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完小孫子，就去勾搭大孫子了？

    “在酒店的那天，走之前，奶奶好像看見我們了。”

    “看見我們什么？”

    她晃了下自己的手，梁恪言低頭，看見兩人即使面對面也沒有分開的、緊緊交握的手。

    “那又怎么樣？”他反問，“她早就知道了?！?/br>
    “知道什么……”她訥訥地問。她還什么都沒做，許芳華能知道什么？

    梁恪言看出她在想什么：“知道我喜歡你?！?/br>
    從他口中聽到她早已明了的真相時，心跳的頻率還是會不講道理地加快。

    “柳絮寧，你那天讓我猜，你喜歡我這句話到底是真是假?？晌矣X得這不重要?！?/br>
    “不重要嗎？”

    “當(dāng)然，這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對你的喜歡是真的?！?/br>
    洋房里的燈透過壁櫥閃爍了幾下，橙黃色的光混著雨夜的朦朧，在兩人的臉上緩慢流轉(zhuǎn)著。梁恪言放開她的手，轉(zhuǎn)而兩手輕輕地捧著她的臉，“我知道你是不怕我的，那能不能也不要害怕和我在一起？”

    柳絮寧忍不住想，這雨下得真妙，滴滴答答落在她手背上，沖刷掉了雜念，摒棄掉了憂慮。

    遲遲得不到答案真是一場無聲的酷刑。梁恪言想吻她，又怕她躲開，所以唇在距她鼻尖一寸的地方停住。

    但她沒躲，踮腳湊近他，鼻尖碰到他的鼻尖。柳絮寧想，他的鼻梁怎么這么高這么挺。

    她輕輕“呀”了一聲：“你能不能歪一下頭？”

    梁恪言聽她的話，偏過一點幅度，低頭吻下去。

    第40章 煩人

    這是客觀定義上的第一次接吻, 比起上一次，少了兇狠，多了幾分溫柔和纏綿。

    她的嘴唇有點冰, 他的卻是熾熱的，像蝴蝶撲閃而來, 撞到他的唇, 那些情愫與心意在這兩道截然不同的溫度中都要融化成糖。還有他呼吸之間落在她鼻翼間的氣息，讓她的手和心，都潮濕一片。

    他咬她的下唇時, 她似乎知道他接下來的意圖，忍不住仰起臉迎合他，手卻下意識去抓他的衣擺。

    梁恪言抬睫去看她, 她的一雙眼是一對成色透亮的珍寶, 氤氳些許霧氣, 和雨夜相得益彰。

    是漫長的一個吻。

    良久, 他們才分開。柳絮寧剛涂過的口紅已經(jīng)被他徹徹底底地抹掉了痕跡, 她條件反射地舔了舔嘴唇，又想到他方才的吮吸, 在撬開她的唇關(guān)后舌尖試探地進入，和自己的碰在一起。這感覺從未有過，好陌生，卻又讓人心跳不住地加快。

    多巴胺真是害人不淺的東西，她再抬頭看他時, 眼前都好像升起了五彩斑斕的泡泡, 戳破一個又升起一個。

    柳絮寧忍不住直勾勾地盯著他, 又想把腦袋埋在他的頸間聞聞那里的味道是不是和唇上的一樣勾人。

    也許是這眼神一點兒也沒隱藏，直白地寫出她的欲望, 對視的那一刻，柳絮寧看見他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伴著他吞咽口水的動靜，很輕，但被她抓住了。她也跟著不受控制地咽了一下。

    梁恪言陷在那個吻里沒有出來，她的眼神像無形的線要把他往下拉。他下一秒又低頭靠近，柳絮寧偏過頭，手指也算不清他的唇在哪兒，就胡亂抬起捂住他的嘴：“一次夠了啊?！?/br>
    尾聲揚起的緣故，加之躲避的眼神，像是在撒嬌。

    梁恪言知道有商有量、見好就收的道理，也明白淺嘗輒止后的下一次才能收獲更豐盛的成果。

    “好。”被她的手捂著，這聲好含糊不清的，說話的時候淺淺吐息噴在她掌心，她心也跟著發(fā)癢。

    這室外的空間這么寬闊，沒什么人來往，只有身后的木門打開又合上的撞擊聲。羞恥像地上的漣漪，在初次經(jīng)歷真正意義上接吻的成年男女之間無休無止地擴散。

    ·

    于天洲搞不明白，說不用車的是他這位小梁總，現(xiàn)在讓他開過來的又是這位小梁總。

    車開到梁恪言說的那個路口停下，于天洲不僅看到了梁恪言，還看見站在他身邊的柳絮寧。

    兩人坐在后座，一路無話，比平常更沉默。

    男人女人的事，但凡旁觀者稍微上點心觀察，那就h文、清水完結(jié)付費文，豆瓣晉江起點文加入 q群5249令8以九2是十分明了的。努力做到不將好奇與八卦落在后頭，是于天洲的基本素養(yǎng)，只是，偶爾看路況時還是會從前視燈里瞟見后座的狀況。

    路燈燈光明亮，他看見梁恪言唇邊的一點淺紅色印記。再一對照兩人此刻的表情，猜測與事實像是嚴(yán)絲合縫地對上了。不過于天洲又覺得不應(yīng)該，他上司不像是強人所難的那類人。

    算了，人心總是難測。何況男人。

    晚上的路況通暢，車很快就行駛到了云灣園。

    于天洲扭過頭向兩人說到了，側(cè)身的瞬間，他看見柳絮寧原本垂下的手飛快地從梁恪言的袖口中離開。也許是骨骼的條件反射，梁恪言的手指因為那份已經(jīng)存在了一路的溫度的離開而微微屈了一下。

    于天洲想，自己是不該回頭的。

    比之柳絮寧，梁恪言鎮(zhèn)定地下車，離開前又折回來對他說明天不用來接他上班，上午的會議改到下午，形式變?yōu)榫€上。

    于天洲說好。

    云灣園小花園因為汽車行駛的聲音自動地亮起兩盞地?zé)?，又在半分鐘后黯淡?/br>
    徹底暗下去的前一秒，他清楚地看見梁恪言牽過柳絮寧的手。

    ·

    柳絮寧理所當(dāng)然地失眠了，翻來覆去許久，唇上的觸感卻依舊像個忘記關(guān)掉的鬧鈴，在她將要恢復(fù)平靜時又給她一個重?fù)?，光是想想就覺得心跳加快。她上一次失眠似乎也是因為他的一個吻。

    那只能將失眠的憂愁都怪到另一位當(dāng)事人頭上了。

    【你在干嘛呀？】她也不開燈，在一片黑暗中摸索出手機，打開那個始作俑者的對話框，又覺得這后綴的語氣詞顯得自己仿佛在撒嬌，于是立刻撤回，又換了個措辭。

    【在干什么？】

    挺好，硬邦邦的，也顯得兩人挺不熟。

    梁恪言好久都沒回，她篤定他睡著了，因為聊天框的頂側(cè)連【對方正在輸入中……】這幾個字都沒出現(xiàn)過。

    一個準(zhǔn)備把晨間會議挪到下午，且不準(zhǔn)備去上班的人，居然能如此安然地入睡嗎？更讓她有一些不爽的是，他怎么不像她一樣精神亢奮？想想真是有點不公平。

    門口響起一道敲門聲。

    一聲沉悶的“咚——”，又短又快，如果不是房間太寧靜她都疑心是自己幻聽了。

    柳絮寧起身去開門，二樓長廊上的聲控地?zé)綦S她開門的聲響亮了一瞬，她剛看清面前的人，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yīng)，就被人單手抱在懷里，空出的另一只手順勢卡著她的下巴，讓她被迫仰起臉。

    梁恪言幾乎是一手摟起她的腰強勢地進入她的房間，手肘一推房門，隔絕了外面的燈，一片漆黑中他低頭去吻她。

    柳絮寧嘗出來了，他剛漱過口，清涼的薄荷香從他舌尖蔓延到她唇上。

    他是不是明天就要死掉了？不然吻這么急干什么？真是奇怪，難道他們明天就不會再接吻了嗎？

    柳絮寧推推他的胸口，意料之中也之外，掌心下是一片她喜歡的手感，她又不舍得推開了。

    梁恪言放開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被吻得有些茫然若失。

    “也就一層樓，沒必要發(fā)信息?！彼f。

    沒開燈的房間，只有月色從窗簾底下悄悄淌進來，柳絮寧看不清他的神情，揣測人心的技能也被吻得大打折扣。

    他這話算是什么意思？

    “那我想你了怎么辦？”她信口胡諏，她總是擅長這項。

    “那就上來找我?！彼f，“待會兒上去錄指紋。”

    太唐突了太唐突了，這才哪到哪兒，還沒到錄臥室指紋鎖的地步吧。

    他接話都不帶思考的，看著游刃有余得很，可惜柳絮寧掌心下，他的心跳無所遁形地突然變快。

    柳絮寧于是不慌不忙地說她懶得爬樓梯。

    “是么，平時上樓不是很勤快?！?/br>
    這心跳怎么能這么快呀。

    “因為舞蹈房在樓上啊?！?/br>
    梁恪言覺得她真是伶牙俐齒，和別人對話也少有結(jié)巴的時候。他笑了，說，你說的都對。

    手指卻忍不住彎起去掐她的臉蛋。他很早就想這么做了。小的時候，他就覺得她臉蛋軟軟的，像棉花糖，那時候他想當(dāng)然地認(rèn)為日后會有很多機會和這位粉雕玉琢的meimei一起玩，事實也的確如此，只不過meimei還是那個meimei，陪她玩的變成了另一個人罷了。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梁恪言這話題跳得有點快。

    “你起得來嗎？”柳絮寧有些好奇，他推遲一場晨會的目的，就是為了給她做早餐？

    “起不來?！绷恒⊙匀鐚嵳f。他坦誠地想，自己今晚是絕計做不到按時入眠的。

    柳絮寧在他懷里笑，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他的手肘：“我肯定也起不來的。”

    “那就不吃了。晚餐呢，想吃什么？”

    “林姨會做的呀?！?/br>
    “她明天放假?！?/br>
    “啊？”

    “臨時決定?！?/br>
    是林姨臨時還是他臨時？柳絮寧這么想著，直接出了口。

    他忍不住再一次去掐她的臉蛋：“問到這兒就可以了吧。”

    也是。柳絮寧就乖乖作答，想吃白灼蝦，想吃芹菜炒牛rou，想吃脆皮五花rou，要撒點白芝麻，哦對，還想喝玉米排骨湯，能加枸杞就更好了。

    全是她在說，憑空就能想出一堆吃的。見他沒應(yīng)聲，柳絮寧好奇：“怎么不理我？你在想什么？”

    “想念你吃海苔滑蛋炒飯的日子?！?/br>
    “喂——”

    梁恪言喜歡她這副似被踩著尾巴瞬間炸毛的模樣。但他又怕她真生氣，那實在得不償失，于是梁恪言見好就收。

    “明天不會又偷偷起床跑回學(xué)校吧？”

    “不會。”逃兵做一次就夠了，再做第二次第三次她自己都覺得沒意思。

    “好?！?/br>
    在他往后退的時候，柳絮寧才反應(yīng)過來，他進門開始放在她腰間的手就沒有離開。

    剛要開口刺他幾句，他那雙手已經(jīng)捧起她的臉，在光線昏昧的室內(nèi)也能輕車熟路找到她的唇，然后輕輕貼了一下，又很快離開。