臉看小輩長大了的表情。 “夫郎?”言佩兒人都傻了,愣在原地。 她才十六歲,都娶男人了?! 哦,她這個身體三十三了。 三十三了,才娶了男人,嘖嘖嘖。言佩兒的神情有些一言難盡,她爸爸mama三十三的時候,孩子都八個了。 “我跟他?”言佩兒眨巴她的大眼睛,有點好奇,又有點不好意思。 言五知道她不懂,耐心解釋為人妻的責任,又說了“她”前三年跟梅盛說不了兩句話的情況。 還好還好,她剛才只是抱了梅盛一下,沒做別的。 這名義上是她的夫郎,可她又不是真正的言大人,維持著以前相敬如賓的狀況就行。 “那我現(xiàn)在跟他住,是不是在吃軟飯啊?!毖耘鍍和低悼戳搜勖肥ⅰ?/br> 兩人的對話沒刻意壓低聲音,梅盛聽得清清楚楚,聞言側眸看了她一眼,清清冷冷的眼神。 言佩兒立馬挺直腰背,“軟的好,我就愛吃些軟的!” 只要有地方住,軟飯硬飯有什么區(qū)別。 大夫來言府替言佩兒抹了藥,跟大夫前后腳來言府的還有好些御史臺的大人。 這群人里,甚至混進來其她想看熱鬧的大臣。 “如今的大人,都這般年輕了嗎?”言老爺子被老仆扶著,瞇著眼睛看向遠處那個披著銀白狐裘大氅的少女,白白凈凈文文氣氣的,模樣倒是好看,不過瞧著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 她身邊還跟著一老一少兩個隨從,說是女的,看起來又像男的。 三人在一群三四十歲的御史中顯得格外扎眼,幾乎一眼就能認出來。 別的御史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上前,三兩聚在一起,小聲議論,“她怎么來了?還帶著他!” “咱也不知道啊,咱也不敢問,總不該不會是言府這老太爺請來的吧?” “笑話,他也得有這個臉面才行。” 請一個就算了,還能請得動兩個? “……我估摸著是她自己來的,想看熱鬧?!迸距距墓献勇曧懫稹?/br> 有大人感慨這聲音怎么如此耳熟,一扭頭就對上馮阮那張笑瞇瞇的臉,“馮相——!” 幾人抽了口涼氣,聲音都啞了,嗓音尖細,“您怎么也在這兒?” 不是說來的都是御史臺的大人嗎,這馮阮是什么情況? 眾大人眼神彼此對視,又是一口抽氣聲響起。 早朝言大人的假都是馮相幫忙請的啊,馮阮她如今已經(jīng)是御史臺的—— 編外人員了。 眾御史想哭,這就好比一鍋清粥中混進來一顆rou丁。 御史臺,它不干凈了??! 以后她們還如何對外聲稱她們是清流一派,跟馮阮這樣的jian佞勢不兩立?說不出口了。 馮阮笑呵呵的,“我怎么就不能來了,我跟那個看熱鬧的可一樣?!?/br> 她示意遠方那三人,有兩個還男扮女裝混進來的。 “您哪里不一樣了?”有大臣問,您這瓜子可都磕上了。 馮阮說,“路上遇見,她給的。她是純屬來湊熱鬧的,我是帶著差事來看熱鬧的。齊敏的案子有了新線索,有考生愿意為她作證,所以我來找言大人說這事了啊?!?/br> 馮阮理直氣壯,“這不正巧趕上言府分家嗎,我等她們分好了再說?!?/br> “……” 她佩姐忍辱負重三十多年都沒擺脫的原生家庭,她倒是要看看這小公主能怎么辦。 她們擠在這邊說話,不敢往那邊湊,就導致另一旁的空地上,梁夏三人看起來格外顯眼。 李錢說,“您來言府還不是隨意進出,做什么要換身衣服?!?/br> 還讓他們兩個人換身女裝。 李錢暗搓搓想,讓那人自己換不就行了,還要他跟著換。 大夏的心思呦,也就沈君牧看不懂。 梁夏掏出瓜子,“以皇上的身份來,這熱鬧就不熱鬧了?!?/br> 她掌心朝上,手往身邊遞過去,邊上站著的正是名義上的太君后,沈君牧。 沈君牧的一張臉,從出宮就紅,紅到了現(xiàn)在還沒消。 梁夏眉眼彎彎,好奇地湊頭看他,眼里是明晃晃的笑意,聲音卻四平八穩(wěn),話說得正正經(jīng)經(jīng),“就是身衣服,今日是來的匆忙,才隨手給你拿了一件。” 梁夏下完早朝就問沈君牧出不出宮,她帶他去看分家,如果時間闊綽,再帶他回趟家。 梁夏記得夢里這個時候有的地方已經(jīng)開始鬧起義,她需要跟沈瓊花說說這事。 一聽說能回家,沈君牧毫不猶豫地點頭。 “穿宮服不行?!绷合碾p手抄袖,一本正經(jīng)。 報春只得說,“那我去挑身別的衣服給公子換上。”能出宮,就見到將軍,就能把消息遞出去! 報春前腳剛走,后腳梁夏瘋狂給李錢使眼色。 李錢迅速把藏在身后的一套女裝拿出來遞給沈君牧,“時間緊急,快換上?!?/br> 沈君牧被催促著換完衣服,才發(fā)現(xiàn)大了不少。 李錢邊伸手幫他整理,邊笑著說,“皇上的衣服,你穿著怎么可能不大呢。” 這是梁夏以前的衣服,瑩白色,款式簡單,沒什么花紋,而且洗的都起毛了,可見常穿。 沈君牧站在原地楞了半天,臉瞬間爆紅,伸手就要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