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武癡玄秘-5:再見八爺
八爺現(xiàn)在可能是天下最富有的叫花子了。 在長安城有一座屬于自己的院子,房屋看著不是很奢華,但卻很結(jié)實,并且修葺的很好,遮風(fēng)擋雨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不喜歡一個人住,那這院里的很多房子里就住滿了老的、小的、病的、殘的各種叫花子,就算是這些叫花子在這里打架,只要不影響到四鄰,他也只是樂呵呵地看著,當(dāng)作一件很有趣的事。 八爺也很有錢,陰柔給的,陰明給的,衛(wèi)青和霍去病給的,還有朱山托人給帶來的,但他從來都不自己花錢,身上穿的,每天吃的,都是從外面要的,用他的話說,叫花子就要有個叫花子的樣子。 但八爺卻從不吝嗇,逢年過節(jié)一高興,每個叫花子都能領(lǐng)到幾個賞錢,讓他們?nèi)ベI些好吃的打打牙祭,碰到哪個叫花子病了,伸手就抓一把錢:“趕快去看!” 八爺?shù)纳眢w很好,幾乎就不得病,要是偶爾病了,也是叫人把豬豬叫來,弄點藥了事,有幾次病得確實有點重,他又不肯出去,豬豬只好把老丈人秦師傅請到他這個叫花子院里來,給他親自醫(yī)治。 秦師傅知道這位老叫化八爺是位高人,也知道孩子們對他的感情,不但醫(yī)治上盡心盡力,還一再邀請八爺?shù)剿抢锶プ詮奈啼J和朱山他們離開后,他就再也沒去過。 秦師傅來了秦仁閣以后,還是像往常一樣對叫花子看病免費,由于八爺不愿意去,到那里看病的叫花子也越來越少,除非手里沒錢又急著要看病才去。 這些年八爺在外面也沒什么交往,除了叫花子,來八爺這里的卻有不少人都很厲害,陰柔、翁銳、衛(wèi)青、朱山、朱玉、霍去病等,并且這其中朱山和霍去病的武功還是他教的。 但他從來都沒有在這些叫花子面前展示過武功,就算當(dāng)年給朱山,現(xiàn)在給霍去病的功夫從不當(dāng)著那些叫花子的當(dāng)面教,也從不教叫花子武功,就算是這些叫花子知道八爺很是厲害,但誰也沒見過他到底厲害到什么程度。 這些人很雜,來了去了也沒人理,死了活了也沒人管,到哪里說什么更是管不了他們,索性愛說什么就說什么吧,反正這些叫花子的話也沒幾個人會信。 翁銳來看八爺之前,自然先去了延福街的秦仁閣,他對哪里確實有一種家的眷戀,那是一段難以忘懷的記憶。 本來衛(wèi)青一定要翁銳夫妻住在大將軍府,但翁銳還是堅持去住秦仁閣,秦?zé)o雙見勸不住,也就隨了他們的意。 因為她知道爹娘也是很長時間都沒見翁銳和朱玉了,那里的房子還是按原樣都給他們留著,她娘每隔些日子都會去打掃收拾一下,里面的日用東西也是年年都換新的,就怕他們突然回來要住。 翁銳回到秦仁閣,秦師傅兩口子自然非常開心,秦?zé)o雙派人送來消息,大家早就翹首以待了,看到熟悉的醫(yī)館,回到滿含回憶的房間,翁銳和朱玉都也是感慨萬千。 秦師傅現(xiàn)在雖然年近六旬,但身體非常健朗,豬豬也已經(jīng)和秦?zé)o雙的meimei秦鳶成親,現(xiàn)在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只是還沒有個孩子,這讓秦師母老是念叨。 既然回到了家,秦師傅秦師母自然少不了要張羅招待,當(dāng)翁銳給明嫂說多準備點熟rou和好酒時,豬豬就道:“翁大哥,這我早就準備好了,知道八爺那里你一定是要去的。” 翁銳忽然發(fā)現(xiàn)豬豬確實長大了,不但做事踏實實在,連說話也能左右逢源,安排事情也是井井有條,儼然就是一個小家主了。 去八爺那里,豬豬當(dāng)然要跟著,這些年,很多時候都是他一個人去的,想想心里都有些酸楚,這回好不容易翁銳和朱玉回來了,他豈能缺席。 翁銳的到來,八爺當(dāng)然非常開心,他的一個眼神,就能使這小小的院落一下子炸棚,搶酒、搶rou,互相撕扯,不一會便弄得人人油光可鑒,這手和嘴都像在豬油里浸過似的,這種樣子使翁銳想起八爺還住在城隍廟的時候,一切景象如若昨天,不由感慨不已。 陪八爺?shù)木坪鹊梦⒑?,豬豬要回去忙藥柜上的事,朱玉也說很長時間都沒給人看過病了,手癢得厲害,也隨豬豬一起走了,因為她知道,翁銳有很多話要對八爺說。 “不好好做你的門主,怎么跑到這里來了?”八爺笑呵呵的道。 “唉!”翁銳長嘆一聲道,“就算你想好好的做,但總有些人卻不這樣想?!?/br> “呵呵,你們天工門最近的事我也聽說了一些,”八爺笑道,“以你現(xiàn)在的修為,能擋住你的不多啊?!卑藸?shù)馈?/br> “可是人家不光擋了,而且到現(xiàn)在連人家是誰我都不知道。”翁銳道。 “咦,這倒有些奇了,”翁銳的話倒讓八爺眼里一下子放出光來,“以你現(xiàn)在的能力,就算是什么十大劍士都未必能來去自由,莫非是那位久隱江湖的老怪?” “還真讓你給說中了,”翁銳道,“這個人我聽都沒聽說過,他那個什么‘承天教’更是聞所未聞,他的功夫更是高得出奇,還透著一股子的怪異?!?/br> “這個‘承天教’我也是沒聽說過,”八爺?shù)?,“既然此人如此厲害,天工子那個老東西就不管管?” “天工師伯他一直云游在外,”翁銳道,“自從他卸下門主之位,對門內(nèi)的事情就再也不管,上回在我?guī)煾改抢?,算計著我要過來,又預(yù)先躲了出去?!?/br> “哈哈,這老東西倒是超脫的很,”八爺?shù)溃澳憬兴麕煵?,難道他沒收你為徒?” “沒有,他可能是不愿意別人說他跟我?guī)煾笓尩茏影??!蔽啼J道。 “說的也是,”八爺?shù)?,“看來他這些年是沒有白修行,武功可以教,門主可以讓,卻連個弟子都不愿意收,這個境界我自愧不如?!?/br> “八爺,您年輕的時候和師父、師伯他們很熟?”翁銳道。 “說不上熟,只是認識,”八爺自嘲道,“他們都出身名門大派,有點瞧不起我的意思,呵呵?!?/br> “這怎么可能,”翁銳道,“他們說起您可都是恭敬有加?!?/br> “恭敬有個屁用,他們不過是看我笑話而已,”八爺說了句粗話,繼而道,“不說這個了,你剛才說那個人的武功有點怪異是怎么回事?” “他的武功明顯不像是中原一帶的武功,”翁銳道,“這刁鉆古怪的武功我見多了,但連氣息都可以倒著運轉(zhuǎn)的武功還真沒見過,你一招打在他身上,感覺自己的勁力像被吸掉一樣,他的招數(shù)也很迷惑人,明明看見他一招過來,可你一接,卻完全不是你剛才判斷的方位,逼得你不得不中途變招,那這得兩倍于他的速度也不夠啊。” “他長什么樣子?”八爺?shù)难壑泻鋈痪獯笫ⅰ?/br> “他…他的樣子也不是我們這里的人,”翁銳忽然有點被八爺?shù)呐e動嚇住了,“黃頭發(fā),藍眼睛,鷹鉤鼻子,還有一圈黃而卷曲的胡子……” “他的武功你還記得多少?”八爺忽然站起來道。 “依稀還記得幾招?”翁銳也緊張的站了起來。 “走,”八爺一拉翁銳站到了院里,這時候他連叫花子都顧不上回避了,“你用他的招數(shù)攻我!” “好!” 翁銳忽然心中一陣興奮,這八爺有可能認識這個怪人啊,這真是踏破鐵鞋啊,當(dāng)下也不遲疑,一個驟然轉(zhuǎn)身,后撤一步,兩掌一分,以掌化劍,翻起一道掌影就削向八爺頸部,翁銳掌風(fēng)未至,八爺身形一震,已經(jīng)化作一道虛影,斜飄中以一個奇怪的手勢下叉,正好擋住了翁銳翻轉(zhuǎn)襲向丹田的劍勢。 翁銳心說此招好妙,自己當(dāng)時就沒想到,當(dāng)下身形一轉(zhuǎn),左掌開路,右掌蛇形跟進,目標直取八爺胸前數(shù)出大xue,八爺抬手一封,無數(shù)道掌影直接斬向伸過來的蛇頭,但這些蛇影并未碰上八爺?shù)恼骑L(fēng)就突然消失,而已經(jīng)撤回的左掌卻鬼魅般的拍在了八爺肩上。 但令翁銳沒想到的是,他的手明明已經(jīng)觸到了八爺?shù)募绨?,但其力氣卻象被突然卸掉一樣,使不出勁不說,還有被粘住的跡象,即刻一收掌力,但剛才的力氣好像一下子被還了回來,整只手被震了回來。 這一老一少已經(jīng)完全化成兩道影子,在空曠的院子里飛速的旋轉(zhuǎn),翁銳竭盡所能的把當(dāng)初和灰衣老者交手時記住的招數(shù)重演,但他記得慢,八爺?shù)姆磻?yīng)卻是極快,也就七八個回合,翁銳已經(jīng)僵在當(dāng)場打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